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敏自數日前和赫舍里的那次交鋒之后,就一直沒有出過鐘粹宮。倒不是說宜敏借機裝病不去向皇后請安,而是那天赫舍里回宮后立kè
傳太醫說是動了胎氣,不僅讓康熙不滿,孝莊更是認為赫舍里在反抗她,于是直接要求皇后安心靜養,立kè
將宮務交給慧妃。康熙更是一聲令下,后宮眾人一直到皇后生產都不必去長春宮請安了。
宜敏自然樂意之至,只可惜不能看到赫舍里當時的臉色,想必一定非常精彩!本來宜敏就算不去皇后宮里,也該去慈寧宮請安的,不過孝莊和孝惠都體諒她剛進宮就受了委屈,讓她也好生休養,無需去慈寧宮和慈仁宮請安。
那日宜敏從慈寧宮回到鐘粹宮幾乎已經是半昏迷狀態,自然引起一番兵荒馬亂,不過宜敏硬是強撐著不讓人去請太醫,畢竟知情人都清楚她是因為什么才導致這種糟糕的情況出現,若是因為這個請太醫,莫說宜敏沒那么厚的臉皮,就算康熙也會覺得沒面子,所以宜敏堅持不請太醫也沒人敢反對,康熙和兩宮太后對宜敏的識大體更是滿yì
,事后流水般地賜下一大堆上好的補品給宜敏。
康熙那天在乾清宮發過脾氣后,倒還真如赫舍里所愿地去了長春宮,只可惜赫舍里等來〖三五@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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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的是康熙要她靜養的圣旨,以及孝莊隨之而來的奪權懿旨。這樣的打擊幾乎令赫舍里難以承shòu,畢竟赫舍里一直以來都是順風順水,一入宮就是正宮皇后,后宮除了慧妃就沒有高位的妃嬪了,如今更是順利地懷了康熙的嫡長子,正是最為得yì
的時候。
但是隨著宜敏的進宮,赫舍里感覺受到了威脅,本想給宜敏一個小小的教xùn
,結果就是這么一件在她看來微不足道的小事,卻令她一日之間從云端墜落,不但兩宮太后不滿yì
,康熙更是前所未有地對她撂臉子。這下子赫舍里真的病了,精神上的打擊比任何傷害都要嚴重得多。
同一天晚上,康熙在入夜之后只帶著梁九功悄悄地來到鐘粹宮,當時宜敏已經“疲累”地睡沉了。康熙把尚嬤嬤和鶯兒雀兒都趕了出去,靜靜地坐在宜敏床前近一個時辰,不知在想些什么?后來更是輕手輕腳地躺在宜敏身邊,摟著她睡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三更才起身離去,沒有驚動任何人。
若不是后來尚嬤嬤偷偷地跟宜敏說了,宜敏真想裝做不知dà
這回事,畢竟她這次真的有些不明白康熙到底是個什么心思?不過宜敏也懶得去猜,康熙的心思一向深沉,只要對自己有利就行了。何況第二天隨之而來的賞賜更是讓她沒空想這些,因為梁九功奉命親自送來了滿滿一屋子各色書冊典籍,康熙實現了他的承諾,把鐘粹宮的書房填滿了。
從那以后整整七天,康熙雖然不在鐘粹宮過夜,卻每日午后都會過來霸占鐘粹宮的書房,拿著字帖在那練練字,或是將宜敏整理過的書籍拿下來翻看,而宜敏一直忙著將送過來的書冊分門別類、標注書簽,也不管康熙干什么,反正宜敏本就不待見他,如今正好光明正大的忽視他。
宜敏知dà
康熙天生就是個驢性子,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類型,宜敏越是不理他,他反倒越是樂在其中。偶爾康熙受不了宜敏的忽視,就會放下書本,盯著宜敏在書架前忙來忙去的背影,起身走過去將她抱回書桌前,硬是磨著要宜敏為他紅袖添香,或是擺上名人字畫讓宜敏陪著他品鑒一二。
宜敏雖然不滿康熙打斷她的工作,更不想對著康熙演戲,卻也不敢太過撩撥康熙的耐心,畢竟偶爾吊吊胃口是情趣,一點面子不給就叫沒腦子了。每當這時候宜敏也只能嬌嗔幾聲,跟康熙打情罵俏一番,耐著性子陪他過一把文人雅士的癮,何況康熙對這方面也是真有才華的,不需yà
宜敏太過費心裝傻。
