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矢一走,此間還需有人主持。智玄當然是最佳人選,但她向來不貫于掌控權勢。這個責任自然落到了鐘書淼身上,他知dà
這會兒自己責任重大,于是接著話頭問道:“殿下覺得我們應當如何應對呢?”
所有人都明白,局面確實失控了。并且這種失控威脅到了在場所有擁有“道之力”的人的生命安全。鐘書淼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是以所有人都眼巴巴的保持著對墨云天的矚目。
然而這個問題早就被重申過多次,答案自然令人失望。
“這不是我的戰爭。”墨云天淡淡地答道。此刻他的眼中只有智玄那嬌弱而又堅定的身姿。看著她那悲憫且恬靜的臉龐,墨云天知dà
她是懂自己的,她不會強迫自己違背初衷。
“煩請各位速速聯絡各大宗派,將還沒有被盜的宗門地址告知與小僧。”智玄轉過身對趕上前來的雷獄門內長老交代道。“道之力”之間的掠奪只能防范,卻無法根本遏制。她明白此刻還能盡lì
去做的事便只剩下阻止娍煌偷盜信仰頭像壯大自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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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zww*sp;那雷獄的掌門并未亡故,但由于正修習一門功法處于緊要關頭。是以此間事情皆是由左長老和高長老共同執掌。左長老不知內情,自然覺得這個問題頗為怪異,但終究鑒于智玄的強dà
實力和救援之情應了下來。
很快,門下便有人匆匆趕來。左長老示意道:“不必拘禮,將你探聽來的情報細細講來。”
那人起了跪,躬身言道:“據屬下攤派在外的探子回報,普云寺、尸魂宗、北冥派所供奉的神像頭顱俱是被盜,甚至一些排不上名號,但香火頗旺盛的神像頭顱也遭了搶掠。適才屬下才發xiàn
,我宗所供奉的金雷狂獄龍君也被削去了頭顱。想來十大派中所供奉的神像只有火神宗的炎晶神帝與水晶神殿的葵象神君了。”他頓了頓,又鄭重地說道:“而且這會兒娍煌正率領三十多個手下在水晶神殿的葵水幽冥大陣中廝殺,屬下猜測他們是想潛入水晶神殿,卻因不知情而觸動了葵水幽冥大陣中的禁止。
“嗯,那水晶神殿的葵水幽冥大陣確實頗多玄妙,且又與普通陣法有所不同。乃是渾然天成之法。他們想要以普通方法潛入進去,卻是小覷水晶神殿的底蘊了。”左長老點點頭,這屬下雖然與自己一樣不明就里,但卻依舊能將事情查得這般清楚,看來真是個能辦事的人,日后當要好生栽培才是。于是言道:“你做的很好。下去吧。”隨即又轉而向智玄問道:“線下情況已明了,不知上師預作何打算?”
智玄心中早已做好決斷,她看向鐘書淼等人,輕輕說道:“水晶神殿之事便交由小僧處置吧。此間諸事還請勾陳道兄費心操持。”
“也好,那便有勞佛子了。”鐘書淼點點頭,此地也只有智玄不用擔心安全問題,不用怕她出了門去卻遭遇什么不錯。再怎么說,墨云天也不會看著智玄被人欺負的。
智玄見鐘書淼應了下來,便轉過身向二位師兄交代一番,隨即御動仁輪凈蓮往水晶神殿所在的東南方向飛去。墨云天同明火火自然緊緊跟上,兩人一獸很快便消失在眾人的視界之中。
那釋然跟釋能兩位僧人也知dà
自己兩人若是跟了去,勢必成為智玄的累贅。原本心中有些不安,但見得墨云天同明火火跟了上去,又總算將懸著的心放了下來。然而卻有鑒于墨云天對智玄的感情,不免總是感到別扭。但這已經不是他們可以左右的層面了。
智玄走后,眾人也不閑著。鐘書淼既然應承下擔子,便不會尸位素餐。他很快做出反應,第一項便是通過雷獄的情報渠道向全天下發出避難征召令。顧名思義,此令的用意在于匯聚那些還流落在他處,如馬克、嵐若、慕容顏、墨知若等擁有“道之力”的有可能成為娍煌和史都下一個獵殺目標的人。
之后便是一些制定方略、統籌規劃、擺布陣法構筑工事之類的事情,大家倒都不得閑暇。再次與智玄同行,且又是地廣人稀四下無人的獨處時光。按理說墨云天應該很高興才對。然而大約受智玄的情緒影響,他也變得有些沉悶。一開始大家說了說最近兩天各自的境況,然后便陷入了沉默之中。
入水之后墨云天便放出冥舟代步。偌大的黑船品相實在欠奉,不過遁速卻難得的驚人,而且只需yà
在動力核心處放置上幾百塊能晶,便可以自行御水前進。倒像是科技文明的產物似得。
墨云天見智玄不愿說話,便在一旁悶悶煉丹。他學習煉丹術本就沒有幾天,這還是他第一次嘗試煉丹。熊熊大火燒起,在墨云天的控zhì
下化形為一樽不大不小的八卦爐子。外間所燒乃是他喚來的凡火,內里一團粉紅才是他練就的妙虛真焰。所需藥材材料在他有條不紊的控zhì
下一樣一樣送入火爐之中,然后在妙虛真焰的燒煉下,或是被抽取精氣,或是被凝出純液,或是被消磨成沙狀小顆粒……然后混作一團開始凝丹。這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便好似事先設置好程序的作業機器人一般。整個過程行云流水,這哪里像是第一次煉丹。但明火火就是知dà
:“這家伙生下來就該被掐死!”
