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對生活不太滿意……”
喬牧靠著吧臺，輕輕地哼著電影中的插曲。
此刻的，元泉正在度假酒店的觀景臺上面拍攝戲份，小酒館里面放著那首悠揚的民謠《去大理》。而喬牧也正低著頭，看著手中的劇本，在輕輕地合著節拍。
黃勃就坐在他的對面，悠哉的用手指敲著桌子，起伏動作順應著節奏。
這有可能，是喬牧第一次唱歌在調上。他有可能是成為嬰兒的那一刻開始，就神經搭錯線了。但是昨晚上，他唯一留戀的牽掛，原來已經走了，他發現自己已經無所謂了。
他的那些神經，好像又搭回來了。
他唱歌，好像也不是那么難聽了。
一曲終了，喬牧問道：“怎么樣？還行嗎？”
黃勃拍拍手掌，說道：“你唱歌挺不錯的，挺有魅力的。”
喬牧笑道：“很多人都聽過我唱歌，你是第一個說好聽的。像是我那些朋友、死黨，都嫌棄的要命，哪怕是我的女票，也不會說出‘有魅力’這種話的。”
黃勃看著他，臉上擠出一道又一道的褶子，笑著說道：“還不錯的，就是有點放不開，要不要跟我學學？”
喬牧打量了會四周，他說：“不會是偷偷地玩什么暗中拍攝吧？你要是唱些奇怪的歌，我是會拒絕跟著你唱的。”
“放心，我不是徐真，沒有那么多的壞點子。你到時候跟著點，我先開開嗓子。”
“行，你曾經是駐唱歌手。我跟你學學，以后也能在小伙伴面前裝裝了。”
“嗯、嗯、啊、啊……”
黃勃正準備開開嗓的時候，徐真跟著寧皓走進來，他伸著手指指向黃勃，調侃地說道：“那個什么勃，趕緊離開，不要妨礙劇組拍攝。”
黃勃打量了兩眼，轉看向喬牧，他說道：“你先拍，以后再說了。”
這場戲，是元泉聽到了《去大理》這首歌，然后被吸引過來，喬牧會將CD送給她。她執意用錢買下之后，她詢問盒子，隨后抽出被壓在最底下的盒子時候，弄翻了CD小山。
拍攝開始后，喬牧拿來一塊小板，在上面涂涂改改，嘆口氣，沖著元泉的背影感嘆道：“你們這幫文藝咖啊。不會是因為這首破歌，就來大理了吧？”
“咔。”
喬牧直接愣了，今天第一次NG居然就落在自己身上了？
他覺得自己的情緒和臺詞應該沒什么問題，所以，他好奇地問道：“寧導，怎么了？”
寧皓吸了口冷氣，說道：“沒什么，你先等會兒，我們改句臺詞。”
然后寧皓從助理手中拿過來一直黑筆，招呼來徐真跟黃勃，開始低頭修改著臺詞。
這群人喜歡臨時修改臺詞，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喬牧就記得，改天有個叫雷音佳的藝人，來友情客串的時候。臺詞會被那群人給修改的剩下三個字，來來回回就是“我尼瑪”三個字。
據說是黃勃建議的，讓他就一句詞，然后用不同情緒變化就可以了，效果出奇的好。喬牧雖然沒有機會看到拍攝的場景，但是他對這部電影的尼瑪哥，影響特別深刻，人物的立體感很強。
過了會兒，寧皓給出了一句新的臺詞，喬牧看了看，忽然覺得很坑爹，他說道：“寧皓，你這不是整我嗎？這兩句有什么區別嗎？”
寧皓望向他，很自然地說道：“這很大的區別啊。”
喬牧瞇著眼睛，瞅著寧皓的樣子，將信將疑，他看了新劇本，點點頭說：“那開始吧。”
“各部門就緒，actin。”
“你說你們這幫文藝咖呀！來趟大理，不會就是為了這首歌吧？”
這句臺詞，喬牧始終覺得沒什么大變化，內容邏輯都沒有區別，唯一的差距就是可能多了一兩秒的鏡頭。
但寧皓很滿意，拍攝繼續下去。
元泉在那堆CD小山前面翻找著CD盒子，說道：“當初多少人，就因為一句‘會當凌絕頂’，就呼啦呼啦上泰山了呢。”
喬牧瞪著眼睛，看過去，他說：“那是李白，這種俗咖能和李白比嗎？”
