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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臣 正文 第六百九十二章 削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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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葉非影這話,姚惜水心頭仿佛被扎了一根毒刺,直覺眼前一陣陣發(fā)黑,哪里能想到她這些年苦心栽培,竟然抵不過韓謙十多年前兩塊破餅跟一句“世道如虎、人命如蟻”的鬼話?

    哪里能想她那么早就輸?shù)靡粩⊥康兀?br />
    “姚姑娘是不是敗得心服口服?”馮翊嘿然問道。

    姚惜水嘴角抽搐,恨不得撥劍將馮翊這破嘴狗賊以及葉非影這賤婢剁成肉渣子。

    見姚惜水都快氣瘋的樣子,馮翊也不敢再刺激她,示意葉非影先登小艇,催促她說道:“你的無忌哥哥大艦等著你,咱們再拖延下去,他要是誤以為呂宮使、姚姑娘不放人,下令進(jìn)攻那就糟糕了”

    馮翊又朝呂輕俠拱拱手,說道,“有句話可能呂宮使不愛聽,但韓謙既然吩咐了,我還得要說一句,呂宮使去襄北怎么折騰,棠邑都可以掙一只眼閉一只眼,反正你們打出腦汁來,棠邑都能坐收漁翁之利,但與異族勾結(jié)這事,還要勸呂宮使莫要做,到時候不要怨棠邑親自下場收拾你們”

    “馮大人不想將二皇子”帶走?”呂輕俠咬著牙問道。

    “乳臭未干的小兒,誰會在意?也許只有呂宮使視之為籌碼吧!盡請帶走吧,養(yǎng)得白白胖胖的,不要隨便殺了,說不定以后還能拿他跟棠邑?fù)Q一條命呢。”馮翊哂然一笑,揮了揮手,瀟灑之極的抓住繩梯,跳上小艇,就是落地有些不穩(wěn),差點摔一跤。

    看著小艇往遠(yuǎn)處的巨艦船隊而去,

    看著巨艦之上床子弩在烈陽閃爍的寒光,呂輕俠在這一刻仿佛蒼老了十歲,說道:“去郢州”

    “韓謙真會放我們過裕溪河口?”周元雖然沒有阻止呂輕俠交出葉非影,但這一刻猶是擔(dān)心韓謙會不會真放他們一條活路。

    一定要闖,他寧可繼續(xù)往東闖,畢竟棠邑水軍在下游攔截的船隊之后,北岸便是揚州的揚子縣,南岸則是右龍武軍駐守的潤州丹徒縣,棠邑水軍戰(zhàn)力再強,也不可能將他們十?dāng)?shù)艘船都攔截住。

    而從棠邑城往西到舒州東,長江有近四百里水道都在棠邑水軍的控制。

    要是韓謙僅僅是詐他們掉頭,他們十?dāng)?shù)艘戰(zhàn)船、兩三千人馬,周元再自信也不敢奢望能闖過棠邑水軍四百里的水道封鎖。

    是繼續(xù)往東沖破攔截,還是掉頭寄望韓謙大發(fā)慈悲、放他們一條活路?

    “他應(yīng)該會吧?”呂輕俠悵然說道,“倘若韓謙執(zhí)意出兵河淮,視蒙兀為大敵,那我們今日皆葬身江底,對他就沒有好處”

    回到大艦之上,馮翊才摁著胸口喘著氣叫苦道:“媽媽呀,真是嚇?biāo)览献恿耍瑓屋p俠這輩子都沒有吃過這么大的虧,我真怕她按捺不住,將老子剁成肉餡喂狗啊。”

    韓謙從轉(zhuǎn)帆掉頭的織造局官船收回視線,笑罵道:“我處處給呂輕俠留一線生機,就是防她狗急跳墻,避免將局面搞得難以收拾,你還有什么可怕的?再說呂輕俠逃得如此狼狽,船上都未必帶了條狗,剁了你也只能喂蝦鱉!”

