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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紀事 正文 第四百八十八章,蕭戰(zhàn)來幫忙(二)

作者/淼仔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 z)梁山王府張燈結(jié)彩,加福姑娘今年的生日,還是在婆家里過。

    侯爺當然要爭執(zhí)。是家里的三位女眷,老太太、袁夫人和寶珠共同勸下來他。

    老太太從來不會對好孫婿不客氣,笑容滿面哄他:“呵呵,你看王府里都在準備,這是沖著侯爺?shù)哪樏,加福過得好,是侯爺?shù)墓獠省!?br />
    袁夫人對著兒子可樂:“少說幾句吧,親家理當和氣!

    寶珠同他說道理:“戰(zhàn)哥兒在上學以前,幾乎天天在我們家。吃也在,睡也在。老王爺要見他,就得打發(fā)人來接他不說,還得變著法子才能接走。饒是這樣,接不到一天半天,他又來了。如今加福天天在婆家,這是還人家的。”

    把袁訓也說樂掉:“好吧好吧,欠債還錢,這欠人還人不是?”進宮去對太后說,太后又把他打趣幾句:“老王早就來說過!痹柟室馍鷼猓骸拔揖椭。戰(zhàn)場上詭計沒使完,全用到這里!

    梁山老王一生為帥,估計賦閑下來也無趣。與袁訓天天斗樂子,也有無限的樂趣。就一門心思對付他,忠毅侯又一次敗退。

    當然以侯爺屢敗屢戰(zhàn)的毅力,他是沒有把以后全認輸。

    ……

    太子到的時候,梁山老王在書房里。見的是誰?忠毅侯的侍郎之一,荀川。說的是誰,荀川的頂頭上司袁訓。

    老王的家將出身,荀侍郎微微笑:“陳留郡王府上的蕭瞻峻給出有力證據(jù),水家這一回死的沒商量。”

    這證據(jù)就是他去拿回來。

    老王瞇瞇眼,像對水大人不自量力的瞧不起:“我頂不喜歡他。事情一出來,我也打聽打聽。結(jié)果呢,還是宮里的嬪妃爭斗,哼!禍及到袁家。說起來真真可笑。嬪妃們針對的是皇后,就延伸到親家府上!

    袁家是梁山王府的親家,也是皇后的親家。

    荀川在他面前熟悉,在這里插話笑:“這樣的人放到軍中,沒能耐爭,還要把人家親戚扯進來,可以讓士兵們在背后打死。”

    “就是這話!崩贤跻搽S著他又是一笑。

    荀川好奇:“末將是跟著您出來,一直在軍中呆著,這宮里的事情末將糊涂。這樣心性,又沒有作為的嬪妃,怎么能入皇上的眼?”

    梁山老王含蓄地道:“也是!本桶堰@個話題混過去。接下來荀川說表面上與袁訓不和的話。他是讓袁訓罵出京,兵部里人人知道。梁山老王悠然:“你是我的門下,為什么要跟他和?就憑他是親家老爺,這算什么理由!

    荀川會意,知道還要繼續(xù)裝扮,恭恭敬敬應聲。

    老王讓他出去用酒,等荀川出去,獨自在房中時,梁山老王沉吟。荀川的話把老王想到過的心思勾出來。

    幾家嬪妃沒有心情,也沒有能耐,皇上怎么會喜歡她們?老王覺得一眼就看出答案。

    她們都年青,能進宮么必然美貌。浮淺,就不能中大用。無能,就不能惑國君。

    皇帝有沒有想到有例外,比如有個浮淺而又深得他心的人,把他迷得暈頭轉(zhuǎn)向。

    一般來說不可能。

    太子已陸續(xù)參政,柳至正是年青。太上皇太后尚在,太子岳家忠毅侯又和柳至不相上下。

    當今他是放心的玩,從表面上看,他從沒有擔心過冷落皇后?赡芩降紫乱膊粨睦渎浠屎。

    老王笑得更譏誚,不過是皇帝散心的人物罷了,又水家許家妄想從袁家下手,先不說是踢鐵板吧,只說說不占理不占寵,純屬自己找死。

    下這樣一個結(jié)論,梁山老王也就起身出來待客,恰好有人來回:“太子殿下和壽姑娘到了!

    這是顏面,老王欣然:“待我去迎接!

    ……

    掌珠坐在客廳里,聽著人回話:“車轎已經(jīng)備好,可以上車了!闭浦槲⑥D(zhuǎn)眼眸,從坐在這里的祖母孫氏、母親老侯夫人妯娌三個看起,又看看家里的男人們。

    慢慢地問:“四太太怎么不來?”

