同樣的周六，不一樣的時間，而且還有一個看上去已經(jīng)不一樣的世界。
楚瀚和小張的車是八點開，楚瀚六點就起來了，他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睜眼。
昨晚上眼睛脹痛讓他一夜沒敢睜眼，早早的就睡下了。現(xiàn)在睜開眼睛，讓他慶幸之余，又讓他產(chǎn)生了許多驚訝。
眼睛所到之處，都顯得無比清晰，他記得自己可是有輕微的近視眼的。然而他看向窗外，在樓下的墻角處，有一小片灰蒙蒙的影子。
楚瀚看了一會兒，感覺那又不是影子，而是一種霧氣。他又抬頭看了看別處，早上并沒有霧氣，其他地方也沒有那種灰蒙蒙的霧氣。
楚瀚收拾妥當，換上自己的新衣服，把自己捯飭的漂漂亮亮的，然后到樓下等著小張。
小張說過要來找他，他可不能讓人家小張在這個略顯寒冷的早晨在樓下等著自己。
快要七點鐘了，小張還沒有來。楚瀚又想起了那片灰蒙蒙的霧氣，于是乎來到那處墻角。
墻角地面的磚似乎松動了，一頭已經(jīng)翹起，下面似乎有個黑乎乎的洞。
楚瀚用腳踢了踢磚，卻是已經(jīng)松動了，他俯下身拿來磚塊，一個拳頭大小的洞口露了出來。在洞口里，一個黑乎乎的軀體躺在里面，而且已經(jīng)散發(fā)出了難聞的氣味。
一只已經(jīng)死亡了的老鼠的尸體！
真惡心！楚瀚把磚塊放回原位，皺著眉撣了撣手，心里想著一會兒請小張吃什么早餐。
“楚瀚，你在干嘛？”小張來了。
“沒干什么，等著你呢。”楚瀚恢復(fù)了自己的表情。
“咱們走吧，對不起我遲到了，估計咱倆吃不上早餐了。”小張滿臉歉意。
“沒關(guān)系，路上買點吃吧，走吧。”楚瀚說道。
小張點了點頭，很自然的拉起楚瀚的大手，走到外面路上攔了一輛出租車。
楚瀚看了看自己的手，一想到那只死老鼠，心里就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兩人坐上了去往小張老家的班車，目的地三通市。
三通市距離安定市只有一百多公里，車程大約需要不到兩個小時。
上午十點不到，兩人下了車。小張還好，楚瀚多年已經(jīng)沒有坐過這種班車，一時間頭暈?zāi)X脹，不過他還沒有忘記自己該做的事。
“小張，這樣去不太好吧，我去給你家人買點東西。”楚瀚說著，拉著小張進了一家超市。
“不用那么麻煩了吧。”小張有些過意不去。
“沒事，應(yīng)該的，我來付錢。”楚瀚說完，小張更加過意不去了。
上午十一點多，楚瀚和小張兩人到了小張家。一個前面是門臉，后面是住宅的房子。
小張說的她家的小買賣，其實就是一個小飯館，只有一百平米多點，沒有服務(wù)員，他母親就是服務(wù)員。
到了家，小張父母已經(jīng)忙碌著了，但不是為客人做菜，而是準備中午招待楚瀚的飯菜。他們早就知道楚瀚要來，所以今天停業(yè)。
小張奶奶不在家，去別家串門去了，要到中午吃飯的時候才回來。楚瀚就這么坐在小張家里，等著那個一直想要看孫女婿的奶奶回來。
“小霞，楚瀚，吃飯了。”小張母親在門口喊道。
小張應(yīng)了一聲，叫上楚瀚從里屋走出來，向著外面的飯館走去。等了這么長時間，楚瀚竟然沒有等著那位老奶奶。
等到了外面，楚瀚一進門就感到一陣陰冷。不知道是不是他心理的原因，前腳邁進房門就覺得有些冷，可是反觀走在前面的小張一家，任何反應(yīng)都沒有。
楚瀚走進房子，為了采光餐館的卷簾門和窗戶都拉了起來。今天的天氣不算太好，即便有些陽光也覺不到溫暖。
