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真,就這一個沙,可能是這家里最貴的一個家具了,說睡在這里客廳中人來人往比較吵鬧也就罷了,說它睡著不舒服,那純粹就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
小土看了迷迷糊糊的張良疆一眼,低頭冷冷笑了一聲,然后轉(zhuǎn)身又進了房間。
趙翠蘭一臉慈愛的看著張良疆進了房間,然后臉上陡然一沉,轉(zhuǎn)頭看向了小土之前站著的地方。
她原本以為小土還在那兒傻站著,正張口欲罵的時候,沒想到一轉(zhuǎn)眼人竟然就進了房間。
她臉上下意識的就呆住了,繼而是勃然大怒,噔噔噔三兩步跑到房門口用力拍起門來,一邊拍著口中一邊聲嘶力竭的喊著。
“江紅玉!江紅玉!江紅玉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然而小土既然進了房間,哪里能沒有做好準備,她這會兒只管將門緊緊的反鎖了,然后從空間中摸出一本書,倚在床邊悠閑的看了起來。
至于趙翠蘭在外面的喊聲,她只消得結(jié)出一個結(jié)界就什么聲音也聽不到了。
于是,憤恨的拍了好半天的門,沒有將小土拍出來,反而是把瞌睡的要死的張良疆吵醒來了。
張良疆在家里沒有穿上衣,只穿了一件松垮垮的短褲,陰沉著臉“碰”的一聲將門拉開,道:“媽!你一大早究竟在干什么啊!就不能讓我好好的睡個懶覺么!”
趙翠蘭被小土氣了個半死,不過對于自己親兒子態(tài)度依舊是很好,見張良疆果真是不耐煩了,她便壓了壓脾氣,好聲好氣道:“好好好,你睡覺,媽不吵你了。”
張良疆抬眼看了一眼主臥的房門,又看了一眼笑著的趙翠蘭,沒有說什么,就又轉(zhuǎn)身回了房間繼續(xù)睡覺了。
趙翠蘭見他進入了,臉上的笑容陡然消失,面色陰狠的盯著主臥房門狠狠地在地上啐了一口,心里卻打定了主意等到張良疆上班去了之后一定要給江紅玉一個教訓(xùn)。
小土在房間里看著書,十分悠閑,偶爾覺得餓了,就從空間里找出來一些蘊含著豐富的靈氣的果子之類的東西充饑。
她空間里的蔬果靈氣充沛,常人便是一件也難得一見,今天卻完全讓她當成了零嘴就咔擦咔擦吃了,倒是讓她這個懷了孕的身體感覺輕松了一大截。
等到她終于想起來外面那兩個人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下午五六點的時候了。
小土伸了個懶腰,將書扔回了空間,然后扶著肚子慢騰騰的挪到了門前,將門打了開來,外面空無一人。
江紅玉的婆婆以及丈夫張良疆都不在,不知道是出去逛了還是有什么事不過按照以往的尿性,約莫是想要給江紅玉一個教訓(xùn)所以才將她一個人扔在了家里的吧。
小土垂了垂眼睛,索性換了一身衣服,也出了門。
這會兒下午六點多,小區(qū)里下班的接孩子放學(xué)的都是差不多這個時間點回來的,小土扶著肚子慢慢的往樓下走的時候,在樓道里還碰到了說過話的。
趙翠蘭雖然在家里一向不怎么管江紅玉,甚至江紅玉這會兒都懷孕八個月了,還要每天早上起來給趙翠蘭以及張良疆做早飯,然而事實上在外面的時候,趙翠蘭為人一向十分的慷慨又溫和,這些鄰居們對她印象都是相當?shù)牟诲e的。
因而這會兒見到小土一個人挺著大肚子艱難的下樓,就有一個帶著孫子剛從幼兒園的大媽有些疑惑的問道:“這不是張家那口子么?”
