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韓春雷上完課從教室出來,剛巧在門口遇到了錢德均。
韓春雷問道:“錢教授,下一節課,你的”
“不不不,”錢德均擺擺手,笑道:“我是專程來等你下課的,找你說點事,我們邊走邊說吧。”
“好。”韓春雷點可點頭,與錢德均并肩走著。
“是這樣的,前幾天,我收到了中山大學的一封邀請函,是我的一位同門師兄寄來的。他想邀請我們團隊,月底一起去中山大學參加交流會。”
錢德均道,“系里同意我們赴中山大學參加這次交流會。我想邀請你跟我們一起去,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啊”
“中山大學”韓春雷愣住了。
中山大學對于韓春雷來說,是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林曼麗,就在這所大學里就讀,算算時間,她今年也該畢業了。
但是,說來好笑,幾年間,他與她屢屢失之交臂,完美錯過。
再次聽到中山大學四個字,他的腦海中不禁又浮現出了當日那個身姿曼妙的女孩兒來。
他問道:“我跟著一起去合適嗎”
“有什么不合適的啊,而且你在廣東待了幾年,廣東話應該沒問題吧。我聽說那邊有些老教授,只會廣東話跟英語。到時候也許還能幫我們做點溝通協調的工作呢。”錢德均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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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廣東話,日常交流,我應該沒問題的。”韓春雷笑道。
“那就行了!這么說,你同意跟我們一起組團赴中山大學交流了”錢德均正式發出邀請。
“沒問題!”韓春雷答應了下來。
……
五月的一個清晨,杭師院交流團整裝出發。
這一次杭師院赴中山大學交流的教授和講師,一共有八人,除了錢德均外,還有之前一直堅持反對邀請韓春雷加入杭師院的陸國文教授。
大家吭哧吭哧坐了兩天一夜的火車,終于抵達廣州。
這年頭的火車,遠遠沒有后世的高鐵那么準時,在路上臨時停靠、晚點都是很正常的操作。
所以韓春雷他們這趟列車,足足晚點了兩個小時才進站。
好在中山大學派來負責接站的工作人員,一直在等著他們。
工作人員姓劉,是一個本地小伙子。
接站其他學校交流團的工作人員都早早撤了,他是最后一個留守的。
沒辦反,誰讓他分到了杭師院交流團呢
所以對于杭師院交流團足足晚了兩個小時才到,小劉心里還是有點不爽的。
不過沒辦法,誰讓他抽簽抽到了杭師院這組呢。
在他的安排下,錢德均一眾人又一路風塵仆仆,趕往此次會務組安排的翠江旅館。
到了翠江旅館時,天都已經黑透了。
眾人一進旅館的大廳,頓時傻眼了,因為旅館大廳里烏泱泱地,坐滿了人。
小劉讓各位老師先原地稍做休息,他擠到前臺去為大家辦手續。
但是大家左等又等,等了快半個小時,小劉還沒回來。
陸國文教授忍不住皺起眉頭,有些不悅道:“辦個入住手續要這
么久嗎坐了這么久的火車,我真得有點累了!”
其他老師也是紛紛稱是,坐了這么久的硬座,誰都很疲乏,而且這次來的老師里,除了韓春雷外,都是年紀偏大的。大家現在都恨不得辦完入住,回房間洗個澡,好好睡上一決。
此次杭師院的交流團由錢德均帶隊。
他作為交流團的團長,只能安撫道:“老陸,再忍忍,應該快了。誰讓咱們的火車晚點了兩個多小時呢。”
這時,韓春雷走到前臺那邊,想看看小劉辦入住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煩了。
剛靠近,正好聽到邊上幾個服務員在講本地話。
“單間早就冇了。嗰哋仲要安排一人一間,冇可能啦。”
“點解會噉”
“嗰哋遲咗。都唔知點辦,咁多人等住。”
服務員的對話,讓韓春雷微微心生不妙。
……
約莫又等了有十五六分鐘,小劉終于回來了。
他滿臉歉意地對錢德均道:“錢教授,不好意思。前期跟旅館這邊的溝通有一些誤會。今天你們的火車又晚點了兩個多小時,酒店以為你們不來了,所以就把房間放了出去。之前預定好的四間標間,現在就剩下一間了,只夠兩位老師入住。其他老師,我們只能安排大通鋪了。大通鋪是十個人一間房,你們剩下六位老師,估計還得跟別的學校拼一下大通鋪。”
“這……”
錢德均面色驟變,正要張嘴,陸國文率先聽不下去了,氣惱道:“讓我們住大通鋪還要跟別人拼房你們開什么玩笑!有你們這么安排外地嘉賓的嗎”
“抱歉抱歉!”
