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莫小伍深吸了一口氣,轉(zhuǎn)身朝正堂走去,大廳里沒有人,旁邊休息室的燈亮著,她緩步走到門口,抬起右手輕叩門板,“狼哥,是我!”
休息室的沙發(fā)上,狼爺一聽到莫小伍的聲音,臉色倏地陰沉了下來,狄笙嘆了口氣,伸手在狼爺僵著的臉上揉搓了一番,調(diào)侃似的說道,“別僵著臉,很嚇人的,待會跟小伍好好聊聊,我先出去!”
狄笙剛站起身,狼爺一把抓住了狄笙,“在這兒坐著!”
“不要,你不介意,小伍還介意呢,小女孩兒臉皮薄,我先出去看看這宅子,你不知道我對古建筑超級感興趣,當(dāng)年要不是因?yàn)槲膶W(xué)系找工作,我早報(bào)考古學(xué)了!好好聊,不能板著臉啊,走了!”吧唧一聲,狄笙重重親了狼爺一口才轉(zhuǎn)身離開。
咔噠打開門,狄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垂頭喪氣的靠在門邊的莫小伍,莫小伍一個激靈,偷瞄了眼休息廳沙發(fā)上背對著她坐著的狼爺,聲音壓得極低,“嫂子,狼哥還好吧?”
“不好!所以你要小心措辭!”狄笙實(shí)話實(shí)說,她能感覺到狼爺心情極度不爽,雖然她并不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但能讓狼爺如此記恨的,一定不是小事兒。
“你,你干什么去?”莫小伍臉一白,急忙雙手拉住從自己身邊走過的狄笙。她走了自己豈不是死定了,她就是仗著狄笙在房間里她才撞著膽子進(jìn)來的。
“你們兄妹倆說話,我在這兒不方便,我讓古影帶我去溜溜!聽話,進(jìn)去,別讓他喊你!”狄笙拍了拍莫小伍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她倒不是真的因?yàn)椴环奖悖较吕镎f,她是想讓她家狼爺把心里的悶火撒出來,自己在的話,小伍一個求救,她能不管?她要管了,她家狼爺那氣兒還能順出來?
所以,她只能出來。
狄笙對莫小伍的軟肋摸的很準(zhǔn),一句‘別讓他喊你’瞬間讓小伍緊扒著狄笙的胳膊的手松了下來。
“你怎么出來了?”華娜兩只眼瞪得跟見了鬼似的。她要出來了,小伍還能有命出來?
華娜是這群人里全然不會偽裝的,她那表情讓狄笙一眼就看透了,“他們說話,我在不方便!”狄笙余光瞥見了臉色同樣暗沉下去的厲滄溟,轉(zhuǎn)身道,“厲先生請放心,兄妹哪有隔夜仇,說開了就好了,外面挺涼的,厲先生可以到暖閣去休息!”
“謝謝閻太太!”厲滄溟微微點(diǎn)頭,狄笙能看得出來他對莫小伍是很在乎的,除了跟自己說話的空,他的雙眸緊鎖著正堂。
“滄溟,走吧,到暖閣坐坐!”鄭航拍了拍厲滄溟的肩頭,記宇也陪著朝暖閣走去。
從狄笙一出來,風(fēng)哥兒軟乎乎地小手就攥著狄笙的,狄笙俯身整理了一下小家伙的圍巾,“今天開不開心啊?”
“開心,師傅帶我在冰上釣魚,還給我講了臥冰求鯉的故事!”風(fēng)哥兒黑亮的眸子一閃一閃的,跟天上的星星一般。
“這么好玩啊?那我們風(fēng)哥兒釣上來了幾條?”現(xiàn)在跟孫老頭學(xué)習(xí)的小家伙一共五個,就屬風(fēng)哥兒年紀(jì)最小。
“一條!”下意識的,小家伙把手背在了身后。
這小動作怎么能躲得過狄笙的眼睛,但狄笙佯裝并沒有看到,她一個使勁兒把人直接抱了起來,嚇得古影一個箭步跑了過來,伸手就要把小家伙接過去。
狄笙抱著小家伙親了又親,轉(zhuǎn)頭看著古影無所謂的說道,“沒事兒,看你嚇的,我心里有數(shù),媽媽好久都沒抱我們風(fēng)哥兒了!我風(fēng)哥兒好厲害啊,媽媽都不會釣魚!等天暖和了,我們讓爸爸帶我們一大家人去釣魚,好不好啊?”
