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
冷冽的聲音自龍千絕的口中吐出,犀利的眸光如飛刀般刮向了迎面而來的赤色身影,一股駭人的洶涌氣勢自衣袍中炸開,他墨發(fā)飛揚,整張臉驀地亮了起來,他仿佛就是從遠古走來的戰(zhàn)神!
整座山峰在他腳下?lián)u晃、顫抖,而他就是天下的主宰,掌控著生殺大權(quán)!
空氣中,氣流開始扭曲,停滯。
那一抹赤色的身影就在離他不到一步之遙處,生生頓住,再也無法前行一寸。
十步之內(nèi),時間、空間統(tǒng)統(tǒng)凝滯!
十步之內(nèi),他就是萬物的主宰!
玄尊之境,扭轉(zhuǎn)時空!
他,突pò
了!
獨〖三五@中文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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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孤梟眼神驟變,無數(shù)驚恐的念頭在他腦海中閃過,一個劍客,速度稍慢一分,就直接威脅到了他的生命,然而現(xiàn)在,他整個人都被定住,失去了行動的能力,這樣的結(jié)果,相當于是直接宣判了他的死亡!
他萬料不到,龍千絕居然在這個時候晉升了,他更想不到,正是方才那瞬息間的激烈交戰(zhàn),刺激了龍千絕,使得他終于沖破了壁障,躍升到了玄尊之境。
玄尊之境,在傲天大陸幾乎可以橫掃天下。
迄今為止,整個傲天大陸,邁入玄尊之境的人,總共只有兩人,然而現(xiàn)在,又多了第三人!
二十五歲的玄尊,足以讓天下所有人望其項背。他是整個傲天大陸,最年輕最具潛力的玄尊,昔日的天龍尊者,今日的凌天宮尊主,他就是一個奇跡,一個傳說,一顆最耀眼的星!
“玄尊之境?!他居然突pò
了!”夜十七向來深沉穩(wěn)重之人,此刻也無法再淡定了,一雙眸子瞪得跟銅鑼一般大。仰頭望著那一抹墨色的猶如戰(zhàn)神般的身影,他的雙目之中折射出了狂熱的光芒,激動的心情難以抑制。
云溪的神色很鎮(zhèn)定,心卻在微微顫抖,他真的成功了!她早就知dà
,他一定會成功的!
夜寒月直接歡愉地叫了起來:“太震撼了!原來這就是玄尊之境的實力,完全可以和我爺爺相媲美了。”
圣宮的禁地,此刻正有一名褐衣男子閉關(guān)打坐,他靜坐在白玉雕飾而成的龍座上,整個人氣勢巍峨,像一尊遠古的佛像,令人仰望。然而仔細看時,佛像的周圍縈繞著一層淡淡的陰影,不是圣潔的金色,而是充滿了邪氣的黑色。
好似感應(yīng)到了什么,他倏地睜開了眼,精睿深沉的黑瞳折射出一道驚人的光,帶著灼熱的溫度和穿透力,任何事物都無法阻擋它,它一觸即燃!
“玄尊!到底是誰晉升了?”
“不管是誰,都將成為我一統(tǒng)天下的絆腳石!擋我者,都得死!”
整個石室回蕩著他的話語,聲音不斷地來回激蕩,最終消于無形……
東陵國的某個角落,荒蕪的曠野之上,有一口千年的古井被兩棵古槐所擁bà
。四野里寂靜無聲,偶有飛鳥略經(jīng)此地,才會留下幾聲細碎的鳥鳴。
恰時,一顆頭顱浮出了古井的水面,沾濕凌亂的銀發(fā),遮蓋了那人大半部分的臉,看不清他的真容,只能隱約從他濕漉的銀發(fā)中間,窺見他有一雙炯亮有神的眼睛,里面沉厚而富有,承載了數(shù)不清的滄桑感,再一看,卻換作了狡黠和不羈,耐人尋味。
他的雙手從水中撩起,雙手之間穩(wěn)穩(wěn)地捧著一顆巨型的蛋,須有兩掌合握,才能將它牢牢地捧住。在外人看來,那就是一個不起眼的蛋,只不過比起尋常的蛋要大了好幾號。
那人一邊小心地捧著蛋,一邊仰頭望向井口處,幽幽嘆息道:“這年頭,玄尊也不值錢了,老夫這把老骨頭可怎么活喲?”
