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告sù
我,你是怎么知dà
紅蜻蜓之毒的?那可是我們藍家典藏的秘藥煉制古籍里才有提到的名字,而且解法也是獨一無二的,你怎么可能會知dà
?”
藍慕軒撥開了他亂糟糟遮蓋了臉頰的頭發,露出一張還算清秀的臉,目光炯炯地看著云溪,好似變了一個人。
云溪挑了挑眉梢,心中也在暗暗思襯,殘花秘錄中的秘毒怎么會出現在藍家的秘藥煉制古籍里?這究竟是巧合,還是另有緣故?
“我也是從一本古籍里看到的。”云溪回道。
藍慕軒兩眼大放光芒,追問道:“什么古籍,在哪里?可不可以借我看一下?”
云溪冷眉一挑,斜斜地橫了他一眼,他到底是太過天真了,還是根本就是腦筋大條?煉丹本就是一門不傳之秘,不入師門是不外傳的,更別提在市面上流通極少的煉丹書籍了,他現在一出口就要看別人的古籍,不是腦筋大條是什么?難道他藍家的秘藥煉制古籍也會隨便借給別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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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p;藍慕軒看她眼神不對,好似也反應了過來,終于恢復了正常人的思維,周圍布滿胡渣的嘴角扯出了一抹溫潤的笑容,他拱手對著云溪謙恭地拜了一拜,道:“姑娘別誤會,在下絕對沒有別的意思。我們藍家的確有秘藥煉制古籍不錯,可是卻是殘缺的,在下近來一直在琢磨小還丹的煉制方法,可是怎么也不成功,因為那古籍的頁面正好缺在了關鍵的地方,我百思不得其解。現在聽姑娘提起了紅蜻蜓,而且也是從古籍中得來,在下便竊以為它們可能是出自同一本秘笈,所以斗膽想跟姑娘討教一二,還望姑娘莫要見怪,莫要將在下拘于千里之外……”
云溪被他繞得一陣頭大,抬手阻止了他:“停!你別跟我文縐縐的了,還是恢復你方才的語氣吧。”
她的話還沒說完,眼前一道藍影晃過,然后腰間就突然多出了一雙手。
“求你了,快告sù
我小還丹的煉制方法吧!我愿意以身相許——”某男八爪魚一般纏在了云溪的身上,又搖又晃,死賴著不肯走,嘴里滿是哀求的口吻。
所有人都被雷了一圈,這就是藍家的大少?太扯了吧?
容少華抬手猛地拍了下自己的額頭,交友不善啊,太給他丟臉了。
云溪渾身都在顫栗著,這是即將發飆前的征兆。
惱怒之余,她也深深地震撼于藍慕軒本身的實力,他襲向自己的速度太快,她根本來不及反應,他就已經將她給纏住了,這說明什么,說明他的實力絕對在她之上。
她不禁有些受挫,先前一次次被龍千絕的實力打擊到就已經夠受挫了,現在隨隨便便跑出來一個瘋子,實力都要強過她,看來她從前真的太過自負了。
“我數到三,你立即給我從我身上滾開!要不然的話,我寧可燒了那本古籍,也不會讓你瞄上一眼——”
“一、二……”
“嗖”的一聲,藍慕軒跟一道藍色的閃電般,瞬間就從她的身上撤離了。他站在離云溪不到三步之遙處,湊著一張可笑的笑臉,十分乖巧地看著他,兩只漂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無辜又無害。
冷冷地橫了他一眼,看到他這模樣,她想要生氣都氣不起來了。
“想要知dà
小還丹的煉制方法也可以,但是你得先去把你這一身邋遢的行頭給換了,直到讓我看到你是一個正常人了為止。”
藍慕軒嘿嘿地笑了兩聲,撓撓頭,欣喜地說道:“好,沒問題!我馬上就去把自己處理了——”
說完,他一溜煙地就跑不見了,那速度差不多能跟得上風速了,遠遠地只能看到一道藍色的風在院子里到處亂轉,許久才終于找到了出院子的路,再次一溜煙地跑沒了。
“你都找的什么人?你確定他真是藍家的大少?”云溪蹙著眉頭,有些不可思議。
