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文興看李扶戲怔怔失神若有所思,又叫了一聲,李扶戲這才反應過來,笑道:“這柄劍叫做木靈劍,乃是兩年前逍遙堂金榜之爭的彩頭。”
“可是妖師鯤鵬所在的那個逍遙堂?”見李扶戲肯定的點點頭,符文興見獵心喜,對著臺上喊道:“王師兄,溟洋大梵,寥廓無光。一氣才動,風雷云雨皆作,禽獸山木俱生。”
王世沖哈哈一笑,“多謝指點。”
符文興想起八年前王世沖還在練功場指點自己黃庭經來著,如今想來恍如昨日,不想這么快,自己也能指點他一下了,心中感慨,臉上也露出一個笑容來。
陸飛霜心知勝負快分了,越過箭竹葉刀,一劍卷下雷符,喝了一聲,“霜寒九洲。”
王世沖揮開木靈劍,豪氣頓生,“滿庭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四洲!”
繽紛美景再度浮現世間,陳年佳釀之味亦是再度彌漫。棲霞宗道統被滅,唯于一式劍招存世。他以木靈劍施展出這招花醉三千,居然凝虛化實真的施展出飛花漫天的異象來,每一片飛花都有可能是致命的一劍。
李扶戲看著擂臺上紅色的飛花搖曳,眼角微濕想起當年之事,下山之意大起,也不知清時和姜劫跑到哪里去了,那甘小妹如今是否性命無礙。
叮的一聲!
陸飛霜倒飛開去,站定之后抱拳道:“多謝師兄手下留情了。”
王世沖抱拳還禮,“待比完,我教你霜寒十四洲。”
陸飛霜尷尬了會兒,抵不住花醉三千的誘惑,認真行了劍禮,道了聲謝。
比賽到現在便只剩下了亦幻、南宮問天、王世沖、和江流兒了。
望南鴻看了看天際,已近傍晚,心想不如三個一起,也好早點回去睡覺。
南宮問天自覺修為只與李扶戲相仿,比之陸飛霜還有所不及。在此落敗難免丟了顏面,上前說道:“望長老,弟子不才,愿意棄權,使亦幻師兄能和王師兄好好切磋一番。”
亦幻不滿的看了跳下擂臺的南宮問天一眼,對著王世沖低頭一禮,道:“見過師兄。”
王世沖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這道童子,笑道:“好說,好說。”
亦幻哼了聲,“道衍輪回!”
天下崆峒有三,汝州為中崆峒。有熊國君曾至汝州中崆峒登雞頭山遇廣成子,得廣成子傳道,隨后天下方才大興劍道。說那廣成子又有一法寶名為落魂鐘,鐘聲一響便可震碎敵人魂魄,其鐘還有一功能,制造出太虛幻境,法寶未曾留下,這幻境之能倒是藏于紫微閣。
亦幻施展的便是幻境,王世沖猝不及防心念一失便被吸入幻境之中,到不能說他神魂不固或是意志不堅。
只要心中有執念,便逃不過幻境!
再說這太虛幻境一出,空中仿伏羲水鏡般,也出現一面虛幻的鏡子,照出王世沖所在。
荊瑤迎面走來,“但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你時刻記掛著那魂栓里的狐媚女子,怎有閑心出外換氣。”
“你怎么知道我有魂栓,還有,不準侮辱風鈴。”王世沖揉了揉頭,想起那日嘶鳥宮上逃得一命后,自己和荊瑤已經在這桃花谷隱居好久了。
荊瑤身后一可愛女孩蹦蹦跳跳小跑過來,口中大聲叫道:“爹爹,爹爹……”
王世沖看那小女孩天真爛漫的神情,心里一喜,也是快步跑去。
荊瑤微微一惱,偷偷扯住小女孩耳朵,開心笑道:“你這呆愣瓜子,怎的這么喜愛你爹爹。”
王世沖拉過小女孩來,問道:“這幾天你有沒有好好練功阿。”
那半大女孩嘟嘟囔囔說道:“娘親教我的影殺之術我不喜歡,爹爹你又說女孩子學劍術不合適。哼!不學不學,我哪樣都不學。”
畫面之中荊瑤捏了捏女孩臉蛋又是笑罵兩句,王世沖被其女兒折騰不過,只得折了兩根竹枝帶著女孩舞起劍來。
此時場中眾人神色各不一樣,李扶戲臉上驚慌失措,又不知如何破了這幻境,陸飛霜、符文興等都是惋惜不已,望南鴻起唇似要壓下這件事。
曹溪卻喝了一聲,“望長老,你看王世沖妻子腰間血刃好是邪惡,難道是嘶鳥宮弟子?還有剛這女子是不是說王世沖煉制魂栓!”
曹溪語速極快一下就說完這些,場中弟子不知情的也知道了,一陣騷亂,更有弟子大聲斥喝,“煉制魂栓這等邪物,王世沖肯定是北極魔門的奸細,亦幻師兄,殺了他!”