    “你這個沒良心的!不過,現(xiàn)在放她們挾持太后、二皇子逃往襄北,淮東應(yīng)該沒有任何借口躁動了吧”馮翊說道。

    “沒有王文謙相助,淮東到這時候都沒有覺察出金陵城里的異常吧?要不然的話,這局勢還真未必能這么順利的平熄下來啊,不知道到最后會殺到哪一步啊!”郭榮萬千感慨道。

    雖然軍情參謀司昨夜花了大力氣,封鎖金陵與揚州之間的水陸通道,但揚州距離京畿太近了,直到確認(rèn)現(xiàn)在淮東對金陵城內(nèi)所發(fā)生的驚天波瀾都還沒有察覺,大家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說實話,韓謙事前也更擔(dān)心還是淮東異動。

    擁立信王楊元演看似沈漾等一干人最不希望看到的局面,畢竟延佑帝一系的老臣都有可能會被踢到一旁去,但從更深層次去想,信王楊元演卻并非是江東、江西、湖南世家宗族不能接受的選擇。

    淮東目前僅維持四萬多常備兵馬,但只要江東、江西、湖南世家宗族媾和到一起,短時間內(nèi)能擴編十一二萬精銳兵馬,軍事潛力不比棠邑差太多。

    避免金陵亂作一團、尸橫滿城以及攔截呂輕俠宮變失敗后逃往淮東唆使信王楊元演起事,都是韓謙事前重點防備之事。

    現(xiàn)在釘死呂輕俠“勾結(jié)蒙兀刺客殺死延佑帝、挾持太后、二皇子逃往襄北”的罪名,信王楊元演心里有再多的怨恨、躁動,也只能接受金陵已立新帝的事實。

    楊元演這時候還想異動,不僅外部得不到任何的支持,淮東內(nèi)部也不會再有人支持他冒險。

    “你代我去金陵處置后續(xù)事宜,換馮繚跟郭卻他們回東湖。而至于有人問及棠邑戰(zhàn)艦為何能趕在此時攔截逆黨,迫使逆黨往西逃竄,你便跟沈漾他們說,昨日皇城天色未暮便諸門緊閉、兵將調(diào)動,子夜又深宮大火不絕,我恰好人在棠邑,清晨看到有官船東逃,倉促調(diào)水軍戰(zhàn)船追趕,卻叫賊逆西逃,還要請朝堂諸公恕罪了”韓謙跟馮翊說道。

    “他們不恕罪又能如何?”馮翊嘿然笑著說道。

    韓謙沒有理會馮翊,這才跟葉非影說道:“葉姑娘以后是不是要喚你本名趙清影?”

    雖說韓謙將馮繚、郭卻二人派去金陵坐鎮(zhèn),但他事前并沒有把握能說服葉非影,他真正為應(yīng)對宮變準(zhǔn)備的后招,除云樸子、秦問等人盯住皇城內(nèi)廷的一舉一動外,主要還是于金陵逆亂之后,左廣德軍拆散后編入侍衛(wèi)親軍之中的赤山軍老卒,有相當(dāng)一部分基層武官這幾年暗中加入赤山會。

    當(dāng)然,要不是葉非影關(guān)鍵時終是沒能忍心下手殺李瑤,宮變可能會更血腥,更不受控制。

    “非影無虧于心,往后還要以非影之名示人。”葉非影說道。

    “那也好,你隨我們先去棠邑吧?”韓謙笑問道。

    “趙無忌他人呢?”葉非影登船后并未看到趙無忌的身影,悵然問道。

    “金陵事必,趙無忌便要率第三鎮(zhèn)師主力北上進(jìn)攻譙州,他此時留在巢州整備戰(zhàn)事脫不開身,不像我們能抽身在長江之上閑逛,”韓謙說道,“你要是急著見趙無忌,我安排你登岸騎快馬趕去巢州。”

    船速再快,都不及騎快馬走馳道趕路。

    葉非影揖身行了一禮,這一刻無疑還是想迫不及待的見到趙無忌。

    韓謙笑了笑,示意林宗靖安排小艇、護(hù)衛(wèi)送她直接登岸騎快馬趕往巢州,他們還是要趕去棠邑城。

    棠邑城跟金陵城隔江相望,韓謙還是要在棠邑城坐鎮(zhèn)幾天,直到確認(rèn)新帝登基之事為各方接受,至少長江以南不會再掀起什么波瀾,他才能真正脫身北上督戰(zhàn)。

    韓謙坐船進(jìn)入棠邑城,馮翊經(jīng)過一番折騰,先進(jìn)金陵城跟他哥馮繚、郭卻見上面,之后又以棠邑制置府進(jìn)奏使的身份正式進(jìn)宮,拜見新帝、兩宮太后及沈漾、楊致堂、楊恩等人。

