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們在說什么呢?我怎么越聽越糊涂了?”云溪莫名其妙,不知二人在打什么啞謎。
“沒什么,岳父大人在夸贊我呢。”龍千絕厚著臉皮,理所當(dāng)然道。損失了這么多的晶石,總得換回點好處吧。
云暮凡瞪他一眼,暗罵某人臭不要臉,就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云溪不知兩人暗中的眼神交戰(zhàn),只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恢復(fù)視力,重見光明了。
北辰敏兒渾身虛脫,像是做了個長長的噩夢,噩夢里無數(shù)的幻影纏繞著她,令她苦不堪言。依稀間,她夢見了那一片冰天雪地,她聽到了有人撕心裂肺的呼喊,而她依舊決然離去。
“娘,別走!”
“娘,不要丟下我!”
“娘,風(fēng)兒究竟哪里做錯了?風(fēng)兒愿意改,風(fēng)兒什么都愿意改……娘,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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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長對她說:“妹妹,你這么做是不是太殘忍了?風(fēng)兒畢竟還只是個孩子。”
她的眼底一片冰冷,沒有任何的情感色彩:“我這么做是為了他好,沒有嘗試過絕望被拋棄的滋味,如何學(xué)會絕情絕愛?北辰家族的子孫,生來就不該有那些多余的情愛,只有絕情絕愛,才能將我北辰家族的絕學(xué)修liàn
至最高境界。你看著吧,以風(fēng)兒的資質(zhì),他早晚會出類拔萃,勝過你我二人,最終成為我北辰家族第一人!為了這個目標(biāo),讓我拋棄他十回、一百回,我都義無反顧,絕不皺一下眉頭!”
說完,她決然而去,雪地里留下她堅定無情的腳印,從不曾停滯。
夢境一轉(zhuǎn),她看到自己渾身沐血,瀕臨死亡。彌留之際,眼前出現(xiàn)了一雙冰冷而深邃的眼睛,他在遠(yuǎn)處看著她,不言不語,那冷徹的眼神像一支支的冰箭射入她的心臟。還是不言不語,他冰冷地轉(zhuǎn)身離去,只留給她一個紫色的背影和一頭白色飄逸的長發(fā)……
“風(fēng)兒,別走!”
“風(fēng)兒,救救我!救救我!”
“風(fēng)兒……”
她猛然驚醒,嚇出了一身冷汗,猶記得夢境中,自己快要死去,她的兒子卻連頭也不回,一顆心頓時跌入谷底,莫非是她的報應(yīng)?
“做噩夢了?”有人問道。
北辰敏兒抬頭,這才發(fā)xiàn
身邊還有一個人在。
“風(fēng)……老祖宗!”欣喜之情瞬間幻滅,她怎么忘記了,兒子的身體已經(jīng)被老祖宗占用了呢?
“夢到了你兒子?”赫連紫風(fēng)問,聲音格外冰冷。
北辰敏兒慢慢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衫,很快收拾起方才的狼狽,恢復(fù)了她往日里的雍容和華貴,她點點頭,含笑道:“是的,不過是一場夢,沒什么。”
“聽說你曾經(jīng)拋棄過你兒子,現(xiàn)在后悔嗎?”
北辰敏兒訝異抬頭,不知老祖宗是怎么知dà
此事的,難道是因為占據(jù)了兒子的身體,同時也占據(jù)了他所有的記憶?
“是有這么回事,不過我不后悔。我這么做,完全是為了磨礪他,讓他學(xué)會絕情絕愛,只有絕情絕愛,他的武學(xué)造詣才有可能登峰造極。老祖宗您不也夸贊他現(xiàn)如今的實力嗎?若非我當(dāng)初的正確抉擇,他何來如此大的成就?等他想明白了,他會感激我的。”
“是嗎?”赫連紫風(fēng)面無表情,又冷冷問了句,“那么我占據(jù)他的身體,你可有什么想法?”
北辰敏兒想也不想,果duàn
搖頭:“敏兒怎敢有什么想法?老祖宗能看中風(fēng)兒的身體,那是他的造化,說到底,老祖宗您才是振興我們北辰家族的希望!敏兒自出生,心中便只裝了一件事,那就是振興我北辰家族,讓我北辰家族雄霸龍翔大陸。為了達(dá)成這個目的,敏兒可以犧牲一切、放qì
一切!”
