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條件對于目前的情勢來說一點也不過分,史都跟娍煌都沒有猶豫,果duàn
地將各自的儲物戒丟了過來。身上的衣物,手中的武器則保留了下來——在墨云天的意圖中,這些應該不包括在內。這時人們才注意到洪虎金尊死亡的事實。墨云天操控傀儡墨蛇將其尸體搬了出來,尸體歸還給帝妖山那幫妖修,只是把儲物腰帶摘了下來。同時也順便將帝妖山妖修身上的財務也一并捎帶回來。
其實娍煌搶來的大部分財物都分別裝在這些妖人身上。畢竟娍煌作為他們的最高統帥,實在沒有必要將如此多的物資親自帶在身上。那畢竟是幾十噸的東西,對于娍煌這樣的通竅期高手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負擔。
他們的負擔都減輕了,這些負擔自然轉嫁到了明火火身上。然而后者卻并不為這種負擔感到苦惱。她這會兒正笑得合不攏嘴呢。嘴上一個勁的叫囂道:“哈哈,發了,發了。”叫完還不忘夸墨云天一句:“小小,你這敲竹杠的本事還真是一絕。”說完見墨云天不理她的茬,便又自顧自地叨叨道:“其實我覺得這種險偶爾冒冒也沒什么不好,正所謂富貴險中求嘛。反正你總有辦法逢兇化吉的……”也是樂得狠了,一時間叨咕叨咕個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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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sp;這會兒是辦正事的時候,墨云天也沒功夫教育她,只做不理。
經過這么多事情,墨云天的信譽已經得到了一定的認可。史都和娍煌相信他說的話,然而見他果真無意痛下殺手時,卻又不免感到難以置信。
墨云天感受到了這種錯愕,一臉嚴肅地道:“這很難理解嗎?”
這根本不算是回答,但卻徹徹底底地瓦解了娍煌的意志。半跪的身子癱坐下來:“我們不可能追上你的腳步了。”她的聲音充滿了絕望的頹喪,好似她的生氣在一瞬間無端消失了。旁觀眾人突然莫名其妙地感同身受,這是怎樣一種失落。拼盡一切得來的力量和處心積慮設計的陷阱在這個妖孽面前什么都不是。接下來,自己的距離會與他越拉越遠,再也不可能追上他的腳步了。更逞論與其爭鋒,一決高下?
史都頹喪地站著,沒有說話。沉默更符合他現在的心境。
墨云天沒有要嘲笑他們的意思,他認真地說道:“你們的求道之心令人欽佩。我不能說你們將它用錯了地方。但確實急切了些。我想既然戰皇都會被人打敗,你們又何必急著將我這個威脅鏟除呢?既然我已經表達過自己的意愿,甚至不止一次那樣申明過。我本以為至少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內,我們是不會產生沖突的。”事到如今,即便從形勢上講,他也沒有說謊的必要。他之所以沒有中計,只是因為他一貫的謹慎使然,而非一開始便料定了先機。否則也不會讓智玄承shòu那么嚴重的傷勢。他之所以發火,更多是因為自責。
娍煌勉強著站了起來,身旁趕來扶她的妖修被她喝退了回去。她微微嘆了口氣,據實說道:“修道之艱難恰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你的強dà
已經成為我二人的心障,何況戰機一現,根本由不得我們。現在看來你們是對的,一切早有定數。成王敗寇,不過大夢一場。”
“哼,定數?”史都聽到這兩個字后好似被刺激到一半,怒聲喝道:“誰告sù
你這個定數是什么了?跪在地上的是你,不是我。本尊還沒有敗!”說著,他的眼中又燃起火來,高聲叫道:“墨云天,你一定會為今天放過我而后悔的!”他嚎叫完便要離去。
這時墨云天說道:“我不是個惺惺作態的人,所以你們不必承情。我不趕盡殺絕,是因為我不愿為此承擔風險支付代價,這對我來說完全沒有必要。究其根源,我與你們不一樣:我從不為了求勝而投機取巧。好走不送!”
“哼!”史都最后看了墨云天一樣,轉身飛遁離去。
娍煌沒有離開。這引起了所有人的好奇。明火火自不例外,納悶道:“你怎么還不走?”
