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地得到了許多破碎且難以理解的記憶,智玄花了許久才平復了它們對自己的影響。當她回過神來時,墨云天和明火火正守在她的身旁,其他包括智零、智奇、智至、釋然、釋能都被擋在了外圍,絕大多數人正用灼灼的眼神迎接智玄的蘇醒。
對此智玄頗有些忐忑,于是點頭以表歉意。解釋道:“讓諸位施主久等了,小僧并非刻意于此。”
眾人并不為此回話,等著她接下來的話。身旁明火火問候道:“小和尚,你沒事了?”
智玄應道:“無礙,只是此物與小僧有些故緣,這才生出這般變故。我想大家也不會誤會小僧得到了傳承吧?”
雖然問的是“大家”,但主要指的還是鐵矢。還不待鐵矢說話,明火火又頗為惋惜地道:“沒有得到啊?真可惜。”
鐵矢身邊的凌可兒不耐地斥道:“明火火,佛子在講正事呢,你別老打岔行嗎?”
明火火立kè
反擊:“我*{三五}{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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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愿意,關你屁事。不過一個破傳承罷了,小小都不愿意要。這么多人爭得頭破血流倒也罷了。剛剛出了點狀況,你們就這么虎視眈眈的,惡心誰呢?她這樣一個人,難道還會竊取你們的果實不成?”
原本人多口雜,為了維持肅靜大家才不說話,倒不是真的有什么。不過明火火說的確實也是他們曾經擔心過的,并且也都在情理之中,這下挑明了,反倒讓他們感到慚愧。是啊,智玄是什么樣的人?即便那樣的事情發生了,她必定是被迫的,絕無可能處心積慮去竊奪鐵矢的勝利果實。
智玄撫了撫明火火背頸上的細毛,安慰道:“火火別生氣。事發突然,大家只是疑惑罷了,也是情理中之事。”
明火火卻有她的道理,反駁道:“什么‘情理之中’?眼前這些人都是些什么人?他們是庸人?俗人?賤人?不!他們是天才,天才中的天才,他們是精英,精英中的精英。他們是世界的未來。可是這些世界的未來們卻想著庸人、俗人、賤人的事情。他們憑什么質疑你的品格,憑什么!”
句句在理,字字誅心。心中有愧者自然無言以對,心無掛礙者則也不去介yì
,是以場中一片寂靜,只有明火火那粗重的呼吸聲,她也是氣急了。
智玄則趕忙安慰:“火火,沒事的。你不要為這個生氣了。”
她越是這樣,明火火就越是生氣:“你這個大笨蛋!小小愛你,可我也喜歡你。我不允許任何人侮辱你,踐踏你不惜用傷痛與屈辱鑄建的理想。他們今天質疑你、侮辱你,明天就會叱罵你、踐踏你、陷害你、攻打你。為了利益與權力,這些人什么干不出來?他們不會比史都更高尚。”罵到這里,明火火突然轉過頭,兇相畢露地吼道:“如果那一天出現,你們就是我和小小的死敵。我們會不惜一切代價,用最狠毒的辦法把你殺死,拘住你的魂魄,讓你徘徊在九幽地獄里受盡苦難折磨,永世不能翻身!吼!!!”暴戾的氣息散播開去,她不只是說說而已,還有著踐行諾言的決心。對此,墨云天一直沒有說什么,他只是站在明火火身旁,用沉默來支持她的言行。
人們未必怕明火火,但卻絕對不敢輕視墨云天的態度。在那一瞬間,眾人突然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做錯了什么。然而瞬間很快過去,眾人的意識又回歸了警醒。