“藍慕軒那廝呢?”還沒等容少華回答,龍千辰和白楚牧兩人已經從廚房回來了,手里各自還捧著一碗醋,他們不敢在廚房多逗留,怕的就是讓藍慕軒給溜了,那么他們的仇也就沒的報了。
“又讓他給跑了?可惡!小心下次別讓我再看到他。”龍千辰一邊鼻子冒白氣地哼哼,一邊不忘用帕子沾著醋往自己的臉上抹,旁邊的白楚牧也是同樣的一個動作和神態。
沒多久,整個大堂里面都充斥著酸酸的醋味。
受不了這一對活寶,云溪一行人打點了行裝就出門往選拔賽的現場去了。
一輛馬車里,坐了一大三小,云溪仰靠在馬車的壁緣,想要小瞇一會兒,可惜卻發xiàn
很難,這三個小家伙實在是太能鬧騰了。
“云姨,你不知dà
那羅小遠他有多壞!他在書院里總是欺負小墨,還威脅小墨把小白給他,要不然他就找他的爺爺和爹爹來找將軍府的麻煩。”南宮櫻忿忿不平道。
“嗯,羅小遠就喜歡欺負人,仗著他爺爺是丞相就在書院里欺負弱小。我爺爺雖然是書院的夫子,可是也不敢得罪他,他就更無法無天了。”鄭楠頗為穩重些,揚著小臉,一臉嚴肅道。
云小墨撓了撓頭,撇撇小嘴道:“其實,他也沒有欺負到我,每次都是氣勢洶洶而來,哇哇大哭著回去的。”
南宮櫻小嘴一撅,神氣地揮舞著小拳頭,哼哼道:“那是當然了!有我罩著你,保準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鄭楠小眉頭皺了皺,一臉嚴肅道:“我覺得,我們以后還是離他遠遠的,盡量不要和他吵架。我爺爺說,他們家的勢力不簡單,得罪了他們,會很麻煩的。”
南宮櫻氣嘟嘟地哼道:“麻煩什么?我皇爺爺還是當今皇上呢,就算我親爺爺治不了他爺爺,難道皇爺爺還治不了他爺爺嗎?哼,真麻煩,有本事就一對一跟我單挑!回家找他爺爺,算什么本事?”
“就是嘛,真沒出息!”云小墨和鄭楠兩人深表贊同。
云溪揉著眉心,聽著三個小家伙熱烈地討論著,不由地覺得好笑。但有一點卻是欣慰的,兒子終于有了小伙伴,可以像尋常的孩子那樣擁有一個完整的童年,至于孩子們之間的是是非非,她認為若非必要,大人還是不要插手為妙。
沒有給出任何的評價,云溪依舊瞇著眼,靠在壁緣上休憩。
突然間,馬車煞然而止,摔得三個小孩抱作了一團。
云溪眉頭輕皺了下,揚聲朝著馬車外,問道:“怎么回事?”
將軍府的何管家就跟隨在了馬車外,他朝著前方看了一眼,上前回道:“小姐,是我們的車隊跟對面來的馬車不小心沖撞了下,對方好像要我們賠償,否則不肯罷休。”
“對方什么人?”隔著車簾,云溪問道。
何管家細細地瞧了半晌,回道:“像是圣宮的弟子,他們一共四人,著裝都很統一。”
又是圣宮?
云溪在心底思襯著。
聽聞圣宮信奉龍神,是五國百姓的信仰所在,地位超然,五國的君主都要聽圣宮之令行事。在圣宮之內就豢養著一條神龍,擁有無邊的法力,據說能夠呼風喚雨,無所不能。
圣宮之中除了地位至高無上的宮主之外,下面有四大尊者和十大長老守護著圣宮,除此之外,在圣宮的最深處,還有一個秘密的存zài
,那里面有一些年逾百歲的太上長老們潛心修liàn
,總之圣宮的實力強dà
到讓人無法想象的地步。
但是圣宮的太上長老們通常都是不問世事的,除非圣宮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否則他們絕對不會離開那個秘密的所在。至于十大長老們,也是專心于他們自己的修行,很少過問世事。
真zhèng
在傲天大陸行走,執行圣宮命令的是圣宮宮主以下的四大尊者,他們分別是天龍尊者,地龍尊者,玄龍尊者,黃龍尊者。每位尊者以下又各有自己的勢力,每位尊者都有自行招收人才的自主權。
想到圣宮背后的勢力,云溪不禁皺了皺眉頭,若非必要,以她現在的實力還不宜得罪他們。
馬車外,爭論聲越來越激烈。
“讓你們云家能主事的人出來!得罪了我們圣宮,除非你們跪在我們面前磕頭,否則今日休想這么輕輕松松地蒙混過去!”