    好似水面投石驚起千尺浪,文章侯等人一愣,又覺得融融的喜歡渲染開來,四老爺最為開心。

    “是啊,她怎么不來?”四老爺笑嘻嘻:“我去叫她!笨瓷先ニ麧M面的埋怨,像是又怪妻子躲著家里人。其實四太太為什么不過來這里,原因過了明路。

    四房的少年公子小四是前科春闈不如意,白天在學里看書,晚上讓父親看著用功,著了秋涼一直臥病發(fā)燒。

    太醫(yī)看過說調(diào)養(yǎng)就好,四太太陪兒子不出房門。

    四老爺這就要回房,掌珠叫住他:“四叔,我和你去!边@一家子人聽過感動。

    老太太孫氏抹著淚水,對兒媳老侯夫人嘆息:“孫媳婦是多么好的人吶。老四家的不上臺面,孫媳婦每每花多少心思照顧她!崩虾罘蛉烁胶希骸熬褪沁@樣!

    掌珠抽動嘴角,每每?家里人又顛倒黑白了不是。不過呢,近年也算說中一半。

    掌珠早就有心照顧四太太,私下里還羨慕寶珠府上接來兩個寡嫂。

    有公婆在世,謝氏和石氏還來投奔京里,親戚間都說寶珠好。哪怕是四妹夫臉上的光,也全在寶珠臉上。

    掌珠又不服了,這個不服是跟寶珠學一學。去年過年,掌珠就想叫上四太太。

    但四太太呢,以前還出來送家里人上車,打扮得花枝招展,有家里人一叫,她就跟去的心。但一直沒有人叫,四太太灰了心。凡是過年過節(jié),她說一聲走娘家,前兩天就見不到人。這就算年節(jié)也不在自己家里過。

    今天不是小四生病,四太太知道闔家慶祝加福過生日,早早的又回去娘家。

    掌珠一直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知道指望四太太主動說一句:“我也去吧,”那是千難和萬難。

    偏偏家里的人呢,現(xiàn)在一邊兒倒的向著掌珠。老太太孫氏生氣小兒媳不大氣,當婆婆的從不主動邀請。

    老侯夫人認為弟妹應該向自己兒媳賠禮,她要是主動招攬四弟妹,怕兒媳不悅。她也不說。

    二太太于氏認為四弟妹心眼兒窄,你是個長輩不是嗎?

    三太太也不多話。這就掌珠今天不說,凡是出門往袁家里來的事情,都不肯帶上四太太。

    當丈夫的四老爺都不開口,也怨不到這個家里的別人不說和。

    這就掌珠一開口,皆大歡喜。而掌珠是一直有心,對于夸獎這就認承一半。起身扶上丫頭,和四老爺往四房里來。

    四太太正在兒子床前說話,小四勸她:“我好了大半,明天就能往學里去。母親不用守著我,去給加福過生日吧!

    四太太黯然,精神是強打著的,給兒子掖掖被角:“母親陪你,你不再睡兩天再上學去?中舉要緊,身子也要緊。”

    四太太心想,我倒是想去,可是沒有人帶我去。不經(jīng)意的,她露出悵然。

    婦人在婆家的臉面有多個因素。要么丈夫?qū)δ愫,而且在家里地位高。要么你為人八面玲瓏,自家能掙來體面。要么就看娘家好。

    當初萬萬沒有想到掌珠有這樣的親戚,而且袁家回京,一天比一天權(quán)勢高。

    是太后的侄子,大將軍又是尚書,這也罷了。

    讓四太太羨慕不已的,是袁家的孩子一天比一天名聲高。

    去年冬天人家就知道用私房辦粥棚,做不完的善事。然后壽姑娘與皇后和好,柳家對她贊不絕口。

    加福姑娘在梁山王府站穩(wěn)腳根,不是只憑跟小王爺青梅竹馬就得到王府的喜歡。梁山老王時常帶著兩個孩子們吃酒樓,滿京里訂過親的小姑娘都眼紅,眼睛快要掉出來。

    香姐兒還不出名,四太太就看著一個未來皇后,一個未來小王妃,對掌珠日漸仰望,而她自己愈發(fā)的低下去,怕自己主動就掌珠,要遭人唾棄吧。

    她不敢去和掌珠說帶上我,心里又十分想去。聽過兒子的話更是氣苦,今年又沒帶上我?