智玄倒是不清楚墨云天只是剛接觸了四五天煉丹術便做到了這般地步。她看著墨云天新煉出來的灰黑丹丸,贊道:“小哥哥的煉丹術也這么高超。”
墨云天見終于引得智玄說話,且還換了稱呼,更進一步,心中自然激動不已,嘴上則趕忙謙虛地道:“談什么高超,這不過是最初品未入流的丹丸罷了。”
明火火卻不會管他煉的有多辛苦,趁著墨云天跟智玄說話的時機,一爪子就將灰黑丹丸搶了過來,不地的道:“讓咱這個品丹大師來瞧瞧你的‘未入流’手藝。”說完便嘴一張將丹丸吞了下去。然后很快做出評價:“什么東西,酸酸的。土、雷屬的。蘊含的能量很少嘛!”
明火火現如今即將踏入通竅期的境界,吃得墨云天初學乍練弄出來的丹藥,自然不會有多少感覺。她弄完這一頓便趕忙躲開了,就怕惹惱了墨云天給自己再召一頓爆栗子來。
許是眼見抓不到她的緣故,墨云天也不發作,只是笑罵道:“就知dà
你嘴饞!我要是煉一顆炸丹出來,還不給你這搗蛋鬼來個開膛破肚。”
智玄聽了笑話自然“咯咯”笑起來。明火火見逗樂了智玄,于是故yì
繼xù
添油加醋道:“嘁!少唬人了,你一個‘未入流’的丹師能煉出什么可以傷著本神獸的炸丹來。你要不服,盡管煉來就是,老娘吃給你看!哼哼!”
墨云天見狀冷哼一聲,嘲諷道:“就怕到時候不是吃給我看,而是死給我看了。你整天就知dà
胡搞,也沒個正形。好不容易努力了兩天,一覺睡過,又變回你那吊兒郎當的德行了。”
一提到學習煉丹術,明火火就感到腦仁發疼,捂著頭道:“煉藥好累的好不好?你當我跟你一樣是變態啊?我就不能休息兩天嘛。”說道后面她也覺得氣短,于是聲音自然弱了下來,好似撒嬌一樣。
智玄聽的會心微笑。明火火見了,調侃道:“你這家伙就知dà
笑我,這會兒也不傷春悲秋了?”
話題轉折,智玄的情緒自也轉為黯然,不覺又嘆了口氣。明火火有意開解她,說道:“我知dà
你把我當小孩子。可是這有什么不好嗎?難道要像你一樣整天皺著個眉頭才算是可靠?”在她心里,智玄是墨云天之外最為親近的人了。是以也不認生,說著說著居然動起手來。她嘻嘻笑著用爪子輕輕擠捏智玄的眉角和臉頰。原本一副愁相,硬是被她擠弄的有了一些喜慶的味道。這才壞笑著表示滿yì
道:“你看這樣才對嘛。我曉得你慈悲為懷,心系天下蒼生。可也沒必要整天掛著一副苦瓜臉嘛。多俊俏的一張小臉啊,板著多難看。你又不是某些人,因為長殘了,所以才自暴自棄,整天板著一張臉冒充包黑子。”
這“某些人”明顯是指墨云天。智玄總算被逗笑了,忍不住發出聲音來。墨云天看明火火竟然會去開解智玄,而且還收到了成效,也就沒有在意其話中的含沙射影之意。反而期意明火火再多說一些,只要能讓智玄開心起來,便是讓他學貓狗叫,那也是在所不辭了。
明火火自然趁熱打鐵,開始旁征博引、曉以大義:“你們佛門不是有個彌勒佛的嗎。你看人家笑的多喜慶。難道人家佛祖層次的境界修為,還比不得你深徹萬靈之疾苦嗎?怎么你腦子里就只有觀世音、地藏王這些個比佛不如的菩薩呢?”
對于佛法,明火火連一知半解都算不上。用這個來開解智玄自然要遭致反駁。智玄展顏辯解道:“世間有言道:‘大肚能容,容天下難容之事;開口長笑,笑天下可笑之人。’然而這不過是世人以自己凡俗的思維來度量東來佛祖(彌勒佛是俗稱,東來佛祖才是尊號,智玄身為佛門中人,故而只以此相稱)。東來佛祖之所以如此開懷,是因為他勘得無生法忍之妙,已然超脫了表象,或者說空相之中所生發的一切哀怨悲苦。得見真識三昧,明悟寂滅未來。故而能得極樂之本相。小僧現如今正執迷于七情之中,連正覺的羅漢都望塵莫及,更何談菩薩、佛祖呢。”
自知卻不能自解,這便是苦痛的由來。不過明火火的單純和熱心依舊感染了她,使得她總算是開懷了一些。所以感激道:“火火,你真好。”
明火火自然是欣然受之,驕傲的笑道:“哈哈,我當然好了。本神獸只此一家別無分號。”她一面說,一面擺出自己特有的耍寶姿勢,極現擠眉弄眼之能事。
智玄一下子又被逗得眉眼皆笑,先出少有的開懷模樣。墨云天則在一旁癡癡地看著,全程都像個傻子一樣。這又使得智玄每每看向他時都忍不住目現紅暈、臉泛桃花。
路途至此變得輕松愉快起來。
好景不長。他們終于抵達了水晶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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