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終于結(jié)束了。”
見過了郁郁蔥蔥的翠竹,以及落葉蕭蕭的梧桐。
也不知道具體拍攝了多久。總之,他們跨越了一個季節(jié),起初的短袖,已經(jīng)變成了厚厚的毛呢大衣。
燈光,熄滅的那一刻,殺青了。
那一瞬間,法哈蒂有些茫然,呆呆地望著天空沉思。
裹上藏青色的大衣,戴上一副圓框眼鏡,看著那家伙,喬牧有些害怕。萬一,那家伙腦袋犯抽,說句“不如我們重頭來過”。
這幾個月過去,重新來過?
打個冷顫,沖著邊緣的那輛福克斯走去,走上車后,趴在車窗上,看著那群激動地家伙,有些唏噓,也有些感慨。
詩施系好安全帶,看著他笑道:“怎么?老藝術(shù)家杵的時間久了,就有感情,舍不得分開了他們了?”
“藝術(shù)家,別加‘老’字。”
喬牧端正、坐好,將安全帶系上,他揉揉自己的眼睛說:“先去理發(fā)店,我受夠了這發(fā)型和胡須。”
拍戲的日子,別的不見漲,倒是毛發(fā)、近視蹭蹭的漲。
詩施那缺,玩性大,送了一幅眼鏡,那戴起來的模樣,特像街頭涂鴉的藝術(shù)家。因為造型顯老,于是他就有了“老藝術(shù)家”的外號了。
詩施揪著他的頭發(fā),笑著說:“都能扎辮子了。”
喬牧從詩施口袋中翻出一個奶糖,撕開包裝,含在嘴中說道:“是啊,看著都煩。”
詩施發(fā)動汽車,好奇地問:“我每次看你殺青的時候,你都很開心。怎么,就沒有舍不得嗎?”
“我內(nèi)心毫無波動,甚至想笑。”老藝術(shù)家如是說道。
殺青,那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哪來的那么多哭哭啼啼?
或許,是電視劇深層次的洗腦了,一年跑好幾個劇組,次次都得哭,怕是自己都演得作嘔了。
至少,喬牧這樣理解的。忙的人,能湊在一起吃殺青宴都是難事,還跟你抱頭痛哭,你誰呀你?
娛樂圈的咖位,分的很清楚。大牌主演跑過去,跟你露兩集臉的家伙掏心掏肺的BB叨,洗洗睡吧。
“笑什么?”詩施問道。
“你都有經(jīng)常來的,沒看見法哈蒂是怎么虐待我們的?”喬牧嚼著奶糖,摸著手機發(fā)信息。
“我們先去剪頭,然后去機場。”
詩施眨眨眼就,從喬牧臉上摘下眼鏡,就往自己那兒戴。
喬牧愣是嚇了一跳,瞪圓了眼睛,回過神來后,他說:“去機場做什么?”
“我媽來了。”
那句話,說的是風(fēng)輕云淡。
喬牧聽著,內(nèi)心卻是波濤洶涌,他特尷尬地說:“咱媽來做什么?”
“我媽想看看筠筠和筱筱,就飛過來吃個飯。”
“咱家?”
“不然呢?”
喬牧剝著手指甲,他說:“我們抱著孩子,出去吃唄?”
詩施瞥了眼,她笑著說:“呦呦,現(xiàn)在知道后悔了,該。前年去京城,見我媽的時候,咋說的?”
喬牧特郁悶,莫名其妙來個丈母娘,將了自己一軍。他說:“誒,你很煩吶。我訂酒店了,吃那家菜系?”
詩施笑著說:“隨便,一一怎么辦?”
喬牧低著頭,退出了微信界面,他說:“你看看誰有空,給謝南幫忙帶帶?”
詩施拒絕了,她說:“別,不能給她帶。我那抱過去,她不得以為筠筠吃激素了,長得這么快?”
喬牧笑了會兒,他說:“那怎么辦,不能沒人看著。你要不是哄他們睡著了,我都不敢讓你過來接我。”
這段時間,大冪冪跑去拍攝她的那部恐怖游——厄,是《逆時營救》,挑戰(zhàn)自己的演技同時,挑戰(zhàn)了觀眾的耐心。
詩施實力寵三娃,也是挺厲害的。
詩施思考了會兒,她說道:“鈞甯,她嘴巴嚴(yán)實。”
確定好了臨時奶媽的人選,他們就朝著美容院疾馳而去,再度剃了個帥氣的短發(fā)。
短發(fā)情侶頭,長度比例1:3。
他們?nèi)C場,迎接到劉媽媽的時候,時間點剛剛好,航班剛剛抵達(dá)。
詩施跑過去,摟著那位說道:“媽,我可想死你了。”
劉媽媽也是許久都沒看見她,說道:“死丫頭,想媽也不知道回去看看,一年也沒回幾次。”
“沒空,忙啊。”
“忙什么?”
