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东方文学

侯門紀(jì)事 正文 第三百八十八章,防微杜漸

作者/淼仔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 z)見龍二和龍三道謝,袁訓(xùn)說聲不用,三個人往小鎮(zhèn)上來。

    路上行來,見奇花異草不斷,龍二和龍三是邊城長大,家中園林有幾個池子都覺得叫好,見到這勝過江南盛景的御花園,又能見到以后是吹噓的資本,不住贊嘆著,怕失儀,還不敢高聲。

    當(dāng)見到柳樹叢中半隱著的小鎮(zhèn)露出真容,龍二和龍三驚呼一聲:“哦喲!”油然的敬佩如狂風(fēng)駭浪沖擊著心頭。自然的,眼前出現(xiàn)的不是袁訓(xùn)以后前程的高,而是舊年里兄弟們的不和。

    龍二訕訕著想要再賠個禮,眼角自動尋思袁訓(xùn)面容。見小弟悠游的走著,并沒有半分想到舊事模樣,龍二及時咬住舌頭。他都肯帶自己兄弟進御花園,足見他有情意。他要是不肯招待,大可說一聲進宮這個不許那個不允,自己兄弟們也沒有辦法。舊事,不提也罷。

    龍三也是一樣的心思,面上發(fā)燒,滾滾的熱上來。幸好五月里天氣本熱,面上通紅看不出是羞愧所致,太羞愧,反而張不開口說什么。

    兄弟兩個開始檢查衣著,為進宮,是換過衣裳才來,倒是無妨。帶路的袁訓(xùn)同時停下步子,仔細(xì)地叮嚀不要失儀,兄弟兩個感激不盡,期期艾艾道:“幸好有小弟在,”在這里才算用感激表示一下對舊事的懺悔。

    “走吧。”袁訓(xùn)笑笑:“隨我來。”

    ……

    酒宴過了一半,大家紛紛出來散酒。比較偏僻的柳蔭里面,加壽和二丫依著樹站著,加壽小聲道:“不要說話,不要把太子招來。”

    加壽在生氣呢,不想和太子殿下現(xiàn)在就和好。二丫抿唇輕笑,小聲道:“總不能一直不見不是?”加壽轉(zhuǎn)轉(zhuǎn)眼珠子:“反正今天我不理他。”

    話才落音,幾個宮女尋找過來:“剛才還在這里呢,壽姑娘在不在?侯爺讓您去會遠(yuǎn)路的客,特地為您生日進京來。”加壽和二丫悄聲猜測:“遠(yuǎn)路來的客?”

    二丫道:“我去看一眼。”正要走開,見侯爺和兩個男子走過來,邊走邊道:“這孩子剛才嚷著熱,只能是在水邊上。”兩個男子笑容滿面:“沒事兒,咱們找一找就是。說過話,還讓她繼續(xù)涼快。”

    加壽拉住二丫:“你不用去看,就在這里。”歪腦袋:“咦,這兩個人我好生面熟,但我記不得是哪一家?你記得嗎?”二丫是加壽沒一周時就挑給她的丫頭,大上幾歲,從山西走時二丫已經(jīng)記事。二丫疑惑:“聽他們說話是山西方言,這莫不是舅老爺國公府上的?”

    加壽恍然大悟,帶著二丫從樹后出來,笑盈盈道:“爹爹,我在這里。”

    袁訓(xùn)笑容加深:“快來,見見二伯父和三伯父。”加壽對父親走去,握住他大手,打量龍二和龍三。龍二和龍三也看加壽。

    先看到胖嘟嘟,兩人放下心。爭著道:“養(yǎng)得好。”

    龍氏兄弟一旦真心和袁訓(xùn)好,姑丈病弱的陰影也同樣籠罩他們。見到胖,就覺得身體好。龍二笑得見牙不見眼:“出門前父親交待又交待,說一定要把壽姐兒多看幾眼,看是不是結(jié)實,”

    結(jié)實確是國公的原話,國公對袁夫人的感情深,就對袁父的心理陰影最深,他寧愿袁訓(xùn)的孩子們?nèi)恰敖Y(jié)實”reads;。

    太后也是一樣的心思,袁夫人和寶珠也一樣,這袁家的孩子們除去香姐兒成天要好看,潛意識里帶動現(xiàn)實,吃的不是太圓滾滾外,余下的從加壽開始,再到懷瑜懷璞和加福,全是圓的孩子。

