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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紀事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七章,找到袁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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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外話------

    葛通夫人也站起來,真是的,袁家的加壽,真的是個討人喜歡的姑娘。每見到她一回,就想生個自己的孩子。

    這給的,其實是中宮面子。

    在這種心情中,有人進來回王妃:“安府老太太和壽姑娘到了。”梁山王妃喜氣盈盈,和諸夫人全站起來:“有老太太在,我們去迎一迎吧。”

    葛通的夫人也在這里,面色陰晴不定。她擔心回來的人趾高氣揚,她不能接受。又擔心回來的人擔驚受怕,她要對自己丈夫擔足心。

    梁山王府里人山人海,是梁山王不在家里最熱鬧的一回。梁山王妃和連夫人、尚夫人等坐著,高談闊論:“已經下了船,這就要到了,都有了,去一趟倒是值得。”

    英敏殿下氣呼呼:“吃過別人的,以后別吃我的”加壽早聽不見,讓抱著外宮坐車,和老太太喜滋滋的往梁山王府里去。

    老太太在外面出現,和加壽一起出去。

    加壽快快樂樂地讓宮女抱起,披上擋雪的小披風,快快樂樂的揮手,啃成一半的糖葫蘆落到一地:“等我回來帶好吃的給你。”

    她的未婚夫笑話她:“你要站到椅子上才夠得著桌子,還敢出去吃酒席”自己嘀咕:“這幾天全是我分你吃的,又要到你分給我的時候。”

    加壽知道吃酒席是喜歡事情。

    加壽皺鼻子,已經開始啃吃糖葫蘆,含糊又開心:“母親給我送東西來,梁山王府接我去吃酒席。”

    宮女扶住她,英敏殿下把糖葫蘆送到她手上,帶著不滿:“我才讓給你買回來的,你怎么就出宮這個月的親戚不是走完了,去多了,人家不給紅包錢給你的。”

    英敏殿下過去,見到加壽坐在椅子上,宮女正給她套一雙小羊皮的靴子。見到糖葫蘆過來,加壽急了:“快給你,”半個身子往前,就要摔到地上。

    小殿下搔頭,難道加壽這就不愛吃糖葫蘆了就聽到加壽歡快地道:“我在換衣裳,我要出宮去。”

    英敏用皮靴踩得冰雪格嘰作響,舉著一把子糖葫蘆跑進中宮殿室。進去就叫:“加壽加壽,”卻沒有見到加壽跑出來,欣喜的接住。

    冬日的京里,除去長街熙熙攘攘的人流,別處一樣蕭索飄零。

    “回去”半晌后,緊抿的嘴唇里迸出話來。

    這里點的是搶來的蠟燭,燭光下,袁訓唏噓。人生許多歷練,不是打仗才是歷練。把自己的事情辦好,才是最要緊的。

    袁訓擺擺手,說不出一個字。

    看這里接近琳瑯滿目,可見他們收獲頗豐。陳留郡王再道:“你們想的原也沒錯,一一把各部落擊破,讓他們自相攻擊,確保幾年之內無戰事。現在就離開,你舍得”

    故意道:“不留在這里繼續襲擊人”

    袁訓無話可說,深重的嘆氣,對陳留郡王老實認錯:“多虧姐丈來找我,明兒我們就回去。”陳留郡王看過所有信件,沒辦法,梁山王讓人把信傳給他,他認出是稀奇寶貝的信,又尋找中希望漸少,以為小弟他們沒了,就打開來看過,這就對袁訓此時心情了如指掌。

    欽差大人面上火一般發燒,脊背后面寒上來。眼前閃過太子的怒容,這件事情他回去京里,是不用指望太子殿下能諒解。

    可見是人都有弱點,而龍四及時地把龍五帶出京城,鄉村里念書,也麻痹住搜查的人。又有福王有兩個這其實不能算推卸的理由,造成龍五放進蘇赫,打開城門,大同遭受劫難。

    華陽郡王蕭儀事破,和蕭儀會過的舉子們無數,袁訓看著輔國公是個人都有親情,有人要說冷血無情的人沒有,那是他的親情封閉,一定要說他沒有,那就這種人例外袁訓就放過龍五,任由他回鄉。

    大同城破,最終承擔責任的人,將是袁訓和趙大人。趙大人在太子眼中的職責遠比袁訓為低,袁訓才是城破的最終承擔人。

    袁訓肩頭的責任大起來。

    五表兄是內奸

    他的地洞里住陳留郡王和夏直褚大沈渭,全是可靠的人。袁訓看完,面色凝重,暗道,殿下總不放心我年青,這一回又讓他說中。年青少歷練,圖軍功去了,把另一件差使丟到腦后。

    直到晚上,他才能仔細的看信。

    握信的手停一停,袁訓答應一聲是,把本已拆開的信裝模作樣的眼前晃過,又塞進懷里。

    一句話又飄過來:“慢慢的看”陳留郡王很是鄭重。

    袁訓敷衍了事的邊拆信邊哄他:“我兒子好好的不會打你,等我回去了,我教訓他們給你出氣,”

