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子瞳孔微微睜開，隨即又恢復(fù)了百無聊賴的表情，掃視了我一眼，道：
“到底想怎么樣？我討厭賣關(guān)子。不然我一摩托車壓死你。”
“我就是來放你走的。”我忍俊不禁地道，然后我展開了雙臂，讓我身后一望無際的天空展現(xiàn)在矮子的面前，“御鏡堂，看看我身后的這片天空吧，多么廣闊，你現(xiàn)在很想走，對吧？”
矮子死死地盯著我，雙目一眨不眨。
“說，你想要我做什么。或者說，我要付出什么代價才能離開。”
問到此處，我略感滿yì
地看著矮子，道：
“我要你的人，御鏡堂。”
“我懂了。看上老子的頭腦，想拉我入伙，指使老子，讓我當(dāng)你的輪胎給你到處跑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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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果然聰明。但只說對了一半。”我輕輕地笑著，“我想讓你做中國黑道的霸主，有興趣么，御鏡堂？”
矮子突然怔住了，似乎沒有想到我會突然提出如此驚人的建議，他的眼中閃爍著道道精光，但是很快，他卻是不屑地笑了起來：
“黑道，霸主？呵呵，一張嘴倒是會說啊，小王八蛋子。你以為你真的了解黑道？黑道的水是你這種處世未深的毛頭小子能理解的？”
“所以我才需yà
你，不是么？御鏡堂，你的能力，你的腦力不下于任何人，但是你的遭遇和外表等客觀因素大大限制了你的才能。你有著足夠的潛力成為這塊神州大地的地下世界主人。只要我能夠用我的能力在你屁股上推你一把。”
一陣微風(fēng)緩緩吹過，穿過我與矮子之間，矮子蓬亂邋遢的黑發(fā)有幾根微微抖動，而矮子那陰暗深邃的黑色眸子也是穿過發(fā)絲的縫隙靜靜地看著我：
“你想的太簡單了，王一生。別白日做夢了。”矮子淡淡地看著我道，“你殺了我?guī)资畟�弟兄，我現(xiàn)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把你的頭塞進(jìn)高壓鍋里蒸上三天三夜，除此之外，我對你沒有別的想法。”
“呵呵，這么說來，我還是看錯了啊，”我略感可惜地嘆息道，“我倒還以為你會是個更看得開，有點大胸襟的人物。這個世界上，想要得到些什么，總需得放qì
些什么。你看看，你毀了我容，戳瞎了我的眼，我現(xiàn)在不照樣饒了你一條命么？”
矮子身體微微一震，雙目依舊一眨不眨地看著我。
“你毀了我容，讓我吃了那樣的苦頭，我殺了你幾十個兄弟，咱們也算是扯平了。天道無親，天道無私，天道無情。吳起殺妻求將，卻是千古名將。唐太宗殺兄弒弟，卻是千古明君。越王勾踐背負(fù)胯下恥辱，終究卷土重來。楚漢相爭，項羽欲烹漢高祖之父，逼迫漢高祖投降，高祖卻說，我父即爾父，分我一杯羹。若當(dāng)初高祖若拘泥于孝道，投降了項羽，哪有漢朝四百年江山？”
“這個世界上，要成大事，就必須放下些東西。如果是局勢所迫，極端處境下，妻子，兄弟，父母……沒有什么是不能拋棄的。矮子，這些道理你仔細(xì)想想，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才對。”
“你簡直就是個瘋子，王一生。”矮子怒視著我道。
我哈哈一笑，道：
“一個瘋子罵我瘋子，我該有多瘋？如果你不愿意做中國的黑道霸主，御鏡堂，那你現(xiàn)在對我也沒什么用了。我不介yì
現(xiàn)在當(dāng)場射殺你，包括你身后的那個小姑娘。”
“丑哥……”方夏雨坐在摩托上，低聲呼喚著矮子的姓名，小手不安地交錯在柔白的大腿根部，小臉上滿是局促與倉皇。
矮子本就難看的臉色更難看了幾分，他滿臉忌憚地看著我，嘴唇蠕動幾次，欲言又止后，緩緩偏頭，望了身后噤若寒蟬的方夏雨一眼，咬了咬牙，重新回頭看著我，卻不發(fā)一語。
“思想上一時難以轉(zhuǎn)向？沒關(guān)系，御鏡堂，我可以給你足夠的時間考lǜ
。”我溫和地笑著道，“今天晚上，我會讓人從無錫市動物園偷出一只身高1米4的黑猩猩拔光了毛穿上你的著裝燒成焦尸充當(dāng)你的尸體騙過警方，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自由身了。
“我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的時間里，你想去哪就去哪，跟你身后的那個小丫頭一起去游山玩水走遍中國，怎么撒潑耍野風(fēng)流快活都隨你的便。只要別闖紅燈越雷池落到警方手里就行。一個月后的今天，如果你想通了，要入我的伙，就聯(lián)系我。我還是會給你這個機會。如果一個月內(nèi)我沒收到你的回復(fù)，我就當(dāng)沒遇到過你這個人。”
“這算是給老子鋪好路了？真以為我會那么配合？”矮子嗤嗤笑道。“你的思想真是天真到一定境界了。王一生。你當(dāng)這是寫給小屁孩看的白文小說？走黑道，說走就走，說闖就闖？你當(dāng)黑道是你家后院？中國是官本位社會，可不是金本位也不是黑道本位的社會。跟黑色沾邊的東西終究都落不下好下場，蹦跶挪騰不了幾年。
“黑道？橫行東北的喬四爺、當(dāng)年天津大邱莊莊主禹作敏、廈門的地下皇帝賴昌星、香港的龍頭張子強、澳門的大佬尹國駒，跟紅色勢力犯上還不是照樣玩完？南京警方“打黑除惡”嚴(yán)打整治行動一開始，先后摧毀了陳向東、曹錦強、蔡凱、陳維龍、劉勇等一批黑社會老骨干，也就牛逼哄哄后臺十足的青島黑社會老大孫方龍，聶磊集團(tuán)被中央辦了勉強靠關(guān)系留著口氣低調(diào)做人，隱居一方？黑道？別說什么天地會分出來的老牌勢力的紅花綠葉白蓮藕什么的茍延殘喘的殘破勢力，幾年的嚴(yán)打整治下來，中國還有多少純黑的黑社會？還不是被擠壓生存空間或者被招安納賢？”
“再說說野路子吧，中國最年輕的上市公司董事長，資本大鱷張海還不是被逼出局？明星電力的大股東周益明還不是鋃鐺入獄？上過《福布斯》龍虎榜的牟其中、在西北邊陲商界翻云覆雨的唐萬新、一手創(chuàng)建顧氏帝國的顧雛軍上海的周正毅，哪一個不是風(fēng)光落馬被法辦？更別提國美的黃光裕，被金正日收為義子的楊斌，烜赫一時的仰融一經(jīng)曝光最后還不是得老老實實趴著？野路子，你當(dāng)是可以駟馬高蓋橫行無忌的康莊大道？別開玩笑了。”
“姓王的小子，黑道的水有多深，你不懂，就別給老子整一些小屁孩過家家的幼稚思想，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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