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蟬一面揮劍刺擊,一面疑惑地傳音回道:“怎么,有什么不妥嗎?”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禍起蕭墻才是最可怕的。”南宮玉暗暗傳音道,說這話時微不察地斜斜瞥了慕容顏一眼。也只有南宮蟬注意到了,他由此更為疑惑了:“怎么,難道慕容顏反而會對咱們不利?可那樣不是自亂陣腳嗎,不太可能吧?”
“慕容顏向來口碑頗好,但那不過是太平時月的做派。天心殿之中曾發生了什么不是前車之鑒嗎?”南宮玉這才道出她心中的疑慮。當時天心殿的試煉中,慕容顏迫于鐵矢等人的壓力舍棄了智玄和凌可兒,獨自逃生。因為這個事情,慕容顏在較長一段時間內都是飽受詬病。知dà
的人自然是不少。當此危機之際,自然容不得她說的太細。南宮蟬也是明白人,一點便透:是,在這種情況下慕容顏不可能自亂陣腳。但他若是棄陣而逃呢?那原本就是他于危機之際的作風。
“那要怎么辦?”南宮蟬傳音問道。他這妹妹向來足智多謀,在關鍵時候他還是頗為依仗的。
南宮玉果duàn
的應道:“盯緊他,只要他打開缺口,咱們便*{三五}{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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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立時跟上逃脫生天。”
南宮蟬心頭一驚,吶吶的道:“這……”他顯然沒預料到妹妹會如此果duàn
,并且舍棄家臣獨自逃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狠下心去做的。然而妹妹卻顯然早就有了這樣的覺悟。
“事急從權。若是慕容顏打定主意要逃,我們只能跟著他,別無他法。而其它無論是阻撓勸說,還是頑固堅守俱是取死之道。哥哥切不可在這緊要關頭猶豫。現在的情況是我們只能自保,任何一點猶豫都會使我們困死于此。”南宮玉這才微微解釋道。她說的卻是沒錯。假若慕容顏鐵了心要逃,他們出聲勸阻一樣是自亂陣腳。不僅不可能勸服慕容顏,還會失了跟隨慕容顏逃竄的可能。即便勸服了,但人心一亂破綻立時便出。那時娍煌肯定趁虛而入。而若是選擇固守,遲早會在重重包圍下被娍煌殺死。他們根本沒得選擇。
南宮蟬心中微嘆,傳音回道:“唉,就這樣吧。”
盡管如此,南宮蟬還是在其他武者的牽制下積蓄元力發動了一門不錯的武技喚作【射戟從仁】的朝娍煌刺了過去。右手劍平舉過肩,好似投擲長戟一般。人在極力的突刺之下會隨著右手長劍突襲,而左手劍則斜指左后方作上撩的準bèi
。這是他【仁劍道】三十二式的起手式,一旦發動,后面會有多種相應的變化。威力并不算絕大,但卻勝在綿長,乃是以攻代守之道。
長劍上激烈的火威在撕裂空氣時發出“嗡嗡”的響聲,速度也快的驚人。普通的攻擊倒也罷了,如此聲勢的攻擊娍煌如何能任其接觸自己的身體要害。她因此不得不放qì
剛剛在邊路打開的突pò
口,轉而集中大部分精力應付眼前爆fā
實力的南宮蟬。
說到武技,她也是有的。不過之前突然發動的【鬼藤牙荊】卻不是武技,而是她的天賦神通。她這種天賦神通變化玄妙,但也因為太過玄妙,所以不易發動。由于負荷過大,本體自然變得稍稍遲鈍了些。當然這是由于她還未能完全掌握本身天賦神通的緣故,倒不是這種天賦的弊端。
一旦娍煌施展武技并且配合著運用天賦神通,這邊固守的人立馬就有些擋不住了。畢竟三位魂師的武器都被收繳了,只能用次一級的法術或魔咒從旁牽制,收效都是甚微。兩位武者又遭突襲幾乎喪失了戰斗力。而作為中堅力量的慕容顏又在寧神化丹。他們這會兒實jì
上是在靠南宮玉和南宮蟬兩兄妹在極力護持著,這種超負荷的打斗非常耗元力,是絕難持久的。
好在玄沁丹的初步煉化并不需yà
太多時間。在南宮兄妹同娍煌斗得正兇時,后方的慕容顏身上突然爆fā
出驚人的氣勢。同時低沉晦澀的咒語配合著印法催動起來。不知情并將慕容顏視為救星的人自然是激動不已,但早有打算的南宮兄妹卻將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逃生之機就在近前!