風(fēng)哥兒的身子僵硬的很,想趕緊下去可害怕一動彈傷著媽媽肚子里的妹妹,肉呼呼的小手?jǐn)堉殷系牟弊樱蛇笥H了親狄笙的額頭,“好,我教媽媽釣魚,媽媽累,風(fēng)哥兒下去!”
狄笙不忍心讓小家伙在糾結(jié)下去,慢慢把小家伙放在了地上,順手揉了揉小家伙柔順的頭發(fā),“去吧,跟姐姐們玩吧!”
寧栩女士不知道對著小家伙說了什么,小家伙趕忙對著她連連搖手,狄笙忍不住笑了出來,恐怕是又讓她家寶貝為藝術(shù)獻(xiàn)身吧?
華娜跟喬天兒看孩子,古影跟著狄笙出了院子。
沿著走廊,兩人一前一后走著,院子中間有條湖,湖中間有條船,站在走廊上隱約能聽到船上傳來的琵琶聲,古影靜靜朝前走了一步,面朝孤舟,聲音里帶著凄涼,“十七年前,有個叫半夏的女孩被賣到了這個園子里,她父母嗜賭如命,最后喪命賭桌,她只有兩個親人,一個年近七旬的奶奶,還有一個兩歲的弟弟,因?yàn)轲B(yǎng)不起她,半夏奶奶就把她賣到了園子里。
那時半夏年已經(jīng)五歲且又是女孩子,很不好脫手,就算脫手給的價(jià)格都太低,無奈,只有這個園子是最理想的去處。
是不是覺得賣孩子很不可思議?”古影苦笑了一聲,眸色漸漸暗沉了下去。
“或許在別人家是這樣,可是在半夏家一點(diǎn)兒都不,就連半夏自己都沒有覺得難過,很奇怪吧?
你知道半夏是她父母的第幾個孩子嗎?
七個!
她上面的哥哥姐姐們都被父母脫手賣了,而賣的錢都用來賭博了,生下她的時候,本來也打算賣的,結(jié)果一個算命的說,她有旺財(cái)命,所以她不幸的被留了下來。
什么旺財(cái)命,其實(shí),是半夏奶奶偷偷塞給算命的錢讓他故意這么說的,半夏奶奶管不住兒子,只能用這個辦法,后來半夏弟弟生了下來,結(jié)果因?yàn)樯碜硬缓茫缓妹撌郑乓恢别B(yǎng)到兩歲。”
“這個園子買小孩子?為什么?”下意識的,狄笙捂住胸口,千萬別是拿小孩子的器官什么的做菜,想到這兒,那種惡心感快速上涌。
“看到前面的那條船了嗎?被買來的孩子統(tǒng)稱為藝妓,這可不是古代賣藝不賣身的藝妓,不單單賣,只要年滿十三歲的女孩,根據(jù)長相,開始明碼標(biāo)價(jià),初夜起價(jià)從五十萬到上千萬價(jià)位不等,跟拍賣一般,誰出價(jià)高,這個女孩的初夜就歸誰!而那條船,便是女孩破處的船!”
狄笙眉頭微蹙,她知道古影不會無緣無故的講一個叫半夏的女孩的故事給她聽,這個女孩一定是跟今天閻狼,莫小伍,厲滄溟的事兒有關(guān)!