他又低頭看著手中的巨蛋,怨念的口吻道:“你這小東西,水火不進,老夫是徹底拿你沒轍了。”
他縱身一躍,倏地飛離了井口,抖落了下身上的水滴,舉目望向東陵國皇宮所在的方向,神思逐漸飄渺而歡愉起來:“得了,還是去看看老夫的小乖乖吧,許久不見他,怪想他的。圣宮的那幫老東西敢打小乖乖的主意,也得看老夫答不答yīng
!”
他甩了甩袍袖,未見他有其他任何的動作,下一刻,人卻已飄到了百步之外,漸行漸遠,眨眼間就消失在了曠野的盡頭。
伴隨著龍千絕的晉升,傲天大陸最強dà
的兩位強者,也跟著浮出了水面。
風(fēng)起云涌!
比武還在繼xù
中……
獨孤梟已經(jīng)徹底失去了行動的能力,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龍千絕雙臂大張,更為強橫的氣勢在他身周圍釋fàng
,瞬息間,整座雙子峰全部籠罩在了他的氣勢之中。
此刻的他,若是用劍,一劍便可輕易地刺穿對方的心臟,或是取下他的首級。然而他卻沒有這么做,他五指輕旋,握掌成拳,一拳出擊!
“啊——”
凄厲的慘叫聲響徹整座山峰。
赤色的身影如斷了線的風(fēng)箏,飄在半空中,飛出極遠的距離后,才直線墜落。
他的驚喊聲一直在持續(xù)著,像是戰(zhàn)鼓擂動,重重地敲擊著每個人的心。
獨孤梟敗了,敗得徹底!
要問他究竟敗在了哪里,只能說,他缺失了幾分運氣。倘若他也能在比武之前服下兩顆九轉(zhuǎn)太極丹,或許結(jié)果就不一樣了,但誰知dà
呢?
沒有理會獨孤梟的生死,龍千絕收懾了氣勢,很快來到了山腳下,他已經(jīng)手下留情,至于獨孤梟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看著龍千絕朝著自己走來,云溪甩了甩頭,還處于恍惚的狀態(tài)中,以為是夢境。
那樣的實力,摧枯拉朽,實在是太驚人,太讓人震動了。
什么時候,她也能擁有這樣的實力?
云溪凝望著他,美眸之中是毫不掩飾的崇拜和狂熱。
“我們走吧。”龍千絕沒有多說什么,走近時,沖她淺淺一笑,揉了揉她的發(fā)梢,然后牽著她的小手,瀟灑離去。
云溪被他隨意地牽著,整個人幾乎還處于恍惚的狀態(tài)中,忘記了反應(yīng)。
夜十七目送著兩人漸漸離去,逐漸收起了震動的神色,滿yì
地微微頷首。
寵辱不驚,深沉穩(wěn)重,風(fēng)華正茂,這樣的青年才俊,讓人艷羨和贊嘆。看起來,他們的時代已經(jīng)過去,傲天大陸的未來,最終還是要交到年輕一輩的手中。
夜寒月見著云溪走了,連聲招呼也沒打,心底隱隱有些失落:“十七爺爺,云姐姐他們走了,那我們怎么辦?”
夜十七深沉地一笑道:“回去吧!我們也該回去交差了。走,帶上獨孤梟,咱們一起回去交差。”
雙子峰的山腳下,獨孤梟整個人砸進了一個土坑中,恰好印出人字型。他眼前暈眩了一陣,只覺得天迷迷蒙蒙,云層重疊浮動,他的眼皮不支,終于閉上了眼,昏厥過去。
東陵國皇宮一隅。
御花園,百花亭。
三個孩子圍作一堆,正興致勃勃地曬著寶物觀賞。
為了滿足兩個小伙伴的好奇心,云小墨難得大方地取出了自己儲物戒指里的珍藏,以及從宋修手里贏來的另一枚儲物戒指里的寶物,跟小伙伴們一起分享觀賞。
“小墨,你好厲害!居然有這么多的好東西!”南宮櫻一臉夸張的表情,對著滿桌子的寶物,兩眼放光。
“小墨,這刻珠子好漂亮,送給我好不好?”她口中雖是詢問著,手里邊卻是直接撈起了一顆夜明珠,給塞入了自己的兜里,那還是云小墨從司徒家二夫人處搜刮來的寶物,現(xiàn)在卻落入了別人的口袋里。
臨了,她還不忘說一句:“下回用彈弓打鳥的時候,正好用得上。”
云小墨小小的眼神斜瞄著南宮櫻的衣兜,她居然想用這么上乘的夜明珠去打鳥兒,那個心痛啊!可誰讓她是自己的好朋友呢,若是問她要回來,似乎又太小家子氣了。
“櫻子,這塊玉比那珠子好kàn
多了,不如你要這塊玉吧。”云小墨挑了塊不是那么珍貴的玉石,想要把夜明珠給換回來。
南宮櫻撿起了玉石,挑剔地打量了幾眼,皺眉道:“這塊玉成色不好,不過如果是小墨送給我的話,那我就勉強收下吧。”
云小墨小臉頓時黑了一圈,她居然還分得清成色的好壞,而且很是不客氣,拿了他一顆夜明珠不夠,還要摳他一塊玉石……他虧大了!