    氣呼呼的回去坐下,那臉上掛冰有霜的,昭示著現在是郡王生氣時間。他總算等到這時候,把個容長俊臉兒拉得快像他的座騎。

    一疊子信從陳留郡王衣甲里出來,塞到袁訓手上。陳留郡王對他冷著臉:“他再打他,我就打他的爹看你的信去吧暈了頭的,大雪天不回去,也不和王爺聯絡。我當你沒了呢,信我就打開看了。再找不到你,我就一把火燒了祭你”

    袁訓歡呼一聲撲上來:“真的嗎我就知道我有本事,我一回去就要有孩子。寶珠好不好,母親喜不喜歡,瑜哥兒打了你哪里,璞哥兒為什么不打你呢”

    “希望明年生出來的那個,沒有這樣討人嫌”

    陳留郡王昂起下巴,底氣十足以對袁訓:“抱過了大的那個沒出息,對著我打”袁訓有點兒笑模樣出來,夸道:“這小子真能耐”

    小王爺跟中間插話:“不是他兒子,他自然不喜歡”

    “一邊兒去太喜歡了出去啃幾口雪,就能涼下來。”袁訓嗆過他,再對著陳留郡王發脾氣:“你就關心別人家怎么樣,絲毫沒管我老婆吧她好不好母親好不好我兒子好不好”越說越來氣:“你又沒抱我兒子是不是,我就知道,你不喜歡我的壽姐兒,我的孩子你沒有一個喜歡”

    蕭觀耳朵尖,停下他的狂舞:“咦這話好沒道理,你姐丈為什么要喜歡你老婆”

    袁訓黑沉面容:“你不喜歡我老婆,一直都對她不好。”

    “作什么”陳留郡王裝著慌亂的回身:“小弟你不生氣了”

    他的意思不言自明,我呢我也是才從老婆身邊離開的一個人。又蕭觀越是興奮,袁訓越是不忿。憤然:“姐丈”

    “我有兒子了”他大叫著,偏偏沒有人懷疑他這一胎不生兒子,都上來恭喜他。陳留郡王眼角瞟瞟,袁訓不再發呆,頻頻對著自己看過來。

    蕭觀樂得大叫一聲,低沉心情一掃而空,他的性子是怒氣來時地動山搖,開心來時也如山洪爆發。

    “世子妃有了,您要當爹了”

    蕭觀深吸口氣,像是讓自己胸膛挺起來,也就能振奮起來。背原是塌著的,挺直了:“你說。”

    “內奸是拿不完的,我這個喜事情遠比那個好。”

    蕭觀沮喪很難提起,他雖然勸袁訓,也擔心他的胖妞兒,心情低得像深谷幽暗,強笑道:“有什么好事兒我爹他看過我的信,拿住內奸。”

    大家都支起耳朵,袁訓也隨意的支了支。

    “恭喜小王爺賀喜小王爺,有件喜事王爺讓我帶來。”

    好在郡王還有安慰他的話,對袁訓笑一笑,表示自己接下來的話會中聽。袁訓不客氣直瞪過來,郡王更好笑,丟下袁訓不理,望向蕭觀。

    因為稀奇,所以小弟大作傷心。

    這是陳留郡王以前的想法,現在他不會再這樣的想,但對著袁訓愁眉苦臉,稀奇寶貝四個字又浮上心頭。

    小弟親事是自己挑的,后來陳留郡王才知道中宮為他選遍了京中名門,陳留郡王所以要罵稀奇寶貝,一堆兒的名門你不要,自己挑一個生怕別人說不好,所以自己先頂頭上,把別人嘴全堵上。

    關于袁訓是個老婆奴,陳留郡王舉雙手贊成。

    袁訓帶著面頰上五個手指印,一言不發呆呆對地,那神色,像是在傷心。

    小王爺摸著臉,嘴里繼續嘰咕著罵。

    “我喜歡”袁訓還沒有罵完,反讓小王爺指著罵出一通,悻悻然回了他,發熱的腦袋清醒不少,走去一旁坐下。

    “就是你的假惺惺上司和你穿一條褲子那個這又穿上了”蕭觀罵著坐下,還不解氣,手指袁訓繼續大罵:“姓袁的,你別裝著你多疼老婆你就是一個怕老婆的東西在京里我一眼早看穿你什么房里不納妾,你個討老婆還用迷香的壞東西,你是把柄讓捏手里了,你不敢逞夫綱,你個窩囊廢物,你家怎么不修嚴實讓蘇赫想進也進不去你非在城外面蓋個家,你是怎么回事”

    沈渭從風中回話:“你啊我和你才不成雙對”

    小王爺冷笑得鄙夷:“我說,我就知道,你狐貍尾巴瞞不過我裝得跟個人似的,其實時,”陰陽怪氣:“你和小沈那老婆奴隸沒二樣。”往外就呼:“怕老婆的,這里有個人和你成雙成對了”

    袁訓怒氣沖沖:“我說我老婆能干,不行嗎”眼前沒有蘇赫,只能對著小王爺發脾氣。

    蕭觀冷笑:“你說的又是什么”

    同時轉身,袁訓瞪住小王爺:“你再說一遍”