    算了算了,我是這個家里可有可無的人,這幾年里沒有人把我想到。四太太自覺得濕了眼角,怕兒子見到,扭過身子裝對外面看什么,手中帕子就勢拭面。

    帕子舉到一半,呀!外面來的是誰?

    為過中秋清洗家里,石頭路洗得雪白,走在上面的一行人又是出門衣裳分外鮮明。

    四老爺自從幫忙袁家抗外官姑娘們,反而領略到侯夫人寶珠“作成”的心。從那天起,他把好顏色衣裳也不穿。

    凡輕紅淡紫,這是挑逗姑娘們的衣裳,收到箱子底。今天四老爺他是一件玄青色衣裳,在雪白地面上反更清爽。他走得興興頭頭。

    和他說話而來的,是久不往四叔房里的韓世拓。文章侯維護妻子,所以不是要緊事情,一般不來。

    見到韓世拓,已經(jīng)足夠四太太吃驚。在韓世拓旁邊走的是花團錦簇的掌珠和丫頭,讓四太太本能的亂看房中,尋思她來了,自己得躲避是不是?

    這描金箱子里能裝下自己,還是鉆床底下。

    外面一聲喊出來,四老爺興沖沖:“小四的娘,侯爺和侯夫人來接你出門做客。”定身術似的,把四太太僵在兒子床前。

    出門做客?那只能是往袁家去的事情。四太太瞬間淚流滿面,這幾年熬的苦不請自來。

    頭一年,她還老一老面皮,讓自己的丫頭私下里打聽,就要過年了,侄兒媳婦定的什么日子回門?她回門的那天,袁家有時候做一次請完韓家。這一天要是姑奶奶回門的正日子,二太太家里還有一個老娘,三太太父母俱在,都是不回娘家,跟去袁家。

    也就是袁家請韓府的日子。

    打聽到,四太太到那一天就備下禮物,悄悄放到房里不讓四老爺知道。打扮一新,去送婆婆和妯娌。

    滿心里想總要有一個人說:“來來來,一起走。”就可以讓丫頭回房把禮物取來,得意地說上一句:“看我,早就準備下。”這說明自己有心不是。

    結(jié)果回回看著別人馬車背。

    次數(shù)多起來,四太太狠狠心,干脆我也不送你們了。熱送行貼冷面龐,沒的招沒趣。她早早的回娘家。娘家怪她不會來事兒:“巴上一家有權(quán)勢的,你不去巴結(jié),回家里來給我們添堵嗎?”

    這是舅爺舅奶奶們的話。

    但幸好后父母俱在,四太太回家還有體貼。過完年節(jié)她回來,心里也犯愁。女人天生多愁善感,四太太已經(jīng)想到父母不在——她還年青,比掌珠大不出去幾歲,父母自然亡故至少二十年以后——她過年過節(jié)可去哪兒呢?

    這是心死了才想這么遠,但今天聽到四老爺說出門做客去,四太太灰冷冷的心好似一溜子火星冒出來,很快到處燃燒,讓她熱騰騰上來,熱淚滾滾洶涌。

    無聲在床前哭泣著,她的兒子在后面看不到,歡歡喜喜托她帶話:“見到加福代我祝一聲,見到龍顯貴兄弟代我說,我明天就去上學!

    四太太不得已嗯上一聲,哽咽明顯,小四嚇得不顧有病,從被窩里鉆出來,只著里衣到床沿上伸頭看,嚇得大叫:“母親怎么了,你哭什么!你不舒服么!”

    四太太慌里慌張:“我沒事,”更背過身子不肯讓兒子看。而房外面的四老爺和韓世拓一起翻眼,都在想,至于嗎?

    同時恨恨,有你激動成這模樣的,你早干什么去了,自己有嘴不會說嗎,你就說我想去不就得了。

    四太太買的禮物不讓四老爺見到,就是四老爺都以為太太還在賭氣,既然賭氣,何況上去惹她的氣性發(fā)?四老爺就不叫她。

    掌珠卻也濕了眼眶,勉強掌住。掌珠理解四太太騎虎難下的心,她又想跟去,又怕自己拒絕。掌珠憐惜上來,進來叫上一聲:“四嬸兒,快換衣裳,去梁山王府給加福過生日,全家人都在等你。”

    四老爺面上生輝,看我侄媳婦多會說話,全家人都在等你。

    韓世拓面上生輝,看我媳婦多會說話,全家人都等你一個。

    他們都以為四太太更應該激動哭泣,沒想到四太太哎上一聲,拔腿跑到另一間房里。

    四老爺氣得吼一聲:“你又犯什么!”四太太只回一聲:“等我,就來!”