連忙將所有寶物都收回了儲物戒指當中,云小墨這心底有些虛浮,不為別的,就為了平白無故地丟了一顆夜明珠和一塊玉石。
不是他小氣,真的!
倘若他的小伙伴窮得響叮當,或是像鄭楠這般不為寶物動容的好孩子,他是絕對愿意分享些許的寶物的。可是櫻子是誰?櫻子她是南熙國的小公主,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夜明珠和玉石落在了她的手里,說不好她稍一玩膩,就不知丟到哪里去了,壓根就是個敗家女,這樣的寶物落在她的手中,真zhèng
是糟蹋了。
他心疼啊!
斜斜地瞄著南宮櫻沒心沒肺的小臉蛋,云小墨眼珠子轉(zhuǎn)動了下,說道:“櫻子,不如我們來玩?zhèn)游戲吧?”
南宮櫻聞言,開心地揚起小臉,拍手歡叫道:“好啊!玩什么游戲?”
這時候,軒轅睨兒和曹治兩人恰好打亭邊經(jīng)過,聽到了南宮櫻的歡叫聲,跟著湊上前詢問。
“你們要玩什么游戲?我也能一起參加嗎?”軒轅睨兒淺淺地笑著,牽著蓮裙,優(yōu)雅地步入百花亭。
曹治臉上不悅,怎么上哪兒都能見著臭小子?不過看到表妹進了亭子,他也只好跟進去。
“我們不要跟你一起玩!”
南宮櫻看到軒轅睨兒,本能地生出了一種戒心,那純粹是女孩子之間同性相斥的結(jié)果,誰讓兩人性子同樣孤傲呢?
不同的是,南宮櫻的孤傲,只是表面上的,她認為自己生在皇族,有著超乎尋常人的優(yōu)越性,所以她不愿意和一般的人交朋友,尤其看到對方與她的身世相當,各方面又樣樣比她出色,她心中難免生出嫉妒和不快,但她這人也就是嘴上不饒人,絕對沒有壞心腸。
軒轅睨兒則跟她恰好相反,她的孤傲是骨子里長出來的,她不在乎自己皇族的身份,也愿意和非皇族的人交朋友,但她選擇朋友的要求很高,對方必須擁有和她對等的智商和能力,否則的話,她打心眼里將對方低看一等。她很有禮貌,也很有教養(yǎng),她絕對不會當著人的面斥罵對方,或是說些貶低對方的言語,可是她內(nèi)心里就是看不起對方,那是一種骨子里的高傲,誰也無法改變。
云小墨年紀雖幼,卻已有幾分識人之能,或許也是骨子里長出來的東西吧。所以說,若論交朋友,云小墨更愿意和南宮櫻這樣單純沒有什么心思的人交朋友,因為跟她結(jié)交,他無須思索太多、防備太多,她的喜怒哀樂全部都寫在她的臉上,很好讀懂。軒轅睨兒則不然,她的確很聰明、很能干,甚至有時候他都覺得自己跟不上她的思路,更看不懂她究竟什么時候高興,什么時候不高興。需yà
用心去猜對方心思的人,倘若做朋友,實在是太累太辛苦了,這也是云小墨對軒轅睨兒疏離,不像跟南宮櫻和鄭楠如此親近的原因。
亭子里突然加入了兩人,云小墨抿了抿嘴,不置可否。
軒轅睨兒淡淡一笑,對于南宮櫻直言不諱的拒絕之言,壓根就沒放在眼里。
“人多才好玩嘛!我最會玩游戲了,通常我玩游戲都不會輸!”
南宮櫻一聽,心里頓時不快了,好勝心被她給激起,想要跟她一爭雌雄。
“那我們比比,看到底誰能贏!”
“好啊,我樂意奉陪。”依舊是輕飄飄的口吻,勝券在握。
南宮櫻性急地催促道:“小墨,你快說!我們到底比什么?”
云小墨左右看了看兩人,思索道:“我們比腦筋急轉(zhuǎn)彎吧!”
“什么是腦筋急轉(zhuǎn)彎?”