“犧牲一切、放qì
一切?包括你的兒子嗎?”赫連紫風(fēng)的聲音突然高昂,溢出幾絲難以言喻的悲憤,北辰敏兒微愕,不知自己說錯了什么。
但是為了表達(dá)自己對家族的忠誠和堅決的決心,北辰敏兒毫不猶豫道:“不錯!若是必要,犧牲我的兒子,也在所不惜!”
“很好!你不愧是我北辰家族的好女兒!”赫連紫風(fēng)突地拂袖,長身而起,留給了她一個背影,冷徹入骨的聲音道,“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北辰敏兒怔住,恍惚間,現(xiàn)實與夢境重疊,她差點以為眼前之人就是她的風(fēng)兒。可是,怎么可能呢?一定是她想多了!
老祖宗向來性情古怪,陰晴不定,既然他讓自己走,那她便走吧,免得留下來自討沒趣。
“老祖宗,那我先走了,您老要小心龍千絕和云溪夫婦,他們二人武功低微,卻是詭計多端。我的兄長不幸命喪在龍千絕手中,我早晚要取他們夫婦二人的性命,為兄長報仇。”
赫連紫風(fēng)沒有理會,也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北辰敏兒在疑惑中,轉(zhuǎn)身離去。
雙拳慢慢攥緊,平地刮起了漫天席卷的旋風(fēng),赫連紫風(fēng)滿腔的悲嗆和憤nù
在一息間迸發(fā),又在一息間收懾。
你真是我娘么?
為什么一次次無情地拋棄我?你都不曾后悔一次?
紫色的妖嬈之氣,越來越盛,自赫連紫風(fēng)的體內(nèi)爆fā
,他仰天咆哮一聲,無窮無盡的力量像一團(tuán)光球炸裂開去。
霎時間,大半個林子被氣浪沖毀,寸草不留。黑霧也被妖嬈的紫氣所驚,悄然躲閃。
灰暗的、毀天滅地的嗜殺之氣,在霧林中深深蔓延。
啪啪啪,掌聲驚響!
“不錯!你的天資的確出乎了我的預(yù)料,在我對你不斷的精神壓迫下,你居然還能迅速提升,一躍沖破了玄皇五品的關(guān)卡,邁入玄皇六品之境,你果真是我北辰一族萬年難遇的天才!”
黑霧朦朧中,走出一個飄渺的身影,看不清對方的容顏,唯有男子挺拔頎長的身形輪廓,在視野中若影若現(xiàn)。
“我現(xiàn)在就傳授你我北辰一族的至高絕學(xué),希望你能將它發(fā)揚光大,重振家族雄風(fēng)!”
男子撥開黑霧,逐漸從霧中現(xiàn)身。赫連紫風(fēng)抬首,凝望過去,沉靜的眼眸微微有了一絲顫動。這也是他第一次看清紫妖的真實面容,竟是……
走近時,紫妖掀掌,將一道道的意念打入赫連紫風(fēng)的印堂,赫連紫風(fēng)自始自終,面無表情,承shòu著一切的意念灌輸。于他來說,已經(jīng)沒有什么,比母親的絕然無情更能傷害到他的了。
良久,紫妖收起掌力,淡然道:“其實她沒有錯,我北辰家族的兒女就該如此。”
“本座當(dāng)年為了家族的興盛,自三歲開始,因為血脈和天賦的關(guān)系,就被家族挑選為新一代家主的繼承人,自那日始,本座日夜苦修,不談婚嫁、不論子嗣,為的就是有一日登臨武學(xué)巔峰,稱霸天下!”
“很多人說本座是個瘋子,單憑一已之力、一族之力就試圖稱霸整個龍翔大陸,傲視天下,根本就是癡心妄想!其實他們錯了,本座并不瘋,因為本座知dà
,他們所謂的正義之士根本就是一盤散沙。所謂的古老家族、大家族,他們各自為政,為了自己家族的利益,相互之間明爭暗斗,根本無法將力量融合到一處去。與其說本座是在與全天下斗,倒不如說是本座在與天斗!”
