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墨云天頗感訝異,不過這也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并沒有要反悔的意思。
娍煌早有計較,坦言道:“本座要你承諾在這次試煉中不再做針對我的任何事情。包括你所說的會對本座乃至本座爭奪戰皇傳承有不利影響的話。”
她知dà
墨云天極重信譽,而且又確實太過忌憚墨云天的存zài
,于是便趁著這個機會提出此要求,好來一個一勞永逸。
這個要求雖然簡單,但卻會涉及到很多事情。墨云天少有地露出沉吟之色。明火火見狀,立即喝道:“小小,不要答yīng
她。這臭女人在算計你!”
明火火向來嗓門就大,這會兒原本就是罵給娍煌聽的。也不怕她被激怒,激怒了最好,正好打上一場,交yì
就此作罷。娍煌看來對這個交yì
很是看重,她也不做反應,只是殷殷地等待著墨云天的答復。
少頃,墨云天開口道:“你的條件我可以答yīng
你。但是我的條件也要變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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娍煌問道:“怎么個變法?”
墨云天答道:“我要你釋fàng
這些人。當然,在此之前你可以讓他們立下誓言,從此不再幫zhù
任何人煉丹。以免他們的行為損害到你的利益。”
雖然條件有所改變,不過墨云天的這個建議確實能消除她的顧忌。娍煌略一沉吟,便應道:“好,便如你所言。希望你能信守你的諾言。”協議達成,娍煌目光轉向那五位煉丹師。
“我木晴……”
“我紫胤……”
“我赤風……”
“我丹塵……”
“我龍鼎……”
這五人,連同之前那些不愿意歸順與娍煌的煉丹師們一起異口同聲地說道:“我等在此立誓:十年之內將不再為任何人煉制丹藥。若違誓言,定教我等為丹火所化,灰飛煙滅!”丹火反噬乃是煉丹師最為忌諱的事情,用自己的職業起誓,這對一個修道者來說乃是最殘酷的懲罰,這也是修道者設立誓言的一種約定俗成。因為只有這樣才具有威懾性,也才能使人信服。他們本就是同行,倒也不用事先統一口徑,反正說出來的話也不會有什么差異。
若是在平時,以娍煌的謹慎,她是不會相信這樣的誓言的。無論對方說的多么真誠,立得誓言多么狠毒。但在這可說是萬眾矚目的場合,再加上有墨云天作保,她也就沒什么好擔心的了。算是基本上滿yì
了。于是五點星光從她的指尖射出,紛紛落入五人的手中。
“這是解藥。你們可以走了。”娍煌發放完解藥便開始下逐客令。后一句話主要是對墨云天說的。丹鼎宗已是她囊腫之物,之后還有許多事物急需處理,她自然不想墨云天在呆在這里礙眼。
但墨云天卻并不打算就此離開,他好似有些好奇地問道:“誒?不是你要離開嗎?你的大本營應該是在帝妖山才對的吧。我跑了這么老半天,費了這老大勁,你還真當我是過來給你添堵的啊?其實我一直想要學習煉丹術,以前沒有機會,這次放著這么好的機會,怎么能錯過了?”原來墨云天來此還有此一目的,不過到底是順帶手還是處心積慮,那就只有他自己知dà
了。
還不待娍煌說什么,明火火就好奇地道:“誒,怎么你又迷上煉丹術了?不過這樣也好,以往咱們都是吃搶來的丹藥,雖然吃著容易,可卻一點也不方便,更不自在。只能是搶到什么便吃什么。還有那些賣的丹藥,要么死貴死貴,要么就是西貝貨。嗯,自己煉丹,不錯,不錯。”說著說著便自言自語了起來,心中開始憧憬著墨云天給自己煉丹,有求必應吃之不盡的美好未來,不覺為之垂涎。
這邊娍煌卻有些上火:“墨云天,你不要得寸進尺!”娍煌雖然也有了幾萬年的壽數,但她作為樹精,一直都是在荒無人煙處潛心修行,于世事人際之中少有涉獵,而且與人拉筋扯皮本就不符合她的秉性。墨云天卻一而再地同她扯皮,從她的手里撬人撬東西,她能不發火嗎?
