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墨光緩緩飛來,明火火早早便迎了上去,頗有不滿地問道:“你怎么從這邊出來了?這么好一會兒。里面怎么了?”
墨光正是穿著真武法衣的墨云天駕馭的遁光。迦樓羅之翼的遁光是以金色為底的,不過那種戰(zhàn)斗時使用的遁法比較消耗法力。平時飛遁只是駕馭飛劍就可以了。他闖出陣法的方位離進去之時的地點拉出十幾里地,于是繞了一個大圈這才將將繞了回來。
他并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等飛到一眾人歇息的地方才開口,對所有人道:“走吧。這里不會有援助了。”見眾人不解,尤其是普云寺僧人依舊不死心的表情,墨云天解釋道:“一個叫史都的擁有大日領(lǐng)者之證的尸族人正在攻打尸魂宗,目的在于奪取尸魂宗的教權(quán)。他很快就會取得勝利,這個人是不會在局勢不明的情況下發(fā)兵幫你們驅(qū)逐普云寺里的妖人的。”
普云寺的僧人還不待說什么,明火火便搶先插嘴道:“屎殼郎?他的領(lǐng)者之證是個大太陽?哦,原來你是被人攆出來的呀。哈哈!難怪你從那邊過來,肯定是被追的四處亂竄吧!”
“去!”墨云天不理她,轉(zhuǎn)而等待其〖三五*中文網(wǎng)
M.w他人的反應(yīng)。
虛真猜想墨云天說的應(yīng)該不假,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唉。既然如此,我們再想別的出路吧。”這使得眼巴巴看著他的一眾小輩弟子們心中唯一的希望也熄滅了。他們都明白那所謂的“別的出路”只不過是安慰大家的“緩兵之計”罷了。
一旁智玄這邊的佛門五人商議了一番,卻也沒商量出來個頭緒。一開始由于遇到普云寺的虛真等人才算有了一個目標(biāo)——搬救兵除妖人,而現(xiàn)在這個目標(biāo)至少在短期內(nèi)是難以實現(xiàn)了,所以便都回到了漫無目的的狀態(tài)。不知dà
該上哪兒去,也不曉得該做些什么。
“小小,我們該去哪呢?”智玄已經(jīng)習(xí)慣在無所適從的時候向墨云天征求意見。
而這種時候墨云天根本沒有任何抵抗力,他想了想,說道:“我只是想陪著你四處轉(zhuǎn)轉(zhuǎn),去哪兒都行。”
智玄臉一紅,囁嚅著不知dà
怎么接話。
墨云天只好接著道:“至于你們想要的答案,我看要從這次試煉的宗旨和完成試煉的條件上下手。在我看來,這次試煉的宗旨應(yīng)該和意志有關(guān)。因為這是目前我們所收到的唯一并且強烈的訊息。至于其宗旨究竟是什么,現(xiàn)在還說不清楚。而與其相對應(yīng)的完成條件自然就不明朗了。但我想史都的行為也算是一個指示。相信他的這種選擇也會是其他大多數(shù)人的選擇。也就是首先整合穢月上的勢力,藉此來提升自己的實力,為自己爭奪傳承做戰(zhàn)略儲備。”
一旁的虛真嘆了口氣,無奈地道:“動蕩的時代,殘酷的歷史又一次上演了。”
“以我的推斷,史都將會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統(tǒng)治尸魂宗,然后整合戰(zhàn)力發(fā)動對整個穢月大陸的戰(zhàn)爭。而其他像我們這樣沒什么特殊的人則會選擇盡快熟悉新得到的領(lǐng)者之證的力量,這在時間上肯定要比史都晚上一些。哦!還有一個重yà
線索就是傳承之匙的持有者娍煌,她的行為在很大程度上將直指試煉的終點。基本上暫時就這么多,玄玄你打算怎么辦?”墨云天又說出自己的推斷,然后便等待智玄的選擇。
智玄聽完便開始沉思起來。明火火卻插嘴問道:“你怎么就能確定屎殼郎會搶先下手?難道他已經(jīng)完全掌握了領(lǐng)者之證的運用,實力大增了?”她自然不會懷疑墨云天的判斷,但又很是好奇史都為什么會這么特殊。
墨云天答道:“我只是覺得他好像根本就不用掌握領(lǐng)者之證,而只需yà
配合武技施展便能發(fā)揮領(lǐng)者之證的威能。所以他實力提升的幅度非常大。經(jīng)過我的推算,他的實力差不多能跟我持平。”
明火火這一聽便是一驚,咋呼著嚷嚷道:“不會吧!這么逆天!那他可以橫著走了。”
墨云天搖搖頭,解釋道:“我說的只是實力。實力是一個固定值,而一個人強dà
與否在于其真zhèng
能發(fā)揮出來的戰(zhàn)力。雖然戰(zhàn)力跟實力有著非常密切的關(guān)系。”
“你的意思是你依然可以收拾他,是吧?不顯擺你會死啊!他這樣已經(jīng)很不科學(xué)了好吧。”明火火很是不爽地抗議道。
墨云天看著她,仿佛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嘆了口氣道:“火火,你墮落了。”
明火火不吃這一套,啐道:“去!”
墨云天繼xù
教誨道:“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jié)網(wǎng)。你要是能把領(lǐng)者之證的威能吃透,吊打他是沒問題的。”
明火火完全不受教:“說的容易,你不都還掌握多少呢嗎?要不然你也不會被人追的像兔子一樣到處跑。”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但多少能想象一下。在此之上再夸張一下也是無傷大雅的。
“去!”