    龍二這就放心,別的什么都先不再看,伸出手臂,不無討好:“還能抱抱嗎?加壽你小時候,二伯抱過你的。”加壽就看父親,袁訓(xùn)含笑點頭。龍二大喜過望,小心翼翼抱在手臂上,這時候才看的是加壽的衣飾。

    不用說很精美,國公府算是富貴,但和宮中不能相比。見加壽鵝黃宮衣寶石掛一身,龍二呀地一聲,向龍三笑:“太喜歡,我都忘記。三弟,把父親和咱們的東西拿出來吧。”

    龍三也太喜歡,只顧著看加壽健康不健康,一直看得笑個不停。讓龍二一說,龍三拍腦袋:“看我,也太喜歡,也忘記。”懷里,鄭重地取出一個半舊的錦繡絲袋,一看就有年頭,上面泛著微黃。

    倒出來送到袁訓(xùn)面前,袁訓(xùn)看時,是一紅一綠兩塊大寶石,都有鴿子蛋大小。袁訓(xùn)道:“這太貴重,這個當(dāng)不起。”龍二和龍三道:“這是我家姨娘出嫁時壓箱的東西,一直舍不得用,知道我們來看加壽,全家都算日子,說趕一趕,能趕上壽姐兒生日,就取出讓我們帶來,這是一片情意,請收下才好。”

    袁訓(xùn)壓一壓嗓音:“你們有這個,留著打點人不好嗎?”

    龍二龍三一起正色:“有拿這好東西拿點人的嗎?再難,也自己留著給子孫。不是加壽生日,是舍不得拿出來的。”重新裝到絲袋里,給加壽揣到懷里放好,龍二龍三一起笑瞇瞇:“壽姐兒喜歡做個什么樣的首飾,就做什么樣的吧。”加壽就要下地來謝,龍二不肯放下她,龍三還要接過抱上一抱,兄弟兩個心滿意足,才把加壽放下來。

    加壽謝了謝,道:“送給太后看一看,”就要走,龍二又叫住她,滿面陪笑:“舅祖父和別的伯父伯母還備的有好東西,東西多,裝箱子里笨重,在驛站里。幾時,你背上大紅包,還有表兄表姐們歷年代你討要的錢,說你未必再回去,讓我和三伯帶了來。”

    加壽想想:“二伯和三伯必然在家里住下,等過上兩天我回家去,再向二伯和三伯討。”龍二和龍三一起夸她會說話,袁訓(xùn)但笑不語。心想上午杖斃人,和剛才指責(zé)太子,才真的是會說話,你們來晚了,沒看到最好看的。

    注視著女兒跑開,龍二龍三也隨著目光流連。見加壽沒走幾步,路邊走出一個少年。寬袍玉帶,天生貴氣。喚道:“加壽,我總算找到你。”

    加壽見到他,一扭身子,草叢里找條路跑走。二丫忍住笑,對少年行個禮,跟隨加壽而去。

    龍二和龍三就問:“這是誰?”下一句沒說出來,像拌嘴似的。袁訓(xùn)微笑:“太子殿下。”龍二和龍三不問,袁訓(xùn)也主動解釋:“剛剛兩個人鬧脾氣。”

    不待龍二龍三表示驚奇,太子見到袁訓(xùn),走過來有些難為情:“岳父,加壽還在不喜歡。”袁訓(xùn)尋思這事你讓我怎么評論呢?至孝是件好事情,雖然這里面會產(chǎn)生愚孝。

    袁訓(xùn)回想自身,太后對他疼愛有加,是太后對娘家的孝。皇帝表兄對自己關(guān)照有加,是他對太后的孝。自己聽命舅父往安家定親,是自己對舅父和母親的孝。寶珠為舅父正家風(fēng),是寶珠對自己的情意和對舅父、母親的孝。

    孝,本身不是壞事情,個中有讓人利用,一方不好,也不能影響孝的大含意。

    不知皇后是怎么對太子說的,太子把兩個人給加壽。

    是太子對加壽的疼愛,也是太子對皇后的孝,還有對太后的孝。這中間出岔子,出在皇后還有舊心結(jié),和兩個奴才不識相上面。

    但轉(zhuǎn)過來一想,幸虧他們不識相,幸虧他們跟著皇后驕橫成習(xí)性,不然還沒有辦法把他們攆走,也不能震懾到皇后reads;。

    壞事雖然不好,但從現(xiàn)在變成好事。袁訓(xùn)就安慰太子,他就沒想通以上的話,也要安慰太子。不過想通以后,安慰的甚是誠摯。

    “她小,殿下多多擔(dān)待。”