    蕭觀嘟囔一句。

    袁訓嘟囔一句。

    陳留郡王雙手按住袁訓,心疼地看著他面上五個手指印,眸色明亮:“聽我說完,弟妹她們厲害著呢,把蘇赫給打跑了,聽到沒有,她們一群女人把蘇赫硬抗半夜,直到我過去。”

    龍二揉著肩膀,龍三捂著腦袋,龍六呻吟:“小弟,你這報的是前仇”

    袁訓讓這一巴掌打醒,緩慢而又遲頓地坐起身子。

    臉上一陣的痛上來,蕭觀掄圓了巴掌,劈面給了袁訓一記,打得袁訓臉也紅了,罵罵咧咧站起身:“不許再動手,知道沒不然爺爺我再和你試試。”

    “我老婆也是”蕭觀吼回來。

    袁訓已紅了眼睛,跟急紅眼的公牛似的:“我老婆是表妹”

    小王爺硬是沒讓他打下去,惡狠狠的回:“那也是我老婆,我老婆肚子里也許有了兒子”

    蕭觀先跳起來,一翻身把袁訓壓住,面上就著了袁訓狠狠一拳。袁訓把他也罵進去:“滾一邊兒去,那是我母親,我老婆我兒子”

    袁訓想也不想,一側身子,從陳留郡王旁邊掠過,一腦袋撞到蕭觀,兩個人同時摔倒在地。

    袁訓扭過頭來,用腦袋重重撞在龍三額頭上。龍三一暈松開手,袁訓一掌劈龍六倒在腳下,就見到人影一閃,陳留郡王出現在面前。

    “咚咚”

    兩個手臂一重,又讓龍三和龍六抱住。龍三龍六一起大叫:“小弟你不要焦躁”

    又是一聲大罵:“滾開”

    只出去一步,就讓龍二抱住。袁訓想也不想,橫肘擊在龍二肩膀,再身子一挺,就把龍二頂出去。

    氣勢帶得這里人面上全一滯,都有窒息感生出。

    旋風在地屋里升起,是袁訓騰的跳了起來,往外就沖,面色猙獰上來,大罵一聲:“我要殺了他”

    “總有五千人在城外,五千人去了大同。大同城破,幸好我到的也及時,城的第二天我就到了。”

    躊躇著不肯說出,卻敵不過袁訓蕭觀的灼灼目光。

    袁訓消化一下這消息,大腦登時一片空白:“他帶去多少人有沒有攻打我城外的家”陳留郡王對他苦笑:“打了。”

    “弟妹沒事,世子妃也沒事,你們不用擔心。”

    袁訓蕭觀全坐直身子,剛才的得意不復存在。

    “你們走以后不久,蘇赫就去了大同。”

    這地方能呆十幾個人,好在除去蕭觀袁訓和褚大以外,全郡王后面帶來的人。這就幾個人夾住他們一個,陳留郡王才慢慢說出。

    又給夏直龍氏兄弟、蕭觀的家將在這里的使個眼色。

    揣摩一下,從袁訓到蕭觀全吃吃問道:“什么仇他們與我們又結下什么仇。”這話是一定會說,說出去后的反應,陳留郡王也早想過。此時信手掂起毫不費力,先安撫他們:“說來話長,坐下來慢慢的說。”

    這里除去陳留郡王等人的目光,余下的全望過來。

    他沒有說當時怎么離開,但想來必然兇險。就是現在,小王爺臉上還有一道傷。陳留郡王沒有細究袁訓的傷和褚大的傷,由衷地道:“這樣來說,你們也算是報了仇。”

    在這里語聲才放悄,蕭觀笑嘻嘻:“還順手把這帳放到蘇赫頭上。后來盯著,見到他兒子帶著人,應該是去打蘇赫,我這一功怎么樣”

    蕭觀大大咧咧隨他們看,同時不忘記吹牛皮:“我扮成蘇赫,就帶三個人。”一指袁訓,一指褚大:“我們就三個人過去,那家伙一看,就放松警惕。結果讓我殺了,奪回東西來。”

    “東瀛來的”把手都放上來想撫摸。

    “我呢,自然是這樣”小王爺解去外面的皮襖子,里面是一件黝黑卻閃動寒光的精制盔甲。陳留郡王驚呼出聲,夏直驚呼出聲,龍氏兄弟驚呼出聲。

    這里坐不下許多的人,褚大從外面進來,臟兮兮老羊皮襖子里面,露出一抹紫金色的盔甲。陳留郡王失笑:“這個也是他的不假。”

    小王爺眉飛色舞:“我啊,打發人去他送封信,說蘇赫要去他那里商談事情。把他嚇的,什么好寶貝都往身上用,真是好貨。大個兒,”喝一聲:“把你的盔甲亮出來。”

    “哈”袁訓才笑一聲,陳留郡王大怒:“再笑我打你”蕭觀見狀,改成掩嘴偷笑。袁訓手一指他:“那要問他,這事情離開這位蘇赫將軍就不成”

    陳留郡王忍不住了:“好吧,說說吧,我知道你們留在這兒辦不少事情,但這主人,”腳尖點住馬鞍:“和蘇赫不和,怕他暗殺,近幾年很少離開他的部落。”

    回答他的,又是一大片笑聲。

    轉為贊賞:“好東西,現在居然能歸我”

