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突然,三人均沒有防范,桌子緊挨窗口,凌曉曉位置又是居中,整個后背都暴露在寒光之下,聽到床欞破碎聲后根本來不及躲避,就感覺有什么東西從背后某處涌了出去。
亡羊補牢,為時未晚,于思哲催動功法,一股氣旋憑空形成,將那寒光去勢滯了一滯,這才看清寒光本體原來是一把短劍。令于思哲不解的是,氣旋剛出現時,短劍居然頓了一下。
另一邊,凌曉曉本是向前邁步,聽到聲音后又要轉身,劍尖觸身時更是條件反射地躲了一下,雖然血流量很大,但萬幸沒有傷及要害,只要止血便好。
羅錦程將凌曉曉拉到門邊,及時封住傷口周圍幾處要穴,暫時止血,又扯下衣擺包扎固定,整個過程一直擋在凌曉曉身前,同時緊緊注意于思哲戰況,以防萬一。
短劍一擊未果,猛然回撤,妄圖擺脫氣旋束縛,若讓他成功擺脫,以客棧外的地形,只怕不消片刻就可遠揚千里。但不想于思哲變招極快,氣旋沿短劍攀爬直上,瞬間就已鎖緊持劍的那只手,同時發力回拉。二人如同拔河,一時僵持不下。
于思哲不可泄氣,便由羅錦程出聲喝道:“這位兄臺,你無故傷我朋友,不知可否現身一見?”
短劍主人稍一分神,立即被于思哲拉向店內,當即凝神與于思哲角力,不理會羅錦程。
羅錦程義憤填膺喝道:“這世上不理我羅少爺的只有兩種人,一是閨中待嫁暗戀于我的黃花大姑娘,一是青啊樓伎館中欲擒故縱的頭牌花魁,卻不知兄臺是哪一種啊?”
未及短劍主人表態,于思哲突然手上一松,但馬上咬牙收緊,怒道:“羅錦程你哪邊的?!”
短劍主人見于思哲分心,立即加力,卻不是后撤,而是前推,同時手上光芒一閃,手臂頓時柔若無骨,居然從氣旋中掙脫了。
于思哲始料不及,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可能出于裝逼考慮,他竟生生穩住身形,馬上要追出去,卻見那行刺之人居然自己沖了回來,手上又出現一把短劍,這次劍尖直指于思哲!
于思哲一派儒雅,不慌不忙,再次催動功法,在自己身前結了一堵風墻,時間整整好對上短劍,短暫的撞擊竟然爆出嗡鳴之音,刺耳繞梁,于思哲不禁皺眉。
凌曉曉從突變中緩過勁來,撲面而來就是這個超高分貝噪音,一瞬間就整個人都不好了,怒極大叫:“臥槽,還特么有法系兵器,小樣,看我不弄死你!”
那人聞言,只以為凌曉曉要加入戰局,立即抽身而退,退了兩步沒見有人搗亂,轉眼一看,凌曉曉正疼的坐在地上抽冷氣呢。
“思哲,好機會!”羅錦程看于思哲也直眉瞪眼看著凌曉曉,不禁出言提醒,卻也提醒了那名刺客。
只見那刺客再次舉劍向于思哲刺去,劍勢比之前更加凌厲,三次沖殺兩次被打斷,他的耐心也要磨光了。
于思哲以氣聚劍布防,接連接下幾招,突然一聲笑:“兄臺為何不用功法,難道是怕被人看出身份來路么?”
那刺客卻不上當,攻勢更猛,閉嘴不發一言,只是在劍尖和劍刃上浮現點點金光,卻是動用了功法,屬性也呼之欲出了。
二人酣戰一處,全都無暇開口,攻防各有其道,一時難分高低。
那刺客劍招越來越快,且招招都是殺招,間歇性挑于思哲防守薄弱處下手,逼其要害處露出破綻,而他自身卻是全不設防,空門大露,但于思哲被自身防護所拖累,貿然反守為攻只會給對方送去機會,得不償失!
兩人一個攻之不得,一個守而無功,又對換了幾招,突然四目一瞪,雙雙發難,提腿向對方掃去,不同的是,于思哲掃的是刺客的大腿,而刺客卻掃向于思哲的腳踝,兩下一比,高下立判。于思哲慌忙在腳旁結下一面氣墻,堪堪擋住這一擊,另一腳攻擊也落了空,此時短劍忽然下劃,毫無凝滯之感,顯然是早就準備好的后招,他只得狼狽收腿,同時后退以防可能的后招。
凌曉曉目不轉睛盯著二人的攻防戰,此刻見于思哲有落入下風的趨勢,急的一把抓住羅錦程的胳膊,狠狠擰了一圈:“種子選手么不是?gan他啊,雅拉那一卡,正面上啊!”
羅錦程將可憐的胳膊抽出來,嘟囔道:“你受了傷,難道不想知道為什么嗎?若不是怕弄死他死無對證,思哲那用得著這么費事!”
“那你還看著,快去幫忙生擒了他呀!”