“你說的這個女孩,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死了!”古影的背明顯的一抖。
狄笙猛地怔住了,死了?看著古影的孤寂的背影,一種大膽的猜測浮上狄笙心頭,古影跟這個叫半夏的女孩……
“我也是個孤兒,三歲被繼父賣進(jìn)這個園子,但是,我膽兒很小,因?yàn)榕掳ご颍瑡邒咦屪鍪裁次揖妥鍪裁矗瑥膩聿桓疫`抗嬤嬤的話。
對于接客,我從來沒有概念,因?yàn)樯畹倪@個圈子都是我們這個命運(yùn)的人,那時候,我甚至期盼接客的日子趕緊到來,因?yàn)橹案覀円黄饘W(xué)習(xí)的女孩自從接客以后,生活變的就不一樣了,嬤嬤不再打了,有漂亮衣服穿,有單獨(dú)的房間,再也不會因?yàn)榍泳毜牟缓枚P(guān)黑屋子。
我一直在期盼那天趕緊到來,直到我十一歲那年遇上一個機(jī)靈的小丫頭,她叫半夏!她徹底改變了我的人生。
嬤嬤說,半夏是屬泥鰍的,滑頭的很,練琴,練舞特別容易逃懶,所以嬤嬤就讓我負(fù)責(zé)監(jiān)督半夏。
呵呵呵,她還真就是屬泥鰍的,不,應(yīng)該是屬猴的,猴精猴精,她告訴我在這個園子的外面有另一個世界,那里有自由的空氣,你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沒人打你,沒人逼你,你想曬太陽就曬太陽,不用怕曬黑,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用怕長肉。
是不是很奇怪一個五歲的孩子能說出這些話?
不奇怪,她生活在一個逼著她早熟的年齡。
剛開始,我真以為她是逃懶不練舞,不練琴,直到我們倆越來越熟,她才把她的計(jì)劃告訴了我,她早晚要從這個園子離開,干嘛要費(fèi)勁兒的練舞,練琴。
當(dāng)時我嚇壞了,我趕忙跟她說,不是沒有人想逃過,以前有個八歲被賣到這里的小女孩,想逃跑,結(jié)果被抓來,活活給餓死了!
她笑了笑,告訴我,她自有逃出去的辦法,而且絕對不會被發(fā)現(xiàn)。
她天天在我耳邊說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我也是孩子,從三歲進(jìn)來,我就從來沒出去過,她描述的世界太過美好,我自然而然的會向往,可我沒膽兒出去,只是每天晚上睡覺前幻想一下而已。
一年后半,我十二歲半,半夏六歲半。那天,跟我關(guān)系挺好的另一個女孩到了接客的年齡,晚上,嬤嬤直接把她接走了,臨走時她告訴我,第二天一早就會告訴我接客到底好不好,因?yàn)槲姨闷妫业炔患八齺砀嬖V我,第二天一大早,五點(diǎn)多,我跟半夏偷偷去了湖邊,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嗎?
她死了,被客人活活折騰死了!
渾身都是印子,比嬤嬤打的還可怕。
那天之后,我生了一場大病,等我微微轉(zhuǎn)好,半夏說,我們一起逃走。
直到這一刻,她才徹底把自己的逃走方法告訴了我。
她說,這條湖通向郊外的清水湖,我不知道什么是清水湖,我只知道這條湖能讓我不死。”古影看著這條湖的眼神很平靜,可大紅燈籠照耀下,狄笙還是看到了她緊緊攥著的手。
“出什么事兒了?”狄笙知道事情肯定不會這么順利的。
許久,古影苦澀的笑了,聲音無比的無奈,“當(dāng)時我迫切的想離開,因?yàn)椋窟^一天便離我接客的日子近一天。
晚上,等嬤嬤們都睡了,我們倆從房間跑了出來,當(dāng)我看著半夏如魚兒般在湖里游著的時候,我哭了。
我從來沒下過水,更何談游泳?
那晚我哭了整整一夜,臨近天明,半夏告訴我,沒事,她教我游泳!
