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高僧虛竹大師,兼靈鷲后.宮之主虛竹子道長,兼高老莊女婿朱八戒——葉飛同志,此刻的心情十分惡劣。
原因無它:那天殺的宇文化及,居然沒有通緝他!
揚州城那高大的城門前,布告板上貼著的通緝文書,上面畫的居然就只有傅君婥和揚州雙龍的面相。畫工還十分凄慘,三人的面相,都只有一分相似,仿佛刻意畫得不像似的。誰要是照著這三張圖去抓人,抓到的肯定不會是傅君婥和她的兩個仔。
“宇文化及早有反意。傅君婥身負楊公寶庫的秘密,而楊公寶庫又有那得之可得天下的傳說,他當然不愿意那娘兒仨落到當今陛下手上……”
僧衣雪白的葉飛,站在城門下的布告板前,手撫下巴假裝死兆星柯南:“對宇文化及來說,楊公寶庫落到他自己手上,才是最符合宇文閥利益的做法。所以……就故意畫得不像,來誤導旁人。可是……這關老衲什么事?為什么老衲就沒有上通緝名單呢?”
不爽之下,他沖著那幾個守著布告板,站得東倒西歪還敢朝他指指點點的大隋官兵狠狠地瞪了一眼:“看什么看,沒見過這么帥的和尚啊?站直點,打起精神來,別丟了我大隋的臉!”
說罷,他大袖一甩,撇下那些被他吼得滿頭霧水的官兵,邁著螃蟹步進了揚州城。
在繁華熱鬧的揚州城中無目的地晃蕩了半天,葉飛便找了間裝修不錯的酒樓,要了靠窗的位子,然后對著伺候他的店伙計溫文爾雅地一笑:“阿彌陀佛,拿手的好酒好菜盡管上來,若吃得滿意,老衲必不吝打賞。”說著,他將肩膀上的褡褳扔在桌上,摔得鐺啷直響。
毫無疑問,這個褡褳里面,就裝滿了金銀銅錢,全是葉飛這一路化緣來的。
在這個位面,佛風極盛,佛門勢力廣大,佛子地位極高。加上葉飛本身賣相非常不錯,又使得一手一葦渡江的驚人神通,化起緣來就特別順利。這一路行來,倒也發了筆小財。
他這副身體,說是精神投影,實際上與真正的肉身毫無區別,也有饑餓感和疲勞感。只是這兩樣感覺來得特別緩慢罷了。在這幾天前來揚州的途中,葉飛就已試出:飽餐一頓,即可兩日不食。休息一晚,即可數日不眠。
如果是本體降臨,這個位面的食物,必然無法滿足他的需要。而精神投影形成的身體,倒是沒有那么挑食。此位面的食物,雖說因食材和調料的關系,沒有玄黃世界的珍品飲食鮮美,用來充饑倒也足夠了。
店伙計帶著“假和尚”的腹誹,笑容可掬地應了,下去準備酒菜。葉飛就在窗邊坐下,愁眉苦臉地看著窗外。
“唉……悲劇啊……原以為一來江都,以我的名聲,過不了幾天就能被婠婠找上門來。可是現在江都城無視了我的存在,官兵們也在我面前吊兒朗當,天皇巨星的耀眼光環,不過是我一廂情愿的歪歪……如果沒有朝庭的通緝,以此位面的通訊手段……尤其是在現在這種民變四起,烽火遍地,交通嚴重堵塞的情況下,我的名聲……什么時候才能傳播出去?”
求通緝失敗,扮高僧大德玩一葦渡江,固然可以揚名,可是這全靠人們的口口相傳。沒能親眼看到的人,只會將之當成一句茶余飯后的笑料,不會認真對待,也不會四下亂傳。所以想在短時間內就名揚四海,顯然不太可能。
“雙龍之所以名揚天下,除了身負楊公寶庫的秘密,更因為他們成天流竄作案,到處煽風點火破壞和諧……身上還背著那么多通緝令,比如蒲山公令什么的。可盡管這樣,他們也直到成功刺殺青蛟任少名,這才真正開始有了流傳天下的名聲。我只玩了一個小時的一葦漂流,順手化點緣,雖然看起來玄得蛋疼,但還遠遠不夠班哪!”
酒菜上齊,葉飛一邊喝酒吃肉,一邊暗自琢磨:“是不是……再鬧點大動靜出來?”
就在葉飛寶相莊嚴地破戒之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自樓梯上傳來,跟著便見一位嬌小玲瓏的少女,一陣風般上了樓。那少女上來之后,一眼便看到了葉飛,頓時眼睛一亮,徑直走到葉飛對面,拖了張椅子坐了下來。
葉飛自是聽到了這少女的動靜,更是嗅到了清新的女兒香。待那少女在未征得他同意時,就自顧自地坐到他對面后,他才收回望著窗外的目光,轉頭看了少女一眼。
這一眼,便讓他好一陣恍惚。
黑帶滾邊、極為講究的黑色武士服,山巒起伏般的優美身段,生動活潑、宜嗔宜喜的動人嬌顏……還有一頭束成馬尾的長發。
這不請自來的少女,竟讓葉飛初見之時,有了種看到慕小凰的錯覺。
直到定下神來細看,葉飛才發現,這少女雖然衣著打扮還有發型都像極了慕小凰,但是身材相貌卻與慕小凰完全不同。
她的身段嬌小玲瓏,不及慕小凰高挑,胸懷自然也不及慕小凰偉岸。她的面容有種冰霜般的線條美,一看就知道比慕小凰機靈——慕小凰那張極漂亮的臉蛋兒,在她不發飆時,總給人一種嬌憨迷糊的感覺。
少女用那雙靈動的美眸,好奇地端詳了葉飛一陣,便脆生生地發問了:“你就是那個一葦渡江的虛竹大師?”
