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四合,家家戶戶樹洞里的油燈都點(diǎn)燃了起來,星月交相輝映之中,此時的馬斯奇村,一派安靜與祥和。
傻彪一路輕行,躲避開站崗的武工隊(duì)隊(duì)員的目光,躡手躡腳的來到了村東頭寡婦住的樹屋前,說來也是凄慘,但事實(shí)的確如此,寡婦家中大概是全村唯一黑著燈的,長年一個人生活,與寂寞相伴,讓她萬般無奈的養(yǎng)成了早睡的習(xí)慣,好似這樣,就能夠躲避開孤獨(dú)的夜色的襲擾。
“誰。俊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敲了幾下門,過了一會兒,屋中油燈燃起,傳來了一聲詢問。
“啊,是我,阿……阿彪!鄙当胱鲑\心虛一般的低聲回答道。
“阿彪?哦,是那個小鮮肉啊,等一下,等我穿了衣服就來!蔽堇铮褘D迅速的穿了衣服,過了一會兒,打開了門,見到果然是傻彪,一臉笑意的道,“小鮮肉,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么?”
“啊,大娘,那個……我就是……那個……”見到寡婦的一臉笑容,傻彪頓時有些緊張,說起話來吞吞吐吐。
“怎么了,小鮮肉?是不是在這里不方便說。縼韥韥恚M(jìn)屋來說!”說著,寡婦伸手抓住了傻彪的胳膊,將他往屋里讓。
“不不,大娘,我就是來……”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大娘這里就一個人,你就進(jìn)屋來陪大娘坐一會兒,不妨的!”
“大娘……”
“哎呀,緊張個什么勁,我還能吃了你不成?來來來,進(jìn)屋來坐一會兒!”
傻彪還想再說什么,但已經(jīng)是被連拉帶拽的讓進(jìn)了屋中,寡婦在門口左顧右探了一陣,眼見并沒有人發(fā)現(xiàn),旋即關(guān)上了門,“咔嚓”一聲上了門栓。
這是傻彪生平第一次走進(jìn)閨房,心理不免有些緊張,其實(shí)屋子里布置的簡單至極,一張木床、一張梳妝桌、一把木椅子、還有一個生火做飯的土灶,完全體味不到女性的氣息,然而最惹人注意的,應(yīng)該就是那個祭品桌了,上面依次擺放著被寡婦克死的三任丈夫的畫像。
“坐,隨便坐。”寡婦走到祭品桌旁,將三任丈夫的畫像倒扣過來,指著木椅示意,然后自己也坐在了床邊,突然變得有些靦腆了起來,問道,“小鮮肉,這么晚了,你來找大娘,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啊,大娘,其實(shí)我是來……”一想到上次把老光棍給她的信給丟了,這次又大言不慚的來要綿牛奶,傻彪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是不是村東頭的那個老光棍,又托你來給我送信了?”看到傻彪一臉窘相,寡婦迫不及待的問道。
“這個,大娘……”
“你……你不會……不會又把信給弄丟了吧?”傻彪剛想說話,結(jié)果還不待他解釋,寡婦便是莫名其妙的拍著大腿,痛哭了起來,“你說,你說我的命怎么就這么苦呢,嫁一個死一個、嫁一個死一個,好不容易有個暗戀我的,想跟我就伴兒的,信……信還讓你給丟了!”
傻彪一時間無語,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而寡婦她情緒這般激動,想必也是這多年來的寂寞,讓她的心變得越發(fā)敏感了。
“艾迪雅女神,你說,你說我的命怎么就這么苦呢!”寡婦已經(jīng)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歇斯底里了起來,“那年我還是個黃花大姑娘,在我最好的年華,幸運(yùn)的遇見了我的第一任丈夫,他是那么的英俊、那么的瀟灑,我們一見鐘情,很快就墜入了愛河,一起看日出、一起看月落,一起照顧綿牛、一起擠奶,后來在村長的見證下,結(jié)為了夫妻,可是……可是好景不長,有一天早上醒來,我發(fā)現(xiàn)他死死的睡在我身旁,我就搖啊搖啊、晃啊晃啊,可他……可他卻是再也沒有醒來!”
