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麗一直在深圳跟韓春雷膩歪到了十月底,才回去廣州。
要不是跟學校請假的期限要到了,她才不愿意回去呢。
不過好在明年夏天就畢業(yè)了。畢業(yè)之后就可以到深圳來,和心愛的人長相廝守,長長久久地在一起了。
回廣州前的一個晚,林曼麗把自己人生中最寶貴的第一次,給了韓春雷。
第二天一早,韓春雷送她去了火車站,在依依惜別中,林曼麗踏返校的列車。
送完林曼麗,韓春雷回到深圳市場部。
剛進辦公室屁股還沒坐下,就見姚娜風風火火地進了他的辦公室。
“干嘛呢?”
他心情不錯,面帶春風地打趣姚娜道:“慌慌張張的,公司著火了?”
“老板,我倒是寧愿著火。”姚娜苦著臉說道。
韓春雷一愣,問道:“怎么回事?”
姚娜問道:“我今天去煌基飲料公司結(jié)算第一、第二兩個季度的茶葉款,聽他們采購科的同事說,衛(wèi)小姐一個禮拜前去了香港,估計這兩年都不回來了?”
韓春雷點點頭,“是有這個事!
姚娜:“哎呀,那不是完蛋了?”
韓春雷奇道:“完蛋什么?”
姚娜急道:“明年他們跟我們公司的綠茶采購?衛(wèi)小姐一走,那我們跟他們煌基的綠茶供應合作,豈不是又有變數(shù)了?”
“就為這事?”
韓春雷有些嫌棄地看了姚娜一眼:“有變數(shù)就有變數(shù)唄,深圳綠茶市場這么大,你還能指著煌基飲料這棵樹吊死啊?”
姚娜郁悶道:“那可是一年25%的采購量啊,我的老板!”
韓春雷鄙視道:“你堂堂春雷茶業(yè)深圳市場部的經(jīng)理,整個深圳綠茶銷售市場的大姐大,就因為合作方人事出現(xiàn)了變動,就覺得天要塌下來了?想想當初,就你、我還有愛武、老羅幾個人,赤手空拳不也在深圳打下了綠茶市場嗎?”
“那不是好日子過慣了嘛,一年能幫我完成25%的銷售量,我就是天天叫她姑奶奶,我都樂意!”
姚娜撇撇嘴,郁悶道:“老板,當時你要能聽我的,就好了。衛(wèi)小姐私底下這么愛慕你,你把她追到手,咱們公司每年跟煌基飲料的供貨業(yè)務,算是穩(wěn)妥了。別說25%的綠茶訂貨量,怕是50%,咱都能拿下?上Я恕
“你這話要是讓林曼麗聽到,娜娜,以后有你小鞋穿了!
韓春雷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行了,你還有正事沒正事了?沒正事趕緊工作去。你要有這閑工夫,還不如想想,怎么把和煌基飲料明年的供應合作繼續(xù)下去呢!
“唉,你是老板,你最大啦!”
姚娜攤攤手,一臉無奈,道:“為了公司大業(yè),犧牲一下色相又能怎樣?”
“我看你最近跟李家俊天天膩在一起,他那套壞嘴皮的本事都學會了!
韓春雷抓起桌的文件,故作嚇唬地說道:“你要再墨跡,信不信明天就取消和廣源茶樓的合作,讓你們家李家俊喝西北風去!”
唰的一下,姚娜的臉紅了起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老板,我和家俊……這你都知道了?家俊說的?”
“還用李家俊說?你倆都寫在臉了好嗎?”
韓春雷樂道:“從次雄哥結(jié)婚那天酒桌,我看你倆就有點不對勁。前些天,就是八月十五中秋那天晚飯,你倆在飯桌眉來眼去的,當我們都瞎啊?連阿燦都瞧出來了。”
“好吧,老板,我可沒影響工作!”姚娜舉手投降道。
韓春雷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的,有啥偷偷摸摸的?再說了,你也快三十了,也該嫁人了,再不嫁人,盡天天八卦那些破事,早晚變八婆!”
