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掩的木門被拉開,陸寧衿端著藥碗進(jìn)來,擱在床旁的小幾上,看向床上睡著的女孩。
女孩睡得很恬淡,臉上的傷口被清洗干凈了,原本的五官清秀漂亮,跟阿梨有三分相似。
“藥還是燙的,可以涼一涼,”陸寧衿說道,“阿梨,她情況還好吧?”
夏昭衣坐在床邊,搖搖頭。
“唉,”陸寧衿輕嘆,從袖子里取出一封信,“這是言回先生要我交給你的。”
夏昭衣回頭,緩了下,伸手接來。
陸寧衿看著她,低聲道:“阿梨,你開心一點(diǎn),你心事好重的樣子呢!
“嗯,我在想東西!毕恼岩抡f道,邊打開信。
信上內(nèi)容大抵又是清闕閣有幾單棘手生意,以及,有人帶著梅朵尋她。
夏昭衣將信紙收起,起身說道:“等下藥溫了便喚她起來喂她吧!
“她能聽得到我說話嗎?”
“不能了,”夏昭衣朝床上的女孩看去,“她也沒有辦法再開口說話了!
“真可憐。”陸寧衿說道。
夏昭衣去書案上收拾紙筆,陸寧衿回頭看著她:“這樣的話,她便不能告訴我們她的名字了,要不,我們?nèi)∫粋吧!
“你來吧,”夏昭衣說道,“我不給人取名!
陸寧衿抿唇,點(diǎn)點(diǎn)頭:“那好,我回去翻翻書籍,給她取一個好聽的名字。”
“嗯,”夏昭衣看向藥碗,“記得給她喂藥,我先走了。”
“好。”
從房內(nèi)出來,中年男子坐在外屋,正無聊的扔著骰子玩。
見到夏昭衣,中年男子忙收起骰子。
“我要出去一趟,你不用跟著,在這邊幫忙磨藥粉吧,他們會算你一點(diǎn)工錢!毕恼岩抡f道。
“磨藥粉啊那多少工錢?”
“不多,很少,你若是不想留這,你也可以先回客棧。”
夏昭衣說完,轉(zhuǎn)身往外邊走去,不等中年男子再說話,門已經(jīng)被關(guān)上了。
惠陽長街如今是整個京都最清冷的幾條街道之一,夏昭衣來到清闕閣,門前倒是有不少人往來,伙計來回跑動張羅,生意極好。
這些食客非富即貴,模樣打扮都可見身份不低,夏昭衣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她不太想露臉,便繞了一大圈,從另外一邊進(jìn)去。
她已算這里的?停苁掠H自出來將她迎入進(jìn)去,在后院一座辟開的小廳堂里等著。
廳堂三面開敞,光潔明亮,采光極好,距前堂之間有半邊湖光可賞。
管事端來茶水,笑道:“阿梨姑娘,你等等,言回先生容后就到!
“多謝!毕恼岩抡f道。
管事的走了,夏昭衣看向身旁幾個立著待命的丫鬟,說道:“你們也去忙吧,不用在這里陪我!
“是!毖诀邆儜(yīng)聲。
窗外清風(fēng)吹來,一旁微垂的兩條紗幔揚(yáng)起。
夏昭衣端起茶水,浸泡的是上好的毛尖,她品了一口,入味甘醇,香嫩清雅。
她望著里邊翠綠的茶葉,眼眸變得悵然。
父親生前最愛喝的也是毛尖,她每次回京,路上總會順路帶回去一些。
以及,當(dāng)初父親總想讓她在京城多住一陣子,她也總呆不住,自小到大,她在京城所住的時長從未超過一個月。
還沒有,現(xiàn)在這一趟回來呆的久呢。
李言回踩著木階上來,笑道:“阿梨。”
夏昭衣抬頭,彎唇一笑:“言回先生。”
“昨日你是又鬧得滿城風(fēng)雨啊!崩钛曰匦Φ。
“不是我,我也沒想鬧成這樣!
李言回在她對邊坐下,說道:“不是你?有人假冒你?”
夏昭衣笑了,搖頭:“不,事情起因是那人牙子被殺一事,我指的是我沒有殺她,如果言回先生說的是后邊在燕云衛(wèi)府的事,那的確是我,不過我是被逼的。”
“那便怪了,”李言回攏眉,“現(xiàn)在到處都在傳是你所為,當(dāng)時留著一封信,京兆府傳出來的話,說信是你寫的,上邊還有許多人牙子死前招供出來的已經(jīng)被賣掉的女童所在,市井如今對你褒貶不一,有不少人一直稱頌?zāi)隳!?br />
“不是我,”夏昭衣說道,“言回先生,那朵梅花是誰送來的?”
“不是一朵,”李言回從袖中取出一個盒子,推過去說道,“是兩朵!
夏昭衣打開小盒,里面真的躺著兩支梅花,以樹木草葉編織的,保存的鮮亮干凈。
她一共送出去過兩支,一支陶因鶴,一支老佟和支長樂。
“他們?nèi)四?”夏昭衣說道,“可有說找我何事?”
“都是想見你,”李言回淡笑,“我讓他們晚上再來,特意將時間錯開了。”
夏昭衣點(diǎn)頭,將梅朵取出,盒子合上后推了回去。
“先生還有何事找我嗎,如果沒有,我有幾件事情想詢問先生!
“還好,就幾單棘手的生意,稍后給你看便成,你先問吧!
“嗯,”夏昭衣說道,“我問兩件事,第一件事是,李東延現(xiàn)在的情況如何了,第二件事,我想請先生幫我調(diào)查一下兩年前朝廷撥了多少賑災(zāi)銀兩,以及,當(dāng)時押送銀兩和置辦輜重的官員和輜重隊(duì)是哪支。”
“兩年前的事?”
“對,”夏昭衣點(diǎn)頭,“戶部那邊應(yīng)該可以查,清闕閣人脈通達(dá),煩請先生幫我查下,多少價格先生盡管開!
李言回雙眉微合,略作思慮后說道:“也好,價格先不提,等我能查到人再說。”
“多謝先生。”夏昭衣微笑。
“第一件事,李東延的情況,”李言回說道,“暫時還知道,因?yàn)樗蛉者M(jìn)去后,至今沒有出過宮!
夏昭衣一頓:“還未出來?”
“是,都一日一夜了,”李言回笑了笑,“不過,我才應(yīng)該也不會有什么結(jié)果的。”
“先生此言何意?”
李言回笑著垂頭,提了茶壺在自己的茶盞里倒水。
水聲緩緩沖下,他放下茶壺,端起茶盞說道:“阿梨,重天臺祭天出事一事,你覺得嚴(yán)重嗎?”
“該當(dāng)是國之大慟!毕恼岩抡f道。
“可你看后續(xù)呢。”
后續(xù),哪里有什么后續(xù)。
夏昭衣?lián)u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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