小土抬頭,看見大媽和躲在大媽身后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自己的小孩兒,臉上露出一個溫和的笑意。
“張姨啊,接孩子回來啊?敬敬,你好呀。”
她朝張大媽寒暄了一句,又笑瞇瞇的向著那小孩兒打了個招呼。
這小孩兒內(nèi)向的緊,見小土朝他說話,只是睜著眼睛看著小土,卻并不說話。
小土見狀,朝又笑了起來:“你們敬敬真是越長越乖巧了。”
見她夸了自己的寶貝孫子,張大媽一張老臉如同菊花一樣綻放了開來,將小孩兒從身后提拉了出來,道:“敬敬,這是你江阿姨,在咱們對面住著的,你不是見過么。”
小孩兒被奶奶提拉出來,下意識的想要再躲回去,只是眼睛一抬就看見了眼前這個肚子大大的阿姨臉上的笑容十分溫柔,讓他覺得十分親近,于是他眨巴了一下眼睛,聲音小小的叫了一聲:“江阿姨。”
他這一聲叫的小的幾乎讓人聽不見,然而一直關(guān)注著他的張大媽卻并沒有錯過,當下就激動的忍不住有些熱淚盈眶了,再說話時,對小土的態(tài)度一瞬間都親昵了不少。
“哎!你瞧我們敬敬巴拉巴拉……”
張大媽心情激蕩之下,拉著小土就絮絮叨叨的說起來。
這個叫敬敬的小孩子平時內(nèi)向的不得了,就是家里來客人讓他叫他也不見得能憋出一個字,沒想到今天叫江紅玉卻這么干脆。
這當然是小土精神力引導(dǎo)的效果,然而張大媽不知道啊。
她只以為她的寶貝孫子難得遇見一個肯說話的人,心中就激動的不得了了。
不過她說的起勁兒,小土這會兒肚子里還揣了八個月的娃,站了沒多長時間就覺得腿肚子開始抽抽起來,甚至小腹上也隱隱的生出一種墜感。
張大媽并沒有察覺到這一點兒,反而是一直安安靜靜聽著的敬敬忽然伸出手,輕輕的扯了扯小土身上十分寬松的裙子。
小土額上已經(jīng)漸漸的生出了一些細汗,見敬敬拉她,就低了頭,看了過去。
敬敬一張小臉有些漲紅,嘴唇蠕動了好長時間,最終好不容易吐出來幾個字。
“阿姨,累,汗。”
小土眨了眨眼睛,張大媽后知后覺的注意到她額頭上的汗,當下就有些內(nèi)疚。
“你看我,你這么重的身子,我還只管拉著你說話,快,先來我家坐一會兒。”
剛剛說話的時候,小土就已經(jīng)說了家里一個人都沒有,所以她才出來準備去樓下花園里散散步。
這會兒張大媽瞧著她臉色有些泛白,額頭上也是冒著汗的樣子,也不敢讓她一個人待在家里都說七活八不活,她這會兒八個月萬一出了什么問題可真是不得了了。
小土推辭了一下道:“不關(guān)張姨的事兒,也是我,好久沒和人說過話了,今天難得碰到張姨,便話多了一些,張姨不嫌我話多肯和我說話我就很感謝了,哪里還能再打擾,索性也就對面,我回去也不遠。”
“那怎么行!你不也說家里現(xiàn)在一個人都沒有,你身子重,真讓你一個人回去我怎么放心。”
小土話一說完便被張大媽反駁了,小土聞言溫婉的搖了搖頭:“沒關(guān)系,雖然我身子重,不過做起事情也不影響什么,平時……”
她說了一半,忽然有些局促的止了話頭,視線有些尷尬的漂移了一下,又道:“我一個人我是不妨事的。”
她后面雖然補了一句,然而中間停頓的那一下,以張大媽活了這么些年,哪里能猜不出來她原本想說的是什么。
她那會兒見小土一個人下樓的時候就問了一句怎么沒人陪,不過被小土故意將話頭岔了開。
那時候張大媽心里就覺得這一家子其他人有些不靠譜了。
雖然江紅玉沒有說,她自己難道還能看不出來。
不過那時候自己的孫子也沒有表現(xiàn)出來對小土的特殊,張大媽也就懶得管家務(wù)事什么的,她一個外人有什么資格管。
然而這會兒不說這說話的短短一段時間里小土出色的談話技巧以及精神力不著痕跡的引導(dǎo)讓張大媽對江紅玉的印象不斷up,就說張大媽看著她那個一向不搭理人的寶貝孫子扯著江紅玉的衣服一臉擔心的樣子,張大媽就不能這么放任著小土自己回去了。
小土又推辭了幾句,卻也拗不過張大媽的熱情以及敬敬殷切的小眼神兒,只能低了頭,帶著濃重的鼻音道了謝然后跟著張大媽回了她家。