“那你如何會敗?以你的本事,這世上恐怕沒有幾人能制服你!”赫連紫風(fēng)收起心神,平靜道。
紫妖淡然一笑道:“只能說,生不逢時!在本座最為巔峰輝煌之時,云族出了一個天才云萱。她就像是本座的克星,每每她出現(xiàn)的地方,本座的計劃就會功虧一簣。那時候所有的大家族,并沒有像大家所想象的那么團(tuán)結(jié),可是只要云萱一出現(xiàn),他們就會立即團(tuán)結(jié)起來,在她的帶領(lǐng)之下,與本座抗衡。”
“所以,你最終還是敗在了云萱的手里?”赫連紫風(fēng)問。
紫妖沉默片刻,他狹長的桃花眼微微瞇起,眼底飛起一輪漩渦,說不清到底是恨意,還是別的什么。
“云萱,果然是你的勁敵!”他的啞口無言,讓赫連紫風(fēng)心底莫名的一陣暢快。
紫妖冷哼一聲,幾分桀驁、幾分負(fù)氣,暗紅的錦袍和一頭及腰的白發(fā),隨風(fēng)飄飛而起,仙風(fēng)陣陣。
赫連紫風(fēng)眼底幽幽一暗,這才知dà
冷傲和妖艷原來也可以這么契合地結(jié)合,還有他那一頭耀眼的白發(fā)……他忽而明白過來,為何他們?nèi)绱讼嗨屏恕?br />
北辰敏兒走到半途,突然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剛剛老祖宗說話的語氣和詢問的話語,她越發(fā)覺得像是從她的風(fēng)兒口中問出。難道方才那人不是老祖宗,而是她的風(fēng)兒?
她心頭猛地一揪,倘若真是風(fēng)兒,聽到她方才的一席話,他會如何?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這就是他給她的回應(yīng)嗎?
腳下猛然一個踉蹌,慌亂和恐懼自她心底叢然而生,她北辰敏兒縱橫江湖這么多年,向來無往不利,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卻是頭一次內(nèi)心生出了恐懼。
風(fēng)兒這一次是真的對她絕望了嗎?
要不要回去,跟他解釋一番?
她經(jīng)營了這么多年,為的不就是造就他,讓他成為北辰家族第一人嗎?她的苦心、她的付出,他可曾明白?
躊躇間,前方突然出現(xiàn)一個人影,隔著濃濃的黑霧,北辰敏兒看不真切,只是從對方的發(fā)型判斷他是個男人,從對方的衣著判斷他是來自云族的高手。
不好!
在這里遇到云族高手,絕非好事!
腦海中第一閃念,她想避開,她相信附近云族的高手絕非只有他一人。一旦他呼喚來眾多的云族高手,齊齊圍攻她,那她就危險了。
她北辰敏兒向來能屈能伸,絕非固執(zhí)之人,趁著對方可能還沒有發(fā)xiàn
自己,她得盡快逃離才是。她告sù
自己不是逃跑,而是戰(zhàn)略性地避戰(zhàn),是為了日后的圖謀者大。
轉(zhuǎn)身,她以最快的速度遁逃。
她以為自己沒有被對方發(fā)xiàn
,她以為自己遁逃的速度足夠快了,誰知……
背后一陣疾風(fēng)猛襲而至,一只手穿過了她的頭發(fā),牢牢扼住了她的后頸!
四指不斷深陷,掐在了她的頸骨,只需稍稍一用力,她的脖子就會立即被折斷。
北辰敏兒瞪大了雙眼,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連掙扎的余地都沒有,就這么輕輕松松地被她捉在了手中。她所有的玄力和本事,在對方強dà
威壓的壓迫之下,都無法施展了。
“你、你……你到底是誰?”真zhèng
的瀕臨死亡的恐懼從她腳底灌入,她渾身瑟瑟抖動,冒出了冷汗。
生死一線,她不敢回頭去看那人的真容,因為她的性命此刻就掌握在對方手中,隨時都有可能被斷送。
耳后傳來一記冷笑:“你就是北辰敏兒?北辰家族的女人,果然與眾不同,只可惜啊,你的心太大太野,留著你,遲早成為我們云族的禍害。”
北辰敏兒心里咯噔一下,知dà
對方是不可能放過自己了,她把心一橫,威脅道:“你可知dà
我們北辰家族的老祖宗已經(jīng)出山?他此刻就在附近,我只要自爆身體,就能把他引來。你敢不敢跟我比比,到底是你下手殺我快些,還是我自爆身體快些?”