    呂輕俠等叛黨挾持太后、二皇子往淮東逃竄,于鰲山島附近水域為棠邑水軍攔截后往西逃竄右龍武軍雖然在鰲山島有駐軍,沒有通傳令訊,都沒能反應(yīng)過來之后棠邑水軍上百艘戰(zhàn)船從巢湖、滁河水道駛出,封鎖長江水道等一系列以及韓謙臨時進(jìn)駐棠邑城,并使棠邑水軍戰(zhàn)船往金陵城北側(cè)、棠邑附近的長江水面集結(jié)等動靜,也鑿實叫皇城之內(nèi)的將吏,心臟懸在嗓子眼好一陣子。

    馮翊攜立韓謙的奏折過來,明確表示棠邑遵從諸大臣的協(xié)商意見,接受擁立大皇子楊彬登基繼位的結(jié)果,整件事算是徹底的塵埃落定。

    這時候傳位、尊太后、治喪、討逆等詔也是依次頒傳下來,遣使四出皇城張貼皇榜詔告天下,并頒傳京畿及諸州縣。

    整個金陵城內(nèi)的普通民眾,惶惶不安了一天一夜昨日黃昏未至便皇城諸門四閉、從長陽院起到深夜十?dāng)?shù)處火頭一度使皇城火光映天、皇宮北面的靜江、靜海兩門廝殺聲傳蕩許久,城中民戶不可能安心,卻到這時候才真正確認(rèn)大楚又徹底變天了。

    這一次變故掀起太快、又結(jié)束太早,一切都主要發(fā)生在皇城之內(nèi),甚至皇城之內(nèi)也只是燒毀幾座宮殿、幾處衙司。

    雖說這場混亂中還有上千名將卒、宮侍死于非命中,但跟**年前持續(xù)一年有余、數(shù)十萬軍民死于非命的金陵逆亂相比起來,這場風(fēng)波又真是小得就跟江面上不起眼的浪花一般,甚至都沒有掀起什么波瀾就破碎掉了。

    這時候派往楚州報喪傳旨的欽差信使,也才正式登上官船沿江而下

    當(dāng)然,在欽差御使攜旨出發(fā)趕往楚州之前,壽王楊致堂的私人信使張憲趕在入夜之前抵到楚州,詳細(xì)跟信王楊元演稟報喋血宮變的詳細(xì)過程。

    之所以這么做,并非楊致堂跟信王楊元演有過命的交情,也不是說楊致堂要在這時候跟信王楊元演搞什么勾結(jié)。

    這還是政事堂諸公協(xié)商過的一致決定。

    說到底就是叫信王楊元演提前有個心理準(zhǔn)備,不至于等朝廷宣旨御使正式到楚州后,鬧出一場信王暴躁如雷、擅殺朝廷御使、撕毀圣旨的鬧劇來,叫大家臉面都不好看。

    真要是那樣,朝廷到底是要追究淮東抗旨不遵、擅殺欽差的大罪呢,還是忍下這口氣,派人再去勸淮東不要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滋生是非?

    有時候提前與通聲氣,對雙方的面子還是極有必要的。

    “你們一個個狗眼都瞎了嗎,養(yǎng)著你們這些沒用的家伙都是吃屎的嗎?”

    待將壽王楊致堂的信使張憲送出大殿,楊元演便怒不可遏的抓起檀案上的茶盅,便朝站在大殿之上陪同張憲一起緊急趕到楚州的揚州刺史趙臻身上砸過去,大聲咆哮著,虎目怒睜,想要將趙臻生生的活剝了。

    他怎么都沒有想到,趙臻也是老將,身在揚州,竟然對金陵城內(nèi)近在咫尺發(fā)生這么大的變故,竟然毫無察覺!

    他們竟然還是等到楊致堂派人過來,才知道登基八年、年輕力壯的延佑帝已經(jīng)被呂輕俠勾結(jié)蒙兀刺客刺殺身故。

    他們竟然到這時候才知道太后王嬋兒、陳德等人被呂輕俠挾持著溯江西逃!

    而實際上呂輕俠所乘的織造局官船隊,距離邗江口一度不到十五六里,最終卻還是被棠邑的戰(zhàn)船逼迫著往西逃竄。

    他們竟然到這時候才知道沈漾等諸參政大臣,已經(jīng)跟棠邑取得共識,決議擁立大皇子楊彬為帝,并尊長信宮、明成宮兩太后聽政!

    他們竟然到這時才知道從頭到尾都沒有淮東什么事。

    要是他們能在昨天夜里察覺到金陵有發(fā)生宮變的可能,即便他這時候沒有爭帝位的心思,但淮東也絕不可能一無所得!

