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事情并不重要……”
古風說話的語氣永遠是帶著倦怠感。
“……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嗯……古風既不是galgame主人公,也不是某島國的普通高中生,他非但不會間歇性失聰,相反,他的聽力還賊好。
所以,在這種距離,就算和臣是壓低了聲音和若木說話,那對于古風來說也不是聽不到內容的。
“呃……”說了古風“壞話”的和臣有點尷尬,這份尷尬同樣地傳遞給了若木。
“其實吶……”
拋下還在尷尬的和臣,若木往前兩步,對古風直接道,“鄙人此行是為了拜您為師……”
“我拒絕。”
然后被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古風表情都沒有絲毫變化地吸了一口飲料。
雖然被頗為干脆地拒絕了,但這顯然也勉強算是在若木的意料之中,倒不如說簡簡單單地就被接受了才是不正常的反應,電視劇中不都是那么演的嘛。
“拜托了,古風先生!
又是標準的九十度鞠躬,若木語氣懇切地回道。
“我拒絕。”
突然站直了身體,若木變成了居高臨下俯視著古風的姿態。
古風則是稍稍抬起視線,仰視著若木臉上那認真嚴肅的、疑似要作出什么取舍的神色,然后又吸了一口飲料。
要放棄了嗎?
那真是極好的。
這貨這樣想著。
但是并沒有。
但見若木突然躍起,并且在古風“不是吧,這家伙這就惱羞成怒準備干掉老子了嗎?”的吃驚眼神的注視下,在空中變換了姿勢,手腳關節微曲,然后就此落下。
下一秒,在古風迅速把眼睛變回死魚眼的時候,若木已經用雙手和雙腳……的膝蓋作支撐落到了水泥地面上,同時額頭叩地,發出了清響,整個人呈跪拜之勢。
“拜托了,古風先生!
……納!尼?!
雖然還是同樣的話語,不過從古風那大幅度跳動的眉毛來判斷,他的內心活動肯定非常激烈。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垂直跳躍激動土下座跪拜法?!
通過讓自己膝蓋與頭部同時受到損傷,從而引發對方“這家伙好可憐哦”的同情心,進而取得肯首或者原諒的招式!
居然動用了這等禁忌的手段?!
這究竟是何等的覺悟?!
(不……為什么作為大天朝子民的你會知道這種毫無意義的知識啊。)
但是……
還是太甜了啊你這家伙!
好吧,這顯然還是沒有到達古風這家伙電波領域。
“我拒絕!
古風的語氣波瀾不驚。
聽到回答之后,若木沒有說話,而是用行動代替了語言。
若木毫無預兆地做了兩個后空翻,然后繼續維持著跪拜的姿勢,再次重復道。
“古風先生,拜托了!”
……這是!
后空翻土下座!
比前滾翻更需要技巧和身體平衡的把握,傳說中土下座黑帶級的技巧,居然會出現在這里?!
不過……這個本大爺有什么關系嗎?
“我拒絕!
好吧,古風的語氣毫無波動。
俗話說得好啊,男兒膝下有黃金,若木都做到這種地步了,為什么就連古風說話的語氣都沒辦法撼動呢?
這就是古風的問題了,反正就算在古風面前擺出一副要死要活的做派,說出“你要是不答應,我就從250層樓上跳下去!”的豪情宣言,他也不會動一下眉毛,視心情甚至還可能推你一把。
“為什么?”
若木一臉驚色和無法理解地起身。
“應該這樣問的人應該是我才對吧,身為陰陽界大家族的學生,你在對已經家破人亡的我說什么傻話呢?”
貌似毫無心理負擔地就把“家破人亡”這種很嚴重的成語說出來了,雖然某種意義上來講古風也沒有往夸張的說,但直接說出來會嚇到小朋友的吧,你看那兩個小伙子都驚了好吧。
“……”
一邊掉線了的和臣和若木開始思考古風這話的真實性,結果……還真的就和古風說的一個樣。
“說到底,我也不是咒術講師,教不了你們什么好吧,要學什么就直接和你們的講師說才對,我說的有道理吧!
古風坐了起來,把飲料往旁邊一推,然后單手搭在長椅的靠背上。
“確實……”
這種時候,除了點頭之外,和臣和若木還能說什么點呢?