    太子顏面上光彩回來不少,他不是為加壽剛才不理他難堪,是為他送兩個人給加壽,結(jié)果是不好下場,從加壽對他大叫:“你欺負(fù)我,你送我壞人,”難堪是從這時候開始。

    加壽也還罷了,太子也知道不喜歡兩天,還能哄好。在面對太上皇太后皇帝和袁訓(xùn)一家時,太子是真正的面上下不來。

    加壽躲著他的時候,太子已見過太后。太上皇沒說話,太后也是安撫他:“你還小,認(rèn)不清壞人也是有的。”太子又皇帝面前站上一會兒,他是儲君,皇帝也有幾句話:“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后看人三思。”

    從太后和皇上對太子的角度上,說的話并沒有直指皇后。但這些話讓太子更要想想他的母后,她主動給加壽這兩個人是什么用意?

    又太子大了,對定親時柳袁之爭早有耳聞,事情放到一起想,太子殿下心頭發(fā)冷,見到袁訓(xùn)時就更不自在。像是他要害加壽似的。

    見袁訓(xùn)沒有怨言流露,太子殿下小小安心。就便的,袁訓(xùn)讓龍二和龍三拜見太子殿下,太子心存內(nèi)疚,和顏悅色接見,又聽說他們從軍中趕來,又問了幾句軍中的話離去,已經(jīng)足夠龍二和龍三大喜。

    一路行來的順序,先遇到加壽,又見到太子,這又往太上皇太后和皇上面前去。皇上知道他們來打擂臺,這兒在給加壽過生日,沒說什么。

    最近和皇帝打擂臺的人多,不僅與定邊郡王有關(guān),東安郡王、靖和郡王讓葛通告了,他們的親族也都紛紛進京。人太多了,皇帝犯不著見到龍二龍三就眼紅,也犯不著現(xiàn)在就許給他們什么,聽他們說苦情。

    只是接見,容他們拜見過。龍二和龍三已經(jīng)欣喜。路上曾想過皇帝要是恨定邊郡王入骨,他應(yīng)該恨他入骨不是,有足夠的緣由。要是皇帝不見兄弟兩個,兄弟兩個也無可奈何。這能三呼萬歲,兄弟們又感激袁訓(xùn)入骨,這要不是有小弟在,只怕四處求告也無門。

    再去見太后,太后倒是喜悅。

    換成袁訓(xùn)和寶珠初成親那一年,太后把南安老侯和輔國公罵不絕口。

    “背著我他們就敢定親事?”

    “定個好的不行嗎?小門小戶的!定給老東西自己妹妹家里,死老東西,”

    那時候見天兒就這樣的罵,直到寶珠生下加壽。加壽剛滿月,太后就討要。袁夫人怕孩子小經(jīng)不起路上風(fēng)霜,一拖再拖到加壽一周歲后。把太后急得不行,那一年就忘記罵媒人,只急在要孩子上面。

    加壽進京后,生得跟祖父相似的面容,把太后存在心中的舊孤苦慰藉。寶珠又生下一對兒子,又有加祿和加福。太后早變成:“呵呵,這親事做的不錯。他們早就認(rèn)得的,知道對方性情。晚輩的性情,和長輩有關(guān)。這算是個慧眼。”

    龍二龍三要早幾年進京,只能白填在里面挨罵,但現(xiàn)在來,父親的面子擺著,太后當(dāng)他們是客人。

    命賜酒,龍二龍三歡歡喜喜喝過。又讓帶去酒樓上坐席面,單獨開一席,讓袁訓(xùn)找?guī)讉人相陪。袁訓(xùn)找來的是至親們,南安侯府必不可少,再來阮家和董家,又以前熟悉的太子黨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皇帝黨。

    加祿是在太后身邊見到,加福是找來的,同來的少不了小王爺蕭戰(zhàn)。

    戰(zhàn)哥兒是家里的獨子,祖父還在回京路上,是梁山王府的唯一男人。大方又豪爽,見是福姐兒長輩,才進京的reads;。把小胸脯又拍得當(dāng)當(dāng)響:“明天,我家做客!我請客我請吃飯。福姐兒做陪。”

    小小的孩子,大大咧咧搖晃著腦袋,小手拍著胸,語氣比大人還大,把龍二龍三笑得不行,不敢怠慢,如對大人一樣的和他見禮,蕭戰(zhàn)呆不住,把福姐兒又帶走玩耍,龍二和龍三對袁訓(xùn)笑:“像!”