    韓世拓認為不給面子,嘀咕:“失心瘋又發(fā)作!”掌珠使個眼色,小四還在旁邊呢,說他母親難道他臉上好看?掌珠說等著。

    四老爺正請他們坐,見四太太跑出來。抱著四、五個盒子。盒子高,她看不到別的,把盒子往掌珠要坐的椅子上一堆,轉(zhuǎn)身又進去。

    四老爺氣得就要罵,韓世拓現(xiàn)在老成的多,勸道:“無妨,掌珠你坐對面也一樣!

    大家坐等四太太耍什么把戲,見她進進出出好幾回,抱出來十幾個盒子,跑得太急,氣喘吁吁。

    “好了!”四太太不看任何人,只對著剛才主動招呼她的掌珠笑,笑得那叫暢快,像多年的頑疾一朝痊愈,就那種暢快勁兒。

    手按盒子:“這是給袁家的禮物!

    四老爺目瞪口呆,他房里藏著這些東西,他影子也不知道。還沒有問,四太太一樣一樣點給掌珠看,按日子往前面推:“這一個是六月里袁家二姑娘過生日的,這是六月里太子殿下過生日的,這是五月里加壽姑娘過生日的,這是五月里端午節(jié),去袁家做客的節(jié)禮。這是三月里袁家六公子過生日的,這是正月里世子和二公子過生日的……”

    掌珠看著她,眼圈兒紅得也很明顯。

    四老爺和韓世拓也愕然,但隨后又恨恨。你怎么不說呢!害的次次撇下你!

    四老爺憋住氣:“你!”

    掌珠怕他們夫妻爭吵,把話截住。擦去眼角淚珠,對四太太笑容滿面:“如此甚好,我們就不用分禮物給四嬸兒。全帶上吧,送到梁山王府由我四妹分派!

    四太太笑得很得意,如她一直所想的。我心里一直有你們不是,不是沒有。

    她得意的笑著,換上出門衣裳,答應幫兒子帶話,要加幾個家人才抱得走禮物,客廳上見過家人,她因為備下許多禮物,難為情半點沒有,一家人歡歡喜喜出門,這一回一個不少去做客。

    梁山王府認得是加福姑娘的姨媽,兩個穿戴不差的婆子出來迎接。邊走邊笑:“小王妃同姐妹兄弟在園子里的正廳上玩耍,請跟我們來。”

    文章老侯明明猜到多問一句:“小王妃是指?”婆子們笑得合不攏嘴:“我們家如今三個王妃,老王妃不用說,王妃也不用說,福姑娘是我們家的小王妃!

    一家子人目光飄飄,都對掌珠看去,這是她的榮耀不是。掌珠抿住唇,才把十分開心忍成三分含蓄,更把步子不敢錯,不能讓人說小王妃的姨媽丟人不是,同家里人跟上婆子。

    客廳上孩子們歡笑,加壽的白貓生下小貓,配的是好品種,生的一窩子好白貓。

    加壽告訴掌珠:“竟然把姨媽們?nèi),就那么幾只,我送母親一只,送二妹一只,三妹今天過生日是一只,還有兩只,給了念表姐和慧表姐,這就沒了。”

    掌珠玉珠道:“我們等明年!饼垥圯p輕地笑。念姐兒守孝,加壽送只貓陪她。龍書慧和念姐兒一處上學,所以兩個都有,這是不分厚薄的意思。

    這就來看貓,看完梁山王府的老親們——不是顯赫的鎮(zhèn)南王那種——全到,梁山老王早有顯擺的意思,讓加福背兵書聽。

    朗朗背完,老親們說好。加福又打了一趟拳,招式簡單,但勝在嫻熟。都說好時,加福對大拍巴掌的加壽道:“大姐,以后加福保護你!”

    加壽樂顛顛:“好啊好啊!碧佑X得哪里不對,面上一辣,好似讓針刺一下時,見蕭戰(zhàn)走出來。

    太子殿下提高警惕,見蕭戰(zhàn)也正好應驗。人到齊,小王爺可以顯擺,大聲問加福:“福姐兒,你長大了納不納妾?”

    加福擺著小手:“我不納,我現(xiàn)在就不納!”

    都以為還是孩子玩笑,轟然的笑聲起來。只有太子感覺不再是針刺,隨著他們的一問一答,是粗大蠻橫的長槍深深扎進自己心里,那血嘩嘩地往外面流著。

    而小夫妻們還沒有結(jié)束,他們雙雙往太子面上看一眼,隨后看向袁執(zhí)瑜。

    蕭戰(zhàn)大聲問道:“一只魚,你納不納妾?”袁執(zhí)瑜也往太子面上看一眼,再大聲回答:“我不納!”