“哼!”娍煌冷哼一聲,一揮臂迫開了南宮兄妹二人后微微往后靠了靠。她沒料到慕容顏煉化玄沁丹如此迅速,在情況不明之前還是略微采取守勢的好。畢竟對方已經在準bèi
法術了,她當然樂得先看看再做應對。
天地元氣被劇烈地吸納到慕容顏面前,隨著印法咒語的催動,一頭青色的長龍迅速豐盈起來。水桶粗,四丈長的青龍看起來頗為壯觀。在其毫發畢現龍睛睜開的同時,慕容顏也睜開眼來劍指一揮道:“殺!”
“嗷……嗚!”那青龍好似活物一般,發出略帶暢快的龍吟撲向了娍煌。電射般的青龍直是一個呼吸間便追上了急退的娍煌,照面便是一次繞身的試探性攻擊。青龍飛騰時帶起的狂風將娍煌的長發吹的四散飛揚,強勁的角擊和鋒銳的爪擊都被娍煌收起在身側的藤枝硬生生擋住了。它繞著娍煌轉了好幾個圈,期間穿插的四爪掃擊和尾巴抽打都被娍煌穩穩地檔了下來。當然,娍煌也沒能做出有效的反擊,暫時好像是慕容顏操控的青龍占了上風。
作為當事人的慕容顏還不覺得如何,其他將希望加注在他身上的人自然是大喜過望,就差發出歡呼了。當然,他們不是傻子,這會兒還不是慶祝的時候。陣型開始微微前壓,只等著纏住娍煌的青龍創造出機會他們便要發力圍攻了。雖然四周肆虐的藤枝會給他們帶來諸多阻礙,但這已經不是之前有娍煌指揮并配合壓制的時候了。
南宮兄妹則是相視愕然——慕容顏并沒有要逃的意思,這與他們之前的預料完全相反。南宮蟬自然頗為高興,他本身就不太主張舍棄手下自顧逃生。南宮玉則是心中微嘆,她并不認為靠著短時期的法力爆fā
就能戰勝面前這個強dà
且嗜血的女人。
事實證明南宮玉的擔心并不是先入為主的偏見,娍煌只是一個遁地就避開了環繞身周不斷攻擊企圖找尋破綻的青龍。在她重新從地下升上來的時候雙手的詭異藤枝已經收了下來,芊芊玉手上正拿著一根丈許長的神mì
鞭子。這必是娍煌拿手的法寶了。
“哼!我還以為你打算在第一時間逃跑呢,現在看來你并不是那么聰明。”娍煌冷哼一聲,略微有些失望的樣子。
慕容顏并沒有生氣的意思,淡淡地道:“呵,我曾經也以為自己很聰明。”
“后來意識到自己的愚蠢了?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嘛。”娍煌調侃道,她突然覺得這個人有點意思。
慕容顏笑笑道:“我確實很聰明啊。只是后來意識到聰明和智慧不是一回事,當然說愚蠢其實也沒什么錯,聰明反被聰明誤嘛。”
“哦?看來你是有慘痛的教xùn
了。也就是說,現在這種行為就是你反思后的結果?鑒于我已經評價過一次了,就不多說了。”娍煌繼xù
調侃道。
笑容愈發顯苦,慕容顏自嘲道:“也許沒有人相信我是一個從不愿逃跑的人,因為我確實逃跑過。”在說到這里時,敏銳的他隨意地瞟了南宮兄妹一眼。南宮蟬尷尬地笑笑;南宮玉則欲蓋彌彰,一臉迷惘的樣子,只是臉卻不由自主地泛起紅來。慕容顏繼xù
道:“在道義和家族利益之間任何人都知dà
該怎么選。為了家族利益,我舍棄盟友逃跑了。不過還好,我很快就失敗了,并為之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我所指的慘痛代價并非是指他人的嘲笑,而是我因此陷入到的迷茫。直到很久之后我才意識到聰明只能讓你討到便宜,而也許智慧才能成就我的榮耀。我認為遵從自己的意志是智慧的基礎,而逃避則絕不是智慧的表現。您說呢?”