說到這里,寡婦已經(jīng)泣不成聲了。
那個時候,傻彪雖然還沒有出生,但是后來聽村里的大人們謠傳說,寡婦的第一任丈夫之所以離奇的離世,主要是因?yàn)楣褘D的要求太強(qiáng)烈,而她丈夫雖然長得一表人才,但是外強(qiáng)中干,經(jīng)不起折騰,一夜風(fēng)雨之后,便是一命嗚呼了。
“后來,我又遇見了我生命中的第二個白馬王子!惫褘D嗚咽著,繼續(xù)道,“這一次,我不再注重人的相貌,只要看的過去,身體好,就行?墒俏以趺匆矝]想到……沒想到我們結(jié)婚還不到一個月,他跟隨武工隊(duì)外出狩獵,竟然被一只毒蝎給……給毒死了!”
寡婦是個守婦道的人,依照村里的規(guī)矩,她為第一任丈夫守了三年寡,才又尋了個男人嫁了,然而事情就是這么不湊巧,他的第二任丈夫是村中武工隊(duì)的隊(duì)員,在一次外出狩獵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就分了神,一腳踩在了一只毒蝎身上,后被那毒蝎的利刺刺入了腳掌,毒液也隨之進(jìn)入了身體,抬回村中的時候,人就已經(jīng)不行了。
“你說說,我都死了兩任丈夫了,誰還敢再娶我。俊惫褘D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我那第三任丈夫,雖然身體上有些殘疾,但還不至于一點(diǎn)兒都不行事,我一個女人,夜晚也是會感到寂寞的啊,再說,我還死了兩任丈夫,不管怎么樣,只要他愿意娶我,我就愿意嫁!可是……可是我萬萬沒想到,那天下大雨,他在圈里頭忙著把綿牛拴好,我就眼看著……眼看著一個大雷……窟嚓!”
傻彪雖然長相彪悍,可他內(nèi)地里卻是個感情豐富的人,聽寡婦講述了自己悲慘的愛情經(jīng)歷,不由自主的流下了眼淚,哭的竟像個淚人一樣。
“好孩子,別哭了、別哭了,能有個人聽我說說,大娘就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寡婦抹了一把眼淚,安慰道,“大娘不怪你把信給弄丟了,就算我跟村西頭的老光棍成了,到時候,我也早晚會把他給克死,不怪你、不怪你!”
“大娘……”傻彪仰天號哭。
“好了,好孩子!惫褘D走到土灶旁,從一個木桶中舀了一勺綿牛奶,盛在木碗里,走回來遞給了傻彪,“來,好孩子,不哭了,喝點(diǎn)兒奶、喝點(diǎn)兒奶!
“嗯”了一聲,傻彪接過木碗,一邊啜泣一邊將綿牛奶灌進(jìn)了嘴中,回味了一番甘甜,說道:“大……大娘,這奶真好喝,以后……以后要是每天都能喝到就好了!
“大娘的奶當(dāng)然好喝了!惫褘D一笑,似開玩笑的說道,“好孩子,你要是能幫大娘找到‘克夫草’,以后大娘的奶,免費(fèi)喝!”
“克……克夫草?”傻彪一愣。
“唉,我也只是聽說!惫褘D嘆氣道,“聽說這種草可以驅(qū)邪,讓克夫的女人以后再也不會死丈夫!”
“真有……真有這種東西嗎?”
“我也只是聽說而已!贝竽飺u頭道,“好了,小鮮肉,謝謝你聽我嘮叨了這么多,信的事,唉,也別放在心上了。時間不早了,大娘累了,早點(diǎn)回去休息吧!
“嗯,大娘!焙鋈幌肫鹆耸裁,傻彪問道,“大娘,能不能……能不能再給我一點(diǎn)綿牛奶,我想帶回去!
“好,奶,大娘多的是,這就給你盛去!”說完,寡婦便是從土灶旁的木桶里給傻彪舀了幾勺綿牛奶,盛在了一個編織極密的藤條框中。
“謝謝大娘!”傻彪抹著眼淚,說道。
“嗯,小鮮肉,想喝了,再來找大娘。”寡婦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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