    “我不相信”陳留郡王屏住氣,語氣也快起來,真虧他憋住氣也能說話:“這是蘇赫的政敵,蘇赫沒壓住他以前,赫舍德死了以后,一直是他稱王稱霸,我和他交手也有幾回,這馬鞍上的傷有一處就是我留的,”

    袁訓把馬鞍送到他面前:“姐丈這個歸你了,這東西是你說過的,你想要的那個。我用公主送我的短命試了試,也沒怎么損傷。真是個護馬的好東西,關鍵時候下馬也能擋箭。”揚眉:“主人,我們殺了。”

    陳留郡王面色大變,手指住不相信的道:“這是。”蕭觀等人又笑起來。陳留郡王呼一口長氣:“真不敢相信,你們在這兒做了多少事情。”

    陳留郡王看過去,而袁訓正從墻角搬動一個馬鞍出來。小王爺說破,真的是破。上面打就的銅鐵全變了顏色,磨損痕跡也重,像足一個大將的一生歲月。但馬鞍卻沒有破損,只有磨損痕。

    蕭觀緊緊腰帶反駁,像隨時要和袁訓打架:“問到那個破馬鞍子,你也不是一樣的嘮叨個沒完”用手指抹耳朵:“都聽出繭子來。”

    袁訓撇著嘴:“是他殺的,姐丈你有事兒私下我告訴你,這里你也可以看,但不要亂問到別人的癢處,害得我們跟著又聽一遍。”

    “哈哈哈哈”回答他的是蕭觀大笑。

    猛然想起,陳留郡王睜圓眼睛:“你們把他殺了”

    “這個我眼熟,”陳留郡王瞇起眼:“蘇赫手下有員大將,我和他交過手,叫什么來著,他也用這個。”

    陳留郡王也笑了:“像是問到你們的癢處,”又打量四周,還擺放著好些兵器。有一個青銅制成,一看就是古董,但主人使用時磨制得雪亮,雪光透進來,第一個閃人眼睛。

    袁訓等人一陣大笑。

    他們過冬的住處在地下,挖好的地坑,鋪著皮毛,上面是凍得堅硬的樹枝和雪地,風雪不入。陳留郡王奇怪,坐到一塊上好狐上去,手撫著:“這不是現打的,這是猱制過的,別說你在這里還學會制皮毛”

    袁訓卻是興趣高漲,叫住蕭觀不要再打,帶陳留郡王一行去往他們的安身處。

    稀奇寶貝才讓蘇赫偷襲,小弟偷襲別人又跑得人影不見。給袁訓整整頭盔,陳留郡王無言的凝視著他。

    真是讓這對夫妻能嚇出病。

    姐丈會哭這是袁訓從不敢想的事。正要取笑,陳留郡王眸中又現紅潤,顫聲道:“你不要家了嗎”

    “哭了”陳留郡王的回答讓袁訓驚住。強行掙開這懷抱,又見到圍上來,離開一步數步的夏直等人嘿嘿笑的面龐。袁訓咧咧嘴以為回應,再去認真看陳留郡王表情。

    “姐丈,你有沒有哭過”袁訓就淘氣上來。

    滿得袁訓直想翻白眼兒。

    他沒有說出來,但他連月里尋找的辛勞辛酸,心頭泯滅又起又止不住的絕望,潮水沸騰般涌入袁訓心頭。

    再次重重讓按到那盔甲里面,耳邊是陳留郡王的喟嘆聲:“是你就好。”

    緩緩的,陳留郡王扶起袁訓雙肩,把他從懷里送到眼前看了看。袁訓竭力的對他笑:“姐丈,是我啊。”

    隆隆罵聲,也沒有驚動陳留郡王和袁訓。

    龍二傻了傻眼,拔腿就逃。蕭觀跟在后面罵聲不停:“你敢壓我,你又不是我老婆。”

    一眼認出龍二,提拳就打:“龍懷武,你想謀殺我嗎”龍二跳起來就要迎上去,半中間讓龍三按倒在地:“這是小王爺”

    “真的是小弟”話才說到這里,身子下面一股大力涌出,把他們掀翻在地。蕭觀渾身是雪跳起來,罵道:“壓死爺爺我了”

    陳留郡王的懷抱全是冰涼的,但袁訓臉上的雪也凍掉一些,或蹭掉一些,露出他的臉,也是凍得青紅有紫,但能看出是他本人。

    龍氏兄弟在這會兒樂了。

    陳留郡王在見到他后,原本想的痛揍他不翼而飛。郡王再次濕了面龐,仰面吞了聲淚,又喝一口風雪下去,冰入咽喉,就讓他內心澎湃而出的心情融化,郡王帶上泣音:“你怎么不回去呢”

    “這里很遠。”

    只有這句話才能完全表示袁訓的喜悅,他的滿意,他的受到家人重視,他的納悶。

    陳留郡王一把抱住他,把他腦袋塞到自己胸前,冰涼的護心銅鏡讓袁訓哆嗦一下,手臂上的盔甲銅片又貼上他的耳朵,這懷抱里沒有絲毫的溫暖,但袁訓微微地笑了,還是問:“姐丈,你怎么來了”

