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同行相妒，筆者以往也一直秉持這一觀念慎思篤行。從不同其他作者互粉，一方面緣自骨子里不可一世的逼格（現如今這逼格基本已陣亡），一方面也是沒有那個精力。當然，主要還是覺得互粉得來的收藏、點擊之類的數據沒什么意義。但現在看來，好像并非全是如此。真的很感謝零&落&道友的推薦票支持，雖然對于筆者目前的凄慘成績來說杯水車薪，但對于同樣腐朽頹喪的心靈來說則無疑是一頁充滿能量的魂之挽歌（呃，是不是激動的過頭了？）。其實也算不上是加更，沒什么好嗶嗶的。筆者只是想表達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
看著史都憤然離去的背影，馬克終于耐不住了，朗聲向墨云天問詢道：“墨云天，你不是說自己無意戰皇傳承的嗎？”
墨云天聳聳肩，順著馬克的問題回答：“是啊。有什么問題？”其實馬克的問題已經很直白了，只是他不愿意搭理馬克罷了。
馬克也明白墨云天對自己一向不喜，干巴巴地道：“既然如此，你為何與史都為敵？又為何要拉攏鐵矢？”
墨云天＊
m.zww＊淡然道：“你搞清楚，這不是我的意思。至于我做什么、為什么，都是我的自由，與你無關。還有，我的信譽不光對于你，對于任何人都好。信，是你們的福分而不是我的責任；不信，是你們的權力卻不是我的危害。”
馬克臉上一僵。這時凌可兒幽幽地說道：“馬克，你走吧。佛子已經決定支持鐵哥爭奪傳承了，往后，至少在這穢月大陸上的這段時間里，咱們就是敵人了。”一想到最疼愛自己的師傅奧尼西亞，她就無法鐵下心來將話說得太絕。她與教廷的羈絆太深了，無論如何也不想輕易割舍。另一方面，佛子智玄的決定又讓她吃了一顆定心丸，鐵矢奪得戰皇傳承已經是八九不離十的事了。因為智玄的決定并不僅僅代表她自己一個人，癡情于智玄的墨云天才是這次試煉中最重的籌碼，凌可兒如此堅信著。
馬克是剛剛趕到的，并沒有聽到之前墨云天對史都說的話，不知dà
智玄的決議。他一開始只是覺得不對勁，氣氛不對。這會兒終于聽到這個噩耗，他感到整個世界好像正在崩塌，往他的身上無情地壓下……
“佛子，你身為佛門中人慈悲為懷。鐵矢卻是魔道，殺人越貨恃強凌弱。你怎么可以支持他？”馬克身邊的米希爾卻對智玄質問道。雖然道理并不太站得住腳，但至少是一個切入點。
對于此類的質疑，智玄很愿意進行解釋：“施主此言差矣。首先，所謂魔者專以惡念試人，專以惡業害人，非指好戰霸行者；所謂魔道不過棄心妄物之類，于惡形惡狀無咎。鐵公子雖放浪形骸，但其本質純良，樂善好施、嫉惡如仇世所共睹，在小僧眼中乃是難得的道心堅忍之人。再者，戰皇意志玄妙偉大自有其意向，非人力所能扭轉也。此次傳承對我等或是機緣，然而對此地萬靈卻無疑是浩劫。小僧不忍萬靈苦于征戰，文明殆于私欲。故而順勢而為，祈愿速爭速決。我相信鐵公子會是皇意所愿、眾望所歸。諸位施主應當細細思量，小僧希望能看到天下大同的那一天。但如果有哪位施主始終無法茍同小僧。罪孽，小僧亦愿一力承擔。”
智玄的虔誠自不必誰來質疑。但卻始終會有人表示不屑一顧，因為她總是顯得太無私了。圣潔的讓人嫉妒，乃至嫉恨。
“哼！弱肉強食乃天道輪轉，天下大同無異癡人說夢。”米希爾冷冷地評價道，隨即將頭一扭，再一次表示自己的不屑。
“唉，告辭。”馬克沒有再質問什么。因為他明白，佛子智玄一但決定了的事情，便絕不可能回轉。默默地轉身，離去。無論身邊的人再勸說什么，他都不再理睬，沒有反應。蕭索、灰敗的樣子，在這個可以說世所共睹的場合，他就給世人留下了這樣一個映像。然而他已經不在乎了。哀，莫大于心死。
