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蘭琴島出發已經三個時辰了。
日上中天,癡畫忙亂地拭去鬢角的汗水。
“怎么傳回來的訊號也加了密?明火火不會這樣做,墨云天也沒必要多此一舉。看來我發的訊息是被攔截了,儒盟的那幫家伙還真是喜歡自作聰明。”看過傳回來的訊息,癡畫暗暗想到。然后她回頭看了看天際那個朦朧小點,師傅已經快要追上來了。癡畫朝那個朦朧小點笑了一下,然后便發力往伽耶城趕去。
由于身份的原因,癡畫并不敢真zhèng
進入伽耶城。她早在出發前就給佛子智玄發去了訊息,佛子智玄也作出了回應。考lǜ
到癡畫的感受,智玄主動提出在城郊相見。
智玄和凌可兒早早地在相約地點等著了。
看著人還沒有來,凌可兒有些警覺地說道:“小玄玄,你說這里面會不會有詐?剛巧不巧,五大勢力的人一起來了普覺寺。我總覺得這里面有些不對勁。”癡畫本身并不會引起凌可兒的緊張情緒,讓她緊張的是五大勢力的人。而且巧合,如此巧合——聰明〖三五@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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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人從不相信巧合,聰明而又美麗的女人更不會信。
智玄同樣屬于此類,但卻搖了搖頭,“我不知dà
。有這種可能吧,現實總是無奈的。”是又怎么樣?佛子不會因為有可能的陰謀而避開有可能的救贖。有人需yà
她,至少表面如此,這就夠了。
凌可兒無法理解智玄的“迎難而上”,驚道:“那你還把我帶出來。你這不是坑隊友嗎?你們還真是一對!”
一樣的天才,一樣的不食人間煙火,一樣的天不怕地不怕。被提及墨云天,智玄不由得一頓,遐思泛起、心魄飛揚,隨即臉一紅,尷尬道:“我會保護好你的,不要擔心。”
凌可兒撇嘴道:“真是的!你還是這么不解風情,沒有一點幽默細胞啊。”說到這里凌可兒又想起一個事來:“你怎么自稱起‘我’來了?你以前不都是‘小僧小僧’的嗎?難道你也覺得自己貪戀小妖怪違背了佛祖,所以不敢再自稱佛門弟子嗎?”
智玄即便沒什么幽默細胞,但也知dà
凌可兒這是在調戲她。不過她天性不喜爭辯,只是微蹙眉頭解釋道:“聞道不僅看見了宇宙的本源,還看見了‘我’。褪去迷蒙,我已經不再是小僧了。是以有所變化。”
凌可兒一聽她說這些天書,趕忙擺手道:“算了算了。別又說這些我聽不懂的東西來打擊我,算我自討沒趣好了。”說到這里,她略有所感,言道:“她來了。”
遠方天際出現一道靚影,癡畫風塵仆仆而來。她走得很是急切,一來到智玄面前就跪了下來。
由于事先“條件所限”并沒有講的太清楚,所以智玄、凌可兒都有些疑惑。
然而還不待癡畫開口,突然又從相同的地方傳來修士急速遁形的動靜。癡畫驚厥地回頭去看,這時藍血魅后已經來到了不遠處,張口冷言道:“孽徒,隨我回去!”
智玄見狀欲要擋上前去略作勸說,卻被凌可兒拉住了,暗中傳音道:“先別忙,聽她們怎么說。”
智玄想了想,點點頭,沒再往前走。
這時藍血魅后才理會道:“佛子,這是我們師徒之間的事,你該不會想要插手吧?”
癡畫怕智玄受藍血魅后言語所迫,始出聲說道:“師傅,你既已不念及我們師徒間的情誼,要將我賣與他人。我們之間還能有什么情分?”