    聲音悶低下去。

    袁訓奔得近了,把弓箭一丟,到陳留郡王馬上,陳留郡王找到他已下馬,袁訓抬手抹去陳留郡王面上冰雪,認了認那張有青有白的凍面龐,深吸一口氣,放聲大笑:“果然是你的姐丈,啊哈”

    “哈哈,姐丈,你怎么到這里來了還好你叫住我,不然我給你一箭,你能不能躲過去你們穿成這樣,走在這地界上,我們只能當你們是敵人”

    雪地里,全是袁訓的嗓音。

    這就大家愣住,龍氏兄弟倒在雪地里嘀咕:“真的是小弟”聲音是他的,弓箭也是他的。這種重弓,就是蘇赫手下都難有,龍家的人一眼就能認出。

    眉頭結冰,面色凍得不是原樣,有紫有白有青,活似變了一個人。

    袁訓的盔甲上全是雪,頭盔上亦然。在雪中埋伏良久,眉目全有雪,就像龍氏兄弟沒有被認出,小王爺也沒有讓認出來,是風雪中呆久的人,面目全是一團模糊。

    袁訓跟個孩子似的歡天喜地,如果不是他手中的弓箭,不是他的嗓音,也沒有人認得出來是他。

    寂靜片刻,雪花重新呼嘯飛舞。一個人提著黝黑的弓箭大跑小跑的過來,離得老遠就喜極而呼:“姐丈,真的是你嗎”

    “小弟”陳留郡王怒喝:“不許放箭”殺氣洶涌,郡王最先得知。

    陳留郡王正啼笑皆非,飛雪忽然凝上一凝,危險讓北風迅急眨眼就在面前。

    認準他是頭兒,龍二龍三龍六不知哪里來的力氣,帶著后面要綁他們手的人,飛撲上去把蕭觀壓倒。

    龍二龍三龍六受襲,還沒有想起這人說的漢話,字正腔圓流利之極。他們擰身子罵著,見面前一個雪臉兒鬼吼,毫不猶豫就是一腳,身子前躥,一腦袋頂在這爺爺鬼胸前,把蕭觀當時頂倒,摔在雪地里,又沾一臉的雪。

    他們找了近兩個月,內心希望所余無多,都抱定人不在,這又見到,內心震撼不亞于見鬼。見鬼的反應之一,就是原地犯呆。

    小王爺的家將應該是欣喜的,但他們忽然見到,也全呆住。

    “小王爺”陳留郡王吃驚地道。

    這一嗓子是他的標志,他的面目上全是雪,但聽到這話再認不出他是誰,一定和他不熟悉。

    陳留郡王來了精神,拍馬喝命:“有敵情”帶人上前時,見雪地里龍二龍三龍六全落到馬下,馬匹雪中沒走遠,讓人已握住馬韁正在掙扎。雪地下面,站出幾個披著雪衣看不清面目的人。有人大叫:“爺爺我抓了幾個活的,回去大烤人肉吃”

    這時候,就聽到前面龍二龍三龍六大罵起來:“擋住”

    大罵聲中,氣勢熱烈,人受情緒主導,也跟著暖和,熱烘烘的一擁而上,累的人走在后面,往前面去搜索。

    梁山王的忠心家將也跟來不少,這就破口大罵:“胡說你家舅爺才是喊救命的那個”陳留郡王的人反唇相擊。

    有個二愣子沖口而出:“小王爺”

    夏直高呼:“兄弟們,多用心多長耳朵,聽仔細點兒,舅爺是不會喊救命的,別的人可就說不好。”

    “呸”別人不敢反駁他,夏直卻敢。在陳留郡王話音落,對著地上就是一口:“呸這話真晦氣”舅爺怎么會從雪地里翻出來。

    陳留郡王眸中閃出一絲欣賞之色,但還是語氣不定,往后吩咐:“除夏直將軍在這里休息,余下的,咱們也去吧,唉,散開些,多聽多看多翻地上,別讓風聲就亂了耳朵。”

    帶上他們的人策馬前行。

    見陳留郡王說過話后,態度是不明朗,不說答應三兄弟去找,也沒說不答應,只眸子久久地對著雪地遠處看。這三兄弟全是火爆性子,全忍不下去。不知哪一個當先拍馬,吼道:“我們去了”

    你這是算關心我們,還是瞧不起我們

    一大盆涼水嘩啦啦潑下來,陳留郡王淡淡:“小弟都丟了,你們有什么能耐夸口”三兄弟全噎住。

    把郡王的話咀嚼著,龍二龍三龍六一挺胸膛:“我們不會丟”

    因為龍氏兄弟不友愛袁訓,陳留郡王對他們從不客氣。一個人對著不客氣,跟不關心生死也沒區別。

    龍二下意識地道:“你太不相信我們”嘎然止住。和龍三龍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算是姐丈對自己兄弟說的最關切的一句話吧

    陳留郡王這才出聲,眸掃遠雪,悠悠地道:“小弟沒有丟,我知道但是,這地方再丟了你們,我怎么去見岳父呢”

    “姐丈,你信不過我們”龍二大聲道:“難道你怕我們還要和小弟打架不成”龍六說話干脆,道:“他怕我們把小弟見面宰了,你放心吧”龍三怒目于他:“胡扯什么你既有這話,你留下,我和二哥去找”