“我能去哪兒?做什么?”娍煌反問道。并沒有往日那種咄咄逼人的氣勢,好似在自問一般。這讓墨云天第一次感覺到娍煌也有著柔弱的一面。她畢竟是個女性。
明火火并不能完全理解她的心態,她只是按著自己的想法說道:“繼xù
打,繼xù
斗啊。東山再起、卷土重來啊。你不過才輸了一次而已呀。”
娍煌搖搖頭,淚水突然自眼中滴下。“我累了。”從未有過的疲憊感襲了上來,還有失落、委屈等負面情緒一并涌來,她感到一陣眩暈的空虛,又再次傾倒。
手下人扶住了她。娍煌勉力掙扎起來,也不去看他們,淡淡說道:“帶著你們的山主回去吧。我不再爭了。”
那十幾個妖修無言地看了看娍煌,然后又相互對視征詢。很快他們便達成了一致,對著娍煌深深鞠了一躬,然后便也帶著洪虎金尊的尸身離開了。
“誒?你還真是拿得起、放的下哎。”明火火站在一旁好奇地看著娍煌。離得近了,她這才發xiàn
娍煌身上的傷痛之處。淡淡的藍色火線遍布著娍煌裸露出來的肌膚,她左肩部的皮甲上有一處利刃切開過的孔洞,直到這會兒上面還不斷地溢出淡淡的藍色火焰來,聞著有一股燒糊了的焦香味,頗有些古怪。看來先前史都爆fā
出的那一招正好打在了左肩那里。
其實史都也好不到哪里去。娍煌的數根穢陰刺這會兒還留在史都的體內拔不出來。正因為是這樣一個兩敗俱傷的局面(洪虎金尊不算,他中招的位置正好是在要害上,嘎嘣一下就死了),他們才只好低頭認輸。不過受傷并不是完全喪失了戰斗力,因此墨云天并不愿意逼得太緊。萬一他們兩個被逼得走投無路后打定主意要跟自己同歸于盡呢?那豈不太危險了。
娍煌沒有理明火火。她索性原地坐了下來,現出一副落寞的樣子。“我其實還有一事不明。”墨云天突然又問了一句。
娍煌沒有抬頭:“殿下請問。”
墨云天說出疑惑:“我不太明白你與史都是如何達成共識算計與我的?再怎么說,你們是競爭對手,對你們來說,相互間的猜忌跟一道鴻溝沒有任何差別。”
娍煌答道:“史都與我達成了協議。”對此,她好像不愿意深說。
墨云天點點頭,這是唯一的解釋了。不過既然娍煌不愿意說,他也無意再做多問。只是微微施禮,然后便離開了。
不久之后,鐵矢一眾人來到了這里。
“娍煌?”鐵矢來到了面前詫異地問道。這算是一個問候,但卻帶著很豐富的意味。
娍煌依舊那樣癱坐著,只抬起頭來,現出那一雙灰白的瞳仁。這樣算是回話了——驗明正身。
這時智玄走了上來。其他人依舊離得遠遠的,他們不相信娍煌,甚至有些怕她。
“阿彌陀佛,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佛曰:放下,自在。施主既已放下,又何必如此自苦?”智玄嘆道。
娍煌緩緩轉過臉來,用那灰敗的眼神凝視許久,然后搖了搖頭:“你是贏家,怎么能懂輸家的感覺?”
智玄答道:“施主誤會了,小僧并不曾贏過。反而失敗的滋味時常縈繞心間。但小僧并不氣餒,依舊為之為奮斗。”
“呵!”娍煌冷笑,這笑聲給人一種冰寒的絕望感覺。仿佛千年不化的寒冰突然迸裂,那裂口深長而冷冽,讓人止不住地疼痛。當然這只是智玄的感覺,其他人并不這么覺得。
廉貞子冷聲道:“跟她廢什么話,先抓起來再說。”大家本是敵對雙方,即便不趕盡殺絕,也確實沒必要這般勸慰。其他人都沒有表示異議。
鐵矢卻道:“大道之爭首在思想的證辯、理念的優劣,不是權力之爭,更非為一己私欲。她即已退場,我們便不再是敵人。”說完他轉而對娍煌伸出手掌:“拿來吧。我們不會再為難與你。”
廉貞子冷哼一聲,他并不真的懂所謂的大道到底是什么。不過鐵矢終究是此次合議認定的傳承之人,他也不好在此駁了鐵矢的面子。
其他人自然也無異議。
鐵矢的這種行為引起了娍煌的心念,她感受到了尊重。一個生命對于另一個生命的尊重。這種尊重在智玄、墨云天等人身上她都體會到過。然而智玄的空淼,像是佛陀對于凡人的悲憫;墨云天的淡漠,尊重的同時隔離疏遠。只有鐵矢的這種尊重讓她感到確確實實的份量。她突然發xiàn
這個人身上真的有一些她不能理解,更加無法企及的氣質。
“他們是對的。你有資格繼承它。”娍煌將“它”拿了出來。一方小小的印石在她的掌中微微散發著潔白的熒光,給人一種純凈、美好的實質的感覺。這讓娍煌也不由得一愕,她持有印石的時間不算短了,但卻從未見過這樣的狀態。
就在她一愕的這個瞬間,她面前的鐵矢突然面色劇變,驚怒示警:“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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