“聽說后面馬車內坐的是云家的大小姐?她不是很有能耐嗎?將孟家的聚寶堂鬧了個天翻地覆后,聚寶堂就不明不白地被炸成了灰燼,她若是真有本事,也把我們炸上天試試?”
“……”
接二連三的謾罵聲傳入馬車內,云溪冷眼微微瞇起,一股冷冽的氣息自身體周圍開始彌漫,直能冰凍三千尺!
原來,這不是偶然的意wài
事件,對方擺明了就是沖著她來的。
圣宮?
莫非是那羅丞相的兒子支使他們這么做的?
要不然的話,她實在想不出自己曾幾何時得罪過圣宮之人。
云溪的眼底浮起了一抹凌厲之色,嘴角扯出一抹薄薄的嗜血的弧度,她不想主動去招惹對方,可對方偏偏自動找上門來。難道他們真以為她云溪如此好欺負?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人已犯到了我,那么……她就無須再忍!
嘩——
她掀開簾子,一躍跳下了馬車,背對著馬車,對里面三個小的囑咐道:“你們三個乖乖地待在里面,千萬不要出來,知dà
嗎?”
“哦,娘親,你要小心!”云小墨從馬車簾子內鉆出了一顆小腦袋,皺著小鼻子,擔憂地看著娘親的身影越行越遠。
車隊的最前方,云老爺子和云逸也都到來,跟圣宮的四名弟子開始交涉。
“幾位,方才之事不過是些許的小摩擦,有得罪之處,老夫在此向各位陪個不是,還請幾位大人大量,就讓這事過去吧。老夫愿意奉上一萬兩白銀,以示補償。”
“是啊,各位!圣宮向來都是我等仰望的所在,是萬萬不敢得罪各位的,方才純粹是些小誤會,還請諸位別放在心上。”
父子倆不想多惹事端,打算花錢消災,可惜對方壓根不買他們的賬。
“區區一萬兩白銀就想打發我們?你當我們是窮要飯的嗎?”
“叫云家的大小姐出來!我們要跟她討個說法!”
父子倆莫名其妙地對視了一眼,不過是雙方的馬車小小地碰撞了下,而且還是對方主動急沖過來的,他們沒有找他們算賬已經不錯了,現在他們還得理不饒人,非要他們將溪兒叫出來跟他們對話。
這馬車相撞,跟溪兒有什么關系?
父子倆也是精明人,很快就從他們的話中聽出了些許端倪,看來對方是故yì
尋釁來了。
“誰家的狗在大街上亂吠呢?簡直影響市容市貌,應該拉出去沉海!不對,沉海恐怕還會臟了海水,不如直接拉出去砍了,做成肥料施肥,或許還有點小小的用處……”
一個輕飄飄的聲音從隊伍的后邊傳來,聲音淡淡的,可是卻舌毒至極。
四名圣宮的弟子聞言,頓時暴怒,她說什么?她居然說他們是狗?還嫌沉海會臟了海水,砍了做成肥料,才有那么點小小的用處?
她那張嘴,真zhèng
是惡毒至極!
四人轉首,齊齊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了過去,只見將軍府的人馬自兩邊分開,一名白衣勝雪的女子從人群中盈步走來,她腳踏蓮花,美得驚人!
方才那惡毒的話語居然出自這樣一個仙子般的女子口中,任誰都不愿意相信,然而,這卻是真的。
“就是你們幾個在這里亂吠?嗯,毛色倒是挺統一的,應該是同一個主人家養的狗吧?”她輕啟檀口,倘若不聽她說的內容,那么便是一幅非常美好的畫面,美人吐言,芳香四溢。只可惜,人們實在無法忽略那些從她嘴里蹦出來的話,要多氣人就有多氣人!
云老爺子父子在旁邊捏了把汗,他們方才還在猶豫著該不該得罪圣宮的人,現在好,他們連猶豫的機會也沒有了,因為云溪一出口,就已經將圣宮的人徹底得罪了。
也罷,反正對方是專門來找云家的茬的,既然如此,他們何必再忍氣吞聲、逆來順受?難道這些日子以來,云家所受到的屈辱還不夠嗎?兔子惹急了都會咬人,更何況是活生生的人了!