    天氣的惡劣,和差的環境,很容易累到人。這最后一個家將夏直將軍也失望而回,龍氏兄弟又再次要求,陳留郡王還是猶豫。

    已經跟出來尋找,龍二龍三龍六早就想出去探路,哪怕是找到袁訓的死人但陳留郡王一直阻止,只讓自己的親信家將前行。

    這種情緒出現在龍氏兄弟心中時,他們還認為自己是恨袁訓。這種恨,當時也是恨的。但經過后面的事情,就食言而肥有了轉變,在這一回袁訓丟失以后,龍氏兄弟們中的幾個,都索然無味。

    這是自己食言而肥,違背自己昨天說過的恨死他嗎不是,這是生活不復雜,也不算簡單。

    有時候,自己真的不知道是恨那個人,還是不想那個人永遠離開。也就造成很多時候與人之間的誤會,過段時間又自動解開,又能相處。

    忽然這個人不在,總是怪怪的。

    以前見天兒袁訓和他們打架,都打惱上來了,他們不打袁訓,袁訓學點兒新招式,再就是瞅到他們中的人落了單,也要跟去揍他們。

    死了心的人,在心里想到袁訓還是覺得奇怪。

    他的話一出來,龍氏兄弟就算想姑母的家產,還是有人要想著的,但也有一部分人小小死心。

    輔國公是數十年不管兒子的,但不代表他的話在家里不起效果。他只是不管,和郡王們兒子們置上氣,看你們能折騰到哪一步去

    當時覺得姑母和袁訓走了,倒是不錯,也許讓狼叼了吧但輔國公放出話來,生要見人,死要見尸,如不見尸,袁夫人家產除分給郡王妃的以外,余下的盡數買紙錢化掉,為妹妹和外甥在黃泉下使用。

    這感覺不是在袁訓從京中回來,成為太子近臣后才生在龍氏兄弟心中。嚴格來說,是從袁訓母子讓中宮接走那一年,龍氏兄弟就有點兒不對勁的心思。

    日子里沒有小弟,像是少點兒什么。

    龍三龍六一起道:“正是這樣”

    他面上全是疲倦,眼睛里也紅了一大片,陳留郡王不忍心,正要說讓休息休息,龍二接過話:“我去吧,我們也前面跑跑去。”

    夏直趕快安慰他:“也許還在前面,我這就回去,再往前走走。”

    希冀如夏夜的流星,一閃而過,浮上來的就只有苦笑。陳留郡王不想嘆氣,卻不由自主的帶上輕嘆。

    也就是沒有舅爺。

    也不用下馬了,下馬也是身沒雪地里,夏直在馬上抖抖雪,對著面有希冀的陳留郡王陪個笑臉兒:“對不住,郡王,前面沒動靜。”

    這要是不下雪,陳留郡王掃一眼過去,再掃第二眼,夏直基本就到了面前。但這是雪地里,等龍氏兄弟話出來好一會兒,夏直才過來。

    手指前面來的人,齊聲道:“姐丈,夏直將軍回來了”

    這三個全是彪悍個性,在雪地里也不服輸,呼一口長氣,看眼前白霧飄動,就覺得自己比雪都精神。

    與他同行的,還有龍家兄弟。龍家兄弟八兄弟出來六個,除去龍大是一定不會來找袁訓,余下五個劃拳留下兩個服侍輔國公,跟出來龍二龍三和龍六。

    輔國公驟然像老了十歲,對著岳父的愁眉,陳留郡王寧可出來找袁訓他們。

    這種一般來說,陳留郡王決不考慮。在梁山王都勸他不要尋找,這走失的人也有他的兒子,但陳留郡王營地里呆不安穩。

    一般來說,失散在遠路的人,也不會有人前往尋找。找的不好,把自己也能陷進去。

    一般來說,冬天雪封住路,失散的人全會這樣辦理。沒糧沒路冒失的行走在風雪中,更是一層危險。

    他堅持這樣的想,小弟他們一定是受堵不能行路,艱苦地呆在什么地方,等熬過冬天才能回營。

    他們是不是在回來的路上,遇到雪崩雪風暴,讓壓在哪處雪地里這個念頭才一出來,陳留郡王就把自己能否定。不會

    去探路的人是辛苦的,那小弟他們呢

    過來的急駛的人,就是深一腳淺一身子的在雪中如過河水般過來。

    遇到從高處驟然到低洼地時,馬只露出個腦袋在外面,要費點兒功夫才把它自己拔出來,更別提能急行軍。

    他們深入腹地,這里的大雪有齊腰深。馬一步下去,人雖然坐在馬上,雪也掩沒大腿,幾乎是大半個馬身子全在雪地里。

    陳留郡王濕潤了眼睛。

    前方,有數匹快馬駛回來。

    他只知道的是,從那以后,小弟他們再就沒有音訊,一封信一個人也沒有回來過。

    還有小王爺還有一堆的太子黨們,從他們離開大同以后,就像就此失蹤。中間只梁山王接到一封密信,信是由王爺的家將,跟小王爺去大同的其中一個送回。王爺看過信,在帳篷里罵了娘,消息由他的親兵傳出來,但信是什么內容,和梁山王一處行軍的陳留郡王也不能得知。

