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就算那女人運氣好懷上了又如何?能不能平安生下來還是未知之數(shù)呢!”佟妃眼睛通,心中恨得滴血,尖利的甲套在座椅的扶手上劃出了長長的刮痕,看得一旁的嬤嬤忍不住瑟縮了一下。&%.+>佟妃心中發(fā)狠,她當初能設計馬佳氏難產(chǎn),做了初一難道就不能再做十五?上次讓馬佳氏逃過一劫,這次她只要好生謀劃,決不會再失敗!
云嬤嬤聽了佟妃的自言自語不由心中一抖,哪里還不知dà
自家主子這是想要向皇貴妃下手了,連忙出聲勸道:“主子,您可要想清楚啊!不說鐘粹宮防備有多嚴密,就是整個后宮的大權(quán)也一直捏在皇貴妃手心里,萬一讓皇貴妃察覺到任何風吹草動,只怕……”只怕倒霉的還是主子自己。
最后這句話云嬤嬤不敢說出口,不然以佟妃那自傲的性子只怕更是當場就要發(fā)飆了,只是她可沒忘記老爺將她送到主子身邊之前,那可是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看住主子,勸著主子千萬不可與皇貴妃作對,更不許自作主張對鐘粹宮下手,否則誰也救不了她們,如今眼見佟妃已經(jīng)被怒火沖昏了頭腦,云嬤嬤自然要努力勸著,否則一旦出事佟國維可饒不了她。
佟妃看著云嬤嬤冷笑一聲:“*{三五}{中文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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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怎么?你這奴才莫非覺得本宮沒本事對付馬佳氏那女人?還是覺得本宮斗不過她?恩?”這句話說得寒意磣磣,眼中□裸的殺意嚇得云嬤嬤連忙跪了下去:“主子息怒,就是給奴婢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質(zhì)疑主子您吶!奴婢只是……奴婢只是……”
云嬤嬤嚇得有些起來結(jié)巴起來,她可知dà
這位主子向來是心狠手辣的主,真想要她的命就絕不會手軟,不由得眼睛亂轉(zhuǎn)努力尋思著脫身的辦法,伺候佟妃這么多年,她清楚地知dà
佟妃最無法忍受的就是一直被皇貴妃壓在頭上,這些年每每對上皇貴妃,吃虧的總是她自己,可是沒人敢當著她的面說出來,誰敢踩佟妃這個痛腳定然要有被整治得生不如死的覺悟,她可不想像之前的幾位嬤嬤那樣被發(fā)配到辛者庫當苦力去。
佟妃抬手,那尖利華美的甲套輕輕挑起云嬤嬤的下巴,冷冷地盯著她逼問道:“只是什么?你這奴才還有什么話好說?”她倒要聽聽這奴才能狡辯出個什么道理來,雖然云嬤嬤是她阿瑪送過來的,但是她身邊不留無用之人,這次借題發(fā)揮既是一次試探更是一次考驗,如果云嬤嬤過不了這關,那她也不會氣!
佟妃心里清楚地知dà
這宮里的奴才都是個什么心思,不就是覺得皇貴妃大權(quán)在握又得寵,大阿哥和二阿哥皆為其所出,于是一個個巴結(jié)鐘粹宮都來不及,哪里敢與之作對?可是她偏偏要去爭,若是不爭她只能一輩子屈人下,她偏偏就不信邪,百密尚有一疏,她就不信馬佳氏能夠面面俱到,毫無空子可鉆?
云嬤嬤身子一僵,只覺得下頜一陣刺痛,一陣溫涼的液體蜿蜒而下,心知定是被佟妃的甲套劃傷了,只是她如今沒空去想這些,一門心思想著琢磨著各種搪塞的借口,突然她眼睛一亮,連忙故作鎮(zhèn)定地道:“主子容秉,奴婢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覺得現(xiàn)在并非對付皇貴妃的最好時機,此次機會難得,若是謀劃得當,說不定主子有機會取皇貴妃而代之……”
佟妃聞言頓時心動了,取馬佳氏而代之本就是她長久以來的夙愿,早在入宮之前她就存著這番心思,無奈馬佳氏運氣太好,她當初更是一著不慎露了痕跡,這才惹得表哥不悅,否則她如今又豈止是一個妃而已?如今聽到云嬤嬤竟然有辦法,不由得狂喜,頓時收回了手,連聲追問道:“嬤嬤快說,是什么辦法?”