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可能自爆身體的,好死不如賴活著,然而,倘若真的要死,她也必須拉個墊背的。
這就是北辰敏兒,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
身后的人手上似乎有些猶豫,掐在她頸骨上的指力放松了一分。
“怎么樣?與其同歸于盡、兩敗俱傷,我勸你還是放了我吧!我現(xiàn)在沒有看到你的真容,也不是你的對手,我們只當(dāng)誰也沒有遇見過誰。”
“你覺得可能嗎?”對方冷笑一聲,“不殺了你,我怎么讓其他人接管你手中的權(quán)力?”
“你說什么?”北辰敏兒驚住,腦海中忽然閃過了什么重yà
的信息,來不及抓住。
“你忘記了嗎?你將能號令上千北辰家族高手的令牌交給了誰?”對方一言擊中了北辰敏兒的致命點,她恍然想起,臨走前,她將能號令上千北辰家族高手的令牌交給了南宮翼。當(dāng)時她想,掌控一個南宮翼,憑她的本事和手段是綽綽有余的,所以即便知dà
他有野心,她也放手將令牌交給了他。因為她至始至終都未曾想過,自己今日會送命在此。
兄長死了,自己也死了,那么手中握有令牌的南宮翼自然而然就成了這上千高手的真zhèng
掌控者!太可怕了!
她絕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她一定要告sù
風(fēng)兒,制止南宮翼,奪回屬于他的勢力!
那些勢力都是她為了兒子,苦心經(jīng)營多年得來的,她絕不容許它落入一個外人之手!
她悔啊,悔恨自己的過于自信,悔恨自己的識人不清,她怎么就沒有想到在南宮翼的身后還有一個比她更為強dà
的靠山呢?
南宮翼,她真是小看他了。
“呃……”她一時的悔恨和分心,給對方制造了機會,只聽得咔嚓一聲,頸骨斷裂,北辰敏兒失去了自爆的機會,脖子歪向一邊,隨著對方四指松開,身子自然滑落。
落地的剎那,她的眼睛死死地睜大,怎么也不肯閉上……死不瞑目!
曾經(jīng)左右逢源、不知迷倒多少英雄豪杰的一代美人,就此香消玉殞……
“呵,女人啊,何苦?”那人漠然一笑,忽而眼波跳動,似是察覺到了什么,他整個人飛身疾退,快速地隱入到黑霧中,眨眼的功夫,早已尋不到他的蹤跡。
來也飄渺,去也飄渺,神mì
至極。
“你到底發(fā)xiàn
什么了?為什么帶我來到這里?”赫連紫風(fēng)跟隨著紫妖飄然而至。
紫妖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北辰敏兒,面色微微一沉,淡淡道:“我又發(fā)xiàn
那個人熟悉的氣息了,可惜還是來晚了一步……”
赫連紫風(fēng)順著他視線的方向望去,他整個人猛然一震,僵在了當(dāng)場,腦中立即沖上萬丈的水浪,激蕩得他腦殼幾欲爆裂。
不可能!這不可能!
每一步,都走得那么艱難。
“老祖宗能看中風(fēng)兒的身體,那是他的造化……為了達(dá)成這個目的,敏兒可以犧牲一切、放qì
一切!”
“犧牲一切、放qì
一切?包括你的兒子嗎?”
“不錯!若是必要,犧牲我的兒子,也在所不惜!”
耳邊還盤旋著她無情的話語,赫連紫風(fēng)不想否認(rèn)自己是有多憎恨自己的母親,多厭棄自己的出生,可是現(xiàn)在,看著母親的尸體僵硬地躺在那里,沒有一絲的生氣,沒有一點的溫度,那些滔天的恨意和厭棄,突然之間都化為了烏有。
“娘——”
他激顫的手伸出一半,緊緊地攥起,手背上的每一根經(jīng)絡(luò)都在暴突跳躍。
“是誰?是誰殺了她?”