    袁訓(xùn)也失笑:“可不是像,跟他爹王爺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

    陪的人陸續(xù)到來,袁訓(xùn)一一介紹。老侯是都認(rèn)得,阮氏兄弟是生面孔。聞?wù)f是吏部尚書,龍二龍三齊齊在袁訓(xùn)面上掃一眼,眸中有狐疑,不是和吏部尚書不對盤嗎?

    阮梁明會意,笑道:“我是和他不好,本來好,我代尚書以后,坐到位置上,就看他不順眼睛。前任丟下的,我撿起來。”袁訓(xùn)好笑:“你前任還給我畫牡丹呢,你幾時也給我畫一個,我家里缺柴燒。”

    說說笑笑,沒有小二在,也足夠熱鬧。又有一個小二在這里,小二見是袁訓(xùn)的親戚,又不太清楚他們的舊事,滿心里要代袁訓(xùn)招待,手指自己鼻子:“知道我不?袁兄有沒有說過我?他敢不說,那我也不和他好。”

    龍二龍三一起大笑:“你是哪位?”

    “我啊,我是他中探花那大大的功臣!”阮英明神氣活現(xiàn)。

    龍二龍三認(rèn)真看他:“中狀元的那位?”袁訓(xùn)和人打賭中探花的故事,是陳留郡王和國公在京里時聽到,帶回軍中。郡王面上生輝:“看看舅爺就是能夸口,和人吹一回,算他沒吹破。”國公更是見到認(rèn)識的人就告訴:“這探花是早就知道要中的,沒下科場先尋人打賭。”

    弄得一堆當(dāng)兵的要聽下文,阮大人高中狀元,他們也打聽在耳內(nèi)。

    這故事聽得人人神往,對那說中狀元就中狀元的人早有傾慕。見他正在眼前,那姿勢,一手扶著桌子,一手點在面上,身子晃來晃去,活脫脫一個……。輕浮文人。

    座中全笑罵阮小二,龍二龍三心頭震撼。必然是這樣的大模大樣,天子呼來不船似的,才敢提前吹大牛吧?酒還沒有喝完,龍二龍三放眼座中,不是公侯就是名士,無酒也醺醺。

    ……

    當(dāng)晚歇息在忠毅侯府,第二天一早出門,按袁訓(xùn)說的,昭獄里尋人打聽他們的親舅父下落。

    沒有幾天,梁山老王回京,靖和郡王和葛通、項城郡王同時進京,皇帝命太子親迎梁山老王在京門,對梁山老王犒賞眾多,對靖和郡王大加訓(xùn)斥,也關(guān)到昭獄里。

    不肯見項城郡王,也不關(guān)押他,往驛站里容身。

    葛通攜妻帶子而回,夫妻和好,平陽縣主為此專門登袁家感謝寶珠不提。

    京里在繼皇帝登基的熱鬧以后,又一回因涌入的各郡王親族太多,再次熱鬧非凡。

    定邊郡王謀反罪名成立,大羅金仙下凡也不能脫罪,至少夷三族,也有可能誅九族,他的親族全數(shù)讓押解進京,親友的親友不能眼看親人送命,全往京里來想法子。龍二和龍三,不過是其中的一撥。

    東安郡王光陣前擅殺大將,這罪名就夠瞧的。守國家門戶時殺自己大將,這和太平時殺個平民不一樣。他的親族也聞風(fēng)而動進京,怕罪名坐實,夷三族可就不妙。

    靖和郡王也是殺大將,不是陣前,卻殺了三個。除去這三個還有別的事,但別的沒有葛通這樣的苦主緊咬著不放。他的親族也一樣進京想法子,也是怕罪名坐實,要連坐,株連到家人親戚和知己。