“對吧,那我就回去了,你們慢慢聊。”
說著,古風直接起身,拿起喝完了的飲料就準備走了。
但是和臣暫且不說,若木怎么可能放過這個與古風結交的機會呢?
“請等一下……”
伸出了爾康手,若木急忙對古風道,“若是實在不能將鄙人收為弟子,那就請允許鄙人當您的小弟吧,大哥!
古風停下了腳步,瞇著眼睛看著若木。
最近的孩子是怎么回事,怎么連說話的內容都神似,如果說這是年輕人骨子的叛逆因子作怪那也真是太怪了吧,你們是約好的嗎?都這么向往黑社會的話就給老子去加入山口組什么的算了吧,不要把老子拖下水行嗎?本大爺可是大大的好公民一個啊魂淡!
“我拒絕!
古風一臉冷漠地回絕了,起碼有表情變化,姑且也算是一種進步吧。
“呀咩羅!”
若木足下一踏,一個標準而華麗的滑行下跪就滑到了古風的腳下,然后抱緊了古風的大腿,連節操也要舍棄一般大喊著,“這是鄙人一生的請愿,還望您務必肯首。
不要動不動就一生的請愿好不?你這樣本大爺也不好辦啊,說到到這種地步還不答應的話是不是會被人心生殺意然后宰掉啊?
不……等一下,話說本大爺的工作貌似也已經花不了多長時間了,不帶今天在內的話也就是少則兩天多則三天的功夫而已,眼下是不是應該先忽悠一下這個家伙?
反正到時候提起褲子……不,拍拍屁股走人就沒有我的事了不是嗎?
“那好吧。”
古風那陰晴不定的色彩從眼中一閃而過,然后他臉不紅心不跳地回道。
雖然和預期有多少出入,但總比什么收獲都沒有的好,所以若木還是表現得挺開心的,看著是沒有什么城府的年輕人一樣。
“此話當真?”
若木還沒有松開抱著古風大腿的手。
“給你0.5秒的時間,在不放開我就要收回前言了!
幾乎是在古風的話音落下的瞬間,若木就動作夸張地松開了雙手,并且半舉著示意自己已經松開了手。
“雖然這么說,但你到底想干什么呢?”古風放下了手中的易拉罐。
“鄙人希望您能給在下一些咒術上的指導。”
啊……那是滿懷期待的眼神呢,不,咒術講師的存在意義就是這個吧,這種事情給我去問你們的班主任……不,講師啊魂淡!
“改天吧,我還要準備今天晚上的比賽,你可以先回去等幾天!
古風淡淡道。
這倒是無懈可擊的借口,只要是識大體的人不會有異議,這個人群里當然包括了若木。
雖然實際上古風完全沒有這么做的打算,他只是單純地打算推脫而已。
背向和臣的若木沒有注意到,在古風說到“比賽”這個詞的時候,不光眼神,表情都是瞬間暗淡了。
“了解,那么鄙人就先行告退了!
若木雖然看起來儒弱,一副斯斯文文有學問的樣子(實際上也是如此),但此時他顯然沒有想太多,而是相信了古風的說辭。
然后,若木直接站起身,先后朝古風與和臣鞠了一躬以表謝意,之后就從樓梯口離開了。
于是,空曠的天臺上就只剩下了和臣與古風兩人。
“古風先生,對不起。”
理由不明,和臣在空氣陷入沉默的下一秒低著頭說道。
“我可不記得你有什么對不起我的事。”拾起放下的空罐,古風回過頭看著和臣道。
“我……在比賽中主動棄權了,給您蒙羞了真是萬分抱歉!焙统颊Z氣中充滿了歉意。
“那和我沒有什么關系吧,不要自說自話地把這些想法強加到我身上!惫棚L說著走到了不遠處的垃圾桶,將空罐塞進了垃圾口。
“退一步來說,就算我真的在意你口中說的事,你也沒有對我道歉的必要,那是屬于你自己的事情,而我也沒有任何指手畫腳的資格不是嗎?”
“不……我并不是這個意思……”
和臣慌忙地想要解釋的語句有點凌亂。
“在我看來,你的做法也完全沒有錯,畢竟是勝率為零的情況,直接棄權才是最為合適的手段,換作是我也會做出相同的選擇。”
古風行至和臣面前,語氣淡然地說道。
“不是……”
之前對古風言聽計從的和臣突然有了異議,他抬起頭,眼神堅定地直視著古風,“不會是這樣的……古風先生的話一定不會選擇這種窩囊的舉動!