明火火忍不住說道：“他好可憐的樣子。小小，怎么會這樣？”她不能理解那是一種怎樣的心情，更不知dà
它因何而生，又該如何解脫。
墨云天答道：“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
明火火依舊不解：“不過是所求不得么。繼xù
努力呀。你們古人不是說失敗是成功之母嗎？”
凌可兒插嘴道：“那句話是坑人的。失敗與成功相比的比略最低也得是九十九比一。用這種排除法的蠢蛋，一生的成就絕對有限。”
這句話說得確實有些道理。明火火好像受教的樣子。隨即又問道：“那如果失敗了就該放qì
嗎？可如果失敗了就放qì
，那又怎么走向成功？”
凌可兒平時并不愛做這種思考，這會兒被問到，想了想才答道：“失敗跟成功之間沒有任何聯系。成功靠的是正確的理論架構和充足的物質支撐，說的直白點就是天賦與實踐。喏，你旁邊的小妖怪就是最好的模板。”
聽到這里，墨云天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然而卻沒有反駁，看來也是認同的。明火火歪頭看了看墨云天，然后點點頭，說道：“你說的是很有道理。可是你說了半天也沒告sù
我怎么成功？在我看來他好像怎么做都是錯的。他本來有機會的，為了抓住你，他努力過。如果不是運氣不好的話，他是否就會成功？如果反過來，他用別的策略，比如轉脅迫為合zuò
。我想在壓力之下，這詐尸鬼應該會同意的。”
凌可兒不由為之一窒，這樣的問題她答不上來。因為她的看法竟然跟明火火差不多。
這個時候自然需yà
墨云天來解惑了。其實智玄也大致知dà
答案。但她總不如墨云天理得透徹，說得明白：“火火，你的看法沒有錯。很多時候并不是所有的問題都有答案，很多時候人們的面前并沒有可供選擇的路徑。對很多人來說，他們總是覺得無論自己怎么做都是錯的。就像馬克這樣。表面上看起來他只要脅迫鐵矢歸屬與他，然后再多番周旋，未嘗沒有爭奪傳承的機會。然而實jì
上，他根本就沒有機會。你知dà
這是為什么嗎？”墨云天在這個點上打住，借此來考考明火火，鍛煉她的思考分析能力。
明火火沉著腦袋想了想，然后好像恍然大悟的樣子，高興地說道：“啊，我知dà
了。”
“嗯？”墨云天默然傾聽。
“因為他沒有信譽。他若是想著跟鐵矢合zuò
，可自己的信譽不僅不好，還很糟糕，合zuò
的條件根本就不夠。于是他迫于無奈之下就只能動用手段脅迫。可惜他的好事讓史都給攪了。其實沒有史都攪局，他或許能夠脅迫鐵矢。可這樣的環境也不見得就能好了去。鐵矢遭到壓迫，第一意愿是脫困，而不是效忠。他們團隊的效率會非常低。而且馬克本身的實力太差了，我估計他即便有領者之證增幅也不會提升多少。真zhèng
要跟史都和娍煌他們打起來，幾乎沒有勝算。”明火火把自己能想到的都說了出來，然后便興致勃勃地等待墨云天的夸獎。
墨云天也算是夸獎了她，說道：“你是從我身上想到信譽這個因素的吧？不過想的也比較清楚了。算是蠻不錯了。我給你打六十分。”
明火火一聽，這才是個及格分，不忿道：“怎么才及格啊？那你說，我看看你的標準答案能跟我的差多少。”
墨云天說道：“其實答案很簡單：他沒有繼承戰皇傳承的潛質。所謂潛質包含很多方面。對于個體實力我就不做評價了。至于你說的信譽，這其實不是最重yà
的。當然，也其實是最重yà