在墨云天和明火火斗嘴的時候,智玄終于做出了一個決定。她看著墨云天,堅定地說道:“我們?nèi)テ赵扑掳桑 崩@了一圈終于又繞回到了普云寺,聽到這話的普云寺僧人明顯有些錯愕。在他們的眼中,這樣沒有援兵的情況下去普云寺和送死無異。
墨云天明白這絕對是一個重大的決定。對此他并沒有說什么,只是對智玄點了點頭。
“嗷吼吼吼,要大開殺戒了嗎?好期待呀!”明火火激動地叫道。智玄只說了目標(biāo),卻沒有說緣由或者其它的任何東西。因為這個抉擇對她來說無疑是痛苦的,痛苦到她不愿意再說別的。這么簡單的道理,明火火又怎么會想不透。其實他們在一開始,即便不依賴于領(lǐng)者之證的威能,也一樣可以狂殺一通將霸占普云寺的妖人驅(qū)逐出去。然而那樣殘酷血腥的選擇明顯不符合智玄一貫的慈悲作風(fēng)。現(xiàn)在它又被提到日程上來了,而且是由智玄親自做的決定,殘酷的、痛苦的決定。
一天之后,智玄率領(lǐng)眾人來到了一座龐大恢宏的寺廟之外。普云寺終于到了。
然后圣潔且強dà
的意志威能爆fā
開來,潔白的蓮花在火焰中盛開。在引發(fā)普云寺中強dà
所在的意識鎖定后,智玄那空緲而又慈悲的聲音擴散開去:“如是我聞。所有一切眾生之類。若卵生,若胎生,若濕生,若化生;若有色,若無色;若有想,若無想;若非有想,若非無想;我皆令入無余涅槃而滅度之。如是滅度無邊無量眾生,實無眾生得滅度者,何以故?須菩提。若菩薩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是非菩薩。”
身后明火火聽著不由打了個寒顫,囁嚅道:“好家伙。這話聽起來怎么這么瘆人?”
一旁墨云天解釋道:“滅度是涅槃的舊稱,后來引申為圓寂。所謂圓滿諸德、寂滅諸惡之意。而在我看來,主要是在于后者。和‘放下屠刀,立定成佛’的意思差不多。當(dāng)然,可能會血腥一些。嘴上動動的事,恐xià
的味道要多一些。”后半葉話都是用傳音說的。明火火點點頭,表示意會。
在這邊說著小話的時候,普云寺中有一強者領(lǐng)著一眾形貌各異的小妖沖了出來。此人生的虎頭人身,身材高大魁梧且極為精悍強壯,看上去跟催動天賦神通后的大洪族王屠有些掛相。細探之下大約通竅中期的樣子,修為委實不低。看他穿著半身荊棘烏刺甲,手中提著七尺鬼頭刀,劈頭喝道:“呔,吾乃帝妖山洪虎圣尊,來者何人,可是普云寺請來的救兵?”
虛真等人就站在智玄身后,他如何不認得。看來也是被智玄展現(xiàn)出來的威勢鎮(zhèn)住了,所以并沒有第一時間沖上來。反而是這樣擺出一副針尖對麥芒的態(tài)勢,企圖用他們那方浩大的聲勢慢慢壓迫對方。
智玄完全不為所動,悲憫地說道:“離開,或者被迫離開。”
明火火在一旁小聲道:“完了,這主完全不會談判。”墨云天則沒什么表示,完全沒有任何表情。
就像明火火評價的那樣,這樣糟糕的談判自然是以失敗告終。那洪虎妖尊冷哼一聲,發(fā)出一個冰冷字眼以作回應(yīng):“殺!”
一聲令下,手下小妖紛紛得令,于是潮水一般的妖人呼嘯著殺上前來,仿佛海中巨浪正撲向那低矮倔強的巖礁。
“我欲修佛凈土,而所眾生忍辱。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智玄開始念誦《大明咒經(jīng)》中的經(jīng)文。聲音越來越大,漸漸如狂風(fēng)絞割一般穿金裂石。最后幾乎是狂吼一般:“紅蓮一怒!”燦燦銀珠從腮沿滑落。隨之而出的便是一朵巨大的、緊緊包裹的火紅光蓮!
智玄御空蟬相駕著紅蓮緩緩飛出。正迎面而上的是一蛇首妖人,混元后期實力在碰到紅蓮的瞬間便被擊飛出去,連帶著掃中身后一波小妖,當(dāng)者無不噴血拋飛。那些妖人見此絕倫威力不由得心中怯了,于是避讓開來,轉(zhuǎn)而施展各種遠程手段鋪天蓋地往智玄身上打去。
有【渡厄紅蓮】守護,那些蝦兵蟹將的微末力量如何能夠近身?無論何種攻擊都一股腦被擋在了紅蓮之外,碰處悶響連連,如槍穿敗革。那些實物攻擊如飛刀、飛叉、短槍、長矛的,皆俱嵌在上面被紅蓮裹挾著一道往前移動。眾妖無法,只得任由紅蓮?fù)硕牙镲w去。然而卻不想紅蓮在飛入妖群的正中時智玄由空蟬相轉(zhuǎn)入飛天相,口中悲憫道:“滅度三生!”
隨即便轟然催發(fā)紅蓮。頓時含苞待放變?yōu)橐叟牛彴晁榱讶f千肆意飛擊。近處的人如被榴彈炮近距離爆破,遠處的人也免不了萬千風(fēng)箭穿射。
場中轟響連連,伴隨著諸多痛徹心扉的慘叫。聽上去慘絕人寰,但看上去卻又壯闊凄美,可算的上是暴力美學(xué)的一座豐碑了。
沙塵揚起,狂風(fēng)肆虐。待得平靜下來,那幫來勢洶洶的妖人便已十去其八,剩下的也已倉惶逃回洪虎金尊身側(cè),看來已經(jīng)被打怕了。
一擊之力,乃至于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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