“什么是腦筋急轉(zhuǎn)彎?”
南宮櫻和軒轅睨兒兩人同時問道。
不止她們好奇,鄭楠和曹治兩人也好奇地豎起了耳朵。
云小墨耐心解釋道:“腦筋急轉(zhuǎn)彎就是一些很刁鉆的問題,它的答案通常不能用正常的思路來回答,需yà
你們開動腦筋,好好想。”
曹治第一個站出來,反駁道:“哪有這種游戲?你不會是唬我們的吧?我們在傲天國的時候,什么游戲都玩過,就唯獨沒有玩過什么腦筋急轉(zhuǎn)彎。”
“那是你孤陋寡聞好不好?小墨說有,那就是有,沒有也有!”南宮櫻強橫地說道,現(xiàn)在的她對云小墨的盲目崇拜,是任何自然力量都無法阻擋的。
不蒸饅頭爭口氣,曹治是無論如何都不愿意在表妹面前丟臉的,聽著胸脯,昂首道:“好,我倒是想看看,他到底能問出怎樣不能按常理來回答的問題來。”
軒轅睨兒無視兩人的爭吵,小手托著腮幫,細細地思量著,微笑道:“聽起來好像很有趣,那游戲規(guī)則呢?”
云小墨眼珠子一溜,目光落在了曹治腰間鼓鼓的衣兜上,眼神一劃而過,沒有太久地停留,他淡定的口吻說道:“游戲的規(guī)則是這樣的,我出問題,你們來回答,如果你們回答對了,我就拿出一樣寶物來,作為獎勵。如果你們回答錯了,那你們就拿出一樣寶物來,輸給我!怎么樣?”
“聽起來不錯。”軒轅睨兒微微頷首,表示贊同,反正她身上隨便拿出一樣來,都是寶貝,不怕輸不起。更何況,她有自信,她絕不會輸。
云小墨鄭重地瞄了一眼曹治,沖他露出一排整潔的牙齒,他才是他想要關(guān)照的重點對象。
曹治迎上他的投來的目光,感覺到了挑釁,他揚了揚下巴,哼道:“玩就玩,難道我還玩不起嗎?”
云小墨環(huán)掃了一圈,既然軒轅睨兒和曹治都答yīng
了,南宮櫻和鄭楠二人可以稱之為自己人,自然是不會有什么異議的。一致通過之后,他就先點了南宮櫻的名,道:“那就先從櫻子開始吧,你來給大家作個演示。”
南宮櫻被榮幸地第一個點到名,頓時欣喜莫名,跩跩地朝著軒轅睨兒方向拋了個不可一世的眼神,卻壓根沒想過,第一個回答問題,未必就是好事,反而更加吃虧才對。
云小墨取出所有寶物當中最不起眼的一樣,擺放在了桌子上,說道:“櫻子,如果你回答對了問題,這件寶貝就是你的。如果你回答錯了……”
南宮櫻大大咧咧地打斷了他,無所謂地甩手道:“錯了就錯了唄!難道小墨還真的要我的寶物不成?”
云小墨抬手擦了擦汗,果然不能和野蠻女講道理,他的夜明珠啊啊啊……
“櫻子,既然是游戲,每個人都必須遵守游戲的規(guī)則,如果你不遵守游戲規(guī)則,那你就退出吧。”為了他的夜明珠,云小墨決定給她下一劑猛藥。
南宮櫻嘟了嘟小嘴,不情不愿地掏出了方才拿到的玉石,重重地擺放在了石桌上:“喏,這樣總可以了吧?”
云小墨眼巴巴地看著那塊玉石,眼神又斜斜地往她兜里瞄了瞄,其實他更想要那顆夜明珠啦。
算了,玉石就玉石吧,頂多跟她多耗幾輪。
他清了清嗓子,開始出題:“櫻子是第一個回答問題,那我的題目就出得簡單一點。”
南宮櫻聞言,眉眼都笑彎了,小墨果然還是對她很好的。
“請問,有一只公雞在屋頂上下蛋,你說雞蛋會從左邊掉下還是右邊?”
南宮櫻的笑容還未停下,乍聽到這樣一個問題,她不由地懵了。要說這問題簡單倒是真的很簡單,她只需yà
回答左邊還是右邊就可以了,但問題是,那公雞下蛋,蛋到底從哪邊掉下,她又怎么會知dà
?那不得去那只公雞去?