要是康熙有時候騷擾的多了,宜敏煩了不肯理會他,康熙就會干脆將她壓在書房的美人榻上一陣耳鬢廝磨,非要逗得宜敏面紅氣喘、衣亂鬢散才罷手。好幾次康熙差點沒忍住,最后還是考lǜ
到宜敏身子還弱,硬生生忍了下來,惹來宜敏一陣幸災樂禍的偷笑。
雖然宜敏的虛弱是裝的,但是若沒有仙境,宜敏可就不知dà
會有多慘了。康熙能夠如此忍耐,自然是因為愧疚和補償心理,誰讓他當日不顧宜敏初次承歡,只顧自己歡快享shòu
,加上皇后使壞,弄得如今對著宜敏這么個秀色可餐的大美人,康熙卻只能看不能吃,也就活該二字才能形容康熙的作為,當然也令康熙對皇后的怨念更上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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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敏輕松地倚坐在鐘粹宮偏殿的美人榻上,手中執著一本《禮記》專注地看著,塌邊的茶幾上放著一壺清茶,幾碟小點眾星拱月地擺放著,整個書房盈滿書籍的墨香和茶的清韻,置身其中只讓人覺得心曠神怡,輕松愉悅。
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書房中,靜靜地跪在宜敏腳邊。宜敏素手執書,慢條斯理地翻過一頁,仿佛沒看到這個人似的。過一會宜敏那清澈的聲音平靜地響起:“你來啦,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回主子的話,地已經按主子的吩咐行事,那人的身體這些年都是如此,就算立kè
去了也不會有人懷疑,再過三天那人的大限就到了。”黑影微抬起頭,一道低沉動聽的聲音平靜地道。
“恩,做的不錯。告sù
地,任務完成后不必急著離去,假意推辭幾次就繼xù
留在那里,以他的本事自然有人迫不及待地幫他進宮來,畢竟一個神醫可是不容易出現的。”宜敏放下手中的書,看著西邊一陣冷笑,“到時候出了什么事兒,那可是自作孽不可活,與人無尤。”
眼前這人是宜敏暗中的力量,是天地玄黃四支暗部中,天部的頭領。四支暗部是宜敏私下里培養的勢力,連蓋山和瓜爾佳氏都不知dà
,經過十來年默默的發展早已經形成可觀的規模。若是只靠宜敏自己想要發展出這么一股勢力那是天方夜譚,但是有了仙境支撐就不同了。
宜敏從來就是懂得利用手中每一分優勢的人,自從得了仙境中無數的仙典秘籍后,她就考lǜ
著手組建自己的勢力,仙境中武功秘籍、醫書藥典、士農工商無所不包,若宜敏不善加利用起來,豈不是枉費了上天的恩賜。
宜敏最開始年紀尚小,只培養了天地玄黃四個人,他們都是宜敏從馬佳一族收集的孤兒中挑選出來的,本來的名字早已忘卻,天地玄黃是他們脫穎而出后宜敏所賜。蓋山只當宜敏要培養幾個心腹,卻不知dà
宜敏不惜仙境中的靈丹妙藥和修liàn
典籍,硬是在短短幾年之內創造出了幾個大高手。
然后宜敏就將他們派了出去,讓他們分別組建暗部,負責不同的地區和方向,其中天部是專門負責皇宮大內的,也是宜敏最重視的一部,馬佳氏雖然也在宮中準bèi
多年,但是有些事情上宜敏只相信自己,唯有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力量才是最讓人放心地。
宜敏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人,眼神柔和了些:“你們幾個出入宮禁也要小心才是,畢竟皇宮內苑臥虎藏龍,不要讓本宮擔心。”宜敏熟知御下之道,雖然她自有手段不怕底下的人背叛,但是適當的懷柔手段才是她慣用的手法。
天聞言身軀一顫,將身體伏貼在地,顯然對于宜敏的關心受寵若驚:“奴才謝主子體恤,自當萬分謹慎,絕不辜負主子的信任栽培。”
宜敏滿yì
地點點頭柔聲道:“你們四個是本宮親自教導的,本宮當然清楚你們的忠心和謹慎,只是本宮傳授的心法武技你們當勤練不綴,不可懈怠。這世道呀!唯有實力才是一切,更是保住性命的最大倚仗,可記住了?”
