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火火其實也不明白嵐若對費沫的感情,不過既然墨云天對他們之間的關系做了斷言,她就選擇相信,于是嵐若對費沫的感恩之情就成為其理解嵐若的基點,F在嵐若的父母和妹妹都同他的義父費沫成為了敵人,兩者之間,他到底該怎么選擇,又會怎么選擇?
然而嵐若卻沒有什么難以抉擇的,因為他的出發點與明火火理解的基點又有不同,“義父與我有恩,我曾承諾他守護羅斯柴爾德家族,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而既然現在家人與羅斯柴爾德家族的利益一致,我更沒有什么難以選擇的。除非新的家主容不下嵐若,或者執意要傷害我的家人!
明火火的問題是以“矛盾”為主旨核心,所以嵐若的答案并不能讓她滿yì
,于是繼xù
追問道:“那若人家執意與你為敵,甚至不惜以你的家人作為要挾的籌碼;或者,他們要你與我們為敵呢?”
矛盾的問題本就難以回答,這個問題的矛盾程度則只有更高。明火火相信嵐若肯定會分外掙扎,因此對這個問題的難度很是滿yì
。沒想到嵐若立kè
搖了搖頭,應道:“守護不是縱容,嵐若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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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nbsp;雖然出乎意料,答案卻還是明火火所喜歡的。于是沖著嵐若“嘿嘿”一笑,不再追究。又轉而沖墨云天問道:“小小,你這雪花神通好好玩啊,就是不怎么持久哦?”一面指著頭上快要完全消散的雪花之冠,一面意猶未盡地感嘆。
瑰麗雪花是一種超自然的存zài
,在沒有法力的支持下自然會逐漸消散。這當然是墨云天撤銷法力供給導致的。他平時總告誡明火火不要玩物喪志,這次卻沒有掃興,一轉手又為明火火凝出另一只雪花寶冠來,惹得明火火一陣歡呼。
不僅如此,墨云天還開始為其調制之前允諾的醒魂露。調制醒魂露原本就頗為耗時,這次花費的時間則更長。明火火卻沒敢有一個字的嘮叨。因為這不是墨云天故yì
“消極怠工”,而是由于眼睛不方便造成的。便是沒見墨云天調制過丹露的嵐若也能從那些極為相似,卻又變幻不同的藥材,以及調制的復雜工序中想見眼睛不便所帶來的麻煩。
在明火火眼里,那是一道疤痕;在嵐若眼中,那則是絕不妥協的決心。在那種情況下,自毀雙目并沒有絕對的必要,但墨云天卻沒有任何猶豫,而且事后還固執地不愿將其恢復,即便根本沒有人會在意這種東西。
或許也不是沒人在意,嵐若就為之激蕩不已,相信其他人也能從其中感受到一些什么。
如果不是墨云天的強勢表態,嵐若也許不會在船上久留,傷勢起到的作用原本就微乎其微,現在則更有一種因禍得福的感覺。他第一次有機會貼近殿下的生活。
墨云天并不是什么時候都很忙,他的大部分時間都用來看書和沉思,只有一小部分用來演練神通法術,這還包括煉丹在內。剩下的時間其實也不少,平均大約占一天的五分之一,這基本上就屬于休息時間了。其中的一小部分時間則用來回答嵐若的問題。
當然,其實是閑聊。只不過嵐若一向沉默寡言,再加上知識面比較窄,比不上墨云天的博學雜識。尤其在道之一境上,他更是相差甚遠。雖已聞道,卻因為種種限制而久久徘徊于門楣邊緣不得入其內一觀。所以閑聊逐漸變成了單方面的解惑。
機會難得,嵐若也不矯情,只幾天時間就把自己二三十年的疑惑盡都問了個通透。墨云天也不是全知全能,并不是所有問題都有答案,卻已經讓嵐若極為激動了。至少在他感覺,這幾天時間所得到的成長要比他之前幾年時間還要大的多。
而對墨云天來說,這其實跟教導明火火差不多。而且嵐若的領悟能力明顯比明火火要強,尤其在戰斗方面更是出類拔萃,最重yà
的是極為虔誠、專注,教起來可要比明火火省心太多了。
有些時候,他真的有點忍不住想要把嵐若留在身邊。以嵐若所表現出的崇敬,那多半只是一句話的事情。而嵐若家人的事情也并非無解,略施些手段,他有把握保證萬無一失,甚至無后顧之憂。