    “一只兔子,你呢!”袁執(zhí)璞覺得這名字還是難聽,但回答更重要,就沒有計較,也是往太子面上看一眼,大聲道:“我也不!”

    蕭戰(zhàn)很滿意,端著小下巴:“這樣才是好孩子!”

    “哈哈哈,你又胡鬧了!”加壽沒有想到自己身上,樂得手舞足蹈地笑話他。

    梁山老王面上微沉,他瞄到太子殿下面上青一陣紅一陣,最后定格,是一片紅暈。

    老王暗怪自己沒防備。他的孫子性子固執(zhí),認定的事情九頭牛拉不回來。孫子在加福生日一定還要說納妾不好,但影射到太子殿下,這是遭猜忌的事情。

    老王狠瞪袁訓一眼,全是你在尚家的話惹出來。見袁訓也在沉思。

    老王是蕭戰(zhàn)的祖父,所以相信這主意不是袁訓出的,就是恨他招眼。但鎮(zhèn)南王等先知先覺的人,難免把袁訓看上一回又一回,袁訓一個是真沉思,也是暗悔沒防備今天打趣到太子,一個是裝沉思,把別人眼光避開。

    好在下面孩子們沒說什么,蕭戰(zhàn)又開始顯擺給加福準備的房間。全是孩子的喜樂,一般來說太子不會跟去。但加壽要去,太子今天是為防蕭戰(zhàn)而來。哪怕他現(xiàn)在讓蕭戰(zhàn)和兩個胖舅爺?shù)脑捲帽轶w鱗傷,也撐著過去。

    梁山老王只能跟上,鎮(zhèn)南王等人也跟去看熱鬧。

    蕭元皓在袁國公夫人懷里,瑞慶長公主就得以把丈夫拉退一步。嘻嘻討好地悄問他:“你娶我的時候,為什么也沒有妾?”

    鎮(zhèn)南王微笑:“有哇,不是在你眼前過過!

    “那是你以前的,你我成親以后,你也沒有再去過。以后你為什么沒有過?”長公主追問。

    同她一輩的公主們,為賢惠名聲計,在成親以后都會給駙馬安排丫頭。太后給瑞慶長公主預備的也有,但鎮(zhèn)南王堅辭不要,瑞慶長公主也就作罷。

    這會兒追問這個,在小王爺又數(shù)落太子以后,鎮(zhèn)南王忽然很愿意說出實話。

    含笑低聲問妻子:“你喜歡嗎?”

    瑞慶長公主眨眼睛,伶俐地回:“你喜歡嗎?”

    鎮(zhèn)南王輕輕地笑,嘴唇湊到妻子耳邊:“你喜歡我就喜歡!

    夫妻為低低說話,貼得很近。長公主從來淘氣,生下孩子半點兒不減。把個鎮(zhèn)南王手腕一擰,不松開,裝嗔怪道:“你先回答我的話。”

    鎮(zhèn)南王低笑:“成親第二天,公主就對我說忠毅侯怎么怎么樣,我輩聞弦歌而知雅音,看穿你的陰謀。所以你欲擒故縱給我丫頭,我是識趣的!

    瑞慶長公主笑得喘不過氣,能停下來時,淘氣地道:“那太子難道就不能學你?”

    “太子與我不同。”鎮(zhèn)南王溫和的說過,太了解妻子,在她心里加壽開心就全是對的,不愿意再說太子的事情,推她一把:“看別人都走遠,咱們也去吧。去晚了,就少聽好些戰(zhàn)哥兒牛皮!

    瑞慶長公主說是,夫妻跟上。

    這是在園子里,所以蕭戰(zhàn)特意介紹:“母親住處旁邊還有加福的房子呢!

    阮家鐘家等兄弟姐妹們嘻笑稱是,蕭戰(zhàn)得意洋洋中,把這里的房子一一說明。

    先把小手一張,這不是他表示無窮大,就是表示整個的東西。今天這是代表整個王府:“祖父說,我們家就是福姐兒的學堂,所以福姐兒不用回去上家學。”

    這話認認真真對著岳父說。當岳母的嫣然捧場:“真好。”

    “這里,是福姐兒看書的地方!

    “這里,是福姐兒養(yǎng)貓的地方!