“你、你就是云家的大小姐云溪?”為首的一人呲著牙,暴突著雙目,狠狠地瞪著云溪,他手中的劍也不自覺地握緊。身為圣宮的弟子,他們身上的這一身衣裳便是他們身份的象征,無論他們走到哪里,都能受到人們的尊敬,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哪里受過這樣的屈辱?
尤其對方還是一個女子,區區一個女子也敢小瞧他們,簡直不知死活!
“我就是云溪,你們想怎么著?”云溪冷冷地挑眉,唇邊扯出了一抹淺淺的弧度。
為首之人冷喝道:“你好大的膽子,居然連我們圣宮的人都敢罵,你究竟長了幾個膽?”
“圣宮是什么宮?”云溪略顯迷茫地將視線調轉向了從后邊趕上來的龍千辰和白楚牧兩人,他們正是看到前邊有熱鬧可瞧,所以就興沖沖地湊了過來。
瞧見云溪詢問的視線瞄了過來,龍千辰也故作深沉地想了想,道:“圣宮據說是龍神盤踞之地,很是神圣,圣宮之人也必然是高潔無暇,受人尊重的。像他們這般傲慢無禮,一副小人嘴臉之人,必定不是來自圣宮!”
白楚牧也跟著附和道:“沒錯!我曾經有幸見過圣宮的玄龍尊者,她不但貌若天仙,風姿卓絕,而且圣潔無比,跟我眼前所見的這四人相比不知要高尚高貴多少倍!我很懷疑,這四人到底是不是圣宮之人,莫不是披了層圣宮的皮,來冒充圣宮之人來了?”
“嗯,很有這個可能!”云溪、龍千辰和白楚牧三人同時篤定地點了點頭,異口同聲。
為首之人氣惱地駁斥道:“你、你們胡說八道什么?我們的確是圣宮的人!”
云溪冷冷地勾唇,似笑非笑:“都說圣宮乃是傳承了龍神的旨意,造福天下,恩澤眾生的。那么圣宮之人也必當是良善之輩,即便不是濟弱扶貧、懲奸除惡的俠者,也必是對待百姓親如兄弟姐妹的崇高之人。而你們呢?你們當街攔路挑釁,還惡言相向,想要羞辱我們云家之人,試問,你們哪里有一點品行配得上圣宮這兩個字?”
為首之人眼神閃爍,心神有些慌亂,他的視線有意無意地飄向了人群中的某個方向,須臾,他目光閃動,迸射出了堅定的眼神,道:“我們正是為了懲奸除惡而來!”
他挺起胸脯,說話的底氣也足了:“云溪,你害死了太子側妃,對羅家的公子和小姐下了毒,又將云家的二夫人母女趕出了云家,你做了如此多令人發指的惡行,我們自然是要代表圣宮制裁你!”
云溪看著他,神識卻在他方向瞄去的位置橫掃,她敢確定那個幕后之人一定就在附近。
哼,羅家?原來是為了羅家而來!
她的面色突地一厲,朝著四人射去了狠厲的目光,冷聲道:“你們好大的膽子!不但冒充圣宮之人,還要將罪名嫁禍給丞相家的羅公子?羅公子到底和你們有何仇怨,你們非得跟他過不去?”
“你、你……我們說了,我們的確是圣宮之人!”那四人實在被她冤屈死,他們分明就是圣宮之人,身上的衣裳還有腰間的令牌,哪樣能作假?可她偏偏就是不信……
“還敢狡辯?”云溪可不管他們的辯解,厲聲呵斥,“你們自己假冒圣宮的弟子,想要到處招搖撞騙也就算了,居然還想拉上羅公子做墊背,你們好歹毒的心!你們這是要將羅丞相的一家全部拖下水,讓他們背上褻瀆神靈的罪名。此等罪名比起欺君之罪,可是要嚴重得多得多,你們何其忍心、何其殘忍?!”
“來人啊!”不給他們任何辯解的機會,那抹掛在唇角的似笑非笑的弧度突然被抹平,云溪朝著身旁不遠處的護衛隊隊長招了招手,詢問道,“我們這里一共有多少人?”