“我?”娍煌用蔥玉般的食指點點鼻頭,笑道:“本座是秉承戰皇陛下的意志而生的,所以本座是族群利益與智慧的集合體。本座會成功,而作為競爭者的你們就注定會失敗。即便你故yì
拖延時間也沒有用。我說的對不對?呵呵。”
“嗯,不對不對。”遠處一個聲音突然道。
“不是不對,是不通。臭味難聞狗屁不通。”另一個聲音駁斥道。這兩個人一唱一和,正是炎骨和銀彪二人。原來他們已經在這段時間內穿過層層障礙各自奪得了一枚三昧穢靈果。這會兒果子正是一面吃一面說,配上這邊劍拔弩張的態勢,便好像是場外悠閑的觀眾。
娍煌也不回頭,冷冷地道:“只會呈口舌之利,不過是小人行徑。本座早晚會收拾掉你們這些半人半獸的蠻夷。不過你們若是耐不住寂寞的話,只管上來便是了。”
銀彪則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道:“哎,別怕。憐香惜玉的道理咱還是懂的,雖然沒胸的……對了,你是雌的沒錯吧?”那一張豬臉擠眉弄眼的樣子委實容易惹人發笑,旁邊的族人、盟友自然都笑得前仰后合。他們這會兒有恃無恐,笑的自然也就更隨意些。
娍煌這會兒哪有功夫跟他斗嘴,她浪費的時間本就已經太多了。是故只怒哼一聲便猛地將右手中法寶長鞭朝騰飛于頭頂的青龍抽了過去。鞭子在甩出去的時候竟然突然增長起來,一轉眼便將來不及躲閃的青龍纏了個結實。
慕容顏應變極快,瞬間便做出反應指揮青龍朝下噴出一口熾烈的龍焰。烈焰伴隨著勁風轉眼便將娍煌吞噬。娍煌的耐火能力極好,這樣的火焰攻擊只能勉強壓制她的行動,卻不能真zhèng
使青龍脫困。但于無意間波及到的其它三昧慧靈果樹藤枝竟然被烤的枯黃干癟。這種變化不很明顯,但慕容顏卻明銳的覺察到了。于是他很快就調轉龍口將烈焰朝娍煌身后的藤海噴去,不一會便將藤枝引的燃燒起來。它們許是怕極了火焰,竟不由自主地開始排斥那些燃燒起來的果樹,整個藤海也沸騰起來——它們感到了本能的恐懼和憤nù
。
“小輩爾敢!”娍煌不可能恐懼,她有的只是不可遏制的憤nù
。慕容顏的目的達到了,青龍終于脫困而出。這當然不是娍煌妥協的結果,而是她主動放qì
了對青龍的束縛,因為她也要對方嘗嘗族人被傷害的痛苦,以加倍的形式。
娍煌的速度突然變得迅捷起來,只一閃便沖到了側翼一個武者的面前。這是地行術的一個變種,乃是嵐若非常擅長的手段。不過在這個特殊的地方也就只有娍煌等少數幾人能夠施展了。她那長鞭法寶在收縮起來時竟然能化作一柄短槍,槍尖細銳如麥芒,在暗弱的光線下散發著翠綠的毫光。在其他人來不及馳援的情況下一槍刺出,當前只能獨自抗爭的武者瞬間陷入絕望之中。以他的實力原本也能勉強扛上一兩記強攻。但他驚恐在前,失措在后,倉促之下竟然施展拼命的武技硬悍,可惜對方原本只是虛晃一槍專門引他出手。在其前力已盡,新力未濟之刻突然發難,一條性命就此了賬。
“呵,看來沒什么好戲可看了。”銀彪見到這一幕后聳聳肩對炎骨招呼道。
“不才剛死了一個么,怎么還要再打上一陣子。你說那小子怎么突然便強了這么多,感覺上簡直就是個元嬰期的高手,究竟是什么樣的丹藥這么兇?”炎骨興致頗高,還不打算錯過這場好戲。
“是有些古怪,看他吃了藥卻不急著逃跑的樣子,這丹藥確實不簡單。不過他也只能做到自保罷了。敵我力量本就懸殊,這會兒人一死,恐怖一旦散播開,他們就只有被動挨打的份兒了,死是遲早的事。咱們還是先出去吧,可別被這妖怪騰出手來把我們給堵里面了。”銀彪說道。
“干嘛出去?要不咱們先在這里點把火吧,看剛剛那種情況,這些鬼樹還真的怕火。”炎骨卻不作此想法,他此刻只盼著能早早穿過這片藤海,好能先其他人一步找到戰皇傳承。由于之前就先走一步的關系,他們這些人還不知dà
傳承之匙的存zài
。
“要放你放,我們先出去了。大爺剛進了補,還得消化消化。”銀彪卻沒有要等他的意思,帥著眾手下徐徐往外圍退去。剛剛吃了三昧穢靈果,他需yà
在外面比較安穩的地方好好煉化一番。像這樣萬年難得一遇的寶貝,可千萬別浪費了。
“哎,誰也沒說不走啊。”炎骨努努嘴,隨即對手下人道:“咱們也先撤出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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