小劉連連致歉:“實在對不起,各位老師,我也不知道旅店這邊會突然把房間放出去。”
“小劉啊,這樣安排我們的住宿,肯定是不行的。就一間標房,我們八個人,哪兩個人去住都不合適。”
錢德均搖頭道,“至于剩下六位老師去住大通鋪,那更是不合適了!而且還要跟陌生人拼房間,先不說能不能睡得安穩,這安全都是個大問題啊!”
就在這個時候,邊上原本坐在大堂里的一群人,開始到前臺辦理手續了。
小劉看了看他們,又看了看錢德均:“錢教授,你看,這大堂里坐著的,都是其他大學來的交流團,他們來得早的,都兩人一間分到房了。來得晚的,也有個別老師被安排到了大通鋪。我看各位老師坐了這么久的火車,肯定是腰酸體乏的,明天早上一早又是開幕式,不如今晚就先早點休息”
小劉表達得很婉轉,但是態度也很明確,言下之意就是誰讓你們火車晚點了來晚了受點委屈怎么了
不過縱是說得再委婉,聽在讓錢德均等諸位老師耳中,還是有些不太舒服。
錢德均耐著性子商量道:“小劉同志,你看你們這邊能不能再協調協調或者邊上,還有沒有其他旅館幫我們另外安排一下”
“邊上的旅館”
小劉想了想,隨后搖了搖頭,道:“有是有,但是旅館的檔次比較高,所以住宿費比較貴,我們這次活動只安排住在翠江旅館。”
“你說的比較貴,是有多貴”韓春雷突然出聲問道。
小劉回道:“附近的華新賓館,是這一帶最
好的旅館了,不過只有雙人間和單人間。雙人間是二十五元一個晚上。”
“那單人間呢”韓春雷又問。
小劉愣了:“單人間就更貴了呀,要三十五元一晚上呢!”
眾教授們一聽,都暗暗抽了口涼氣。
三十五元一晚的單間,豈止是比較貴啊,是相當之貴啊!他們大部分人不算獎金的話,一個月工資也才七八十塊,這三十五元一宿,豈不是一晚上就睡掉了半個月的工資。
小劉這話一出,錢德均和同行的教授們都不好說什么了,因為這個住宿生,確實是太貴了。
誰知韓春雷說道:“那就麻煩小劉同志,安排我們去華新賓館吧。我們八個人,你安排8間單人房,至于住宿的費用,由我來支付。”
韓春雷這話一說,莫說小劉了,就連杭師院交流團的教授們都側目驚詫。
尤其是陸國文教授,雖然他沒有再反對韓春雷加入杭師院,但對于韓春雷跟他們一起參加南下交流團,心里還是有些微詞的。
畢竟韓春雷的學歷擺在那里,簡直拉低了他們整個交流團的平均學歷。
而現在,這個他一直鄙視的年輕人,居然自掏腰包,要為交流團的各位老師們安排一間最貴的單人間,就想讓大家能好好休息一晚。
一間三十五元人民幣,八間一個晚上就要兩百八十元人民幣……
他竟然半點不心疼。
突然,陸教授有點汗顏起來。
活了大半輩子了,做人的格局,竟然還不如一個二十來歲的小伙子。
這時,錢德均連連擺手道:“春雷,這可使不得。這不是一筆小數目,怎么能讓你花這個錢”
小劉也低聲提醒韓春雷道:“這位老師,你們接下來的交流活動長達一周的時間,你如果不要我們安排的住宿,要自己另行安排的話,那接下來一周都要你們自己自行解決住宿問題了。一周七天八間單人房,這…你確定嗎”
“這有什么不能確定的”
韓春雷笑道:“八間房一晚兩百八,一周不就一千九百六元人民幣嗎多大點事兒,你只管帶路就行,錢,我會付的!”
這兩千塊人民幣,都快抵上一個錢德均、陸國文這種級別的正教授一年的工資加獎金了。
陸國文走到錢德均身邊,說道:“老錢,咱們可不能讓韓春……韓老師花這個錢,咱們上山下鄉那會兒,又不是沒住過大通鋪他們怎么安排,我們怎么住就行了!”
錢德均嗯了一聲,道:“春雷,我知道你做幾年生意攢了不少鈔票,但再有鈔票也禁不住你這么花,我們聽校方安排就是了!”
韓春雷拍了拍小劉的肩膀,說道:“聽我的,就去你說的華新賓館,就要八個單間,今晚必須讓我們的老師都睡好了。”
小劉再次問道:“你確定”
韓春雷笑著拍了拍斜挎在身上的包包:“放心,有錢,不差錢!”
小劉眼睛還是尖的,看出韓春雷這斜挎包是最新款式的,而且是皮革制包,不是那種滿大街賣的人造革包。
嗯,看著的確不差錢!
內陸地區的大學老師現在都這么富有了嗎
不是說我們廣東才是先富起來的地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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