張大媽也是過來給自己兒子看孩子的,她兒子兒媳兩個人工作都忙得很,平時根本沒有時間管孩子,一直是將敬敬一個人扔在家里的。
敬敬還是個小孩子,整天一個人在家里,時間久了,竟然漸漸的自閉起來。
也是張大媽偶爾來這里看孫子,才現(xiàn)記憶里活潑愛笑的小孫子竟然變得不會說話了。
她這暴脾氣喲,當下就將兒子兒媳狠狠的教訓(xùn)了一頓,然后自己也留在了這里就為了照顧孫子。
她搬來這里時間不久,并不像小區(qū)里其他人一樣對于趙翠蘭的印象都相當不錯,沒有先入為主的想法,因而瞧著江紅玉心里就有些可憐。
等到小土被張大媽按的坐在了沙上,然后張大媽又端出來一些水果放著,小土先是有些惶恐不安,然而被張大媽強行按著不讓起的時候,她眼眶就突然紅了起來。
張大媽見她好好的突然紅了眼眶,心里頓時就有些疑惑,不過她性子潑辣歸潑辣,也不是什么沒有眼色的人,當下也就當做什么也沒看到,只招呼著小土吃水果。
小土將眼眶里熱熱的感覺壓了下去,然后朝一直擔心的看著她的敬敬露出一個柔和的笑意,在謝過了張大媽之后就拿了一個蘋果默默的啃了起來。
她一邊啃著,張大媽一邊絮絮叨叨的說著話,不外乎就是傳授一些孕婦注意事項以及胎教什么的,她說的帶勁兒,小土聽得也十分認真。
兩個人說了好一會兒話,小土看了一眼時間,臉上忽然神情一陣惶恐,下意識脫口而出道:“糟了!我今天沒做飯!”
她脫口說了這么一句,才反應(yīng)過來這會兒是在別人家里呢,當下有些不安的看了張大媽一眼,然后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起身道:“我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我家那口子也快回來了,我就先回去了。”
張大媽看著她,很有些欲言又止的意味,不過她看著小土央求的眼神,最終卻也沒有說什么,小土這才告辭回了江紅玉家里。
不過她回到家里卻也并沒有做飯,只是給自己弄了一點兒吃的端進了房間,然后又將房門反鎖了起來。
不說在外面逛了一天的趙翠蘭裝模作樣的以要回家給兒媳婦做飯這一個理由和一種同齡大媽道了別,結(jié)果回來后見小土又沒做飯是何等的暴跳如雷。
小土只是在房間里將自己做的那一份東西艱難的吃了她現(xiàn)在肚子里帶個娃,就算她不吃飯能撐得住,她肚子里的孩子卻也不能就這么餓著。
她一邊吃著飯,一邊讓小土直播著趙翠蘭在外面暴跳如雷的場景全當做下飯了。
趙翠蘭在外面跳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小土有什么反應(yīng),簡直能將自己氣個半死,等到張良疆回來后,又是拉著張良疆的手一番哭天喊地的抱怨。
張良疆一向不插手趙翠蘭和江紅玉這婆媳兩人的爭執(zhí),然而這會兒聽了趙翠蘭的怒罵,他雖然覺得確實是江紅玉的錯,不過誰讓她肚子里還有個孩子已經(jīng)檢查出來是個男孩子,那可是他們張家的第一個孩子,就算真的要教訓(xùn)江紅玉,也要等到孩子生下來再說。
他好說歹說將趙翠蘭勸住了,這才跑開敲小土門,小土在里面看著書,就權(quán)當沒有聽見。
張良疆敲了一會兒,見沒有反應(yīng),在外面罵了幾句就離開了。
小土盯著小雨直播鏡頭里他和趙翠蘭說著等到孩子生下來之后怎樣怎樣怎樣,臉上忍不住就露出一個冷笑。
對于這樣的人,她實在也是懶得說什么了,要不是她現(xiàn)在身子不方便,早就將這兩個人狠狠地教訓(xùn)一頓了。
小土翻了個白眼,將直播就在那里放著,自己卻低頭繼續(xù)研究著育兒經(jīng)了。
等到她看的眼睛累了偶爾抬頭視線從直播畫面上掃過的時候,忽然就看見正和趙翠蘭說話的張良疆掛了個電話,然后很快找了個借口,鬼鬼祟祟的躲到了衛(wèi)生間里去了。
小土手指微微一動,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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