亦幻回頭一看卻找不出那挑事之人,本是想以幻境助王世沖清心寡欲,誰想到居然勾起王世沖的心魔,出了這等變故,當下心中計較一番,還未付諸行動,耳中傳來聲音。
臉色大變的亦幻咬牙叫道:“王世沖煉制魂栓,迎娶妖女,為我正道不容,今得武老峰掌刑使陸君武口諭。將王世沖逐出師門,打殺于此!”
“我看誰敢!”李扶戲提劍躍到王世沖身前,擋下大堆術法后踉蹌幾步吐出血來,怒視眾弟子不肯退讓分毫,吼道:“獨秀峰滿門上下死于魔門毒手,王世沖怎么可能是奸細?”
且說王世沖在幻境之中,同妻女一起坐在大石頭上看落日奇景,好不悠閑自在,卻突兀的感到一股強烈的生死危機,抓起胸前雞鳴火龍槍就是對著空氣撣下。
幻境破裂,王世沖清醒過來頭疼欲裂,心下埋藏了兩年多的思念如潮水襲來,算時間荊瑤懷孕已有三四年光陰,自己那孩兒也該出世了,還未說話卻看見陸飛霜、南宮問天、符文興等人滿面愁容提劍把自個圍了起來。
待看見身前拄劍跪倒在地的李扶戲,更是氣惱,大叫道:“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曹溪一劍逼去,喝道:“王世沖,還不束手就擒。”
王世沖冷笑一聲,只是一腳,就將曹溪踢得骨骼斷裂,吐血飛出。
亦幻見王世沖出手傷人,喝道:“布絕仙封門劍陣,落!”
眾弟子將手中長劍拋向空中,萬千鐵劍凝為一股,化作一柄巨大的藍色氣劍直奔王世沖而去。
王世沖瞳孔驟縮,眼看便要身死道消,尸解于此。
李扶戲心頭發急,想起一物,怪叫道:“逍遙金榜。”
天地間響起一個蒼涼無比的聲音,“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逍遙洪荒界,縱橫人世間。童子也有落難時,得虧陸魚來搭救。哈哈哈~~”
那被王世沖掏出的金榜顯現出一暗金色的異獸,六翼而魚身,魚身無鰭卻有羽,而王世沖連帶著金榜化作一縷清風飄散,那異獸也消失不見。
眾弟子只見氣劍落下,金光一閃,王世沖卻不知所蹤了。
李扶戲咧著嘴角笑了一聲,暗道:“師兄福緣深厚,總能逢兇化吉。”
王世沖醒來之后看見身前一只大鳥,著實嚇了一跳,這大鳥還是魚身,好生怪哉。
更奇怪的是那大鳥居然笑了,“在我這昏睡了許多時日,你可算是醒來了。”
王世沖滿是不敢相信,搖頭想了想才想起自己在天臺峰被眾弟子擒拿之時拋出逍遙金榜,逍遙金榜,對了,逍遙金榜。難道……
猛然抬頭看著眼前奇異大鳥。
那大鳥嘿嘿兩聲,“這里正是啟天之路,人世間少數至純至真靈氣聚集之地,希望這里的仙氣,能讓你想起些東西。”
王世沖施了一禮,抬頭一看滿目盡是蒼涼暗紅,充斥著古老氣息。此時才開口說了句話,“明年小妹也該醒了,昔年奉命下山尋劍,不知不覺已經六七年過去了,而我,我那即將出世的孩兒,會是個什么模樣。”
歲月悠悠,是蹉跎還是燃燒,算算時間,清時和姜劫遠走,也有六年。
此時他二人又回到了巴蜀,坐在瀟隱村的渡口小樓喝酒。姜劫悠悠嘆道:“四叔,我們找了這么久。如果師父未死,想必是失去了記憶才不得顯世,這次去找當初那位瞎劍客,會不會就是我那師父。”
清時神色亦是憔悴,一頭青絲也染上了霜痕,聞言長嘆。
那風鈴天合關被王世沖留下照顧楊清,魂栓又在王世沖靈臺處,她得不到魂力滋養,這六年來少有出現,此時聽聞姜劫談起王世沖,現出身形敲了姜劫額頭一下,“你說的可能當真?”
姜劫揉了揉頭,笑道:“姐姐,這數年來我們三個在中洲闖出赫赫聲名,更是去云夢大澤游歷了一番。此次回到巴蜀,卻未曾聽過那瞎子名號,按說他怒斬南宮拓,俠名傳瀟隱,說他淡泊名利我信,可以他嫉惡如仇的性格,不應該是泯然眾人的。”
風鈴心里恨不得立刻去到瀟隱村看看那瞎子是何方神圣。
清時沉吟半晌,雙目注視著天邊,腦海中浮現起當初瀟隱村渡口那一戰,好似當時瞎子胸口閃過一個佩飾。疑道:“你這么一說我倒想起你師父身上是不是掛了一個小槍佩飾?”
姜劫答道:“這我倒不記得,不過師父手臂上有一黑色劍紋我倒知曉。”
知道如此明顯的標志,當初也不看看,風鈴似覺姜劫愚鈍,一臉嫌棄,哼道:“前面是什么地方。”
姜劫不敢放浪,扶了扶韁繩,訕訕笑道:“看樣子像是到了紅木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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