“你不比我看的帶勁啊?思哲自己可以,不用幫忙吧。”羅錦程咕咕噥噥,臉上明明有些不自信。
凌曉曉突然想起刺客的功法屬性好像是金,金克木,那羅錦程的就是……此時,刺客一記高踢腿直奔于思哲面門,凌曉曉眼前一亮,計上心來。
“不用你正面硬撼,”凌曉曉快速說道,“你只要照我說的做,絕對妥妥的!”
于思哲余光看他們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二人臉上還不時露出猥啊瑣的笑,氣不打一處來,我在這拼命,你們不幫忙就算了,居然在后邊看戲說笑話,真是豈有此理!但咱這儒雅范不能破壞了,與刺客對拼之余,臉上竟然還掛著笑容。
二人又互換一招立即分開,隨即又打在一起,羅錦程瞅準機會,趁刺客前沖之時,驟然發動功法,兩條藤蔓自木地板下激射而出,牢牢纏住刺客腳踝,使之動彈不得,同時一個板腰滑到刺客身前,雙手呈碗狀向上舉起。
刺客下盤被制,前沖之勢不減,身體霎時俯倒,正催動功法準備消弭腳上藤蔓時,不料身下突然出現一雙手,正對著自己的胸……
“無恥!”一聲嬌斥,刺客擰身想要躲避,但腳下還被束縛著,只扭過一半便動不得了。
這次于思哲沒有愣神,消去氣劍,化為無形繩索,緊緊綁住了這名女刺客,將她放在地上坐著。羅錦程默默加重了藤蔓的厚重,雖然也還是會被消去,但也夠她費勁得了。
凌曉曉萬分得瑟地走了過來,不過那動作怎么看也不像得瑟,倒像是中風,后背受傷,真心傷不起啊。
她一把扯下女刺客的蒙面巾,秀麗眼睛下英挺的鼻子、小巧的嘴,此刻全部都含著羞怒無聲討伐著羅錦程。
凌曉曉雙手呈碗狀,隔空抓了兩下,幽幽嘆息道:“女人啊,弱點總是太明顯。瞪他干什么,我出的主意,這是我的知識產權。”
女刺客從諫如流,馬上就把滿眼怒火噴向了凌曉曉:“我記住你了!”
凌曉曉又一次幽幽嘆息道:“女人啊,也總是不可理喻。明明是你傷我在先,應該說是我記住了你才對。不過看你那么乖,讓你瞪誰你瞪誰,我就不和你計較這個細節了。”
若是可以,女刺客恨不能撕了凌曉曉這張賤嘴。
凌曉曉恍若沒看到她的眼神,繼續說道:“我只問你,為什么要殺我?”
于思哲羅錦程同時補充道:“誰派你來的?”
若是在別處還做罷了,凌曉曉每天跟在天宗長老身邊,根本不會出什么岔子,可在今日她與自己二人在一起時受了傷,且不說責任怎么算,光是自己心里這關就是過不去的。
女刺客臉色有些尷尬:“我不是來殺你的。”
三人一愣,隨即表情各有各的精彩,羅錦程驚訝地盯著于思哲,于思哲凝重地注視著地上的女刺客,凌曉曉則哭笑不得,自己這傷也受的太冤枉了。
“目標人物也能搞錯,你怎么干這行的?于兄有我這么纖瘦么?哎呦……啊,于兄,既然她的目標是你,那就把她交給你處理吧。”凌曉曉忍不住吐槽,結果太過激動,后背又是一陣疼痛。
于思哲白她一眼,問道:“誰派你來的?”
女刺客立即變的滿臉憤恨,目光噴火一般怒視著于思哲:“薄情寡義,人人得而誅之!”
于思哲一臉迷茫,似乎根本想不起自己何時薄情寡義過。
凌曉曉感覺怪怪的,出言道:“這里邊恐怕有什么誤會吧?”
羅錦程拉住凌曉曉:“凌子,你傷口還沒有好好包扎過,我們去尋個郎中來看下吧。”
然后不由分說就要把凌曉曉拉出去,打開門才發現客棧之中已經沒有別的食客了,店小二也不知躲哪去了,凌曉曉一后背的血,難道讓她自己出去找?
此時雅間內已經響起了于思哲的聲音:“是……她派你來的?”
接著就是那女刺客冷笑一聲:“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么!”
于思哲的聲音竟不復儒雅,帶上了一絲苦澀:“是我于思哲不配這份姻緣。于某有幾句話,希望姑娘代為轉達,就說,于某初心未……不,請姑娘告訴她,我于家聘禮未下,一切未為定局,于某如何算得負心?如何算得薄情?不過將玩笑之物退還,還請她不要多想,少時玩笑話,也當不得真……
“錦程與凌子年少頑劣,對姑娘的冒犯,還請姑娘原諒。三刻后,風鎖自會消散,于某先行告辭了。”
于思哲出來后,又恢復了那副儒雅裝逼范,好像剛剛那番話不是他說的一樣,但屋內的姑奶奶明顯要扯碎他的偽裝,一聲長笑:“好!好!竟然自認是個情種!好!”
“走吧。凌子,抱歉,她傷你我來負責。”于思哲剛剛掛上的儒雅瞬間消失不見,聲音也變的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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