從那天開始,每天嬤嬤睡了以后,我們便去湖邊練游泳,一個六歲半的孩子哪懂的怎么教,第一天還好,第二天就出事了,我溺水了,幸虧遇到送藝妓上船的嬤嬤。
幸運(yùn)的是嬤嬤根本就沒有多想,還就以為我們好奇船上的事兒,訓(xùn)了我們幾句就走了。
溺水的感覺太難受了,第三天我連水都不敢下了,停了大約半個月,不知道這個機(jī)靈的小丫頭在哪兒弄來的車胎內(nèi)膽,就這樣,我抱著車胎內(nèi)膽足足練了一個月多才算能游上兩米。
我高興壞了,可同時離我接客的日子還有四個多月,就以我只能游個兩三米的路程想逃出去根本不可能,白天的時候我們觀察好了路線,從不讓人發(fā)現(xiàn)的地方下水,距離最起碼兩百多米。
而且外面具體什么樣我們也不知道,還有,院內(nèi)院外連接的地方是個圓柱形的空心柱,要想過空心柱,以我那時的游泳技術(shù)根本不可能,所以,我只能練。
可是老天去不給力,天越來越冷了,九月份還能勉強(qiáng)下水,十月份的水冷的刺骨,我多次想退卻,都被半夏勸住了,每次不管水多冷,都是她先下。
從十米,二十米,三十米,五十米,三個多月不間斷的憐惜,我能游兩百多米了。
那天,離我接客還有一個禮拜,我們沒有像往常那樣十二點(diǎn)下水,而是一直等到了三點(diǎn)多,人睡的最沉的時候我們才偷偷出來,我記得很清楚,那天的月亮很圓,從來沒有過的圓,我們倆下水了,那水竟出奇的暖,從來沒有過的暖,我們游得很快,整整一個小時,我們一停沒停。
臘月十五晚上,距離我十三歲還差一個禮拜,我呼吸到了不一樣的空氣!”朦朧中,狄笙看到兩行清淚從古影眼中流了出來。
“上了岸,我們努力的奔跑,任由寒風(fēng)蝕骨,頭發(fā)上,衣服上,全都是冰霜,就連出來的氣兒都冒著寒意,身上的衣服早已凍成冰了。
每跑一段我們就往后看一眼,每跑一段我們就往后看一眼,直到那個困了我將近十年的紅墻消失不見,我嘭地倒在了地上。
等我醒來,我躺在一個溫暖的床上,我嚇得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兩個男孩映入了我眼球,這兩個男孩我都見過,他們跟著另一個男孩來過我們園子。
后來我才知道,他們一個叫閻狼,一個叫記宇,那個帶他們進(jìn)園子的男孩是閻家三閻王,閻縉。
后來我才知道,是半夏故意撞了他們司機(jī)的車子,他們才把我們帶回了閻宅!
在閻宅呆了一年,狼哥弄了一個訓(xùn)練基地,半夏說要想再也不被人欺負(fù),就得把自己練成無所不能的人,于是,我們進(jìn)了訓(xùn)練基地!
在訓(xùn)練基地半夏很努力,一點(diǎn)兒都不耍滑頭,那時候我才知道,人要懂得選擇,選擇了就得堅(jiān)持!
從進(jìn)園子,半夏就懂得選擇什么了,她告訴我,那時候她之所以耍滑頭就是想讓嬤嬤把我放到她身邊,監(jiān)督她,因?yàn)椋l(fā)現(xiàn)嬤嬤很信任我!她聰明吧?一個五歲的孩子什么都懂!
基地很嚴(yán),經(jīng)過三年的訓(xùn)練,一輪輪的淘汰賽后,就剩下我,半夏,雷傲,陸奇!
三年前,半夏去意大利執(zhí)行任務(wù),回來的路上,她被一個被黑手黨追殺的男人當(dāng)成了擋箭牌,客死他鄉(xiāng)!”古影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
狄笙似乎明白了,她眉頭微蹙,“那個男人就是厲滄溟!”
“嗯!”