    “這里……”

    一直說到只有一間房,蕭戰(zhàn)對太子又看看,對加壽道:“這里給你的!

    梁山老王大吃一驚。

    他以為這間和加福緊鄰的房子,是加福養(yǎng)魚下雨蕩秋千的地方,他沒有多問。不想這一聽,不對的味道聽出來。

    太子更是氣悶,這個小子又來了,還真的備一間給加壽哭的地方不成?

    他瞪著這里,面上已不是好臉色。

    老王又把袁訓狠瞪一眼,哈哈著打岔:“戰(zhàn)哥兒,大姐要當家,不會來住的!

    蕭戰(zhàn)小嘴兒一張,估計下句未必中聽,老王把他擋。骸翱梢匀胂媪,把你給福姐兒準備的好吃東西,趕緊拿給我們吧!

    蕭戰(zhàn)說好,老王趁機請客人去吃酒。

    袁訓也看出不對,酒沒敢多吃,盯著蕭戰(zhàn)說話,又早早把加壽帶出席玩耍,免得她聽到不好的話。

    隨著阮家姑娘來的凌姑娘在今天徹底死心。忠毅侯一步不離的陪著女兒們,三個女兒把三只貓給他抱著,他就樂呵呵抱著。直到凌姑娘提前在下午回去,她所見到的忠毅侯不是陪女兒,就是給女兒牽馬。

    阮風生得也不錯,凌姑娘在轎子里長嘆一聲,斬斷不可能的情根。

    當晚加壽回宮去,告訴太后:“妹妹們今天讓著我,真是怪事情。爹爹牽馬,給我牽過,該給二妹,二妹說還給我牽。到三妹,三妹說還給我牽!

    嘟一嘟嘴兒是開心的,但太后說過凡事必有道理,今天是為什么呢?

    太后沒有多想,說二妹三妹長大了,讓加壽去睡。

    ……

    “說吧,怎么一回事情?”月光照進簾櫳,袁訓沒睡,寶珠也沒睡,旁邊坐著兩個胖小子。

    袁訓沒有上來就責備兒子,他的兒子們?nèi)翘蟮男念^寶,責備兒子惹太后生氣這事情,他盡量不做。

    而且兒子們今天和蕭戰(zhàn)的作為,也是為加壽的心思。這正是袁訓要的,他的長女將是皇后。要有外戚扶持,要有外戚們發(fā)自手足情的扶持,今天這換個角度看,不正是手足之情。

    他讓香姐兒去睡,讓兒子們留下:“父親有了酒還不想睡,咱們說說話!

    胖小子們覺得又像大人的對待,高興的留下來。

    忠毅侯溫和地問:“你們和戰(zhàn)哥兒串通,還是戰(zhàn)哥兒和你們串通,誰先找的誰?”

    胖小子得到教導,父母親面前不說假話。父親也親切,胖世子還以為夸獎他,不無遺憾:“是戰(zhàn)哥兒找我和二弟,但他找我和二弟以前,我們就想到過!

    執(zhí)璞也道:“是啊是啊,我和哥哥都想過,為什么我們不納妾,太子哥哥要納妾?戰(zhàn)哥兒跑來說,不許,又說我們臉上都不好看,我們就商議好的一起說話!

    袁訓聽過,擔不擔心兒子們太肆意,他肯定是擔心的。但這是一片為加壽的心,袁訓先笑容加深,再說一個字:“好!”

    “真的嗎?”胖小子們爭先恐后,同時哈哈大笑,然后就更遺憾,怎么這主意不是我們找的戰(zhàn)哥兒,倒是戰(zhàn)哥兒先想到。

    袁訓和寶珠對視一眼,在兒子們笑聲中,袁訓再道:“好一半!迸中∽觽兞⒓床恍Α

    睜大眼睛,仿佛在問,另一半不好在哪里?

    袁訓清清嗓子:“聽我說故事給你們聽。”胖小子們來了精神,坐得直直的。

    “前朝,有個皇后。她和皇帝呢,很好很好。但有一天,皇后要吃咸的,皇帝要吃甜的,兩個人就不在一起吃飯;屎蟮牡艿苤,去指責皇帝,說他沒有向著姐姐。你們說這對不對?”

    胖世子皺起小眉頭:“不對吧,爹爹說過,皇上最大啊,都要聽他的!眻(zhí)璞也道:“爹爹還說過,我們進宮見到太后,也要當成君來侍奉,不是自家的姑祖母!