葉飛心中一喜。他心說哥們兒總算有名聲了,這不就有美少女找上來要簽名了嗎?
他連忙放下筷子理了理衣襟,雙手合什一禮:“阿彌陀佛,老衲正是虛竹。敢問女施主芳名?找老衲有何貴干?”
“真的假的?”少女瞥了瞥滿桌的犖菜,又看了看葉飛面前那猶有半杯余酒的酒杯,用懷疑的眼神看著葉飛:“你不是和尚嗎?怎么……”
不待葉飛解釋,少女像是想起了什么,搖頭道:“哦,喝酒吃肉確實不算什么。聽說你一路上到處找人討喜錢,說是要來揚州娶親。連娶媳婦兒都敢宣之于口,當眾喝酒吃肉對你來說當然算不得什么。”
“女施主所言甚是。”葉飛恬不知恥地微笑:“不過,女施主來找老衲,不會是專程來與老衲探討這些俗事的吧?”
“老衲老衲,你很老嗎?”少女撇著小嘴嘟噥了一句,又道:“吶,我叫獨孤鳳,生平最愛向高手挑戰。我昨天在來江都的路上,聽人議論,說你的武功非常厲害,能踩著一根葦蘆,在大江中央漂流數十里。
“說實話,這種荒謬的傳說,我是不信的。高手是能只用幾塊木板借力,就渡過大江的。可那是借力騰空飛掠,沒有誰能只踩著一塊小木板,就在水中漂上幾十里的,更別提踩著一枝蘆葦了。這樣的事情,恐怕就連三大宗師都辦不到。”
“所以……”葉飛微笑:“施主就來找老衲求證?”
孤獨鳳很干脆地點了點頭:“不錯,正要找你求證。”
“老衲聽說,姑娘是獨孤閥中第二高手,武功僅次于貴閥尤老夫人。”葉飛滋了口小酒,笑瞇瞇地說道:“獨孤閥掌陛下親軍,而陛下又即將駕臨江都。姑娘此時前來江都,是先來鋪路,肅清地面的吧?”
“沒錯。”獨孤鳳大大方方地承認了:“雖然宇文大人已經在揚州整頓過一番,但我獨孤閥既為陛下親軍,直接負責陛下安全,考慮的事情就要更多更細致一些。”
“呵呵,如此甚好。”葉飛暢然一笑:“老衲幾天前,救下了兩次行刺陛下的高句麗羅剎女,又得了陛下志在必得的長生訣,更有楊公寶庫的秘密在身……”
葉飛每說一件事,獨孤鳳的神情便凝重一番。等他說出“楊公寶庫”四字時,獨孤鳳更是悚然而驚。
和氏玉璧、楊公寶庫,得一可得天下。這雖然是荒謬的傳說,真正的有識之人,絕不會相信。可是天底下又有多少人是真正的有識之士呢?
可以說,凡是知道楊公寶庫秘密的人,都是潛在的野心家、造反家——得一可得天下,這么大的誘惑,忠臣義士都會動心,更何況眼前這個不忌酒肉女色的假和尚?
獨孤閥出了個獨孤皇后,乃先帝皇后,當今陛下的親娘。獨孤家與楊家可謂興衰與共,對于造反派當然恨之入骨。對于潛在的野心家、造反家,更要大力打壓。
“……老衲乃出家人,財寶于老衲無用。得天下,更與老衲無關。不過……”葉飛笑得一臉純良:“老衲倒是想用寶庫扶持一方勢力,將來若得了天下,也可憑此大功,混個國師之類的職稱,以此宏揚佛法。不知獨孤施主,以為老衲之計可行否?”
“你!”獨孤鳳柳眉倒豎,恨恨地看著葉飛:“想不到,你居然是個亂臣賊子!”
葉飛道:“呵呵,方今天下,又有誰……不是亂臣賊子呢?再說,老衲乃方外之人,是佛祖的佛子,可不是陛下的臣子。”
獨孤鳳神情凝重地看著葉飛:“你明知我是獨孤家的人,還敢在我面前說這番大逆之言……你究竟有何目的?”
“沒什么。”葉飛寶相莊嚴:“求名而已。望施主替老衲揚名。”
“真是瘋了!”獨孤鳳一臉地不可思議:“為了一個大逆不道的名聲,就能把命搭出去?”
“老衲為了名聲,什么都可以不要的,連能驅鬼通神的重寶都可放棄!”
他一臉誠懇地說著,將那裝著金銀銅錢的褡鏈推到了獨孤鳳面前:“這,就是老衲全身法寶,均可役使鬼神。老衲可以將這些全部贈送給施主。”
“……”獨孤鳳無語。
過了好半天,她才哭笑不得的說:“替你揚名可以,不過你……就隨我去天牢一游吧!”
說罷,她陡然出手。右手食中二指并成劍指,使出碧落紅塵劍法,瞬間幻出漫天指影,疾刺葉飛上身諸多要穴。
葉飛面不改色,口喧佛號:“南無~阿彌陀佛。佛曰……我不下天牢,誰下天牢?”
一天后,葉飛戴著一只大號木枷,一臉寶相莊嚴地跟在獨孤鳳后面,坐上了前往東都洛陽的大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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