說完之后,她摸著詩施的腦袋說:“你這頭發(fā)怎么剃的這么短?”
詩施跟喬牧一起久了,也是謊話隨口編來,她說道:“前段時間天熱,就剪了。”
“這太短了。你不說話,我都以為看見哪家小伙子呢。”劉媽媽埋怨說道。
“還好啦。”
詩施敷衍說完,踹了腳發(fā)呆的喬牧。
他立即反應(yīng)過來,喊道:“媽。”
“嗯。怎么沒有抱筠筠和筱筱過來?”
她看著這女婿,心里總覺得不穩(wěn)。
自家姑娘,自從跟了這貨,一年到頭也沒回家?guī)状巍;靥思遥彩菦]幾天就跑回來了,也不知道忙著什么。
喬牧說道:“睡覺呢。我們先去酒店,待會,我跟詩施開車抱過去。”
劉媽媽見外孫、外孫女心切,她說道:“還去酒店做什么?家里隨便做點,就行了,不用那么麻煩。”
喬牧怎么敢拎著這位往家中跑,孩子滿月酒的時候,都不敢讓她們于大冪冪、一一見面,待回家吃飯,一一鬧起來,就尷尬死了。
他猶豫會兒,說道:“不會做菜。”
“詩施?”
“嗯。”
“詩施說你廚藝挺不錯的。”
詩施站出來,挽著自家老媽的胳膊說:“阿牧手受傷了。”
劉媽媽說:“我來做吧,出去吃也浪費錢。”
詩施特?zé)o語,自王者農(nóng)藥和氪金君全平臺公測以來,每天的流水入賬,就上千萬了。
能浪費的,也就是時間了。
她迫于無奈,說道:“阿牧是花都人,那邊什么都吃的。”
劉媽媽瞬間明悟了,她說:“那算了。酒店就不去了,阿牧,你介意去我們的那飯店嗎?”
“沒問題。”
喬牧很想說介意,茴茴飯館不太合他的口味啊。可瞅著詩施,他最后沒有說出口,若是所有人都能跟詩施這么率性,想吃就吃,那該多好?
說起來,熱巴也挺喜歡去那邊的,也不知道她什么時候才能回來。
換了家門店,干凈地道,但是口感就因人而異。
圈子里,許多人為了維持身材,都是素食主義者,吃肉也都是高蛋白的牛肉。
于是,這家店就能時常看到娛樂圈的藝人,也有有了一些誤區(qū)。
民族,并不代表信仰。
信不信,就看她們的交往對象就明白了。
劉媽媽擱里頭,干坐了會兒,點了些菜。
過了會兒,喬牧和詩施,也各自抱著一娃兒過來。劉媽媽接過筠筠,埋怨地說道:“筠筠這么久沒見姥姥,想不想姥姥吶?”
喬牧抱著筱筱,湊到詩施耳邊說:“在家里都是教外婆,肯定不想姥姥的。”
詩施拍拍他的肩膀,沒個正經(jīng)的,她笑著說:“就你嘴貧。”
“你倆什么時候結(jié)婚吶?”
劉媽媽抱著孩子,忽然抬起頭,問了件事。
詩施很郁悶,原以為老媽看見孩子就能安分點的。沒想到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這出。
她的胳膊肘,戳戳喬牧說:“問你話呢。”
喬牧沒好氣,撞了下她的肩膀。明明看見自己抱著孩子,這能亂戳的?
隨后,他說道:“月底吧。我跟詩施說了很久,但都是忙著拍戲,就時間。”
劉媽媽好奇地問道:“你一大集團的孩子,怎么總是出來拍戲呢?”
這,喬牧怎么回答?
難道說,讓喬老爺子放自己出來的時間不對?稍微晚幾年,例如15年初,他就能直接掏出手游了,然后登頂十大青年富豪榜了。
13年的時候,智能機的配置、硬件不夠,搞手游都不能普及,自己也想不出什么賺錢的行當(dāng)了。
喬牧看著詩施,使使眼色,申請援助。
詩施可不好意思,這家伙的黑歷史一大把,自己可不好意幫他圓謊,她說:“你看我做什么?”