護衛隊隊長微愣了下,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如實地稟報道:“回小姐的話,今日隨行的將軍府護衛一共有二十人。”
云溪微微頷首:“嗯,那么再加上我們這些老老少少,差不多就一共有三十來人了。”
護衛隊隊長愣愣地點了點頭,沒錯,是這個數!可是,這和現在的狀況有什么關系?
云老爺子父子也是一臉的納悶,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止他們納悶,圣宮的弟子也同樣郁悶,她到底想做什么?她的思維未免跳躍得太快了些!
云溪驀地颯然轉身,素手一揚,眸中的冷光閃耀,她朗聲道:“那還愣著做什么?我們三十多人,他們才四個人,還不快把這幾個假冒圣宮弟子、企圖栽贓嫁禍羅丞相一家的龜孫子,給我狠狠地往死里揍?倘若誰沒有出力,沒有將這四人給我揍成豬頭,就別說是我云家人!”
“上!給我狠狠地揍!若是放跑了一個,這個月就別想拿到賞銀!”她一聲令下,護衛們倒也沒有半絲的猶豫,他們早看這四人不順眼了,憑借著他們圣宮弟子的身份,就敢攔住云家的去路,當街耀武揚威,實在可恨!現在大小姐一聲令下,他們奮勇當先地沖在了最前方,將四人團團圍住。
“云溪,你敢?!”
四人氣急,料想不到她居然有這等顛倒是非的本身。他們怒喝了聲,齊齊運轉了玄氣,青光迸射!
居然是四個青玄之境的高手!
云溪心中冷哼,那羅公子也未免太過輕視她了,以為派幾個區區的青玄高手就能讓她束手就擒,未免太過可笑了!
她的手在袖中抖動,指縫間不知何時多出了四枚銀針,素手一掀,四枚銀針于是朝著四個不同的方向飛射了出去。
包圍四名圣宮弟子的護衛們乍看到四人顯露出了青玄之境的實力,皆有些遲疑,畢竟不同等階的武者之間的實力懸殊是顯而易見的。這些普通的護衛們實力都很一般,玄階最高的也就是綠玄之境,即便他們人多,也不可能輕易地敵過對方。
正遲疑間,四人不知怎么的同時身體抖動了下,十分詭異,隨后縈繞在他們身周圍的青色玄氣也逐漸弱了下去。
護衛們對視了一眼,不管是否實力真的懸殊,他們的責任就是護衛云家老少的安全,所以明知不可為也要為之!
“上!”護衛隊隊長高喝了聲,所有的護衛們便一擁而上,如關門打狗之勢,將四人牢牢地封鎖在了包圍圈中間。
云老爺子開始還比較擔憂,四個青玄之境的高手,這些護衛們怕是無法對抗的。但是當他看到護衛們一擁而上,而被圍困在其中的四人卻好似失去了行動的能力,呆呆地站立在原地,然后被護衛們你一拳我一腳地狠狠踢打,慘不忍睹!
云老爺子訝異地瞇起了眼,心中的狐疑慢慢擴大,他的視線往云溪的方向瞄了一眼,看到她一臉的平靜,好似根本沒把眼前的事放在眼里,他提起的心也跟著放下了。
只是,另外一抹憂慮又悄悄地升起,得罪了圣宮,云家日后怕是再也沒法安寧了……
“住手!”這時候,人群中終于響起了一個聲音。
云溪了然地勾了勾唇角,不但沒有讓護衛們停手,反而催促著他們,讓他們往死里打。
“住手!我可以證明,他們的確是圣宮的弟子。”一個青色的身影起落間,自雙袖中擊出了兩道掌風,其勢之兇猛,竟將圍毆圣宮弟子的護衛們全部給掀翻了。
好身手!
紫玄之境!