    寶珠飛起一眸到丈夫面上,滿是贊賞。

    有太后在上,孩子們陪伴能代夫妻們承歡。袁訓和寶珠早就說過這件事,袁家對孩子們的教育是多說,不能隨意打罵。

    孩子們要爹爹說故事,袁訓也時常的說故事。每個故事都有含意,到今天孩子們都要長大,還能想到這些話,說明他故事說的不錯。

    袁訓接下來又說了幾個,然后才告訴兒子們:“太上皇也疼你們,但你們不是太上皇的親孫子,也是君臣之分。見到皇上是,見到太子,從現(xiàn)在開始也是君臣之份。你們今天的事情,是長大了,”

    孩子們要夸,胖小子們又樂了。

    “長大說的話,叫上諫。有規(guī)矩有章法。”

    胖小子們用力點頭。

    袁訓故意再道:“同你們相比,戰(zhàn)哥兒還小!

    “哈,爹爹說的對,戰(zhàn)哥兒小呢!”胖小子們笑出兩個胖酒窩。

    “以后上諫這事情,你們要先來問我。大了不是?”

    又這樣說,胖小子們還是歡聲答應:“是!”

    “和小時候說話不一樣,你們有事先問過我,我?guī)湍銈儦w整過,再說出去人人喝彩?珊貌缓茫俊

    “多謝爹爹!”胖小子們走到的時候,歡歡喜喜,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今天自己說話在逼迫太子。

    看著他們背影消失在月下,袁訓輕輕吁一聲,寶珠體貼地送上茶水:“侯爺是白天辛苦,這晚上又辛苦一回。”

    “不辛苦,不瞞你說,我應該是喜歡!痹柦舆^茶,對寶珠擠擠眼:“難道你不喜歡?”

    兒子們不在這里,寶珠就不用是擺出來的笑,是由衷的笑。她總是不忘記把好全歸在袁訓身上,就像袁訓在外面總是把好處歸在寶珠身上。

    寶珠發(fā)自內(nèi)心:“侯爺教導有方,有朝一日,我們總是百年離去。壽姐兒也不孤單,兒子們會照顧她。而且就從今天來看,戰(zhàn)哥兒也會照顧她!

    夫妻一起欣慰,蕭戰(zhàn)給加壽也準備一間房間,和加福一直告訴加壽:“你生氣了,可以回家去,也可以到這里來!

    加壽道:“三妹的東西也可以給我嗎?”蕭戰(zhàn)道:“你可以和我爭,只要你不和加福爭!

    “太子當時不喜歡?”寶珠回想下。

    袁訓滿意地點點頭:“我們不能左右太子殿下,但殿下有情意是好事情!

    他悠悠然,把寶珠攬到身邊:“情意這事情,是天下最美妙。真盼著殿下能越來越多。”

    寶珠打醒他:“他是太子,侯爺不要想太多!痹柺,摸摸鼻子:“好吧,知足者長樂。你我還是用心帶好孩子們,是加壽的臂膀!

    并肩去睡,臨睡前寶珠想起來。搖搖袁訓手臂:“小鄒后來沒有見我,但你我都知道事情是他做的。加福生日,周光今天送來他們的禮物,加壽過生日時,他們自知身份來,第二天在小廳上擺酒,給他們吃一頓。這一回?”

    袁訓笑了笑:“我知道你心里芥蒂,你是個深閨長大的,就是在邊城住,見過幾個好流氓,也沒想到你認識的人有惡毒主意。你心里已經(jīng)厭他!

    寶珠飛紅面龐。

    “但你想想,他這般惡毒為了誰?為你!我也對你說個故事吧。今天我對兒子說過,也說給你一個。”

    寶珠眨動眼睛:“請說!

    “我?guī)П臅r候,有一個混混。在家鄉(xiāng)奸了女人,那女人全家人出來打他,讓他一刀一個全殺了。這就不能回家,跑來當兵。我后來收新兵,有人跟他同鄉(xiāng),把他認出來,密報給我。偏偏這殺人的,殺敵也一樣的狠。你說我怎么辦?他當我親兵的時候,隨我沖鋒。他原先是百姓的時候,他強奸殺人。”

    寶珠聽呆住:“哦哦,看來我見識的人還是少。那你,怎么辦呢?”

    “我讓他的同鄉(xiāng)不要說出來,縣官不來提,我就裝不知。我打仗手下只要兵,管你殺人放火過,現(xiàn)在隨我英勇就行。我當時是將軍,只要打勝。不是捕頭!痹栒Z重心長。

    寶珠心癢難熬:“那后來呢?他讓抓走了嗎?”