“即使面對的是以一敵百的局面也毫無怯意,還是在完全不能使用靈能力的狀態下,那樣的你怎么會做出像我這種膽小鬼一般的選擇。”
面對人家掏心掏肺的話語,古風卻是一副蛋疼的模樣。
“那什么,和臣同學,你未免也太高看我了吧,就算是我,以現在這種狀態對上夜雁也只有直接認輸的份啊!
“可是……你對上……”
“怎么能一樣,那時候我可是有勝算的,年輕人你還是不懂什么是絕對的力量壓制啊!
古風煞有其事地開始了無聊的分析。
“以一敵百,雖然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但說到底,不過是一群還沒有畢業的學生而已,對陰陽術的掌握并不深,實戰經驗也幾乎為零,戰斗技巧更是為負值。簡單點說,就是一群不光沒見過豬跑,連豬肉都沒有吃過的小屁孩而已。你可以試著回想一下,不是有一部分人是被自己人送出場的嗎?”
“呃……”
雖然聽你這么一說好像還真的就是那么一回事,但總覺得這不是可以輕易點頭的觀點,因為這話好像連和臣也被算進去了。
“說句好聽的,在我為了快速獲得生活費而和學校附近的小混混親切交流的時候,你們還是個單細胞生物呢,雖然不敢說什么戰斗經驗,但論干架經驗我還是能夠甩你們幾條街的。所以我能夠勝出也不是什么不合理的事情。”
這家伙……說什么親切交流呢,就不能直接說是打劫嗎?這種類似于街頭斗毆的破事也不能成為拿出來炫耀的資本啊,而且單細胞生物是幾個意思啊,你初中的生物課都拿來睡覺了嗎……
呃……好像真是這樣。
古風說的確實在理,沒有任何戰斗技巧和經驗而空有一身能力的他們在古風看來,不過是一群手持大劍的熊孩子罷了,威脅自然很大,但勝算也同樣不低。
“你既然是這里的學生,那就應該比我更能理解夜雁和荒耶,他們并不是你們百人一起上就能扳動的存在,質的差距并不是用量能夠衡量的。就算那是一百個現在的我也不行。”
古風頓了頓,繼續道,“所以呢,與其在這里顧影自憐,倒不如早點回家擼……不,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拍了拍無言以對的和臣,古風轉身就走,慢悠悠地從樓梯口走了下去。
“唉……”
空曠的天臺此時僅剩一人。
和臣嘆了口氣,抬頭仰望著天空。
“天才與凡人之間的差別終究如同云泥嗎?”
在古風躺過的長椅上坐下,和臣滿臉不甘與頹然。
“或許,能夠與天才匹敵的真的就只有同是天才的人吧!
“既然如此,那么……荒耶先生和古風先生,同是家族天才的兩人究竟孰優孰劣呢!
嗯……古風原來是個家族天才嗎?
好吧,這是個無論什么時候都沒有談論價值的問題,畢竟古風家就剩他一個了……就算說他是家族里最菜的一個那也是沒毛病的。
那么,這個據說是一族“天才”的家伙此刻又在那條走廊上走動著,而且還在自言自語。
“呀咧呀咧……現在的年輕人真是麻煩,不過是無足輕重的小事也能夠讓他們郁悶兩天的時間。我自己的問題都還沒有辦法解決呢,就不要讓我去開導了吧,稍微自立自強一點如何?”
雖然這樣問,但也不可能有人對這家伙的問句作出回應。
古風為什么會跑到天臺上,自然不會是為了若木兩人,而是荒耶,但事實卻并不如他意。
經常去天臺的荒耶今天并沒有出現在那里,不,或許他已經來了,只是他沒有與古風見面的打算,而古風發現不了他而已。
為了避嫌嗎?
考慮的不少。
不過也無所謂,因為荒耶經常去天臺,使得天臺幾乎成了他的所屬,平日間并不會有太多人特地跑去天臺,古風在上面也樂得清凈。
再者,等到今晚,兩人對決之時,自然會見面,至于古風不喜社交的人特地找某個人談話所為何事,大概也可以說是不言自明,既然對象是荒耶的話。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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