    其他的不說,即便是將朝堂原先撥給襄北軍、每年折合錢糧逾兩百萬緡的軍資,爭取過來,淮東往后的日子就絕對好要過許多,就能將常備兵馬維持在六到八萬人之間,從而無懼棠邑的強勢。

    現(xiàn)在可好,朝廷即便將節(jié)約下的軍資,在諸軍、諸藩鎮(zhèn)之間重新分配,也絕對輪不到淮東拿大頭。

    朝廷可能要征調(diào)張蟓所部荊州軍右武衛(wèi)軍以及黃慮的左武驤軍討伐襄北,國帑但凡有余,必然第一時間增強這兩部。

    其次喋血宮變,釘死是呂輕俠勾結(jié)蒙兀刺客逆行倒施,那朝廷必然接下來還要支持棠邑軍北上河淮參戰(zhàn)。

    也就是說,除非淮東也出兵渡江北攻徐泗,才有可能從中分得一杯羹。

    要不然,連屁都吃不到嘴。

    淮東要是不認(rèn),又有什么辦法?沈漾等人已經(jīng)達(dá)成共識,右龍武軍在揚州對面的潤州已經(jīng)提高警戒,棠邑往東翼集結(jié)數(shù)十艘戰(zhàn)船,他們即便想動,卻連一個能說服淮東將卒的借口都沒有。

    楊元演的心肺都快氣炸了,沒想必趙臻在相距金陵僅咫尺的揚州竟然絲毫無察。

    趙臻硬挺挺的站在那里,任堪滿熱茶的茶盅砸到身上然后滾落在地碎成兩瓣。

    趙臻有他的苦衷。

    叫他治軍或率領(lǐng)兵馬沖鋒陷陣,他不會皺一下眉頭,但他軍政一肩挑,這段時間已經(jīng)叫他疲憊之極。

    入夏以來,洪澤浦大水彌漫,揚州境內(nèi)也是每一個縣都嚴(yán)重積澇成災(zāi),十?dāng)?shù)萬災(zāi)民涌入揚州嗷嗷待哺,世家宗族控制的商賈又囤積居奇,搞得揚州米價比年初騰貴數(shù)倍。

    宮變前夜,白沙河潰堤,白沙河?xùn)|岸上萬民眾為大水所困。

    揚州城拿不出米糧賑災(zāi),前日高郵數(shù)千流民聚集圍攻境內(nèi)囤糧的莊院,而這已經(jīng)是揚州境內(nèi)入夏之后鬧出的第四起民亂了。

    這種情形下,他要怎么兼顧隨時盯著金陵的風(fēng)吹草動。

    再說,王文謙、殷鵬離開揚州之后,諜傳之事也是由楚州這邊直接掌控,消息為什么沒有及時傳出來,趙臻他還想問一問楚州這邊。

    當(dāng)然,信王在氣頭上,而王文謙、殷鵬也在大殿里正襟危立,趙臻只能極力平靜自己的心情,不去爭辯什么。

    待楊元演發(fā)泄過心頭的怨怒后,阮延瞥了對面如老僧坐在案后的王文謙一眼,沉吟著說道:“呂輕俠勾結(jié)發(fā)動宮變,入夜之前多半是慈壽宮的人手封鎖消息,使我們的眼線不能出金陵城。不過,從昌國公之女現(xiàn)身之后,皇城之內(nèi)形勢便不在呂輕俠的控制之中,這時候我們的眼線還不能出城傳遞消息,這背后多半是棠邑搞的鬼”

    棠邑與金陵隔江相望,棠邑以東便是揚州境內(nèi),前朝后期新置的揚子縣以及他們?yōu)榧訌娧亟烙⒕o挨長江北岸丘山新修的迎鑾塞,距離金陵城東華門外的長春宮,直接距離甚至都不到三十里。

    阮延并不想像信王那般,無謂的斥責(zé)趙臻的后知后覺,靜下心來想,實是他們目前的諜傳體系太過粗陋,信道容易被切斷,而昨夜信道被切斷,目前看來更可能是棠邑做了手腳。

    而倘若是如此,就意味著棠邑這些年在京畿潛伏的人手不少,并且在宮變發(fā)生之初就第一時間決定,千方百計的拖延淮東知悉宮變的時間,以便棠邑能從宮變之中謀奪更多的利益很顯然,淮東被鼓在鼓里,棠邑又第一時間將水步軍集結(jié)到京畿北岸,不管誰是宮變最后的勝利者,都會先擇安撫好棠邑,或者盡可能滿足棠邑的胃口。

    楊元演發(fā)泄過不可遏制的怨怒之后,氣呼呼的坐下來,聽阮延說這些話,看向王文謙,問道:“事情果真如國相所言?”