看來他應該就是那幕后之人,羅丞相的長子,羅意焰。
待他立定,云溪看向了他,只見他一身青衣長衫,腰間系了一塊同方才四人一樣的牌子,那是圣宮之人的身份象征,再觀他的容貌,跟丞相府的二公子羅意剛很相像,只是他長得更加孔武有力些,眉眼之間有一絲邪佞和陰狠之色。
“這位一定是羅公子吧?羅公子,這幾人冒充圣宮的弟子,當街攔路,還想對付我云家,乃是奸佞之徒,你怎可為了維護幾個奸佞之徒,而毀了丞相府的好名聲呢?”云溪上前道,她的話語之中明顯地帶著幾分嘲諷的味道,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們根本就是一伙的。
羅意焰面部扭曲了下,突然有種吞了蒼蠅不得不往下咽的苦楚,他心底恨死了云家人,尤其是在聽到了家里人對云家無數的控訴之后,他就一直想著要如何報復云家人。可是這里畢竟是皇城,天子腳下,他雖然可以仗著跟圣宮有些關系,不必畏懼皇權,可是他的家人卻不行,所以他還尚不能跟云家挑明了,親手教xùn
云家。
故yì
唆使了幾名圣宮的師弟,想要借他們的手來對付云家,即便不能將他們怎么樣,也要讓云家的人知難而退,不再去參加選拔賽。可誰想事態的發展卻跟他想象中完全不同……
他輕咳了聲,道:“云小姐,我想這是場誤會!他們四位的確是圣宮的弟子,乃是在下的師弟,之前他們不知從哪里聽信了謠言,以為云家對我羅家做了十惡不赦之事,所以他們才想著要來替我們羅家討回公道。”
聽說今日代表云家出賽的不是別人,正是眼前這位云小姐。很好,他暫時先忍了,等到了擂臺上,他一定要將對方撕成碎片!
他的睫毛垂下,一絲陰冷掩藏在了眼底。
好一個笑面虎,果然比他那一無是處的弟弟要強多了。
云溪在心底冷笑了聲,面上卻沒有任何的表現:“原來如此,純粹是場誤會!既如此,那我在這里向各位賠罪了。”
她作勢拱了拱手,算是賠禮道歉了。
那四個被揍得慘不忍睹的弟子,恨恨地看著她,卻有口難言,因為他們身上的啞穴不知何時被人給點上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更何況,他還預備了后招,稍會兒就能尋到機會報仇了,所以不急于一時。
羅易焰隱忍下心中的怒意,帶著四名圣宮弟子離開了。
一路上再沒有遇上什么麻煩,暢行無阻。
當云溪等人來到選拔賽的會場時,會場里面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前來參加選拔的人不在少數,但大部分的人卻是跑來看熱鬧來了。
會場的裁判臺上,孟家、司徒家的代表都已到場,全部是熟人,孟家的大少孟洛秋和司徒家的二公子司徒南星,另外還有羅丞相和太子南宮璽,差不多全部都是跟云家有隙的人物。
這時候,容少華也來到了會場,他的身后還跟著一名藍衣男子。藍衣男子看起來很斯文,全身上下透著一股優雅清爽的氣息,雙眸之間一片坦蕩。他的視線左右巡視著,在看到云溪的身影后,他翩翩飛馳而去,唇角掛著一抹清爽的笑,很是愉悅。
“云小姐!”
云溪剛聽到一個聲音在喊她,然后身子一輕,被人給抱了起來。
她低頭看去,只見眼前的男子一臉的俊秀,俊俏美好得猶如一塊美玉,他全身上下好似翡翠般剔透晶瑩,連一頭及腰的墨發也是翡翠般的色澤,充滿了奇異的美感。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是誰?他突然沖過來抱著她,想要干什么?
還有,這聲音怎么聽著這么耳熟?
“放、手!”冰冷的話語自云溪的口中吐出,她冷眸微瞇,這個男人究竟是從哪里蹦出來的,居然當眾輕薄她?
“云小姐,是我啦,藍慕軒!”藍衣男子對上她冰冷的視線,只好松開了手,無害的眼神看著她,道,“你說過的,只要我恢復了正常,你就把小還丹的煉制方法告sù
我,你可不能說話不算話!”