“左邊?不對、不對,難道是右邊?也不對、也不對,你再等等,讓我仔細想想……”她倒是機靈,一邊回答問題,一邊觀察著云小墨的神色,試圖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什么端倪來。
可惜啊,云小墨遺傳了他爹爹的遇事面不改色、寵辱不驚的優(yōu)點,所以大多數(shù)的時候,他的臉上都是同一個表情,壓根就看不出什么端倪來。
在場的其余三人也跟著思索起這個問題來,問題本身真的是意思很淺顯易懂,可要說問題的答案……
軒轅睨兒美眸輕轉(zhuǎn)了下,忽地撲哧笑出了聲,答案已經(jīng)了然于胸。
云小墨暗暗地瞄了她一眼,心中暗襯著,這小妮子這么聰明,待會兒肯定能回答出他的問題來。倘若她真的回答上來了,那自己豈不是要破財?
不行!待會兒絕不能讓她來猜題!
他靈動的眼珠子轉(zhuǎn)著,瞄向了曹治的方向,只見他正在絞盡腦汁思索著,糾結(jié)于公雞下蛋的問題。
云小墨摸了摸下巴,暗暗點頭,眼底泛起狡黠的光。
南宮櫻這邊一直觀察著云小墨的表情,突然見他點頭,她頓時大喜,難道是她猜對了?等等,她剛剛說哪邊了來著?
對,是右邊!
她想也不想,脫口而出。
“是右邊!”
云小墨彎了彎唇,笑得很是甜美:“你確定?不改答案了?”
南宮櫻波浪鼓似地猛搖頭:“不改了!”那自信的神色,好似已經(jīng)勝券在握。他都點頭了,怎么可能不對呢?
云小墨正等著她這句話,宣bù
答案道:“正確的答案是,公雞是不會下蛋的。所以,你回答錯誤!”
順手地,他快速地收起了玉石,生怕她突然耍賴不依。
南宮櫻小臉僵在了那里,她身周圍的氣壓陰沉沉的,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寧靜。
云小墨看她這模樣,不由地后頸一涼,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果然,南宮櫻扁了扁嘴,然后大聲嚷了起來:“小墨,你騙我!你剛剛明明點頭了的。”
云小墨無辜地搖頭:“雖然是游戲,但我們要遵守游戲規(guī)則,我怎么可能給你提示呢?”分明是你自己多想了,誤以為那是他的提示了,這能怪誰?
“這次的不算,我還要再猜一次!”南宮櫻“啪”地一下,把夜明珠給砸到了桌上,把小墨給心疼的。
“這一次要再簡單一點的,不許再出這樣難的題目,我怎么知dà
公雞它不會下蛋呢?它怎么就這么沒用?母雞都能下蛋,它卻不能下蛋,真是沒用!活該被人烤了吃!”
云小墨嘴角抖了抖,對于她的思維,他實在很不敢恭維。
“好吧,那就再出個簡單的問題。”云小墨在腦海中搜索了一番,道,“請問,如果一枚針掉到了大海,怎么辦?”
南宮櫻小臉頓時笑開了花,哈哈,這個問題的確簡單多了,她想也不想就回答道:“當然是把它撈起來!”
三個撲哧的笑聲相繼響起。
鄭楠不敢得罪這位小姑奶奶,所以隱忍著笑,立在一旁。軒轅睨兒捂著嘴輕笑,也不愿意當面損她,因為要損她,實在是太沒難度了。
曹治就沒那么多的顧慮,冷聲嗤笑道:“你倒是跳到海里去撈撈看,如果你能把針撈上來,我就佩服你!”
南宮櫻卻不以為然道:“撈就撈!我皇爺爺可是南熙國的皇帝,只要他一聲令下,整個南熙國的百姓都得聽他的。他說下海去撈針,誰敢不從?”
好彪悍的想法!
云小墨恨不得自己從來都不認識她,倘若哪一天南熙國亡國了,估計就跟她脫不了直接的干系。
曹治不客氣地大笑起來,譏諷道:“你了不起!那我拭目以待,看你的皇爺爺會不會為了一枚針,動用舉國之力去大海撈針?”
“你……那你倒是猜猜,究竟該怎么辦?”南宮櫻氣得漲紅了臉,太過份了,居然取笑她!
曹治方才就在想這個問題了,事實上他的智商跟南宮櫻沒什么差別,他們之所以能被推選出來作為各國的代表來參選圣童,實則與他們的背景身份有著密不可分的關(guān)系。曹治也算是傲天國的皇族,跟皇家聯(lián)系緊密,哪怕他是個呆子,只要皇帝一句話,說他是神童,他就是神童。
南宮櫻就更不必說了,南熙國皇帝最疼愛的就是她這個孫女,她想要金山就有金山,她想要參加圣童大選,誰也無法阻攔。再說了,南宮櫻本身還是多少有些天賦的,至少她的記憶力超強,背過的書籍不下百部,只不過就是腦子直了點,回答這種腦筋急轉(zhuǎn)彎,她就有點轉(zhuǎn)不過腦子來。
南宮櫻回答不上來的問題,曹治同樣也回答不上來,他支吾道:“我……這個問題又不是問我的,我為什么要替你猜?”