    這滿眼的潔白,在詩人眼中的清妙境觀,但小弟你在哪里

    盔甲外凍出冰,馬匹也艱難地邁步,袁訓這會兒要是出現在面前,陳留郡王會給他一頓狠的。但見不到袁訓,陳留郡王的心再次涼掉。

    四面茫茫,觸目盡是寒涼。飛鳥野獸幾乎不見,就是有幾個印跡,也是昨天的讓今天大雪蓋住,上午的讓下午大雪蓋住。

    雪,更加的大,籠罩住千山萬水,籠罩住下面明春的生機。這樣的天寒地凍里,陳留郡王就沒有暖轎的舒服,他帶一隊人行在雪地中,迤邐往前。

    隨著袁夫人陪嫁到袁家的忠婆,見到小爺有了兒子,夫人老了以后有人祭祀的人這是古人心思,今人丁克不必理會想夫人一場辛苦算成正果,忠婆就愈發的喜悅上來。

    忠婆不錯眼睛照看著他,也是笑得眼睛幾乎沒有。

    袁懷璞和哥哥不一樣,拿個手爐當腳暖,睡下來,小腳蹬著暖融融,喜歡了,咧開小嘴兒自己笑。

    袁懷瑜正在敲打,“當當”有一聲,咧嘴對著祖母笑,再繼續“當當當當”,袁夫人笑得見牙不見眼,這孩子多有力氣。

    沒有炭火,就多放手爐,如袁懷瑜現在就抱著一個在玩耍。做工好的手爐,再燙也燙不到哪里去,但袁夫人還是自己抱在懷里半個時辰,才放心給孫子。

    有孩子在,不用炭火。加上一個孩子,去了火盆重量,抬轎子的人又增加四個,變成八人抬轎,這就輕輕松松。

    兩個孩子一個在袁夫人轎子里,一個是忠婆單獨坐轎帶著。大轎本就寬闊,袁夫人讓在半中間里加上一個孩子可坐可臥的地方,形似小木床,但受空間限制,遠比木床要窄,只夠一個孩子睡的。

    紅花的家人跟在后面車里,紅花的娘早問過寶珠好幾回,幾時把女兒出嫁。這當娘的是粗人,想不到寶珠不想在紅花的事情上有半點草草,不肯將就,就一拖再拖。

    坐在大轎里看外面的大雪,寶珠喜盈盈。已經和紅花說好,去到姐姐府上,就把紅花風光嫁出去。

    寶珠卻是情愿的,隔壁府中有龍五的一七二七三七。她就不能給紅花大辦喜事。不把死人放眼里,卻要把還在的人重視。

    看過信,袁夫人請來小賀醫生同行,在國公府眾人的不情愿中,包括龍四趙大人卻無所謂,這奶奶一天不生,一天別想指望她做事情。莊大人卻說好,說龍五收條里有個銀莊開在太原,袁將軍夫人也一樣不閑著臘月里的一天,袁夫人婆媳離開大同,因有山路,皆是大轎,前往太原。

    郡王妃在最后一次把袁夫人打動:“母親久在京中,今年得相聚,明年如何還不能知能相聚時不相聚,明年陪你的壽姐兒去了,又把我們空落下又有弟妹身孕豈能輕視,到我府中總能讓我放心。讓我放心,母親要體諒。”

    娘家才出事情,她要留在這里陪著渡過難關。袁夫人不見得這就喜歡上國公夫人,但很愿意去說句勸解的話,在需要的時候。

    十一月里,世子妃等人還在路上的時候,陳留郡王妃接連打發三撥人來接母親和寶珠。袁夫人是不愿意走的,她的理由很簡單。

    龍五的事情一天沒有了斷,龍四的頭上就懸一天的刀,四奶奶為自己丈夫沒有怨言也有怨色,五奶奶又由寶珠話中推敲出她的丈夫有污點,見到全家人都不自在,并不單對四奶奶心怯。她最需要安慰的時候,親妯娌四奶奶卻總怪她,這對妯娌這就生分。

    五奶奶在十一月里起床,來看過寶珠兩回,開始料理家事。她總要起來不是嗎和四奶奶本是府中最好的妯娌,這就生出嫌隙。

    孩子對殿下和中宮的重要性,寶珠不能說到今天還不知道,犯不著為一定要滿足有些人,去裝女英雄。她泰然養胎,并且又提筆給京里的女眷們去了一封信,勸她們明春到來。

    自此寶珠、龍四和莊若宰,一起在等有人來取收條,趙大人也不時來看她。寶珠有孕,太子交待的事情趙大人說不急不急,寶珠也能安然。

    患難之中固然有人心,但患難過后,還能一直保持不變的,那個更奪目些。

    古語總是讓人忘記,但古語一直存在。日久,才見人心。不是驚艷,能識人心。

    在寶珠以后中,不會缺少驚濤駭浪,但能夠獲得別人的感激和信任的,就是一些平平凡凡的本心,平平淡淡的對待。

    寶珠又得到一個妯娌的由衷感激,她說的是平常的話,做的平常的事。幫親戚一把,這很正常。沒有刻意隱瞞龍五是不是能敵,也沒有美化龍五,她只表達自己的本心,龍五是什么樣的,又怎么樣寶珠不會改變。