“藍慕軒?!”云溪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這才是他原來的面貌和風采嗎?他現在這個樣子倒是配得上美男排行榜第八的位置了,只是他的樣子前后判若兩人,還真是難以讓人接受這個事實。
“呵呵,對,就是我。”藍慕軒傻傻地樂道,“云小姐,那小還丹的事……”
他對別的事情都不感興趣,唯獨對煉丹迷戀成癡,再加上藍家本就是煉丹傳世的家族,所以他沉迷于煉丹,也沒有人會質疑或是反對。
“等選拔賽結束再說,你現在先乖乖地到臺上去當評判,回頭再來找我。”云溪看著他,有些頭大,心知他沒有別的什么壞心思,也就不跟他一般計較了。事實上,她還是挺欣賞他這類對于自己的愛好專注而執著的性情中人的。
“那就這么說定了。”藍慕軒展顏璨笑,這才乖乖地跟著容少華去了評判席,
參賽的選手和觀賽的家屬們被隔離開,分坐在了兩個不同的區域。云溪隨著人流來到參賽選手的席位上,隨便挑選了個座位坐下。
云溪揉了揉眉心,對于這樣的比賽,她實在提不起什么興趣,尤其現場還有這么多的選手,都不知究竟要比到什么時候去。
正興意缺缺間,有一人突然向她靠近,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了下來。
帶著芳草的清香,還夾雜著一股淡淡的好聞的屬于男子的體香,似曾相識。
這年頭,注重品位的男人還真不少,身上沒有那種尋常男人會有的令人厭惡的汗臭或者惡臭味。
云溪沒有排斥他坐在自己的身側,也不打算搭理他,反正只是一場比賽的功夫,她沒有必要耗費時間去認識一些無畏之人。眼皮一闔一闔的,她忽然有些想瞌睡。她心想著,反正比賽還沒有開始,不如先瞇一會兒。都怪方才一路上,三個孩子實在太鬧了,害她都沒法休息一下。
她懶懶地斜靠在了溫涼的木椅之上,悠閑地閉目休憩,她的鼻中輕嗅著身邊男子悠悠傳來的清新體香,感覺格外得舒暢。
身邊的男子極為安靜,默不作聲,幾乎讓她忽略了他的存zài
感。
這時候,那清新的體香突然逼近,云溪輕蹙了下眉頭,藏在袖中的手上也跟著亮出了銀針,倘若那香味再逼近一分,她一定會毫不留情地將銀針刺向對方!
一個低低的嗤笑聲鉆入了耳中:“你睡覺的樣子,真可愛!”
好熟悉的聲音!
云溪驀地睜開了眼,看向了身旁的男子,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臉,一抹失意悄然地在眼簾下劃過。
怎么可能是他呢?
一定是她產生了幻覺。
“警告你,離我遠點!”云溪漠然地瞪了他一眼,將那抹失意轉化為了怒意,不愿意搭理他。
“剛說你可愛,現在又不可愛了。”對方笑了笑,然而那笑容卻怎么看怎么不自然。
云溪心神稍動,不由地起了疑心,朝他勾勾手,道:“你過來!”
“嗯?”對方微愣了下,卻還是乖乖地把臉給湊了過去。
一記拳頭,帶著颯颯的風聲,朝著對方的左臉砸了過去,云溪使出了六分力道。
“真是個無情的女人!”拳頭被對方半路攔截了下來,他無奈地輕嘆,帶著幾分抱怨和癡纏的口吻。
云溪冷漠的眼底掀起了一片波瀾,心中莫名地有絲絲的愉悅,她果然沒有猜錯,真的是他!
“你怎么會在這里,還變成了這副模樣?”
是的,他不是別人,正是一大早就消失無蹤的龍千絕。
除了他,怕是沒有其他人有他身上這樣好聞又熟悉的味道了,也沒有其他人會用那樣的口吻,對她說“真可愛”了。
“我事先打探了一下,今日參賽的選手當中,藏了兩名墨玄三品的高手,是孟家和司徒家特地找來對付你的高手。”
“所以呢?”云溪靜靜地看著他這張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臉,心底確有一股熱流在涌動。她有種預感,他來到這里,與她有關。只要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她的心窩暖暖的,有異樣的感覺在悄悄地流淌。
龍千絕回望向她,用眼神無聲地嘆息,一只微涼的大手覆上了她的手背:“不要排斥我,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尊重和自由……”
心砰然劇烈地跳動起來,他居然記得她在壽宴上所說過的話,而且想要給她她想要的尊重和自由。
這樣的誘惑,她無力抵擋!
四目相對間,彼此的眼中多了一種不知名的東西。
暖暖的溫度在掌心間傳遞。
明明是嘈雜的比賽會場,然而卻有那么一個角落,寂靜無聲。
臺上的比賽不知不覺中已進行到了一半。
“下一輪,孟軻對張三。”
聽到臺上的喊聲,云溪撲哧笑出了聲:“張三?這名字也太衰了吧?估計是他爹娘不識字,隨口給他取的。”
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她仰頭,對上了龍千絕頗為無奈的眼神,不由地一愣,旋即反應了過來:“你……你別告sù
我,張三就是你?”