南宮櫻好似逮到了什么把柄,不依不饒道:“你根本就猜不出來!你也聰明不到哪里去,有本事你來猜小墨的問題!”
“猜就猜!這種問題,還難不倒我!”
就在兩人爭吵間,云小墨不動聲色地先悄悄收起了他可愛的夜明珠,幸好沒有被磕壞,要不然他就更心疼了。
櫻子也真是的,女孩子怎么能這么粗魯?
每當這個時候,他就無比地懷念小靜,還是小靜最溫柔可愛了,也不知她現(xiàn)在是不是跟著她的爺爺回到了端木家族沒有?
“喂,你出題吧!”曹治不服氣地沖著云小墨嚷道。
云小墨回了神,往曹治的衣兜方向瞄了瞄:“你的寶物呢?”
曹治冷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好似在說,不過就是一兩件寶物,他多的是,誰像他那么小家子氣?只拿出那么一件上不了臺面的物什來。
為了昭顯他的闊綽,他特意拿了顆成色十足的東珠出來,不愧是皇族子弟,隨便拿出一顆東珠,都可以和云小墨頭頂上鑲嵌在銀冠上的珠子相比擬了。
云小墨盯著他手里的那顆珠子,兩眼直冒銀光,真是好東西啊!
“快點出題吧!”曹治一臉的得yì
之色。
軒轅睨兒輕擰了下眉頭,暗暗搖頭,真是個蠢蛋!人家只是隨便拿一樣不起眼的寶物來打賭,而他自己卻巴巴地主動送上那么珍貴的一顆東珠,簡直就是個傻帽!
她恥于與他為伍。
云小墨手指一點一點地點著自己的下巴,想了想道:“嗯,我的問題是,早晨醒來,每個人都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你當我是傻帽嗎?當然是起床啦!”曹治一臉不可一世的傻帽相。
“應(yīng)該是先睜開眼睛才對。”軒轅睨兒的聲音緊跟著他響起,她一直坐在一旁聽著,早就技癢了,奈何沒有尋到機會回答問題,聽到曹治不經(jīng)大腦的回答,她就忍不住接了口。
“先睜開眼睛?”曹治一臉的迷茫,居然答案是這樣的?他很不服氣,這也太簡單了吧?他也能想得到。
“這個不算!換一個!”他直接耍賴起來。
“嗯,那就是第二個問題了。”云小墨毫不客氣地收了他的東珠。
曹治急了,連忙伸手去搶,可惜還是晚了一步。云小墨已經(jīng)把東珠完好無損地收入儲物戒指當中。
“喂,你怎么能把我的珠子給收了?我說了這個不算,換一個問題。”
云小墨抿了抿嘴,很淡定地回了他一句:“請遵守游戲規(guī)則。”
“哈哈,你也回答不上來吧?差勁!”南宮櫻這下子樂了,終于揪住了他的小辮子,使勁地數(shù)落他。
曹治面部抖動,下了下狠心,又從兜里掏出了一件寶物,道:“那我再猜一個問題,如果我猜對了,我不要你這個破玩意兒,我要你把我的珠子還給我!”
云小墨探頭看了看他手中的寶物,感覺還算滿yì
,便點了點頭道:“好吧,那我的第二個問題是,有人拿雞蛋扔石頭,為什麼雞蛋沒有破?”
曹治頓時傻了,這算什么問題?雞蛋碰石頭,怎么可能不破?
“你再把問題說一遍!”他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問題。
云小墨清了清嗓子,再次重復(fù)了他的問題:“請問,有人拿雞蛋扔石頭,為什麼雞蛋沒有破呢?”
旁邊的軒轅睨兒黛眉輕抬了下,眉頭逐漸舒展,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
曹治卻還在悶頭苦思,心想這小子問題的答案都那么刁鉆,這個問題的答案肯定也沒那么容易解答,這一次他必須謹慎些,想清楚了再答才行。
苦思冥想了片刻,他眼睛忽地亮起:“有了!因為那雞蛋是熟的!”