在餐館房間中間的一張桌子上，擺滿了剛被小張父母做好的熱騰騰的菜肴，桌子旁邊坐著的不僅有小張的父親，還有一個滿頭銀發(fā)的老人。
“奶奶！”小張面露喜色，看向那個老人。
楚瀚瞬間確定了這位老人的身份，只不過在他看起來有些……詭異。
老人所坐的凳子周圍，包裹著老人身體有著濃密的灰色霧氣，跟今天早上在墻角看到的如出一撤。霧氣還不斷的圍繞流動，就像是有生命一般圍繞著小張的奶奶。
“這……”楚瀚頓覺嘴里不是滋味，這就是小張想要回來見得奶奶，這就是想要和他一起欺騙的那位老奶奶。
楚瀚說不清楚那些霧氣是什么，是怎么產(chǎn)生的，但是從今天早上的發(fā)現(xiàn)來看，這種霧氣并不是什么好東西。
“奶奶。”楚瀚不是傻子，也沒有發(fā)那么長時間的呆，最多就是腦子頓了一下。
小張奶奶笑了，笑得都快合不攏嘴了，忙招呼著楚瀚坐下，顯得比小張父母都要熱情。
小張的臉色突然尷尬了一下，他父母沒有看到，楚瀚看到了。從他父母的表情來看，似乎也不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在騙他們。楚瀚也決定演好這場戲，極力安慰他們。
一頓飯吃的并不舒服，并不是飯菜不合口，而是小張奶奶身上的灰色霧氣，讓楚瀚很不舒服。
他之前看不到這些，估計自己能看到李大爺?shù)墓砘甓际乔珊希F(xiàn)在眼睛被群主強化過了，能看到的多了一些。
楚瀚還是很有表演天賦的，這頓飯并沒有讓小張的家人看出什么破綻，她奶奶也非常高興。
晚上，楚瀚就住在了小張家，在正屋西邊最里面的一個房間。等到了他一個人在房間之后，楚瀚迫不及待的掏出了手機。
“群主，我看到了……嗯，一些霧氣。”楚瀚發(fā)了信息，“我不知道那些是我眼花了還是什么，也不知道那些是不是霧氣。”
“那不是霧氣，那應(yīng)該是死氣。”群主還沒有回復(fù)他，冷血就先一步發(fā)了信息。
“死氣？”楚瀚不是太明白，死氣是個什么東西？
“對，死氣。”冷血繼續(xù)解釋，“死氣一般出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亡的活體上，不僅僅是人，動物也能產(chǎn)生。但是有時候，也有特殊的情況。”
“什么特殊的情況？”楚瀚繼續(xù)追問，把不恥下問的精神發(fā)揮的淋漓盡致。
“有時候?qū)⒁劳龅幕铙w也會產(chǎn)生死氣，不知道你看到的是哪一種？”冷血的信息發(fā)過來了。
“兩種，都看到了。早上看到一只死老鼠，下午的時候看到了一個活人。”楚瀚覺的心里沉甸甸的，小張的奶奶還是個活人他能看出來，但是那么濃厚的死氣，是不是說明他也快要死了？
這可要怎么和小張說，她能接受么？
“哦？你在哪看到的？能不能形容一下？”冷血問道。
“活人是在三通市，學(xué)明餐館這邊。”楚瀚回復(fù)，順便形容了一下死氣的規(guī)模。
“你朋友？”冷血問道。
“我同事的奶奶。”楚瀚說道。
“哦，那請你同事節(jié)哀吧。”冷血發(fā)了這么一條信息。
然后他又發(fā)了另外一條信息：“三通的那個，你注意吧！”
楚瀚知道這不是對他說的，這是對群里負責(zé)三通這邊的那個臨時工說的。
楚瀚閉了群，躺在床上想睡又睡不著，想著小張奶奶的事情。不管怎么說，她也算是在他奶奶去之前完成了他奶奶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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