“嗯哼。”龍千絕起了身,頎長的身軀遮蓋了所有的光線,陰影將云溪整個兒籠罩其中。
“這個孟家的高手,我來對付。你一會兒好好應付司徒家的高手……”
聽著他的話語,云溪咬了咬唇,低低地說了句:“小心點。”
她的聲音很低很低,低得如同蚊子的嗡嗡聲。
龍千絕的背影明顯地僵硬了下,心底狂喜,雖然只是吝嗇的三個字,卻是他第一次從她的口中聽到關切的話語。沒有什么比這更值得他欣喜之事了……
“你說什么?我沒聽清楚。”他輕挑著眉梢,傾身,微微側耳,作聆聽狀。
云溪的面上微微一熱,朝他狠瞪了過去:“我說,你最好別死在擂臺上,丟我的臉!”
龍千絕清越的笑聲傳了開來:“放心吧,我會平安回來的,我們一家人還要開心地生活在一起。”
他轉身,離開。
帶走了一片陰影,同時也帶走了清新的香味,唯留下了一片淡淡的眷戀和暖暖的味道。
眾目睽睽之下,龍千絕穩健的身影如疾風一般飄落到了比武臺,他的身形所過之處,刮起了一陣旋風,十分拉風的出場方式,引來觀看臺上的人們一片驚呼聲。
矯健的身姿,凜然的氣質,還有一股與生俱來的睥睨天下的霸氣,無論他置身何處,都無法讓人忽視。
然而,當人們看清了他那張臉,唏噓聲緊跟著驚呼聲起落。
那張臉實在是太過平淡無奇,將人們心目中美好的幻想打破……可惜了!
比武臺上,另一名選手早已等候多時,乍看到龍千絕驚艷的出場,孟軻的心中不由地敲響了警鐘。此人的實力,怕是不同凡響。
他到底是誰?他絕不相信擁有如此氣勢之人,會擁有那樣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名字……張三。
“閣下究竟是什么人?何不報上真名?”孟軻臉色微沉,皺著眉頭盯著對方,很不喜歡對方身上那具有壓迫力的氣勢。
“我是誰并不重yà
,重yà
的是,你很快就會退出比賽了。”
聽著龍千絕狂傲的話語,云溪會心一笑,唇角不自覺地向上牽起。的確,憑他的真zhèng
實力,想要將一個墨玄三品的高手打下臺,是輕而易舉之事,毫無懸念!
“找、死!”孟軻經不起他一再地挑釁,猶如一頭獵豹般彈身而起,身體周圍的玄氣在此刻驟然暴漲。他的腳掌在擂臺上狠狠一踏,身形爆沖而出,踏腳處,木屑四濺。
手中的長劍閃爍著嗜血的冷光,颯颯作響,他的雙目森然地盯著越來越近的龍千絕,那張臉龐上渲染著猙獰和殘忍:“我管你是誰,去死吧!”
自孟軻身上釋fàng
出來的玄氣太過驚人,引起了滿場的騷動,他是今天的選拔賽中,目前為止實力最為強盛的選手了!許多人的臉色都發生了猛然變化,這等實力已經遠遠超過了之前羅丞相的長公子所施展出來的實力!也即是說,此人的實力必在紫玄之境以上,怕還遠遠不止!
所有人的腦海中同一時間劃過一個念頭,那個名為張三的人,死定了!
云溪微微握緊了拳頭,雖然明知dà
他不會有事,他絕對有能力可以抗衡,可還是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
風壓吹起龍千絕額前的發絲,露出一雙清冷深邃的黑色眸子。
整張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臉蛋,也在此刻迸發出了異樣的光彩,龍千絕未挪半步,右拳猛然握緊,身形略微前傾彎曲,猶如一頭蓄勢待發的怒獅一般,在沉寂的瞬間,身體仿若離弦的箭,猛沖而出!
全場所有的人都震驚了。
在他們的視線中,有一個黑點從擂臺上被高高地拋起,在半空中劃出了一條長長的弧線,在弧線的另一端直直地墜落!
輸了。
只一個回合,就輸了。
甚至可以說,他連對方的一片衣角都沒有觸碰到,就被對方一拳給擊飛了!
全場一片嘩然,無數的視線如探照一般投射在了龍千絕的身上,這樣驚人的身手,卻張了這么一張沒有存zài
感的臉孔,實在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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