他沾沾自喜,為自己的聰明才智感到自豪,想他平日里吃的雞蛋都是炒熟了的,拿炒熟了的雞蛋去砸石頭,怎么砸都不會破!這個答案絕對不會錯,無可挑剔!
他獨自一人沾沾自喜,其余的四人卻是滿頭的黑線,他的想象力真夠豐富的。
感覺到周圍的氣氛不對,曹治終于從沾沾自喜中回了神,左右看看幾人,疑惑道:“難道我的答案不對?”
云小墨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機智地再次拋出了一個問題:“那我送你一個問題吧,我們都知dà
,冬瓜、黃瓜、西瓜、南瓜都能吃,那什么瓜不能吃呢?”
曹治微微一愣,正要思索這個問題的答案,云小墨卻直接公布了這個問題的答案:“答案是,傻瓜!”
軒轅睨兒、南宮櫻和鄭楠三人頓時噴笑出聲,南宮櫻笑得尤其夸張,趴在鄭楠的身上,笑得直不起腰來。看到曹治被整,方才心中的陰霾早已拋到九霄云外,她擅自將云小墨惡整曹治的作為,視作了是他在替自己撐腰報仇。如此一來,她對云小墨的崇拜更加如滔滔江水,延綿不絕。
“你、你敢戲弄我?”曹治氣紅了臉,指著云小墨的鼻子道,“那你倒說說,答案究竟是什么?”
云小墨彎唇道:“答案是,那人是用左手拿的雞蛋,右手扔的石頭,試問,雞蛋又怎么會破?”一邊說著,他一邊眼疾手快地收了他的寶物,充實自己的寶庫。
“左手拿的雞蛋,右手扔的石頭?怎么可能這樣?”曹治很受打擊,不愿意相信答案竟然會這么離譜,完全不在他的思路中。
云小墨很無辜地聳肩道:“沒錯啊!我還好心地給你重復(fù)了一遍問題,我分明說的就是‘有人拿雞蛋扔石頭,為什麼雞蛋沒有破呢?’,是你自己想不通透,這可怪不得別人。這么簡單的問題都不會,真不知dà
你是怎么被挑選來參加圣童大選的。”
他小大人般負手,搖頭嘆息,然后趁著大家不注意,不動聲色地悄悄離開了亭子。
待其他人注意到他離開時,他已走出亭子五六步遠。
“小墨,你去哪里?不繼xù
玩游戲了嗎?”南宮櫻正玩得興頭上,他卻走了,不由地覺得掃興。
軒轅睨兒輕捻著黛眉,也跟著說道:“我還沒有猜呢?怎么就不玩了?”她很有信心,一定能回答出他的問題來,至少他方才的所有問題,她都能猜到。
云小墨吞咽了口口水,他為什么要溜,還不是怕她猜題嗎?她若是猜中了,豈不是要把他的寶物給順了去?他才不要呢!
他的寶物,誰也別想跟他搶!
努了努小嘴,云小墨認真嚴肅的口吻回道:“小白一個人在房里,我不放心,我得去看看它。你們繼xù
玩吧,不用管我了。”
他沒有撒謊,小白的確是一個人待在房間里,不肯出門。理由很簡單,因為為小白特制的衣裳還沒有做完,為了避免有傷風(fēng)化,它決定在還沒有遮羞布的情況下,還是暫時不出門見人為好,因為它會害羞啦。
可是沒有了云小墨,他們還怎么玩?他們又不懂什么腦筋急轉(zhuǎn)彎的題目?
亭子里的四人很是掃興。
云小墨一蹦一跳地回到了自己的宮殿,滿載而歸的心情真是不錯。
“咦,翔叔叔,你怎么在這里?”他剛一進殿,就看到東方云翔在逗弄著小白,滿屋子的宮女太監(jiān)伺候著,羞得小白直往東方云翔的懷里鉆。可能是因為小墨墨對東方云翔有著特殊的好感吧,所以小白也就愛屋及烏,對東方云翔沒有任何的排斥感,一大一小倒是玩得很開心。
聽到了云小墨的喚聲,東方云翔徐徐抬眸,他微笑著,溫和的眸子在他身上輕掃了下,云小墨立即感覺到一抹陽光輕撫過他的周身,暖洋洋的,很是溫暖。
云小墨幾步就蹦到了東方云翔跟前,甜甜地咧嘴,笑了起來。
“小墨,去哪里玩了?你看你,都流汗了。”修長的手指掠過他的額頭,擦拭去一層薄薄的汗珠,東方云翔噙著一抹笑,眼神格外溫柔。
云小墨眼珠子晃了晃,嘿嘿傻笑道:“沒什么。”這點光榮事跡,還是不要跟翔叔叔匯報了,他會不好意思的。
他眸子一轉(zhuǎn),視線落在了小白身上:“小白的衣裳還沒有做好嗎?沒有衣裳,小白都不能跟我一道出門去玩了。”
小白吸了吸鼻子,表示它很委屈,可不是嗎?沒有衣裳穿,它怎么好意思出去見人?