    蘇赫傾國力一敗涂地,暫時邊城倒是無大戰(zhàn)事。定邊郡王帳下的將軍為不連坐;東安郡王、靖和郡王和項城郡王的忠心將軍們?yōu)閳笾龆鳎皝碓O(shè)法營救,這就都能放心前來,蕭觀自然不許全數(shù)進京,但真正忠心的人,肯拋頭顱拋熱血的不會太多,王爺新走馬上任,放個人情,又是一批將軍們進京reads;。

    京中米貴,難免米貴。

    ……

    忠毅府中很是安寧,早飯后,日光透過木葉灑下金輝,寶珠輪流親孩子們:“今天不要鬧母親,母親請客。”袁懷瑜袁懷璞說好,香姐兒要問個明白:“不請丑八怪吧?”

    寶珠對著二姑娘無奈:“請姨媽,行不行?”香姐兒放下心:“那我自己玩。”加福眨巴著大眼睛:“不跟我和戰(zhàn)哥兒玩嗎?”蕭戰(zhàn)晃腦袋:“咱們也不帶她不是?”加福疑惑:“為什么不帶上二姐一起玩?”蕭戰(zhàn)小眉頭擰成一片:“二姐不跟沐麟玩,”

    “哇!”香姐兒大叫一聲,拔腿就跑。

    懷瑜懷璞嘿嘿:“戰(zhàn)哥兒又把二妹嚇走。”蕭戰(zhàn)嘀咕:“不跟這個玩,不跟那個玩,我只要和福姐兒玩。”寶珠盈盈也親了親他,蕭戰(zhàn)很喜歡。

    相對于岳父總有刁難,岳母是喜愛戰(zhàn)哥兒的。蕭戰(zhàn)也會和寶珠撒嬌:“給我們大船,池子里荷花開了,我給福姐兒摘蓮蓬。”

    寶珠不能不喜歡最小的女婿,一年三百六十天,至少三百天他在自己家里,常在身邊不說。又總是讓寶珠最放心,總是福姐兒要這個,福姐兒要那個,他還都能辦到。

    就像劃船,有一回袁訓(xùn)說他小,家里那天沒有大人陪著劃,雖有奶媽們,袁訓(xùn)又有逗女婿的意思,就不許。

    這能難住蕭戰(zhàn)嗎?

    沒過半天,梁山老王妃親自登門,帶著五十人,抬著一只畫舫。巴巴兒的從梁山王府扛到忠毅侯府,老王妃看著,袁訓(xùn)無話可說,戰(zhàn)哥兒又一回勝利,說去劃船,就去劃船。

    恰好今天寶珠也要坐船,加壽做過生日,就是夏天里最熱的一段日子,前福王府又有很大的池子,早就安排下船。

    寶珠就告訴蕭戰(zhàn):“跟著我玩就是。”

    蕭戰(zhàn)想想,不肯答應(yīng):“我們要自己玩,大人玩大人的。”寶珠就另給他船,蕭戰(zhàn)和福姐兒這就走開不見人影。掌珠和玉珠到時,只有袁懷瑜和袁懷璞陪著母親迎客,見過禮,去書房尋跟父親的老兵學(xué)功夫。

    姐妹三人登船,清風(fēng)碧水中享受一片悠然。

    ……

    “四妹夫不在家里?”掌珠也是隨便一問。寶珠不動聲色:“山西來兩位表兄,頭回進京,陪著去門游玩去了。”掌珠丟下來,又問玉珠:“和三妹夫還是不好嗎?”

    船上有蜜酒,玉珠捧著,冷不防聽到這一句,玉珠給掌珠一個白眼兒,自顧自嘀咕:“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看這長天碧水,是何等的清白,若是掉下去一個人,就污這水。”

    掌珠和寶珠一起莞爾時,就聽“撲通”,把三個人嚇一跳。看過去,見不知何時一只大船無聲無息跟上來,船頭上兩個孩子,蕭戰(zhàn)和加福拍著小手:“好啊,摸大魚上來。”

    水里有人露出面容,寶珠認(rèn)得是梁山王府的人。

    掌珠又道:“寶珠看你,把孩子只是嬌縱。還這么小,沒有大人帶著,就自己坐大船?”