“我才不是八婆!老板你討厭啦!”
姚娜跺跺腳,氣鼓鼓地離開了韓春雷的辦公室。
韓春雷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笑了笑。
其實對于李家俊和姚娜處對象這事,他是樂見其成的。
李家俊是他來深圳后不久就認識的朋友,而娜娜也是他來深圳創(chuàng)業(yè)初期的好伙伴,如果他倆能走到一起,作為他倆共同的朋友,韓春雷覺得這是一件值得為他們開心的事。
姚娜走后,他重新翻閱起桌子今天要簽的幾個文件。
正翻著,突然看到辦公桌躺著的一封信。
信封已經(jīng)拆開,韓春雷已經(jīng)看完信的內(nèi)容,寫信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衛(wèi)敏莉。
其實衛(wèi)敏莉離開深圳去香港,韓春雷一早就知道了。
因為她在離開前,派煌基的員工送過來一封信,信的內(nèi)容足足寫了滿滿三張信紙,衛(wèi)敏莉講了很多很多,她從第一次見到韓春雷開始講起……包括她即將離開深圳去香港的原因。
不過看完她的信后,韓春雷卻沒有回復她,也沒有將衛(wèi)敏莉要離開深圳去香港的事跟林曼麗講,更沒有提及她給自己寫了這封信的事。
他看完之后,將信件原封不動地裝回信封,冷處理了這個事。
渾然當做沒有發(fā)生過一般。
現(xiàn)在,衛(wèi)敏莉走了。
他和林曼麗的戀人關系也確立了。
他更覺得這封信無足輕重,不重要了。
思罷,他拿起這封信,輕輕地將腳邊的垃圾桶里一扔。
如今,他已經(jīng)是林曼麗的對象了。
而衛(wèi)敏莉,依然還是林曼麗的大學室友兼好朋友。
至于他與衛(wèi)敏莉之間?
如果沒有林曼麗,根本就不會有交集。
以前不會,現(xiàn)在不會,將來更不會!
當信封被扔進垃圾桶的那一刻,一切該提與不該提之事,在他看來,皆成過往!
……
……
三個月后。
林曼麗放了寒假,先韓春雷一步回了杭州。
等著韓春雷從深圳回杭時,眼瞅著就是春節(jié)了。
春節(jié)前,韓春雷特意去了林曼麗她們家在慶春路的面館,再次見到了林爸林媽。
當林爸林媽看到自己的女兒,向他們宣布和韓春雷的關系時,都驚呆了!
倒不是他們不滿意韓春雷。
相反,他們超級滿意,他們就一直擔心女兒會在廣州那邊找個本地男朋友,最后遠嫁到廣州。
所以韓春雷先天條件,就占了優(yōu)勢。
再加通過這幾年的努力,韓春雷在本地已經(jīng)是個名人,林爸林媽都知道他,聽說過他的故事。
又是致富帶頭人,又是南下創(chuàng)業(yè)成功人,還是改革開放的弄潮兒,居然還是大學客座講師……
光環(huán)太多,林爸林媽想沒聽說過都難。
所以對韓春雷自身具備的條件,他們是滿意的不得了。
他們真正驚呆的原因,是因為在很多年前,韓春雷這個農(nóng)村娃娃第一次進城,就在他們家吃過面,還和他們的寶貝女兒林曼麗在面館有過一面之緣。
他們沒想到緣分這個東西竟然這么神奇,時隔了七八年之后,兩個年輕人能夠在廣東相遇相知,最后成為一對戀人。
對于未來岳父岳母發(fā)出的驚嘆,韓春雷笑而不語,將所有都歸功于緣分這個玄妙的東西。
爸爸媽媽太單純,什么都不知道,但林曼麗自己卻是知道的。
自從韓春雷在她的代數(shù)書扉頁寫下那句話開始,自己就已經(jīng)被這個壞蛋給盯了。
哼!