視線流連在云小墨和小白之間,東方云翔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說不清究竟是小墨的思維太過異于常人,還是小白太過通人性了,他們居然會糾結(jié)于這種小事上。
那么從前他們兩個整日里到處跑,到處撒野,怎么就沒有想到過要給小白穿衣裳的問題,倒是現(xiàn)在開始注重起來了?
東方云翔實在難以理解一個孩子和一只獸寵的思想。
他朝著邊上的太監(jiān)招了招手:“小皇子吩咐的事,辦得怎么樣了?”
“回皇上,已經(jīng)準bèi
好了,奴才這就命人前去取來。”
東方云翔略略頷首。
未幾,便有宮女獻上了一整排小巧的衣裳,一共是十套,做工精細別致,別具風(fēng)格。雖說是給獸寵做的衣裳,宮里的人也不敢馬虎。要知dà
皇上可是非常重視小皇子的,只要把小皇子逗開心了,皇上也就開心了,那么他們哪里還愁得不了賞呢?
云小墨稀奇地觀賞著一件件的小衣裳,小臉上笑容燦爛無比。
“小白,快換上試試。”他充滿了期待。
小白一躍就跳上了盛著衣裳的托盤,邁著小短腿,來回巡視了一番,小腦袋晃啊晃,開心得不得了。
“哈哈,太好了!小白以后也有自己的衣裳了。”
“小墨墨,快點把它們都收好了,以后小白一天換一件,天天穿新衣裳!”
小白那個開心得yì
啊,它一開心,就忍不住滿地打滾。
“小白,快試試新衣裳啦。”云小墨迫不及待地催促,他真的很期待哦。
“好啊,好啊!”小白爬到了第一件小衣裳跟前,小爪扒了扒,仰頭道,“今天就穿這件!”
云小墨甜甜地笑道:“嗯,我?guī)湍愦 ?br />
東方云翔靜坐在一旁,看著他們之間溫馨的互動,微微瞇起了眼,笑意淺淺。倘若可以,他希望能傾盡一切,來守住小墨純真的笑臉,因為他是這世上最為美好的,也是他心中最為珍貴的一處圣地。
為了能夠守護它,他愿意做任何事,哪怕是為他披荊斬棘,雙手沾滿血腥,他也在所不惜……
小白穿上了華麗精致的小馬甲,再挺腰收腹立正,就立馬似模似樣,活像個小人兒。它像個模特般,穿著小馬甲,來回走貓步,那叫一個得瑟。
一人一寵,玩得不亦樂乎。
等他們玩得累了,東方云翔拉著云小墨坐下,有些事,他不得不跟他細細地商談一下。
“小墨,圣宮的背景很是復(fù)雜,翔叔叔怕你去了圣宮會有危險。要不咱們還是別去了?”
“可是小墨想去看看!符爺爺不是說了嗎?圣宮里面有龍池,倘若小白能夠在龍池里沐浴三天的話,它就會長得更快了。小墨想帶小白去龍池……”
東方云翔微微一愣,原來他心中所想的是為了小白考lǜ
,所以才決定去圣宮。一肚子想要勸阻的話,頓時都堵在了喉頭,一時間不知該從何說起了。
他微擰了下眉頭,道:“你去圣宮,這是大事,不如先緩緩,等將此事告知了你娘親,等她有了回復(fù)后,你再去圣宮不遲。翔叔叔總覺得你獨自一人去圣宮會很危險,要知dà
圣宮那個地方,翔叔叔的人是很難進去的,到時候就無法顧及到你的安全。倘若你出了什么意wài
,翔叔叔會很傷心,你娘親也會很傷心,到時候翔叔叔更加沒法跟你娘親交待了。”
“不會有危險的!小白它現(xiàn)在很厲害的,萬一我真的有危險,小白會載著我離開圣宮。它咻地一下,就能飛出很遠,不到半日的時間,說不定就能從圣宮回到這里看望翔叔叔了。”
東方云翔伸手撫摸著他的頭顱,笑得無奈,他的想法未免太過天真了。小白變身之后,實力的確增強了不少,可是圣宮之內(nèi)藏龍臥虎,不知盤踞了多少高手,深不可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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