“哈哈，出來了。”元泉抽出一張盒子，舉著印有黃勃的封面，朝喬牧說道：“找著了，這哥們長得挺逗的。”
這時候，意外發生了，那疊CD小山應該倒下去才對，不知道道具組有多不走心，這咋還沒倒下去？
喬牧就沒辦法接詞了，他下一句是見到倒下去后的反應，是“草草草”的臺詞，這顯然不符合現在的情況。他只能說：“可不是，那哥們長成這樣，也算是奇葩。大晚上的，少出去走動，就算是維護社會治安了。”
元泉也尷尬，她也不知道接什么，于是順著話題說：“他那模樣，最好去醫院整整。”
“別，他整容多浪費錢，換個頭比較劃算。”
“換了頭，就是換張臉了，那身子也一起換掉得了。”
“那直接就換個人得了，你明天找個帥點的，身材比他好的，讓他做黃勃算了。”
黃勃聽不下去了，他說道：“別凈瞎扯，重新拍攝了。”
喬牧看向寧皓，他說：“寧導沒喊停呢。”
黃勃說道：“攝影機沒開呢。剛剛就是試試你們能不能背熟新詞。泉兒，你把盒子塞回去。”
喬牧驚訝地說：“合著整我呢？”
徐真笑道：“沒有，攝影機就沒關過。不過，寧皓，這條就做花絮，留著以后放出來。”
黃勃目瞪口呆地望著那兩個損貨，眨了眨眼睛，說道：“你兩咋就這么缺呢？”
寧皓點點頭，忍著笑意，然后說道：“來，重新錄制一遍了。”
新的拍攝，又開始了。
“靠靠靠。”
那堆CD小山，嘩啦啦的就坍塌了。喬牧咬著牙，看著元泉，語氣不善地說：“你說我讓你賠呢？還是不讓你賠呢？”
元泉依舊是舉著有黃勃封面的CD盒，她面色尷尬而羞愧地說道：“‘會當凌絕頂’不是李白寫的，是豆腐寫的。”
“咔。”
元泉那句詞，直接出戲了，雖然是喜劇，你也得按照基本法來搞笑啊。
喬牧看著她笑著說：“其實是豆漿寫的，下一句是‘一覽豆腐腦’。”
徐真笑著說：“那他的妻子，就是有油條了。寧皓，好好地豆漿油條，你怎么就把人夫妻檔給拆開了？人多恩愛的夫妻，你也太狠心了，我們再加點戲進去。”
黃勃說道：“邊去。寧皓，麻溜點拍攝吧。”
說說鬧鬧，小插曲很快就閃過去了，拍攝已經結束了。
喬牧換上了自己大衣，沖著寧皓點點頭說：“寧導，我先走了。”
寧皓說：“你訂幾點的機票？中午去吃頓飯？”
喬牧搖搖頭，說道：“不了，我訂的是2兩點的飛機，正好晚上能到東海休息。現在都十點多了，我回客房收拾下東西，處理點事情，就差不多了。”
寧皓說：“那好，我們有機會再合作了。”
喬牧微微笑道：“有機會在合作了。”
其實，他也不清楚，還能不能有機會再合作。
就目前的情況而言，杉杉進入收尾工作，等喬牧拍攝最后的戲份，估計就能殺青了。
到時候，他就得籌備跑男的綜藝，以及新的電視劇拍攝，他可能沒有那么多的時間。
至于電影，他暫時還沒有這地的想法了，一是公司藝人少，檔期不夠。二是因為電影的投資太大了，《繡春刀》就已經花了五千多萬，還不包括宣傳費用。
不小心點，可能會虧得血本無歸。
今年的好萊塢，六大工作室，五大換人。
尤其是迪士尼的《獨行俠》全球虧損了一點幾個億美金，曾經制作《加勒比海盜》的金牌制作人布魯克海默開始黑化了，成為了坑遍好萊塢六大的家伙。
要知道12年的時候，迪士尼的《異星戰場》全球虧損近乎兩億美金，導致總裁引咎辭職。再虧損一部，迪士尼的資金鏈就有可能會斷掉，資本是市場就是這么殘酷。
迪士尼家大業大，虧個幾部都受不了，更何況喬牧那個3億RMB的小公司？
“勃哥，再見了。”
“泉姐，有機會再見了。”
“徐老師，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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