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樣直白的問題,智玄確實有些羞澀,但卻沒有要回避的意思,直面道:“是”。
“佛子,你怎么可以……”早在他們論道開始,釋然、智零等僧人就已經來到了智玄身旁。這時聽智玄如此應承,自然是齊聲勸阻。
智玄一臉淡然,起身對諸位師兄弟道:“若此情為智玄之劫數,亦唯有智玄自己可以渡過,還請諸位師兄不要干涉。”
智玄不光身份特殊,而且她說的也都深諳佛理,諸僧不便再做多言,齊聲道:“阿彌陀佛。”
“阿彌陀佛。”智玄俯身還禮。
這事佛門自己人都無法干涉,旁人就更沒資格多管閑事了。尤其這事涉及到墨云天,那些平日里好生事的人也不敢在這件事上胡攪蠻纏、瞎蹚渾水。他們只是私下里議論,表面上卻顯得異常的沉靜。
“呵呵,看不出來,小玄玄也很開明的嘛。這不是很好?”這時明火火不知怎么來到了身邊,說了一句話〖三五@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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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便又閃回到墨云天身邊,跳到墨云天面前的桌子上坐下,并敲著他的額頭打趣道:“這下你可不用整天苦著張臉了。”
墨云天撥開她,并反駁道:“我有嗎?我好像從未對此有過苦惱。”
明火火又去捏他的臉,調戲道:“那你還不給老娘笑一個?嘿嘿。”
“去!”
打鬧了好一會兒,明火火才問道:“你們剛才在討論什么啊?怎么說著說著就公然扯起談戀愛的事了?道門、佛門的人也都這么八卦嗎?”
墨云天指指凌可兒:“喏,她挑起來的。”
明火火皺眉看了過去,正想要說什么,凌可兒卻道:“什么我挑起來的?再說這不正好嗎,不正隨了你的心?反倒是我的問題,你們一個也沒幫我解決。”
墨云天并不領情,反駁道:“我想你是不是搞錯了一件事?我從一開始就申明過:她當和尚是她的事,我愛她是我的事。我從來都沒有因為她的身份或者她的戒律而苦惱過。還有,你討到的不過是一個說法,它只是依托在事實的基礎上。所以無論玄玄否認或者承認,事實就是我們發乎情止乎禮,一直都相處的很好。至于它被定義成什么,我并不在乎。”
感情從來都是這樣,它只在與你隨性表達或者刻意隱藏的心意,而不是你掛在口上的言辭。
智玄雖然說的很堅定,但由于羞澀的緣故,她一直都不敢直面任何人、尤其是墨云天的目光。墨云天則不然,他坦然地接受所有人閃爍的目光,完全不把他們的想法放在心上。
凌可兒苦著臉說道:“可我到底該怎么辦啊?我只是個凡人,你們這些天才妖孽的處世哲學我學不來。”
“凡人也好,圣人也罷。自己的抉擇,只能問自己的心。作為一個凡人,你問圣人是沒有用的,他的方法多半不適合你。而如果你詢問另一個凡人的話,他的方法正確嗎?會比你的更好嗎?”墨云天聳聳肩,做出結論:“所以這種問題根本沒有意義。還是說,你只是想用我的答案來逃避責任,或者說是掩耳盜鈴?”
大家都看向凌可兒,她啞口無言,墨云天又一次說中了她的心事。她并非完全沒有主張,而只是想找到幾個支持自己的言論。但若問別人,別人又都說的是自己的事,大家各是各的情況,各有各的觀念,對她又能又什么幫zhù
?說來說去,一切還都要她自己來做決定。
突然,明火火對凌可兒叱道:“笨蛋,你怎么不問問本姑娘?我可是有一條妙計哦。”
凌可兒下意識地搖搖頭,嘴一撇道:“哦?”
“哼,瞧不起人是吧?那你自己頭疼去,老娘還不伺候吶!”明火火不高興地道。好心好意指點對方,竟然遭到質疑。于是一瞬間“姑娘”就變成“老娘”,可她才多大模樣,只是徒惹人發笑。
墨云天笑道:“她那是碰壁太多,有些麻木了,倒不是針對你。你有辦法就說說嘛,干嘛拐彎抹角的。”
明火火把臉一板,這才說道:“辦法很簡單嘛。既然想不通,理不清,那還想那么多干嘛,先把生米煮成熟飯不就行了?到時候木已成舟,其他人再要放什么屁,放的再響,也頂多是馬后炮啦嘛。”
“生米煮成熟飯?”凌可兒愕然。
明火火明明白白說道:“就是結婚,成親啊!笨蛋!”