智玄不愿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她嘆了一口氣走上前去,來到鐵矢的面前。手掌平攤,傳承玉像散發著神mì
的毫光靜靜地立在她的手上。
“這是戰皇的選擇,也出自于你的努力與堅持。它屬于你。”她沒有急著將傳承玉像交與鐵矢,而是直視他的雙眼。這一刻,在眾目睽睽之下,智玄將傳承玉像捧于掌中對向鐵矢,莊重說道:“傳承深重,唯有德者不足以居之。我沒有資格責令你遵從任何旨意,但我還是要請求你。不要迷失在欲望的荒漠里,不要墮入仇恨的深淵中……請謹慎地運用你強dà
的力量,堅守你的本心,貫徹你將尋找到的篤信的道。”
鐵矢伸出雙手莊嚴地接過傳承玉像,輕聲且堅定地答道:“謝謝,我會的。”
接過傳承玉像,鐵矢開始運轉全身元力、神魂、意志與其溝通,并將其高高舉于頭頂。緩緩地,玉像散出異香,空間開始震蕩。這震蕩竟然自成聲樂,莊嚴而高亢,讓人不自覺地肅穆起來。然后萬道金光散開,蒙蒙黑夜立kè
遭到驅逐,鐵矢就好像手捧著一輪太陽。整個世界好似從未有過如此明亮、潔凈的白晝。鐵矢真zhèng
地成為了整個世界的中心,鮮衣怒發氣宇軒昂,這一刻的他是如此的輝煌。
鐵矢感到灼熱的能量好似源源不絕地涌入他的眉心之中。其他所有擁有過“道之力”的人都有此同感,墨云天也不例外,他深切地體會到那種奇妙的感覺,強勁的意志沖入他的印堂,包括印堂在內的其他八處墨云天并不了解的地方一起發生共鳴,然后他就感覺自己的“心”開竅了。許多以前懵懵懂懂的概念和想法突然清晰了起來,世界在他的眼中更加美妙,也更玄虛了。
然后“道之力”又流了出去,那些玄虛美妙的感覺一下子又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但墨云天知dà
,戰皇的意志用這種方式幫他開拓了印堂意海,并聯接了其它八處神mì
的所在。打開印堂意海是修士在聞道之后才會達到的狀態,這也即是說,他現在雖然還沒有聞道,但卻已經能感受到道那玄而又玄的紋絡了。
“奇跡。”墨云天喃喃地發出贊嘆。這已經是他第二次為戰皇的大手筆而贊嘆了,實在是不服不行。
其他人漸漸從沉醉中醒來,他們也隱隱感覺到了自己得到的好處,雖然多數人都是不明所以,但卻并不妨礙他們為之贊嘆。奇跡,也只有這個詞匯勉強可以形容他們對這種現象的感受了。
“小小,”明火火咬著墨云天的袖子懶洋洋地叫道。
“嗯?”墨云天還沉浸在剛剛那種美好玄妙的感覺之中,他下意識地轉過頭,然后發出驚呼:“呀,你要突pò
了。”此時的明火火身上泛出一縷縷晶瑩漂亮的赤金霞絲,她的整個身體也在一閃一閃地發出金光,并且開始變得越來越透明。雖然沒見過妖獸化形,尤其是明火火這種獨一無二的神獸。但明火火這種情況也只能有這么一個解釋了。然后他忽然反應過來,原來他自己也在不知不覺中突pò
了,從結丹后期晉入了結丹巔峰。其實幾乎所有受到戰皇意志恩澤的人都在不知不覺中突pò
或者即將要突pò
了。鐵矢、智玄、鐘書淼、紫薇子、凌可兒、賈道明、墨知若、炎骨、銀彪、牛金……除了擁有炎晶之體的嵐若。幾乎所有臨近于突pò
結丹或者混元期的人都即將做出突pò
。這群體突pò