的。所以我給你六十分。因為如果是我打算繼承傳承的話，他們其他人基本上就沒戲可唱了。”
“哼！”鐵矢不忿地悶哼一聲，墨云天的話讓他有了不好的聯想。
話被打斷，其實也是墨云天故yì
挑逗的結果。他停下來問道：“怎么，有異議？”
“不敢，你多牛逼啊。”鐵矢不爽地道。明火火則被逗得在一旁齜牙，一副丑陋可笑的樣子。
墨云天繼xù
道：“我之所以說信譽不重yà
，是因為古往的成功者們并不以信治天下。我猜測曾經有人標榜過自己的信譽，但實jì
上沒有一個能真zhèng
做到。這也跟別人質疑我的初衷相同。《道德經》有云：大道甚夷，而人好徑。走捷徑，投機是人的天性。他們當然會把信譽掛在嘴上，但多半并不嚴格要求自己。其實成為一個王者，注意是王者，而不是皇者。我只能理論到王者這個層次，皇者的層次恕我暫時還無法想象。成為一個王者最重yà
的潛質是人格魅力，當然，這是通俗，或者說低層次的說法。說的深點，就是道！我們現在的水平還根本接觸不到道那個玄妙深奧的層次。但這卻是起碼的。一個人，尤其一個強者憑什么依附于你，支持你，輔佐你成為王者？兩個字，佩服。佩服你的為人，相信你有資格也有能力成為王者，用你的道來成全他們的理想，或者夢想。所以他們依附于你，支持你，輔佐你。而馬克顯然并不具備這一點，或者說很不充分。只有他身邊鼠目寸光或者迫于形勢的人會依附他，但強者不會。大家未必知dà
這是為什么，但卻很直接地就做出選擇。反過來，玄玄選鐵矢也是因為他一貫的為人處世。他有能力繼承戰皇傳承，并且能造福與萬靈。鐵矢有那種人格魅力，我想不光是我們能看清這一點，其他人也能。比如勾陳子鐘書淼，紫薇子星織，地獄刀嵐若，他們應該都比較容易說服。”
一旁的智玄點點頭，她知dà
墨云天這是在借機給自己提供參考，說道：“小小說的正是小僧所想。咱們接下來便去見勾陳子、紫薇子和嵐若，相信一切很快就會明朗起來的。”說完后，他又看著那些原本歸附與馬克麾下卻又沒有離開的穢月本土修士，以及其他周圍還在觀望著的修士們說道：“我佛慈悲。世有劫數，亦非定數。從善者，危機未嘗不是緣法；妄念者，機遇或許深藏禍患。諸君慎思之、篤行之。”然后合十雙掌，微微俯身一禮。元力與意志相附運行之下，一朵純潔的白色光蓮在智玄身外散開。
“哇！”明火火看著這朵漂亮的白蓮花，鼻中仿佛聞到了清新怡人的香氣，于是忍不住贊嘆。隨著白蓮的揮散，四周的人也都紛紛“聞到”了清香，贊嘆聲隨之而來。
墨云天也道：“這就是《大明咒》禪定第一重的【清香白蓮】嗎？”
智玄點點頭，輕聲應道：“嗯。之前小僧用的那個是忍辱第二重的【渡厄紅蓮】。”其實她明白既然墨云天知dà
第一重，也就應該知dà
第二重。她是想用這種方式來安慰墨云天。表示自己已經無礙，可以承shòu那殺生的罪業屈辱了。
動蕩之后人們各自散去。營救鐵矢的事算是告一段落。由于還沒有查到勾陳子等人的下落，智玄也只得暫且領著眾人返回普云寺。他們大多都是熟人，一路上噓寒問暖有說有笑的，倒也熱鬧。普云寺離他們相遇之地并不遠，墨云天他們也是收到情報才趕去的。這也幸好史都所在的尸魂宗跟普云寺在大致相同的方向上，所以凌可兒幾個正好誤打誤撞地往普云寺的方向逃遁。若是換個方向的話，也許等墨云天他們趕到時也已經晚了。所謂無巧不成書，現實總是這般不可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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