    寶珠和她開個玩笑:“有太后在呢,不敢管教。”在這玩笑話中,寶珠想起兒時舊事,又輕聲道:“我小時候不能玩的,孩子們能玩,我喜歡。”

    掌珠不再挑剔,玉珠不再抱怨污不污,齊聲道:“說得有理reads;。”

    寶珠曾有的心結(jié),也是掌珠和玉珠的心結(jié)。那小時候不能看花燈,不能亂出門,只因為沒有父兄陪伴的苦,三姐妹都有。

    有這句話墊底,掌珠看加福時喃喃微笑:“是啊,福姐兒真?zhèn)是福姐兒,有父親有哥哥,還有小王爺總是伴著她玩。”

    寶珠要笑:“小王爺還不能上學(xué),現(xiàn)在就只有玩是正事。”

    玉珠也道:“養(yǎng)在父母親面前就是好,又有一干子長輩疼她們,寶珠你的孩子真有福。”

    船艙外面站的人,寶珠命她們:“把船劃開,由著他們好好的玩吧,只別掉水里就行。”悄悄兒的,把船劃入荷花叢中。

    船雖大,但荷花中辟開的有水路,在最濃密處停下船,丫頭們掐荷花送上來,瞬間船艙上荷香撲鼻。

    滿滿的荷香中,靜謐自生。

    掌珠滿意的嘆口氣:“這日子真好,能天天的自在玩耍。”寶珠給她送上香茶。

    玉珠也嘆:“閑云野鶴就是這般,沒有煩心事沒有煩心的人,獨自喝風(fēng)也是快活的。”寶珠也沒有問到她的房中事。

    難得的三姐妹安然對坐,雖是一個看花,一個看水,一個在烹茶,讓人不忍打斷。

    日色流金,流水輕聲,日子靜好的似能隨時乘風(fēng)去,這一刻,寶珠都不想再說什么。

    正尋思著話臨走時再說,掌珠和玉珠一起扭面龐,掌珠是審視的,玉珠是猜測。“請我們來,總有說的,有話就說吧。”

    寶珠低低地笑:“難道,就不能是想你們,姐妹單獨的聚上一聚。”

    掌珠微笑:“就有這樣心思,我算了算,也得下半年你才會請。”玉珠也道:“我雖不出門,外面事情還能聽到幾句,你現(xiàn)在哪里有這樣的功夫請客?”

    寶珠就實話實說,挑起眉尖:“這是我的心思,幾家郡王的親族都在京里,指不定就四處尋人幫忙。以我看,咱們少見這些人的好,不知姐姐們意思如何?”

    掌珠愣上一?愣,玉珠也有些震驚。隨后,兩個人都有失落。也許這面面俱到的人,才是真正的寶珠。

    寶珠見她們怔忡,會錯意,以為還要解釋,再道:“管事的從外面回來,我大約的聽上一聽進京的人和郡王們的親族,又向侯爺求證過,竟然是真的。也是的,大家親事做親事,都親上加親算一族。再不知,就是知己。畢竟多年為官,相識的人不少。但從我家來說,頭一個侯爺是怕了,初搬家時,聽過多少窩心話?我深宅里不理會,侯爺不理會,才算過去。我想姐姐們家中也是一樣,只怕有人拐著彎兒的親戚來找,小心的好。”

    ?

    掌珠回家去,見到韓世拓在家。因為路上在想寶珠的話,就問出來:“今天不出門?”韓世拓在翻弄一些書,書是舊的,上面都有塵灰,他不用丫頭,自己用個帕子抹動,回道:“不出去,外面全是人,我往書鋪子里走一回,?路上遇到好幾個任上見過的,找我喝酒,半天推開才得回來。”

    掌珠默默向榻上坐下,韓世拓見她沒有回話,抬頭看看,見也不是不喜歡。就問:“四妹妹好嗎?”

    “好,孩子們爭著過來玩,哪能不好。”掌珠隨口道。

    韓世拓聽出點兒不對,沖著掌珠一笑:“別急,我現(xiàn)在家里,我們也會有孩子。”他喃喃:“生幾個好,跟四妹夫家里生五個?你受得了?”

    他自己說得津津有味,掌珠潑他涼水:“說生就生嗎?”做客半天雖然是自己妹妹家里,也是累的,帕子掩面打個哈欠:“我不奉陪,今天晚上,你往甘草房里去reads;。”

    韓世拓奇怪,手中書也不抹,走到掌珠對面坐下,皺眉道:“我不是讓你打發(fā)走,怎么還在?”掌珠也奇怪:“你不是說著玩的?”