的動靜太過巨大,一下子天誅山的穹頂上便化出一片黑云,同時狂風大作,四周靈韻匯聚、元氣爆涌。黑云明顯附帶著大量的雷電,那是魂師晉入元嬰期的雷劫。狂風則是赑風的先兆,乃是通竅期武者在開啟穴竅時引發的災劫。
如魚飲水冷暖自知,明火火自然明白自己現在的狀況,“終于要化形了”,她心中雀躍著,同時又感到害pà
:“我會不會變成個大胖子?或者是個瘦麻桿?可千萬不要貧乳……”
墨云天看出她的焦慮,卻并不知dà
她是在焦慮這些事情……安慰道:“不要怕。擋過風劫和雷劫就沒事了。”一邊安慰著,一邊托著明火火到了一塊空曠一些的地方。
明火火點了點頭,輕輕應了一聲。武獸與武者不同,她不光要抵擋赑風之劫,亦要承shòu雷劫的洗禮。因為獸類化形必須要承shòu雷電法則中的化生之道才能夠達成。雷電狂暴,可毀滅萬物。但雷電洗禮亦可催生萬物。同理,元嬰的生成也有賴于雷劫的洗禮,非經此一劫,不可成就不世之修為。
所謂天地神人鬼,元嬰期的真人也可以稱作人仙。渡過此劫,凡胎肉體便可化作仙風道骨,從此福壽綿長優哉游哉。渡不過去,那便化為劫灰,魂飛魄散。
武者通竅時所受的赑風之劫也是此理。相比較起來,其實赑風之劫比五行雷劫更為厲害,但由于武者身體強度大大高過魂師,所以實jì
上的威脅程度是差相仿佛的。
不一會兒狂風越演越烈,明火火整個身體被吹的皺了起來,不光體外受襲,赑風自顱頂灌入,直往下吹,整個身體又好似灌了氣的皮球。這樣內外夾攻之下,明火火就像是一團赤紅的面團被赑風恣意地揉捏著。她此刻已是全力抵御,雖然看著兇險,其實還在可控范圍之內。
赑風未過,雷劫便至。此時的雷劫乃是乙木神雷,主旨化生,并非真zhèng
是要消滅。至于那些化為劫灰的,也只能怪他們自不量力了,明明沒有修到家,還妄想心存僥幸逆天而行。
穹頂黑云之中一陣雷鼓轟鳴,然后清亮刺眼的電線便落了下來。此時包括凌可兒、鐘書淼、墨知若在內共有三人處于元嬰成型的關口,加上明火火就是四個人要渡這乙木神雷劫。
赑風固然可怕,神雷亦有其兇險之處。乙木神雷雖然主生,但雷終究是雷,消滅邪祟、凈化陰穢依舊是它的天性。它又直接作用與神魂,若是神魂中有什么邪祟之念、陰穢之氣,立時便是一場天崩地裂的較量。無論是魔高一尺,還是邪不壓正,反正人肯定是灰灰了,魂飛魄散萬劫不復。
四人一同渡雷劫,場面何其壯觀。只見四道碗口粗的叉狀閃電落了下來,準確地打在了渡劫的四人身上。雷電入體,三人一起不由自主地抖動。明火火還同時在經受赑風之劫,原本就已經被揉皺成餃子了,倒看不出來她因雷電入體而抖動。
一道打完,又是一道,然后再一道。所謂道消九殞,三生三世。第一道神雷消去前生的廢業,第二道解去對來生的妄念,最后一道是對今生的祝福。雷英一道化凡骨,從此祛塵逍遙仙。
雷劫來得快,去的也快。不一會兒就有三個形態稚嫩的小小元嬰自凌可兒、鐘書淼、墨知若三人的顱頂飛了出來。而此時明火火整個已經變成了個混元光潤的巨卵,顯然她的化形過程與眾不同,恐怕還需yà
一點時間。
墨云天倒是一點也不著急。他就地放出陣旗在外圍布下一道陣法,這便默默地等了起來。曾經一無所有的時候他就這樣等待過,現在什么都有了,雖然同樣是等待,卻不再那樣的忐忑與渴望。只是欣喜,同時安寧。他就這樣等著,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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