宜敏給這四個人的功法可是仙境中最頂尖的護衛功法,跟她自己所練的心法剛好是一主一副。修liàn
得越久、主仆間的默契越深,宜敏的主心法修liàn
得越高對這些護衛的控zhì
力越強,反之護衛功法練的等級越高,對宜敏就越死心塌地,這部功法才是宜敏控zhì
手下人的最大底牌。
天磕了一個頭,恭聲道:“請主子安心,奴才等四人均已將功法練至第八重境界,若非為了打穩根基,刻意壓制功力,早已能夠沖擊第九重,尤其是黃,可能這兩日就能突pò
。”
宜敏聞言坐起身:“什么!黃就要突pò
了?怎地不早報上來?”護衛功法每突pò
一重功力都成倍增長,在宜敏的丹藥支持下,四個頭領這些年功力狂飆猛進,直達第八重,已經可以媲美世俗武林的頂尖高手。但是第九重卻不一樣,宜敏從仙境中的記載看到過,那是一個巨大的鴻溝,一旦越過就是天差地別,但突pò
的風險巨大。
“不得主子召喚,豈敢隨意驚動主子。”天不解主子為何如此激動,這些年來他們幾個人修liàn
功法都是順暢無阻,從未見主子擔心過。
宜敏起身站了起來,來回走動了幾趟,考lǜ
了半天后下定決心般回到寢宮,不多時手中拿了個小瓶子回到書房。
宜敏坐到書桌前的大椅子上,將手上的玉瓶遞了出去,對跪著的人正色道:“這里面有四顆靈丹,你們四人每人一顆。這些靈丹是本宮早就備好的,打算在你們沖擊境界的時候賜給你們的。也怪本宮沒說清楚,這功法修liàn
到第九重境界與前面八重截然不同。若非你今日說了出來,恐怕黃沖擊境界的時候會有生命危險,以后再有這種情況務必提前讓本宮知dà
,本宮不希望你們中任何一個有事,明白嗎?”
宜敏此舉雖然有收買人心之嫌,但是在大清這個奴仆如豬狗的朝代,宜敏能夠如此為手下人著想,就算沒有功法的作用,也足以讓這些人死心塌地了,當然宜敏從不做沒把握的事情,前世她見識過的背叛和反目成仇太多了,只有在確信手下人無法背叛的前提下,宜敏才有可能推心置腹。
天激動地直起身子,一路膝行到宜敏跟前,小心地接過宜敏遞過來的玉瓶,顫抖著聲音道:“奴才等四人謝過主子大恩,以后無論任何情況都不敢隱瞞主子。”
宜敏微微點頭,這樣她才能隨時掌握這幾個人的情況。宜敏緩下表情讓他起磕,轉而提起另一件事:“前些天的事情你干得不錯,能那么快讓長春宮的消息傳到太后耳朵里,算是大功一件,如今太后這個最無爭的人也對皇后不滿了,我倒要看看赫舍里能得yì
到幾時。接下來你要命長春宮的人手小心行事,本宮要皇后身邊毫無秘密可言。”
原來那天孝惠之所以突然開口奪了赫舍里的掌宮權,正是因為天反應很快地將赫舍里的那些話透露給孝惠在長春宮的眼線,別以為孝惠是個悶葫蘆就小看她,會咬人的狗不叫,孝惠畢竟做了順治多年的皇后,后宮里眼線密布,雖然平日里不管事,卻不代表她真是個沒性子的泥人,董鄂氏就是孝惠的逆鱗,一觸即怒,赫舍里當日的話正好踩了孝惠的痛腳,孝惠不發飆才怪呢!
宜敏形狀優美的指甲敲擊著桌面,沉吟道:“雖然兩位太后和皇上放在各宮的眼線有不少我們的人,但是也不可大意,讓他們在沒有命令的情況下只做好份內的事,不要輕舉妄動,否則就會前功盡棄。”
宜敏眼珠一轉,倒是想到另一件有趣的事情:“對了,長春宮那個小家伙傷得怎么樣了?”
天此時已經恢復了一貫的冷靜,肅立在宜敏身前回道:“回主子,小多子雖然挨了二十板子,但是他素來皮粗肉厚,身手不弱,不過幾天就能活蹦亂跳了。”
宜敏心中對這個小多子十分滿yì
,算是為她的計劃錦上添花,她原本只是想破壞赫舍里賢惠大度的形象,沒想到小多子天外飛來一筆,借著去乾清宮報信的機會狠狠地抹黑了赫舍里一把,觸動了康熙的自尊心和逆鱗,直接把赫舍里禁足了,簡直再好也沒有了。
“這個小多子倒是個機靈的,可以多加培養,調|教好了未來倒是能派大用場。不過還是稚嫩了些,這次的做法很容易被人發xiàn
馬腳,以后這類手段不可多用。接下來的日子讓他安份些,免得被抓住把柄處置了。”宜敏眼中冷光一閃而逝,長春宮可是她重點照顧的對象,任何一顆棋子都至關重yà
,絕不容有失。
宜敏正沉思間,身邊的天突然耳朵一動,恭聲道:“主子,奴才感覺到皇上正往鐘粹宮這邊來。”宜敏有點奇怪康熙會在這個時候過來,卻沒懷疑天的話,畢竟以他現在的功力數百米以內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感應。宜敏揮揮手讓天退下,天跪地行了一禮后,悄無聲息地隱沒在夜色中,鐘粹宮書房又恢復了平靜,好像從未有人出現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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