    “國相知微識著,棠邑急于攻略河道,確有可能使人封鎖信道,使淮東不得消息。而在皇城之中,不管最后誰能勝出,只要能使淮東無法參與其中,棠邑都將得大利”王文謙不動聲色的說道。

    “這便是韓謙打的如意算盤?”楊元演漸漸冷靜下來,而越往深里想,眉頭皺得越緊,問道,“不過,韓謙搞赤山軍時,我聽你說過這個云樸子當(dāng)時就在茅山修道,現(xiàn)在又恰好是云樸子及時帶著長信宮那位及大皇子逃往尚書省,他有沒有可能早就被韓謙收買過去,實是棠邑的暗樁一直潛伏在皇城之中?”

    “殿下洞察,聽殿下這么說,還真有這個可能,沈漾使兩宮并尊,也或許是有這個擔(dān)憂吧!”王文謙說道。

    楊元演問阮延、王文謙,“孤當(dāng)如何破這個局?”

    阮延瞥了王文謙一眼,說道:“殿下當(dāng)與朝廷和解”

    “怎么和解,總不可能叫孤自削王爵吧?”楊元演又憤恨不平的問道。

    “沈漾、楊致堂等人身在局中,但他們最終還是堅持長信宮、明成宮兩太后并尊,可見他們心里還是防備長信宮有可能徹底跟韓家及棠邑勾結(jié)到一起,使朝廷脫離群臣的掌控,”王文謙硬著頭皮接著阮延的話題,往深里說道,“延佑帝遇刺新亡,新帝不過是呱呱幼兒,殿下也無需擔(dān)憂新帝會對殿下不利,這時候殿下能主動與朝廷和解,便與壽王、溧陽侯一樣有庇護(hù)楊氏宗室的誠意,想信沈漾等人,放下對殿下的戒備”

    “國相,到底要孤怎么做?你將話說透,不要再遮遮掩掩,孤不是那種聽不進(jìn)良言的昏王。”楊元演說道。

    “殿下應(yīng)自請削藩。”阮延不想讓功勞都叫王文謙搶走,這時候搶著說道。

    “”楊元演額頭青筋跳了一跳,終是按捺住心頭的惱怒,看著王文謙,問道,“國相所言,是否有道理?”

    王文謙說道:“陛下在世時,對殿下戒心極深,則令朝堂對淮東百般戒備殿下當(dāng)時要防備延佑帝有手足相殘之念,也不可能自請削藩,放棄對朝廷的戒備淮東與朝廷相疑,才使棠邑坐收漁翁之利。誠如國相所言,陛下遇刺新亡,殿下要是能去掉淮東與朝廷的相疑之勢,棠邑則再難坐收漁翁之利”

    “話是這么說”楊元演獨掌淮東經(jīng)年,道理說得通,但決定又怎么容易輕下?

    王文謙硬著頭皮,繼續(xù)說道:“以今年之災(zāi)情,淮東怕是相當(dāng)長的時間里錢糧都難以自給自足,而將揚泰楚三州治權(quán),還歸朝廷,往后淮東兵馬自當(dāng)是由朝廷出錢糧養(yǎng)之,對殿下實質(zhì)上并無大害。而唯有如此,沈漾、楊致堂、楊恩等人才會真正消除對殿下的戒心,視殿下為朝廷之藩屏、視殿下為楊氏宗室之藩屏。這時候殿下才有機會遣兵共伐襄北叛亂,不至于使襄北落入棠邑之手。而之后宮禁之中再生變故,沈漾等人才有可能會想到殿下,而非將淮東隔絕在外,倉促間被棠邑牽著鼻子決定一切啊。殿下甚至可以奏請立三皇子楊曄為皇太弟,除了此舉能拉攏黃家及江東世族外,等沈漾諸人回過味來,也必會贊同殿下的奏請。新帝年幼無子,冊立皇太弟即為大楚儲君,移居?xùn)|宮這時候在宮禁之中,才能真正形成長信宮與明成宮并立的局面。”

    “你們先退下吧,讓孤好好想想”楊元演說道。

    阮延、王文謙以及趙臻、殷鵬諸人站起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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