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叔,咱們跟著他們干嗎?”墨云天不解地問道。
“老奴本想將他們滅口來著,現在看來是沒這個必要了。”鬼山松了口氣,恭敬地解釋道。原來他剛剛與霍德昭二人一照面便看出端倪,怕他們泄露行蹤這才尾隨上來。
“我們為什么要滅口?”墨云天繼xù
納悶道。
“少主的安全重于一切,不過他們既然無意泄露咱們的行蹤,老奴也就沒動手的必要了。只是我們為何要大搖大擺地在眾目睽睽下閑逛?這樣實在不是安全之道。”這回倒換他不解了。
“鬼叔,錯了。形勢早已變化,咱們現如今不必躲躲藏藏的。既然世人已經知dà
我的身世,各大勢力忌諱我的身份便不會貿然出手,所以我們實在沒必要鬼鬼祟祟的。”墨云天這才明白鬼山的用意,搖搖頭解釋道。之前他在網絡上查詢便已得知世間大致的狀況,也知dà
自己的身份早在十三年前加勒比海一役之后便已大白于天下。如此一來,各大勢力顧忌墨云天的身份便不會干冒天下之大不韙,貿然出手給他人留下討伐的口實。畢竟墨云天的父親曾經舍身救下無數性命。在如*{三五}{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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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此大功德之前,各大勢力實在不敢明目張膽地對墨云天不利,以免遭致天下人的仇視。
“身份?你現在是什么身份?”明火火好奇道。之前墨云天還沒說,她自然不知dà
了。
“族長在末世之后便被稱為神,少主自然便是神子了。”鬼山解釋道,這么一說自己也把事情想明白了:“少主說的不錯,是老奴關心則亂,這才誤判形勢。”
“挺拽的么,不過咱可是如假包換的神獸,就不要在我面前顯擺了,哼!”明火火聽得墨云天也跟“神”字搭上了邊,頗有些高興。不過這并不妨礙她繼xù
莫名其妙地顯擺自己的身世。看她將頭揚到了腦后,只恨自己的眼睛沒有長在天上,好來藐視眾生。只是半天沒人搭理,低下頭來才發xiàn
一老一少竟已自顧自去的遠了,這才趕忙追上去嚷嚷道:“有沒有聽人家講話啊,沒禮貌!”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人們雖然健忘,但卻絕非全無記性。見到墨云天一行人的人越來越多,他們的行蹤漸漸地傳揚開來。
這一天正值新年之喜。新紀三十七年春,神子回到了自己的家鄉。
“呀,有熱鬧看!”明火火天賦異稟,不光體格強健,眼力更是驚人。她遠遠地便看到幾里外的熱鬧景象,立時激動起來,嚷著要前去瞧上一番。
遠處是一座古老的城市。這里沒有什么高聳的建筑,多是古樸優雅的深宅大院。風格多有志趣各異,有明清時的精致園林,也有唐宋時的小橋流水,一通雜糅之下倒也說不清是什么了。明火火見慣了西方的哥特風之后,所以對她來說,這里的華夏風清便處處透著清新。
風景秀麗,人物更是新奇。尤其那舞龍舞獅敲鑼打鼓的隊伍更是引得明火火一驚一乍,歡呼不已。那巨龍周身星星點點,也不知是何種材料制成,在夜色中竟閃耀著金黃黃的柔光。頭大如斗,身長三四丈,由十二人合力轉動。前面還有一人控著燃燒的玲瓏火球為引,使得龍頭跟隨追逐。舞起來時便如神龍在云中翻騰一般,金光粼粼煞是好kàn
。
那舞獅的也不含糊,獅頭竟比龍頭還大,一黑一白兩頭獅子競相爭斗攀比著,個個神氣活現惟妙惟肖,好似真的猛獸一般,甚且充滿靈性。雙獅在夜游觀眾的喝彩下一蹦兩三丈丈高,便如腳上裝了彈簧一般。
后面還有帶著胖大頭罩的笑臉和尚搖著碧綠的芭蕉扇,手舞足蹈地晃悠著,引領身后一幫蚌精、蝶女、村姑、笨蛋招搖過市。
最后首還有一個擺渡的白胡子老頭,帶著身后一頂似轎非轎似船非船的彩車舞蹈起來。那彩車通體透亮、流光溢彩,且有七色在其間四下流動著,一眼便知是件非凡的寶物。彩車在整個隊伍中最為惹眼。不過最惹人注目的卻還是駕著彩車的那位妙齡女子,許多好事觀眾的喝彩往往都是沖著她去的。其實有彩簾擋著視線,加之舞動起來彩車搖晃,使得其中女子的形貌愈發朦朧,根本就瞧不清個究竟。也不知這幫人到底在興奮什么。或許正是應了那句“千呼萬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意境,這才使得人們遐思無限趨之若鶩吧?
雜耍的隊伍漸漸去得遠了,人群也隨著走的走散的散,街道上又復冷清下來。鬼山靜靜的跟在墨云天身后,隨他走到一處河燈飄擺的岸邊。站在千條垂柳下,微風襲來,溫柔地捶打著他的老臉。多少年了,他又終于回到了這片熟悉的熱土。此時的他不再是一個孤魂野鬼。墨云天平安了,他的心也跟著安寧下來,深吸上一口氣,生命也仿佛跟著鮮活起來。
他不知dà
少主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是遙不可及的孩提時光,還是渺不可知的未來風景。或許沒有人能猜到少主的心思,他永遠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議、不可預知。他是無與倫比的,他的存zài
使得任何與他親近的人都感到萬分驕傲。
大哥很高興,自己從來不知dà
如大哥那般莊重的人也會激動的如一個孩子一樣。還記著大哥的意魂所發出的那種激動到顫抖的波動,他一定在為少主自豪著。靠著無與倫比的智慧和勇氣沖破桎梏,逃出了七大勢力遍布的天羅地網,甚且借著困境找到了生命中最為重yà
的伙伴。而現在,他終于回到了自己的身邊,看他健康快樂的樣子,過去的一切傷痛都可以平復了吧?真好。
淚水從臉頰滑下,正好順著他腮邊的老傷口流進脖頸里,順延著滑向胸膛。涼涼的,帶著淡淡的酸楚和疼痛。
……
“少時嬉游河畔頭,哪知人世有憂愁。長成欲欠風流債,又怯戀蝶跌浪頭。”觸景生情換來的往往是無奈的嘆息,人越是處于安樂之中,便越是對慘淡的未來充滿畏懼。正如墨云天自己所說的,他懂的太多了,卻又不知未來應當如何應對。清新的河風吹來,似要吹散前路上的迷蒙。然而世事難料,終究是霧里看花。也終究只能順其自然了吧?
“呦呦,才剛過年而已,春天還沒來呢,就已經未戀先失了?”一陣清脆的聲音遠遠傳來。闊別十三年,卻依舊是那樣的熟悉。墨云天卻不回頭理睬,好似聾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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