林曼麗放在韓春雷腰間的手輕輕用力,狠狠掐
了他一下。
韓春雷吃痛得嘶了一聲,轉(zhuǎn)頭對林曼麗嘿嘿一笑,做賊心虛地喃喃道,“緣分,緣分都是天注定的!”
……
之后倆人在各自家里過了春節(jié),到了正月初六,韓春雷去接了林曼麗到柴家塢,帶她見了自己的姐姐和弟弟,還有老媽毛玉珍。
對于林曼麗這個未來家庭成員的到來,老韓家給予了前所未有的隆重和熱烈。
就連一向難搞的毛玉珍,都和林曼麗顯得格外特別親。
倒不是因為林曼麗是城里人的緣故,現(xiàn)如今老韓家的買賣做這么大,別說林曼麗不過是個杭城人,就算她是首都人,毛玉子都不見得稀罕。
她真正在意的,是未來兒媳婦是大學生,而且還是研究生的身份。
她可是跟人打聽了,就林曼麗這種研究生身份,只要愿意回來接受安排工作,以后當縣長當市長,都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在她看來,林曼麗這丫頭嫁進老韓家來,不僅可以提升一下老韓家沒啥文化的形象,也可以好好改良一下老韓家?guī)状说乩锱偈车霓r(nóng)民血統(tǒng)。
這才是毛玉珍真正在意的。
別看她彪呼呼,她再潑辣,再張牙舞爪,但一輩子都在為老韓家考慮。
這個正月,因為有了林曼麗的加入,韓春雷他們家過了一個有史以來笑聲最多,最和諧的春節(jié)。
春節(jié)結(jié)束后,在家里又待了很長一段時間,倆人才結(jié)伴一起返回了廣東。
離林曼麗開學時間還有幾天,韓春雷先帶她第一站到深圳。
去年下半年,韓春雷在東門墟買的兩套房都已經(jīng)成功交付。其中一套在他回老家過春節(jié)前,就已經(jīng)完成了裝修,買完了家具,搬進去住了。。
所以這次回來,他就沒有再回湖貝村的羅家小院。
不過回來第一天,他就收到了雄哥的喜訊,說是在正月十七那天晚,他的愛人吳三妹給他生了個兒子,他們老羅家有后了。
韓春雷算算他們奉子結(jié)婚的日子,預產(chǎn)期的確差不多是正月期間。
沒想到還生了個男娃,倒是遂了雄哥他老爸羅大鴻一直想要個孫子的心思。
雄哥年紀也不小了,如今有了孩子,韓春雷自然也替他開心。
接到喜訊的第二天傍晚,韓春雷帶著林曼麗去了湖貝村。羅家院子早已物是人非,租戶們早就搬得干干凈凈,就剩羅家老倆口和雄哥、吳三妹夫妻,還有剛出世的羅豆芽。
豆芽是小名,雄哥臨時取得。
吳三妹在坐月子,所以他們不便去探望。
林曼麗抱了抱羅豆芽,孩子長得像雄哥,尤其是眉眼,特別像,韓春雷給孩子封了一個大紅包,還給買了件金器,長命鎖。
在林曼麗屋里抱孩子的時候,雄哥叫韓春雷去院子里抽了顆煙,聊了會兒天。
韓春雷看得出來,雄哥這次狀態(tài)不好,完全不是次結(jié)婚時,那種情緒不佳,生活態(tài)度奇差的狀態(tài),現(xiàn)在滿嘴都離不開孩子兩個字,簡直是有子萬事足。
抽完煙,韓春雷叫林曼麗離開了羅家。
送韓春雷到院子門口時,雄哥意味深長地說一番話。
“春雷啊,前塵往事,如過往云煙,想的,念的,對的,錯的,怨的,恨的……我都隨著豆芽這孩子的降生,一切煙消云散了……喜不喜歡,愛與不愛,這些重要嗎?茍且著吧,生活本來就是各種茍且,有了豆芽之后,我就努力讓茍且變得幸福點兒!
林曼麗可能聽不太懂。
但韓春雷卻聽懂了。
他知道這一次,雄哥真的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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