    “后來他命也大,他的同鄉(xiāng)全死在戰(zhàn)場上。我想這事情可以過去,我要能干的老兵,我以后招新兵,先問明家鄉(xiāng)再要就是!

    寶珠怔住,過一會兒道:“我竟然不知道是為他喜歡,還是為他不喜歡?聽到他殺人全家,我恨上來。聽到他還能跟你打仗,我又放下心!

    袁訓微微一笑:“世上的事情講不清,所以能講清的地方上,咱們擺清楚。小鄒這個人,就是個講不清的事。按法紀,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壞蛋。但他跟著你抗敵,又救下不少人。這太平了,他又去當壞人。但為了你,他肯惡毒。”

    把寶珠面頰輕輕一擰:“你如今不是二爺,只是我的妻子,你只感謝他吧。他不好,自有捕頭去懲治。”

    寶珠貼上他肩頭:“還是有你在好,什么事情都明明白白。”袁訓一笑:“你難道不懂,只是心里拿不定主意,要我說句話,你也就解開。是不是?”

    寶珠嘟起嘴兒:“看明白了,也不要說得這么明白。”然后和袁訓說明天請小鄒等人。

    這個夜晚,還有人沒有睡著。

    太子殿下流連在月下,任憑侍候他的人催了又催。蕭戰(zhàn)的話,胖舅爺?shù)脑,成了太子心里一段恨?br />
    他們小孩子都敢當著世人說:“我不納妾!”

    獨自己不敢說。

    三妻四妾是歷朝積累而來,并不是真正的古人制度。古人中有個叫柳下惠的,坐懷不亂,人人稱道他是君子。

    太子想到這里,心情更如亂麻。

    ……

    “是這樣的事情?”太后聽袁訓說完詫異。袁訓陪笑:“孩子們胡言亂語,我不來說,太后您怎么知道昨天過生日是這個樣兒?”太后聯(lián)想到加壽昨天說的話:“妹妹們都讓著我。”這是加祿加福都認為太子有妾不好。

    袁訓躡手躡腳退出,他不是來讓太后逼迫太子,就是把兒子們說話不守規(guī)矩告知,讓太后幫忙教導。

    衙門里看看,對荀川黑一回臉兒,回家去,小鄒等人進門,袁訓夫妻陪上三杯酒,由袁訓委婉地說:“做人做事,還是從善的好。當然對上狠毒之人,咱們也不怕他!

    小鄒放下心,知道這事情可以揭過。

    這個時候,梁山老王到太子府上。

    太子聽他的,獨自見他。老王見侍候的人一出去,就跪地請罪:“昨天戰(zhàn)哥兒胡說,是老臣我教導無方,請殿下饒恕他吧。”

    太子滿心里感慨上來。

    白發(fā)蒼蒼的梁山老王,是太上皇執(zhí)政時,守邊城的屏障。以他功勞,蕭戰(zhàn)昨天說的話,皇上也沒有計較的道理。但老王爺他不居功不自傲,年邁人第二天就來請罪,太子油然有梁山王府對他臣服之感。

    把他另一個心思,歐陽容是眼里沒有太子殿下勾起。

    歐陽容是太子的心頭恨,她是眼睛里沒有母后,所以沒有自己。但自己參政,她憑什么還沒有自己?

    原因只有一個,她對自己這以后的君王有二心。

    看梁山老王惴惴不安前來,因為他知道自己是以后的君王,天下將是我的,所以老王爺不敢怠慢。

    她歐陽容呢!她和戰(zhàn)功滿門的老王相比,她算得了什么!她又想的是什么!

    老王爺對比出歐陽家的心思,太子更不會怪蕭戰(zhàn)。又因為老王爺對自己的尊重,太子想到蕭戰(zhàn)將是自己的臣子。他要厚待于他們,要公平公正的看事情,蕭戰(zhàn)昨天沒有說錯不是。

    太子把老王扶起,聊上幾句,拿一個東西賞給蕭戰(zhàn),說他為加福生日辦的好,把老王送出。

    本該去看書,奈何心情散亂。太子往廳上來看加壽。加壽正在看午飯菜品,太子在旁邊聽一聽,父皇賞下來的四個美人兒,壽姐兒一頓茶水也沒有錯待過。

    我怎么忍心讓她哭?太子這樣想。但要他公開說一心和一意,他上有一個風流的父皇,又和母后不好,有影射的嫌疑,太子還是不敢。 z

    侯門紀事 最新章節(jié)正文 第四百八十八章,蕭戰(zhàn)來幫忙(二)網(wǎng)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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