腦海中,無數(shù)的記憶飛旋。
那些冰天雪地里絕望的片斷;
那些冷漠轉(zhuǎn)身無情離去的背影;
那些啖食自己血肉來銘記的恨意……
“娘——”
他滿腔的悲憤化作了無盡了咆哮,遠(yuǎn)遠(yuǎn)傳遞開去,整個黑蟒山都在他的咆哮籠罩之中。
紫妖沒有太大的感觸,不悲不喜,只有在看到赫連紫風(fēng)爆fā
出來的無窮潛力時,他的臉上才驚閃過喜色。他果然沒有看錯人,赫連紫風(fēng)絕對是繼他之后,北辰家族最有希望登臨武學(xué)巔峰的第一人!
他不為北辰敏兒的死感到任何的惋惜,反而覺得值得,因為正是北辰敏兒的死,激發(fā)了赫連紫風(fēng)的潛力,讓他深藏在體內(nèi)的潛力無窮無盡地爆fā
出來。
人的潛力是非常可怕的,任何一個人都暗藏著潛力,有些人可能一輩子都沒能挖掘出自己的潛力,蒙混度過余生,有些人可能一早就挖掘了自己最大的潛力,并且善加利用之,那么這部分人可能就成為了成功者。
以他對赫連紫風(fēng)的了解,赫連紫風(fēng)是個極為內(nèi)斂之人,他所有的能量和情感都深埋在了體內(nèi),唯有大悲大喜,才能激發(fā)出他潛藏的力量。
這種力量一旦爆fā
出來,是非常可怕的。
連他都無法確定,他是否爆fā
出了他所有的潛能,還是僅僅只是一部分。
“你看,她手邊有字。”紫妖眼睛銳利,一下子就發(fā)xiàn
了微小的細(xì)節(jié)。
赫連紫風(fēng)慢慢平復(fù)心情,蹲身,果然看到母親的手邊露出了半個字。分不清到底是什么字,他徐徐拉開母親的整只手,在她手心處赫然出現(xiàn)了一個完整的字,一個最令他難以接受的字——溪!
紫妖看到這個字,雙瞳也是一縮,陷入了凝思。
歪歪扭扭的筆畫,下筆的輕重緩急,還有字跡本身,都在印證著一個事實。
這個“溪”字,的的確確出自北辰敏兒之手,絕非假手他人!
溪……多致命的一個字!
赫連紫風(fēng)眼前忽地落下一片血色的雨,紅色淹沒了他的眼睛,天旋地轉(zhuǎn),他整個人仿佛墜入了無底的深淵。
林子的另一頭,云溪等人被咆哮聲驚動,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
有內(nèi)宗高手自發(fā)組織了三四人,結(jié)伴前往察看。
云溪和龍千絕等人留在了原地,沒有隨意走動,此刻紫妖很有可能就在附近,他們一旦脫離了云族內(nèi)宗高手的隊伍,極有可能會遭受紫妖的單獨攻擊,內(nèi)宗高手反而成了他們的護(hù)身符,至少有她們在,紫妖會有所顧忌。
“剛才的聲音,怎么這么像赫連大哥的,會不會是他出事了?”云溪心底有些不安。
龍千絕搖頭道:“應(yīng)該不至于!紫妖與他同出一脈,又是他的同宗長輩,不至于親手殺了他。”
“可是我聽方才的聲音,分明就像是赫連大哥的,而且聲音里面充滿了悲憤。到底會是怎樣的事,能讓赫連大哥發(fā)出這樣悲憤的咆哮?”莫名的,云溪心底的不安越來越大,這樣撕心裂肺的咆哮,讓她不禁聯(lián)想到了那一夜,她無情地拒絕了赫連大哥想要與她成為朋友的簡單要求。
海灘邊,傳來的那一聲撕聲力竭的咆哮,竟是如此的相似。
那晚,他一夜白發(fā),此后很長的一段時間,他整個人冷冰如來自遠(yuǎn)古的殺神,拒人千里。
現(xiàn)在想來,她還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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