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亂。
這一句話太過簡短,明火火只看懂了個大概。于是問道:“意思是說史都殺死了王屠,那道紋之力沒有隨之消散,反而被殺死王屠的史都得了去。這我自然明白,可是怎么又說天下大亂?那又是怎么了?”
墨云天解釋道:“應(yīng)該是‘天下將大亂’。不過這種情況一旦出現(xiàn),所有身有道痕、道紋、道印的人都將成為獵手和獵物。這已經(jīng)是‘天下大亂’了。”
“哦,這樣。”明火火點點頭表示聽明白了,隨即又道:“看來還真讓你給說準了。不過這種情況你怎么沒有預(yù)料到呢?難道這里面有什么悖論嗎?”她起先便聽墨云天說過自己想漏了什么,不想這想漏的情況竟然是這般嚴重。
她能想到墨云天之所以會想漏,多半是因為這之中存zài
著什么不合理的地方,以至于墨云天的思路繞過了這一節(jié)。
墨云天微笑著表示嘉許,不吝贊許道:“你能想到這一點,看來最近是開了竅了,也用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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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wsp;明火火高冷地把頭一昂,驕傲地道:“哼!你以為呢!”
墨云天搖頭苦笑,這才解釋道:“我之所以沒有想到殺人者會奪取被殺者的‘道之力’,雖然不準確,不過暫且這么叫吧。我之所以繞過了這一節(jié),是因為它與‘利用傳承之印汲取信仰之力’和‘通過樹立圣者形象聚集信仰之力’這兩者有很大的沖突。簡單來說,就是這么簡單粗暴的掠奪完全超過了后者獲得‘道之力’的途徑等級和效率等級。它直接使得后者設(shè)定變成了形同虛設(shè)。”說著不由地抬起頭來望著丹室的天頂,眼神深邃著,仿佛看穿了石壁,透過了重重的障礙,見到那冥冥中的神mì
所在。那是兩雙看不見的手,兩個同樣模糊且偉岸的身影。
明火火也聽懂了個大概。她仰頭看著墨云天深邃的身姿,喃喃問道:“那我們該怎么應(yīng)對?”
墨云天依舊那樣看著,已是陷入深深思索之中,良久之后他低下頭來看著明火火,搖搖頭道:“局勢太過撲朔迷離,尚且多有匪夷所思之處。所謂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我們應(yīng)當(dāng)靜觀其變才是。”修仙之路何其坎坷,一不小心便有身死道消的危險。何況他現(xiàn)在連道都還沒找到,且才不過結(jié)丹之境,即便人聰慧絕頂,但終究有許多事不是人力可以左右的。
明火火倒也不是一味往險境尋求刺激的愣頭青,這種時候她也會理性地思考問題。很直觀的問題自然擺了上來:“那小和尚怎么辦?照她那脾氣,超度不了別人,就要超脫自己。你還能在這眼睜睜地看著?”
墨云天當(dāng)然不能容許這種情況發(fā)生。只見他一揮袖就將藥臺上堆積如山的各類藥材收了起來,邊往外走邊說道:“自然不能。我們過去看著她便是。雖說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可真要是躲不過去,那也只能把那些要砸在身上的磚瓦打爛了。”
明火火趕忙跟上,她忍不住在一旁躍躍欲試,興奮的道:“h,yeah!沖冠一怒為紅顏咯,誰挑事兒就滅誰!”
看著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墨云天忍不住給了她一個暴栗子,叱道:“就你不嫌亂。我可要先跟你約法三章!”
明火火把額頭一捂,一面飛遁一面氣道:“哼,有屁就放!”
墨云天也不拖拉,言道:“第一,不許你挑事兒;第二,別人挑事兒,你不許湊熱鬧。第三,跟玄玄挑事兒的給我往死里弄,但不要跟玄玄說這是我事先跟你囑咐好的。”說到第三自然是話鋒一轉(zhuǎn),他不是個迂腐的人,有些時候道不明扯不清的時候就需yà
快刀斬亂麻。這活計自然是交給明火火最為合適。
“我靠,臟活累活就是我干,完了還要背黑鍋。你要不要這么無恥?我不干!”明火火自然表示抗議。
“好吧,既然你要分這么清楚。那以后丹藥法寶什么的也都自給自足吧。”墨云天冷哼一聲威脅道。
“啊,別介。我開玩笑的,我干,干還不行嗎。”明火火趕忙反悔道。雖然現(xiàn)在墨云天的煉丹術(shù)才剛要入門,可以她對墨云天的了解,只怕要不了多久就能煉出三四品的丹藥了,再同自己的領(lǐng)悟速度做對比,她實在沒什么底氣跟墨云天鬧分家。
“嗯,這樣才是咱們的乖火火嘛……”
“嘿嘿,賤人!”