但他終究忍住了。
明火火時常加入他們的談話,不過更多以搗亂為主。要么企圖把話題帶偏,要么就干脆惡搞一通。墨云天一如既往地給予制裁,而與以往不同的則是嵐若時不時會充當一下“紅臉”的角色,這讓明火火感覺自己的生活改善了不少。也有些舍不得嵐若離開了。
然而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嵐若的身體漸漸恢復,半個月后便辭別了墨云天和明火火。
他的第一站是羅格市。羅格市在很早前曾是嵐若祖上定居之所,其名字便是由嵐若家族的姓氏而來。當然,那是久遠前的歷史了,跟嵐若并沒有太大關系。
目前形勢還比較撲朔迷離,直接回飛龍商城或許會有危險,但嵐若倒沒什么所謂。他首先來這里只是因為路程最近——半個月下來他們乘著冥舟已經游覽了半個地球,早已不在飛龍商城的周邊了。這或許也是殿下有意無意的安排,他想。
大概也是出于相同的猜想,在他就要回到羅格市的路上便被妹妹尤麗迎上了。
“哥哥!庇塞惤械。這是她第一次叫出如此生澀的感覺;蛟S是因為愧疚,又或者是礙于其他隨行者的眼色。
嵐若基本是相信明火火的判斷的。但對于這整件事,他并沒有什么怒氣。對于尤麗的行為,他沒有興師問罪的火氣,卻也沒有回避的意思,“嗯,你沒事就好!彼吘故亲约鹤钐蹛鄣拿妹,即便一句夾帶挖苦的話也是關切的情愫更重一些。
尤麗心情復雜,只得輕聲“嗯”了一下以為回應。其他的隨行者則就不那么客氣了,“嵐若!識時務者為俊杰,這個道理你最好明白。”他們都是羅斯柴爾德家的新貴人物,這話即符合他們的立場,更符合他們的地位。
“這個道理嵐若明白!
“明白就……”話才出口就又遭打斷。
“但嵐若并不太清楚眼前的局勢。在嵐若看來,現在的羅斯柴爾德家已經沒有讓嵐若俯首稱臣的實力和德行了!睍r移世易,曾經的“孟加拉幼虎”已不再稚弱。尤其在擁有殿下的智慧之后。以前他不知dà
該怎么應對,想反抗又不知dà
具體該如何付諸實踐,顧慮總是大于決心,讓他每每在憋屈之后選擇忍受,F在他有了自己的堅持,以及與之匹配的能力。
“你!”
“嵐若曾答yīng
義父守護羅斯柴爾德家族,現在依舊有效。但嵐若不會再做任人擺布的傀儡。如果你們還幻想著用我的親人來要挾我,我勸你們最好再慎重地掂量一下!
語言是有力量的,說出口則往往帶著說話者自身的立場。語言最奇妙的地方還在于:即便只是最簡單的話也會因為立場的不同而產生極大差異的理解。在嵐若而言只是表明自己的底線,而在羅家新貴的眼中還飽含著諷刺與威脅。
嵐若其實沒有威脅的意思,只是不希望羅斯柴爾德家的人在這個問題上犯蠢。這原本大可不必,即便不說,對方也會考lǜ
到這方面的情況,只是嵐若還是不大適應這樣的處事方式。
這三人顯然沒有預見到這種情況,雖然憤慨各有不同,驚怒卻是一樣的。仿佛親手養大的老虎突然反過來向自己張開了血盆大口,也許在老虎而言只是不再喜歡身邊有人撫皮捋須,飼養的人卻將這看做是反噬之前的先兆。最形象的地方便則在于——他們都束手無策,并且啞口無言。比起譴責對方的忘恩負義,遠離危險才是第一要務。
原本作為監視者的同行者們離去了,這在尤麗而言絕非是好兆頭,但至始至終她都沒有開口說過任何緩場的話。
嵐若還不太熟悉權利之間的角逐方式,因此感到疑惑,終于問道:“你怎么不勸勸我?”在他看來,尤麗開口勸他才符合其毒害之前義父的行徑,以及其所依附的利益集團的立場。
尤麗笑了,笑容讓她顯得比嵐若更成熟一些,“為什么要勸,這不是很好嗎?”正因為懂得語言有著莫測的奇妙力量,尤麗沒有說的更多。所謂“言多必失”便是這個道理。語言也不過是溝通的其中一種手段,他們是兄妹,擁有著比之更為有效的溝通渠道。
嵐若更是一頭霧水了,卻也不想去刨根問底,直覺告sù
他那里面都不是自己喜歡的東西,知dà
了反而徒生不快。
兄妹相見雖然不如以往親近,但終究是溫馨的。嵐若比較拘謹,妹妹尤麗的心情則明顯很好,總是帶著一味神mì
的成熟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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