    又悄悄打量自己丈夫,掌珠又一回眩惑。

    出京的是花花公子,滿面浮夸。回來的不敢說有多精明強干,但和以前相比正經(jīng)許多,竟然是一個正常的本分人。

    要是夫妻天天見面,把他變化看在眼里,掌珠還能不奇怪。但這個人是幾年不見,忽然來個大變樣子,直到今天,他回家有幾個月,掌珠還有不能接受之感?。對他說的話,也就常有疑惑。

    韓世拓的妾和通房,早就讓掌珠打發(fā)走。余下的兩個妾,是掌珠的陪嫁丫頭。掌珠道:“你收用過,讓我打發(fā),我往哪里打發(fā)?”

    “生得都不錯,還能沒有人要?”韓世拓更納悶:“好吧,你下不了手,我打發(fā)走。”掌珠就問:“往哪里去?”

    “家里如今進項不多,人手該放出去的全放出去。那些心不定的,留著也無用。我看這幾個月,有幾個放他們各奔前程,有兩個老成的,對父親忠心,?不管咱們家遭多大難也不會走,一個叫王老實,一個叫趙老憨,他們沒有妻子,正好有這兩個,”

    掌珠失聲,手里又把茶碗打翻:“王老實今年四十九!”

    韓世拓抬眸茫然:“是啊。”

    “趙家五十一!”

    韓世拓再次應(yīng)道:“是啊。”

    掌珠不錯眼睛的盯著他,像是這樣就能看出他的真正心思:“甘草她們都還不到二十五不說,生得也好,先不說不般配,就原是你的妾,他們敢要嗎?”

    “我的妾?”韓世拓嘲笑般的笑上一下,覺得手里有東西,見書還在手上,又走去書案那里擦?xí)浦楦^去問:“你是真心的嗎?”

    一直以來,這個人是在掌珠手里,他的脾性,他的習(xí)慣,他今天要說什么,下一步要說什么,掌珠自認(rèn)為全知道。

    有點兒弄不懂的時候,掌珠只能追問:“你嫌棄她們舊?”繃緊面龐,掌珠冷聲道:“你不要她們兩個,再討新人你休想!”

    “嗤!”韓世拓一笑。

    掌珠讓這一笑,無端的惱上來。伸手按住韓世拓握的書,柳眉倒豎起來:“你到底要怎么樣?”

    “掌珠,我們以后不要別人,只有你我夫妻一心一意過日子不好嗎?”

    韓世拓慢慢說完,掌珠倒退兩步。這是她沒有想過的,就把她嚇住。韓世拓對著她蒼白的面容上看看,繼續(xù)擺弄書。

    半晌,掌珠輕咬嘴唇又走上這兩步,低聲問:“我沒聽明白。”

    “我要下科場。”韓世拓這樣回她。

    掌珠才走上來的兩步,又倒退出去。“蹬蹬蹬,”這一回退了好幾步,停下來,覺得滑稽,掌珠大笑起來。

    “哈哈哈?”

    韓世拓不滿的瞅瞅她:“倒有這么好笑?”又把另一本書收拾出來。收拾一本放一本,掌珠剛才沒注意,現(xiàn)在見到是個考籃,木頭制成的,也收拾得一干二凈,不知是他幾時開始尋出來的。

    掌珠越想越好笑,足的過去一刻鐘reads;。

    以前那個紅袖樓頭招的青年,現(xiàn)在要燈下課讀寒窗下?掌珠能忍住笑時,再回去,問道:“你吃得那苦嗎?”

    “什么苦?”韓世拓沉聲反問。

    掌珠嫣然:“你欺負(fù)不住我,當(dāng)我不懂嗎?夏日炎炎,別人昏昏欲睡,你要頭懸梁念書。冬天三更五更最寒,也不能睡覺,要苦讀三九,你行嗎?”

    韓世拓翻眼瞪著她。

    掌珠更樂:“算了吧,我當(dāng)你沒說。你是擔(dān)心沒官做是不是?總是求四妹夫也不好。沒官就不做吧?僥幸爵位還在,薄田也有幾畝,餓不著凍不著,你在家呆著就行。你說趕考,你年紀(jì)不小,不是少年人。”

    韓世拓有些惱火,略提嗓音:“四妹夫許給我,”掌珠支起耳朵:“四妹沒說,你也沒說過。”韓世拓微笑:“四妹夫有話不見得對四妹說,四妹有話,也不見得對你說。”掌珠黑一黑臉:“你什么意思?”