……
墨云天只匆匆讓出發(fā)時撞到的丹鼎宗弟子給赤風(fēng)子等人帶了個口信便離開了。一人一獸在山道上急速飛掠,很快便離開丹鼎宗所在的山林一直往北而去。
待得墨云天和明火火趕到靈雎洲雷獄的域界,那里早已是打的如火如荼了。
然而誰又能想到眼前這種峰回路轉(zhuǎn)一家獨大的局面。史都以一己之力獨抗鐵矢、道門八子、佛門三僧以及銀彪、炎骨、牛金等人,且依舊立于不敗之地。
史都身周那兇兇燃燒的星焰依然是凝如實質(zhì),仿佛一層涌動的熔巖晶液。致使前方射來的法術(shù)罡嵐還未穿透進去,便已經(jīng)被燒作了煙霞。這又使得星焰的外圍好似籠著一層五光十色的煙暈,更加叫人瞧不真切了。光此一項護體神通便使得他幾乎立于不敗之地。
所以鐵矢這邊雖然人多勢眾,但卻并沒有對其形成圍堵之勢。其實這會兒不光是這么十幾個人在場。在鐵矢一方眾人的身后,銀彪、炎骨、牛金,乃至于死在史都手上的王屠、多鐸、摩柯末、狄戎、姜汶的手下族人皆是遠遠輟在后方,仿佛在為眾將掠陣一般。便是這般多人也根本不敢圍攻與史都,因為那幾乎于送死無異。
這些人雖然插不上手,卻并不妨礙他們山呼一般發(fā)出對史都的討伐之聲:“史都惡賊,嗜殺無道。多行不義,必遭人禍……”這多半是有人從中組織,這才使得眾人的喊聲擰成一股,幾乎上達天聽。
墨云天和明火火也是遠遠便聽見了動靜,這才循著聲源趕了過來。見著場間史都一人獨斗成千上萬人的壯闊局面,便連明火火也不禁發(fā)出驚嘆:“呀,這史都吃了什么猛藥了,要不要這么夸張!”
這雖然算是明知故問,但介于對比確實太過懸殊,倒也怪不得她這般大驚小怪。恐怕就是墨云天也沒能料到之前還處處碰壁的史都會有這么“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的一天。
場中眾人好似對史都極為忌憚,武者不敢近身鏖戰(zhàn),魂師不愿催動法寶遠擊。也只有鐵矢、智玄、鐘書淼這三個羲皇傳承的繼承者能夠憑借傳承至寶與史都正面硬撼。然而即便如此,他們?nèi)艘残枰揽磕跖浜舷嗷パa漏,這才能勉強擋住史都,使其不能前行半步。
史都對于后方眾人的山呼并不在意,但如今強dà
的靈覺卻使得他在第一時間便感應(yīng)到了匆匆趕來的墨云天。好不容易得到上天眷顧,他自然不容半點有失。驚變猝起,沒人料到那史都竟然一個招呼不打,發(fā)出一記強猛劍嵐之后調(diào)頭便走。在眾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便拉出一道幽藍影線,然后就化作天邊一個黑點,再一閃,遁去無蹤。
明火火看的莫名其妙,眨了眨眼納悶道:“搞什么?”
墨云天看也不看史都離開的方位,冷哼道:“自然是被我嚇跑了。”
“嘁,不吹你能死啊?”這句話卻是鐵矢罵的。他自然也注意到了墨云天的到來。雖然情況很有可能是這樣,但他就是不服、不爽,“你能拿我怎樣!”
墨云天以德報怨道:“我建議你最好趕回去把你的相好接來身邊。須知蒼蠅再小,卻也還是肉啊!”史都現(xiàn)在是龍騰于海行蹤難覓,他萬一要是起意前往普云寺捉拿凌可兒,而鐵矢又恰好不在身邊,那結(jié)果可想而知。這種可能性非常之高,且也是鐵矢最怕遇到的。
墨云天可謂是一語驚醒夢中人,鐵矢整個人“嗖”的一下便閃了出去,然后才見到一道遁光急速往普云寺的方向飛去了。然后才是鐵矢留在空氣中聲音娓娓道來:“小妖怪,這次算老子欠你的!”
這會兒眾人才緩過神來,俱是用眼神盯著墨云天,仿佛他的臉上能看出花來。
一旁明火火感到有些好笑,于是說道:“不是因為你來,史都才退走的嗎?說起來那鐵家伙應(yīng)該怪你才對,卻反而要謝你。還真是智商捉急……”
墨云天搖搖頭,解釋道:“鐵矢才不是笨蛋。你沒發(fā)xiàn
娍煌一直沒有出現(xiàn)嗎?”
明火火這才反應(yīng)過來,訝道:“是啊!那娍煌呢?”這個問題不難回答,她很快便想到了答案,叫道:“呀!她該不會乘著這個機會撿漏去了吧?或者干脆按照原計劃,乘機去各大宗門盜取信仰頭像?”
墨云天不予置評,只是強調(diào):“我答yīng
過娍煌,不做任何對她不利的事情。”他一諾千金,做過的承諾自然要落到實處。不過這會兒情況特殊,且說一些無法改變的事實并不會對娍煌造成什么影響,于是說道:“無論娍煌行蹤若何,史都又去了哪里。守護自己在乎之人所花費的時間是不可避免的。這就使得娍煌和史都都有了喘息之機,使得他們有時間強化且鞏固他們的得到的強dà
力量。這也就是說——局面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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