做你妹。
喬牧郁悶道:“詩施混娛樂圈的,我就進來幫幫她。她膩了,那我就隨她一起退出。”
“咳、咳。”
詩施一口水,直接嗆在了喉嚨,險些喘不過氣來。
喬牧騰出只手,拍拍她的后背,說道:“你呀,你就是容易感動。喝水的時候,也不小心點。”
劉媽媽看著這恩愛的倆,她說:“詩施,你這倆年都沒拍什么戲了,差不多就退出了。結(jié)個婚,好好地過日子就行了,別扎在娛樂圈,里面全是流言蜚語的,多難聽啊。”
詩施的小手,悄悄順到桌下,朝喬牧的大腿掐去,說道:“嗯,知道了。”
……
東海,這城市很擁擠,以至于你無從落腳。
那是虹橋機場,一堆的粉絲,擁擠在候機大廳,靜靜地等著自己的偶像出場。
那些粉絲的消息來得很快,有可能熱巴的證件剛剛訂了張機票,她們就拿到了航班信息。
于是乎,熱巴出接機口的時候,就看見一群迷妹們擠了上來。
她帶著白色棒球帽,頂著無良媒體的閃關(guān)燈,低著頭幫著助理推著行李,慢慢地朝著車子走去。
“啊……”
推搡的擁擠,致使一名迷妹摔倒。
熱巴連忙轉(zhuǎn)身,蹲下身子將其扶起來,心中挺郁悶的,這么多媒體面前的一摔,無論是不是真的,肯定會被人說自己作秀、炒作的。
有人想黑,無論是有沒有黑點,都能黑。
沒有實錘,那就靠瞎想、瞎猜,杜撰一套邏輯來黑。
“謝謝。”被攙扶起的粉絲,激動地感謝道。
熱巴扶著自己的墨鏡,小聲地說:“不用客氣,小心點。”
這一句關(guān)懷,瞬間融化了現(xiàn)場迷妹的心肝,媒體們也是閃光燈繼續(xù)打著,記錄這一時刻。
熱巴說道:“麻煩下,能別開閃光燈嗎?會影響大家的。”
怎知,這話一出,引起了粉絲的同感。她們覺得同伴的摔倒,就是這些媒體的鍋,況且自己眼睛也閃的難受,胖迪這是關(guān)心自個啊。
“趕緊把閃關(guān)燈關(guān)了,有沒有點素質(zhì)?”
“胖迪都說了,你們怎么還開著?”
“就是……”
禍從口出,一粉頂十黑,這兩條娛樂圈的哲理,熱巴猛地記起來,再也不敢說話了。
只好埋著頭,繼續(xù)推著巨大的行李箱往前走。
這東海的天,有些冷。
她裹裹衣裳,身子蜷縮在一塊兒,稍稍抬起頭,看著遠(yuǎn)處的車子。
“呼,終于到了。”
她邁著兩步,朝微微打開的車門走去。
司機提醒道:“胖迪,那不是我們的車。”
“啊?哈哈……”
熱巴捂著嘴,傻乎乎的笑著。隨后,按照司機的指示,來到了一輛黑色的保姆車前。
她沖著粉絲們揮揮手,說道:“再見了,大家回去的時候,注意點。”
“胖迪,我們愛你。”
粉絲了拎著舉牌,沖著熱巴喊出了自己的心聲。
熱巴想朝她們比心,最后猶豫了。
她微微一笑,就上車了。
車上有著暖氣,很舒適,她沒有一點偶像包袱,直接躺在了座椅上。
“冷不冷?”
車子前方,傳來了一陣低沉的聲音。
戴著圓框眼鏡,低著頭剝著小龍蝦的家伙,特別眼熟,還剃了個短發(fā),很帥氣。
“喬……”
熱巴正要驚呼,就被喬牧打斷了,他說:“小聲點,我偷偷摸摸過來的。”
說完,他將駕駛座和后座的視窗口掰掰,確定鎖死后,他招呼熱巴過來。
熱巴特配合,坐了過去。
喬牧重新問了邊,說:“東海降溫了,你冷不冷?”
“你冷嗎?”熱巴反問道。
他穿著亞麻色的大衣,黑色牛仔褲,看打扮都沒自己穿的多,也不知道這家伙冷不冷。
“我挺暖和的。倒是你,剛剛南海回來,肯定不適應(yīng)。”
“有那么一點點冷。”
喬牧看著她,笑了聲說:“一點點是多少?”
熱巴比心說:“就這么一點點。”
喬牧抬起手,說道:“借你抱抱,我的懷里很暖的。”
這妹子的大眼睛就看著他,一直都沒有說話。
喬牧繼續(xù)手上還有一只小龍蝦,他說:“很暖的,騙你是小狗。”
“嗯。”
隨后,熱巴掀開他的大衣,就鉆進了他的懷中。
喬牧拎著蝦仁,漲漲醬料說:“張嘴,給你嘗嘗我特制的魔鬼辣醬。”
熱巴張嘴咬住,微微皺著眉頭說:“好辣。你不是不吃辣嗎?”
“你吃,我就配了那么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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