    再驚濤駭浪,但占一生總天數的,還是家居平凡日子。

    王侯也好,布衣也好,驚濤駭浪以后,更多的也是家居平凡日子。

    做出什么讓人驚艷的事情呢

    要說寶珠她做了什么驚濤駭浪的大事情呢

    “弟妹,只要你一心一意對我,別的人以后怎么看我們娘兒們,我全可以不放心上。”繼大奶奶謝氏說過“弟妹你要是長在這里該多好”,五奶奶在今天也是這樣的說。

    還是虛弱的,還是進氣兒都不想多,卻堅實不少。

    五奶奶閉了閉眼眸,任由淚水嘩嘩的流著,中氣卻理順起來。

    寶珠總是看到別人說話的本意,她為什么要這樣的問,有些話直接打回,根本不必理會。有些話糊涂一下也就過去,不是別人不懂你的意思。有些話,卻要認真的對待。

    寶珠柔和起來:“所以呀,五嫂你要快好起來,五哥能回來,夫妻團聚。五哥要是不能回來,在我心里,和五哥在家時對你不變。”

    “不”五奶奶慢慢流下淚來。

    寶珠再道:“要是五哥不通敵,又再也回不來,五嫂你打算倒在床上傷心他一輩子,不管孩子們了嗎”

    “不”五奶奶身子顫抖一下,才吐出話。

    面對五奶奶孩子般信任的目光,像是寶珠說出的話就是她的依靠和希望。寶珠鎮靜地道:“五嫂,要是五哥通敵你會跟著嗎”

    生活中的選擇,無知無刻不擺在面前,有人渾渾噩噩地過,有人卻只能清醒。

    寶珠沉吟,如果說實話呢,有些人是不能對著說實話的,對她說實話,她還認為你不對。不說實話呢,龍五的案子一旦查明,五奶奶也不見得認為自己一切好心。

    這火不見得把別人燒焦,卻能把自己燒灼。

    “弟妹,我只問一件事情,五爺他真的通了敵嗎”五奶奶所有的精神都在迫切里,不多的光聚在眸中,好似一簇火。

    沒幾天龍五下葬,寶珠有身子留在家里,見一個丫頭走來:“五奶奶請訓大奶奶過去。”寶珠過去,見五奶奶瘦得脫了形,寶珠脫口道:“走了一個,你不能再跟著去。”說過后悔,床前坐下,握住五奶奶的手,更是只有一小把,寶珠嘆氣。

    女眷們本想等著龍五下葬過再走,但寶珠想龍五當得起這些人祭嗎催著她們離開。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不懂。方明珠笑道:“母親一看就懂。”寶珠就收起來,放到給加壽帶的東西里面,這是會先送往袁家的,又代方明珠寫了個封皮,免得別人不知道這是給方姨媽的家信。

    小沈夫人吸口氣,她也知道自己有個不遇事都要大驚小怪的毛病,惹過別人不喜歡,這次就忍住,小心看別人表情。

    一張信箋,大圈套著小圈圈,最下面還是一個圈。

    連夫人本想阻止小沈夫人好奇心大作的去看信,聞言也想看看。方明珠倒不怯這個場,打開信送給她們。

    什么是信不是字

    方明珠羞答答:“字都忘光,這寫的是信。”

    女眷們舍不得寶珠,就要分開,不知幾年再見,在這里坐著和寶珠說話,打發丫頭傳話家人收拾行李。見到,小沈夫人狐疑:“褚娘子你還會寫字”

    接下來辦土儀禮物,送京里各人的,托她們帶去。給壽姐兒的東西,也托她們帶回去。又打發人去草場上接回邵氏張氏,看她們有沒有信要帶給掌珠和玉珠,方明珠走進來,交出一封信給寶珠。

    那府里辦喪事,這邊也要辦送行宴才行。寶珠讓請回袁夫人對她說過,袁夫人無話,讓寶珠辦起來,只是不請那府里的人。

    這是在城里,小賀醫生很快過來,說他送到船上去,女眷才滿心里不高興的答應,都是勉強的。

    小沈夫人叫出來:“這是我的話,回京去不許跟我搶。”

    盧夫人惱了:“再說我還殺過人呢。”

    尚夫人也有了一句埋怨,把個臉兒一沉,眉毛一塌,道:“這里住著一堆的人呢,哪里有敵人就犯到我了。”

    這句小沈夫人的口頭語,關鍵時候到了連夫人嘴里。

    小沈夫人反應最強烈:“不行”死擰著不松口。連夫人顰眉頭怪自己的娘家爹娘:“真是的,我好好的,我還殺人呢。”

    很快收住淚,同去告訴各家女眷回京。

    衛氏走上來勸,不許她們哭太久。

    而世子妃,在憂愁母親的病體流淚同時,又要去安慰寶珠:“他們是不知道你對我們有多好,等我回京去,就幫你分解開。”

    寶珠的委屈,在淚水渲泄中出來,她還要同時安慰世子妃。 z

    侯門紀事 最新章節章節目錄 第三百二十七章,找到袁訓網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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