娍煌畢竟是修業有成、化形有道的大妖,不光人長的標致,氣質也是不俗。這冷不丁的發起火來,杏眼圓瞪、櫻唇張揚,玉指纖纖戟指喝斥的模樣自有另一番別致風韻。墨云天此刻心情還不壞,略為評鑒道:“嗯,不錯不錯,英姿傲挺,鳳眼含嬌,頗得巾幗之妙。”
“你!你……”不想竟然慘遭調戲,娍煌哪料到這么一出,直是指著墨云天說不出話來。
“哎,別生氣。我其實也是為了你好。你想啊?你這邊能打的攏共也沒幾個人,而且還是人族的地盤。你這些剛剛收編的手下要是不帶走,要是別人打上門來,你又恰好不在,那你不是白忙活了一場嗎?”墨云天趕忙解釋道。
沒想到這廝還會為自己著想,娍煌納悶道:“我為什么要離開?帝妖山雖然實力龐大、地盤遼闊,但畢竟不如這邊經濟富足、緊湊。而且丹鼎宗所在位置具有很重yà
的戰略意義,本座打算在此扎下根腳以圖后計。”
丹鼎宗在穢月上排名第七,那是綜合指數。單就地盤一項,丹鼎宗的排名可能連一般的小山門都不如。因為丹鼎宗一向是以定制和出售丹藥為經濟支柱,他們本身并不需yà
什么礦脈、藥田之類,也瞧不上那些瑣碎的進項。是以丹鼎宗本身只有丹霞山方圓兩百里之內的轄區,而且從立宗伊始便是這樣了,在此后的萬萬年歲月中,丹鼎宗中也從沒有想過要拓展地盤,因為根本就沒那個必要。丹藥可以換到他們需yà
的一切。
也正因為如此,多少年的發展下來,各大勢力為了求藥方便,也都盡可能地選取離丹鼎宗最近、最方便的位置建立宗門。這也使得穢月上的絕大多數宗門都隱隱圍著丹鼎宗打轉,光是五千里內臨近丹鼎宗且排的上名號的勢力就有六家,實力最雄厚的一家便是處在北面四千里的火神宗。因為他們門下修士修liàn
所需的大部分丹藥都是從丹鼎宗購買的,而火神宗的總壇原本是在四萬里之外的靈雎洲,他們將總壇遷移到鄰近丹鼎宗的苦厄洲,多少也有一些這方面的考量。
而這種情況也并非是火神宗一家所獨有的。這些種種無不揭示著丹鼎宗的重yà
地位。而它所在的丹霞山也確實如娍煌所說,有著極為重yà
的戰略地位。
墨云天卻道:“可是你馬上就要出門了,難道你還能把這山門背在身上?”
娍煌正待要反駁,然而突然深色一動,隨即自儲物戒中拿出一物來。那物好似革紙一類薄薄一片,略一晃動便自燃起來。墨云天倒是見過普云寺的虛真和尚曾用過此物,乃是穢月上獨特的傳訊法符,屬于符箓一道。娍煌看過之后轉過臉,陰沉著說道:“你在算計我?”
墨云天搖搖頭,道:“不是算計。而是計算。我猜史都那邊是碰到硬骨頭了,他一個人啃不動,所以在向你求援?”
娍煌沒有一點相信的樣子,依舊陰沉著問道:“你與那嵐若事先說好了?”她曾經為了傳承之印跟蹤了智奇很長時間,自然也就見到過嵐若對墨云天下跪的一幕。她有這樣的猜測,也不過是邏輯慣性使然。
墨云天自顧自地在殿中找了一把玉椅,坐了下來,笑道:“你們這次行動這么突然,而且還有這一連串的算計。你真的認為我能事先料到,并且還能對癥下藥預先設伏?你也太未免高看我了。”他見娍煌面色轉為疑惑,于是解釋道:“我想你應該見識過嵐若的本事。你只不過對他的天分潛力估計不足罷了。但我與嵐若相交頗深,我知dà
他有多么大的能量。單就戰力而言,他或許是我們這些地球人之中最強的一個。史都與他一戰,勝負難料。”
一番話說完,娍煌的臉色又由疑惑轉為忿恨。墨云天見她好似有些不甘,催促道:“怎么,你們的盟約要到此為止了?也是,圍捕鐵矢一役,他鎩羽而歸;遁甲門一行勢必兵敗如山倒;再加上火神宗一戰,劍鋒受挫。屎殼郎屢屢失算,眼下已是輸到姥姥家了。你打算甩掉他,這也算是明智之舉。”
說服人需yà
擺事實、講道理,墨云天說的句句屬實,但正因為如此娍煌才不能任由史都這么一直墜落下去。唇亡齒寒,一旦史都出局,下一站“天后”就非她莫屬了。娍煌再也坐不住了,她起身整肅戎裝,喝道:“貉隆。”
“屬下在!”旁邊的妖人趕忙附身應答。
娍煌指示道:“傳令下去,立即整備人員和物資,一刻鐘后出發。”
這邊果然如墨云天所說,要撤走了。明火火心里挺興奮,但面上卻一點也不見好臉色,她嗤道:“靠,又給你蒙混過去了。怎么他們這些人老是被你牽著鼻子走?真讓人不爽!”
墨云天頗得yì
的冷哼一聲,轉而朝向那娍煌口中的貉隆道:“嘿,我說,能拿走的東西你們盡可拿走,拿不走的就不要毀了吧?別糟踐東西。”娍煌口中的“整備”二字說的太籠統了,作為侵略的一方,打砸搶是它的唯一解釋。墨云天還想在這里呆上一段時間,是以并不想丹霞山變成一堆廢墟。
“哼!”貉隆冷冷地看了墨云天一眼,并不理他。不過娍煌卻喝止了他挾私報復的想法,很不耐煩地說道:“照他說的做!”
貉隆雖然不甘,卻也只得應道:“是,屬下知dà
了。”說完便自行離開,辦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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