    “就是我有話,也不見得以后全對你說。”

    掌珠哼上一聲:“你成精不成?”

    “今天對你說個痛快,以后你別來攪我。”旁邊有個椅子,韓世拓把掌珠按坐下?,他也拖個凳子過來,夫妻對坐,韓世拓目光炯炯:“四妹夫讓我不要著急,等他放過官職,自然照應(yīng)。我回了他。”

    掌珠對這句,是真的吃驚。脫口道:“為什么?”

    “你剛才說爵位僥幸還在,你我一輩子還有幾十年,難道一直拼僥幸?還有孩子們,現(xiàn)在沒有動靜,總會有孩子,也一生就捧著僥幸?我下科場,我問過有舊例,受連累的人家去了官職,可以重下科場。而我是辭官的,因官職從軍中走,算軍中破格錄用,如今沒了官,再下科場也行。難道你我一生拿四妹家當(dāng)靠山?”

    在這里沉一沉面容:“把你的人打發(fā)走吧?你以后鉆營打聽怕沒人怎么的?四妹夫房中就沒有妾,你看他為官職發(fā)愁嗎?”

    掌珠心想這個人還真的是癡了,真的發(fā)憤不成?故意道:“四妹夫有太后在,他愁什么?”

    “再有太后,中舉打仗,太后也照顧不上。”韓世拓起身:“我的話今天說干凈,你不打發(fā),家里是你管,我也不勉強。”

    掌珠這一回沒諷刺,看上一會兒,累又上來,解衣去睡,自覺得自己聽的明白。四妹夫沒有妾,居住王府,孩子們一個比一個親事好,把這個人給扎到了不是?

    當(dāng)晚韓世拓如他所說,真的挑燈夜讀去了。新帝登基,不管舊年里幾時開科,他早早有旨,今年秋闈,明年春闈,明年殿試。

    士農(nóng)工商,最能折騰事情,最容易出造反的,就是讀書人。懂得多,想得多,要求和計較的多。

    告訴他們今年就開科,一個能出來一批官員為新帝所用,第二個能安撫人心,你們趕緊看書去吧,不要對謀反怎么定罪名議論紛紛,哪里還有談?wù)摰墓Ψ虿皇牵?br />
    ?

    第二天文章侯知道,親自跑來看兒子念書,大熱的天不用小子,文章侯給兒子打扇,催著媳婦弄好吃的,說念書最傷神。

    二老爺知道,也覺得有志氣。和文章侯商議,四老爺年青,讓他同和韓世拓看書。四老爺當(dāng)年的官是花銀子買的,這里面有太妃和福王出的一點兒力,二老爺想現(xiàn)在洗清正是時候。四老爺坐沒兩天,說屁股疼不再念,就只有韓世拓一個人用功夫。

    袁訓(xùn)知道后,也說難得,送來他當(dāng)年看的好幾本書。余下的空閑,陪孩子們,再就幫著龍二和龍三籌劃。

    ... z

    侯門紀(jì)事 最新章節(jié)正文 第三百八十八章,防微杜漸網(wǎng)址: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
百度風(fēng)云榜小說:劍來 一念永恒 圣墟 永夜君王 龍王傳說 太古神王 我真是大明星 校花的貼身高手 真武世界 劍王朝
Copyright © 2002-2018 http://www.nuodawy.com 精彩東方文學(xué) All Rights Reserved.
小說手打文字版來自網(wǎng)絡(luò)收集,喜歡本書請加入書架,方便閱讀。
主站蜘蛛池模板: 肇庆市| 湖口县| 扶沟县| 台州市| 永春县| 诸暨市| 长岭县| 木兰县| 青海省| 太仓市| 镇赉县| 镇安县| 会同县| 汉中市| 清涧县| 汶上县| 福州市| 青铜峡市| 紫阳县| 松溪县| 龙海市| 垦利县| 额济纳旗| 湘乡市| 香港 | 应城市| 江安县| 屏东市| 东源县| 上虞市| 阿拉善盟| 东山县| 双城市| 汪清县| 寿光市| 乌兰察布市| 铜梁县| 长子县| 黑山县| 稷山县| 泰宁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