“哈哈,不錯。一團亂麻,不若快刀斬之。火火,你很有一套嘛。”墨云天大笑著夸獎起明火火來。在他看來,這個辦法不僅不壞,還頗為有趣。
“那是!”明火火眼睛一骨碌,“嗖”一下又竄到墨云天肩上,有了言權,還要有地位,這才驕傲地道:“要不怎么配騎著你這個大天才呢?哈哈哈。”
“去!”
明火火這個方法不光得到墨云天的贊揚。便是道門那邊,私下里也頗為贊同這個辦法。這既符合當下的情況,也符合道門的利益。至少沒有明顯的壞處。
凌可兒好似果真被說動了。或許是在盤算其中的得失,又像是在憧憬那樣的場景,反正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沒再開口說過什么。旁人也都不再去打擾她,任其自行抉擇。
在明火火化形成人兩天以后,保護傳承的光結界散去,鐵矢自其中現出身形。這一刻,眾人均有所感,紛紛轉過面去看向鐵矢那邊。
破爛的甲胄早已不復,此時的鐵矢身著一件鮮紅的簪花鎧甲。那鎧甲樣式古樸,薄而妥帖,且極為儉素,然而卻透著一股深邃而沈重的韻味。好似花冠一樣的頭盔被他端在左臂,右手則握著戮天戰戟,烘托的鐵矢好似換了一個人。
或許是戰皇傳承真的使他脫胎換骨了,整個人的氣質竟然也有了一些變化。原先的不羈變成了灑脫,正氣則升華成了威嚴,并且有了一種說不出來的尊貴與神圣。浩蕩的神威蕩漾在他的身周,漸漸地揮散開來,眾人紛紛為之肅穆。
這時,懸于鐵矢頭頂的傳承玉像又自主地飛回了智玄身邊。智玄一攤手,玉像落了下來,被她拿在手中。鐵矢大約知dà
其中淵源,也不去理會,凌可兒卻好似有意地看了一眼,然后下意識地抬頭,看向智玄。智玄默念佛偈,微微點頭示意。凌可兒則只能勉強笑笑,然后又轉回臉去看向戰皇傳人。
將血殦花冠收起,鐵矢手持戰戟款款走來。每邁出一步,他的威勢就降下去一點,及至走到眾人面前時,鐵矢已經恢復了原來給人的感覺。
“呼!”明火火總算是松了一口氣,蹦到鐵矢面前嚷道:“剛剛那是戰皇的法相威嚴吧,搞的人這么不舒服。”鐵矢絕不可能因為得到傳承就一下子能擁有這么神圣高貴的氣質,所以明火火才會這樣猜測。剛剛也得到了墨云天的認可,所以她才會這般篤定。
鐵矢把臉一板,故yì
作態道:“我這不是收起來了嗎?你還想怎么樣,明火火。”
“呀,你知dà
我是誰?”鐵矢接受傳承的時候她還沒化形,這會兒她換了個模樣,不想鐵矢竟然一下子就認出了她。看著鐵矢眉心略微變化了的道印圖案,她不由得顯出一點疑惑。
是的,鐵矢的道印并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被收回,反而是增添了一個九個龍珠一樣的東西環繞在原本的血炎雷龍圖印外圍。當然,這也可以理解,明火火很快就想通了。這應該是戰皇傳承的緣故吧,鐵矢并不需yà
再經lì
聞道、得道,而是直接承襲了戰皇的道統。
“我當然知dà
你是誰啊,我的大媒人!”鐵矢突然爽朗地笑起來,使勁地捏了捏明火火的鼻子,惹得明火火直罵:“壞蛋、臭蛋、王八蛋,你就是這么恩將仇報的嗎?”看來鐵矢并不是完全沉浸于意識之中,對于外界發生的事情還是知dà
的。
他先是對著眾人拱手為禮,莊重地道:“鐵矢能有今日,固然是命運的選擇,但也離不開各位道友支持,在此,鐵矢再行謝過了。他日諸位若有所求,只要不違背原則,鐵矢必當竭盡所能。”
眾人紛紛還禮:“昊王言重了。”
正當眾人寒暄之時,鐵矢又轉過臉,看向凌可兒,叫道:“凌可兒”。
已經很久沒聽鐵矢直呼自己的名字了,凌可兒心中略有預感,然而又不甚確定。焦慮突然而生,她一時之間顯得很是躊躇,只柔柔應道:“嗯?”
鐵矢挺直了胸膛,比先前還要莊重地說道:“我愛你!”
“啊?”凌可兒的臉唰一下紅了。
旁邊墨云天、明火火、南宮玉、破軍子幾人則紛紛竊笑起來。鐵矢全然不管旁人的反應,他的聲音突然又轉為溫柔,仿佛激烈灼熱的巖漿化開了萬載不融的冰雪,有些忐忑,卻又激動地問道:“你愿你嫁給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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