“小伍是怎么一回事兒?”跟害了自己姐妹的男人在一起,這應(yīng)該不是巧合。
“小伍其實(shí)也是基地的,只是她有特長,狼哥把她送到國外進(jìn)修醫(yī)學(xué)去了,小伍跟半夏關(guān)系很好,她懇求狼哥說要給半夏去報(bào)仇,狼哥沒同意,你也知道她的性子,她認(rèn)定的事兒非要做不可,瞞著狼哥她自己跑了,當(dāng)時我們并不知道害死半夏的是厲滄溟,只知道是黑手黨的人,小伍借著給厲滄溟治療的機(jī)會混進(jìn)了黑手黨,一年前,狼哥終于調(diào)查出了害死半夏的人是厲滄溟了,可惜,已經(jīng)晚了,莫小伍已經(jīng)愛上了這個害死自家姐妹的男人!
我不甘心,去年三月我去泰國刺殺厲滄溟,這個傻丫頭替他當(dāng)了一槍……”
狄笙臉色也沉了下來,只是,“厲滄溟為什么親自過來?”
書房里。
“狼哥,我懷孕了!”莫小伍輕輕撫摸著肚子。
“滾!”閻狼雙眸冷戾,渾身散發(fā)著寒意。
“狼哥,沒有你就沒有今天的小伍,我也恨,為什么非要是厲滄溟害的小七,每每夜半我跟他睡在一起的時候,我總會夢到小七告訴我她不想死的樣子,每次我都會驚醒,看著沉睡中的他,我多想殺了他給我家小七報(bào)仇,可我下不了手!”莫小伍慢慢蹲在了地上,眼淚嘩嘩的往下流,小七有多渴望活著她比誰都要清楚,他們所有人里,閻狼最器重的就是小七,她聰明,機(jī)靈,永遠(yuǎn)帶著正能量,從來不像困難低頭,她記憶中,從來沒在小七臉上看到過不開心,唯獨(dú)夢里,她哭著說不想死。
看著蜷縮在沙發(fā)旁哭著的女孩,閻狼眸底閃過一絲心疼,她們都是他看著長大的。
“我們對不起小七,狼哥……”莫小伍擦了擦眼淚,猛地抬起頭,決絕地看著閻狼說道,“我肚子里的是厲滄溟的種,他無比在乎的種,狼哥,我舍不得殺厲滄溟,我也舍不得小七就白白沒了命,我更舍不得離開基地,我決定了,一命抵一命,父債子還,他一出生,就讓他給小七抵命!
厲滄溟一定會痛不欲生的,讓他孩兒的命還我小七的命,讓他的痛還我們的痛,狼哥,我求你,別讓我離開基地,別讓我被拋棄,好嗎,狼哥!”
“好,我親手結(jié)束他的命給小七報(bào)仇!你出去吧,讓人上菜,開飯!”閻狼冷冷道。
飯桌上。
氣氛明顯的有些凝重,小伍的眼睛有些紅,厲滄溟坐在她身邊,手緊緊握著她的,他不知道她怎么勸服的閻狼。
狄笙也回來了,洗了洗手坐到了閻狼身邊,她唇角微勾,淡淡的看著他,道,“開飯吧?都餓壞了!”
“嗯!”狼爺看了眼記宇。
“開飯,開飯,滄溟,千萬別客氣,這館子現(xiàn)在可是我們小七……古影盤下來了,哪兒不好,盡管說!”記宇無害的笑著說道,仿佛剛剛的小七二字并沒說出口一般。
狄笙低垂的睫毛微微一顫,記宇這是故意的,他說話何曾不嚴(yán)謹(jǐn)過,什么時候有過口誤,夾起狼爺給她夾來的水晶餃放進(jìn)嘴里,慢慢咀嚼,等嘴里的東西全部咽下去,她笑著看向小伍,“嗯,這餃子很好吃,小伍,給厲先生夾一個嘗嘗!”
“……好,謝謝嫂子!”莫小伍生硬的扯了扯嘴角。
這頓飯吃的,還好!最起碼狼爺沒動手!
飯后,各回各家。
一上車,狄笙抱住了狼爺,只是靜靜的抱著。
她知道,他最疼! 2k閱讀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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