“哼!出賣你?為師不過替你準bèi
一門親事,說過頭來還不是為了你好。沒想到你竟然倒打一耙,偷了我的木菁鞭,還叛逃出來投奔佛子。你的良心難道被狗吃了嗎?”藍血魅后義憤填膺地指責道。她說這樣的話當然不是為了表達自己的不滿,其意主要在污穢癡畫的名節,好讓智玄對癡畫心存厭惡。
欲要對付一個人,則勢必要先把這個人抹黑搞臭,這樣對方就失去了支援的土壤,變成徹底的孤軍奮戰。藍血魅后這樣說自然是以此為目的。
這種伎倆乃是常態,智玄跟凌可兒根本不為所動。
當然,癡畫本人是不能無動于衷的。那樣即便不會被當做是默認,也至少引起了他人的質疑。于是據理反駁道:“木菁鞭是我從明火火那得來奉與您的,我為何還要再將它偷回去?而且木菁鞭乃天階法寶,師傅始一得到便愛不釋手,癡畫又怎么可能從您那里將它偷出來?”這種師徒之間的撕扯勾起了她對孩時往事的回憶,毫無避諱地說道:“誠然,您確實將癡畫從魔窟解救了出來,并將癡畫撫養成人。您對于癡畫恩同再造,可這并不代表您就能主宰我的一切。我欠您的,我以后會用自己的方式來償還您。即便是償還一輩子,癡畫也絕無二話。可癡畫不是您的工具,也不是行尸走肉,請恕癡畫不能再受您的驅使了。”
說到這里,癡畫又保持著跪姿轉向智玄,誠懇地說道:“佛子大人,癡畫素來仰慕您的慈悲之心。而況癡畫現在已經是無家無親之人,流徙于苦海之中。佛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癡畫雖然出身不好,少時無知,確也做過錯事、壞事,所幸天性不泯,倒不曾逾越界限做那傷天害理之事。這些年來尤其悔過,早已萌生向善之心。癡畫愿拜在佛子大人門下,祈愿師傅收留。”
“哼!琵琶別抱,我道你這孽徒為何背叛于我,原來是人往高處走,要來攀佛子的高枝啊。”藍血魅后冷聲譏嘲,旋而又是臉色一變,怒聲罵道:“賤人!你當我藍血魅后是你能隨意玩弄的?”雖然即牽強又不應景,不過終究是擺出了一副義憤填膺、怒發沖冠的模樣。陰柔且深邃的法力運作起來,獨屬于她的那種奇特的意境散布開來,但卻沒有急著動手,更好像是在示威。問道:“本座今日要清理門戶,廢了這個孽徒。此乃我島中之事,佛子應該不會無故插手吧?”
佛子頂著威壓擋上前來,說道:“蘭島主此言差矣。癡畫既然有意入我門下,而我也不曾拒絕。如此她便也是我的徒兒了。古往今來,并無規定一人只能有一個師傅。再則,癡畫此番作為亦是事出有因。或許有不對之處,但動輒輕言廢孽之事,是否有些過了?”
藍血魅后顯然沒有料到佛子會答yīng
,而且還答yīng
的這么爽快。不禁有些懵然。
癡畫卻驚喜到無以復加,以至于聲音顫抖地問道:“師傅,您真的愿意收癡畫為徒嗎?”她仰起臉來飽含期待地看向智玄,希望從她的眼神里看出堅定。但她卻看到了更讓她感動的東西。智玄轉過身來沖她笑了笑,然后將她扶起來,寬慰道:“我雖然并不曾真zhèng
地了解過你。不過既然火火這么喜歡你,想必你的天性必然是很好的。而況你我確實有緣。今日善因,必得他日善果。我很欣慰。”
癡畫高興地又趕忙跪了下來,朝著智玄磕頭,行起拜師禮來。
智玄見狀也是坦然受之,待癡畫行過禮,正要將她扶起。旁邊凌可兒拉了她一下,問道:“小玄玄,此事透著蹊蹺,你就不再多考lǜ
考lǜ
?而且那明火火是個愣頭青,明顯以一己好惡待人,你怎么能相信她的眼光?”她一邊說一邊深沉地盯著癡畫,仿佛要用自己銳利的眼神擊破癡畫虛偽的外殼,逼迫其露出偽善的一面來。
智玄搖搖頭,先是將癡畫扶起,隨后答道:“這你就錯了。火火對事或許是愣頭青,但她對人卻非常地敏感,甚至比小哥哥還要敏銳。我相信她的判斷。我也相信癡畫確實是個值得點化的善信。”說完她又對著癡畫安慰式地笑了笑。
癡畫感動地無以復加,淚水汩汩而流,哽咽道:“多謝師傅信任,癡畫必不負您的慈悲。”
淚水是女人,尤其是美女最強dà
地武器。當然,這是在男人面前時的說法。在面對另一個女人,尤其是美女的時候,它顯然就失去了效用。凌可兒依舊盯著她,冰冷地警告道:“希望你真的值得信任。你最好也這樣催眠自己。因為你如果膽敢利用佛子徒弟的身份為非作歹,我和明火火都不會放過你。而當你面對鐵哥和墨云天的時候,你將不會有任何希望。”
癡畫并不生氣,恭敬地應道:“多謝可兒王妃提點,癡畫時刻謹記。”
“阿彌陀佛。”智玄唱了個佛偈,隨后便轉過臉去,面向藍血魅后。
“好,好得很!”吟音惡狠狠地重復著話語,然而卻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這樣就使得智玄這一方有些納悶。不知dà
她是忌憚佛子智玄的實力,還是顧忌此時所處的位置。但很快,事實就否定了之前的設想。一大堆人馬突然從各個方位冒了出來,然后聚零為整將智玄一方團團圍住。來者黑壓壓一片,轟然而來,一下子就圍了個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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