云嬤嬤感覺下頜處那冰冷的銳利移了開去,頓時心中一定,深深松了口氣,看了佟妃一眼才有些猶豫地開口道:“請恕奴婢放肆……主子……主子是否想過要抱養(yǎng)德貴人所出的皇八子?”一般而言主子都不喜歡被奴才看透心思的,但是為了自己接下來能夠順利脫身,云嬤嬤也顧不得這些忌諱了。
佟妃深深地看了云嬤嬤一眼:“不錯!嬤嬤應該很清楚本宮的處境,本宮雖是四妃之一,但是底下六嬪已滿,且除了溫嬪之外個個皆有所出,若是本宮沒有孩子傍身,將來豈不是要被那些下賤胚子踩到頭上撒野?”這一點她不怕被云嬤嬤知dà
,畢竟和前幾個嬤嬤不同,云嬤嬤是佟家秘密培養(yǎng)的心腹,是她阿瑪額娘特地送進宮幫襯她的,偶爾的放肆她還是能夠容忍的!
雖然不甘心,但是佟妃心里清楚地知dà
抱養(yǎng)一個阿哥是她目前唯一的出路,而德妃所出的皇八子是她唯一的選擇,雖然還有納喇貴人所出的兩位阿哥,但是納喇貴人畢竟出身滿洲大族,家世比起惠嬪還要高一些,若是抱養(yǎng)了她的阿哥,將來孩子大了還指不定聽誰的呢!
云嬤嬤大膽地抬頭直視佟妃,認真地問道:“那主子覺得一個包衣宮女所出之子跟皇貴妃所出之子相比,那個更尊貴些?”
佟妃立時就怒了,沒好氣地道:“這不是廢話嗎?有話快說,不必如此拐彎抹角!”這奴才消遣她不成?一百個賤婢生的兒子也抵不上皇貴妃所出的尊貴,難不成這奴才想告sù
她就算抱養(yǎng)了烏雅氏那賤人的兒子也爭不過馬佳氏?真要這樣別怪她不講情面!
云嬤嬤這時倒是不悚了,保養(yǎng)得不錯的胖臉上露出一個和藹的笑,慢條斯理地道:“主子既然心中有數(shù),那么與其抱養(yǎng)德貴人所出的阿哥,何不想辦法撫養(yǎng)皇貴妃所出之子?”這是云嬤嬤情急之下想出的脫身之策,本來只是想著拖延時間,只是越說越覺得此事并非不可行,底氣不由得足了起來。
佟妃頓時目瞪口呆,她不可思議地看著云嬤嬤,簡直懷疑這奴才的腦袋莫非是壞掉了,就憑皇貴妃的出身和位份,她所出的阿哥怎么可能抱給她養(yǎng)?不說皇上會不會答yīng
,就說八旗宗室和滿朝大臣也不會答yīng
的,將一個滿洲正黃旗出身的皇貴妃所生的阿哥抱給一個漢軍旗出身的妃子養(yǎng)?這無異于一個天大的笑話,即使她素來自視甚高,也不會認為佟家就能比得過馬佳氏,更何況皇上對皇貴妃的寵愛那是絕無僅有的,想要抱養(yǎng)她所出的阿哥簡直是白日做夢!
云嬤嬤看著佟妃那副你瘋了的眼神,不由笑得更自信了些:“主子是否覺得奴婢瘋了?其實這事兒說難不難,說簡單那也不易!”
見佟妃臉色稍緩,示意她繼xù
說,云嬤嬤收起笑容嚴肅道:“若是皇貴妃活著,此事自然是不成的,畢竟皇貴妃所出的小阿哥自然不可能給其他地位的妃嬪撫養(yǎng)的……”其實豈止是低位嬪妃沒格格養(yǎng),就是皇后也沒可能從一位皇貴妃那里抱養(yǎng)兒子的。
云嬤嬤話鋒一轉(zhuǎn),臉色變得陰冷起來:“但若皇貴妃不在了呢?到時候主子可就是宮里位份最高的宮妃了,而且后宮不可一日無主,屆時主子晉位貴妃、甚至皇貴妃執(zhí)掌六宮豈不是順理成章的事兒?而剛出生的小阿哥總要有人照顧,到時候抱給您撫養(yǎng)還不是板上釘釘?shù)氖聝海俊?br />
佟妃聽完云嬤嬤一番石破天驚的話語,頓時倒吸一口涼氣,目光閃爍地急速思考著其中的利弊,越想越覺得云嬤嬤所言聽著雖然荒謬,卻著實有些道理,馬佳氏所出的阿哥自然是宮里最尊貴的,若能抱養(yǎng)這樣一位阿哥自然比抱養(yǎng)其他妃嬪所出的強上千萬倍,當然這番話中最讓她心動的還是除去馬佳氏,只要馬佳氏這個皇貴妃不在了,這宮里就再沒人能壓在她頭上,若是她將來有了自己的兒子,也許封后也不再是遙不可及的夢想了!
佟妃越想越興奮,連臉上都泛起了一陣暈,眼中的喜悅之色掩都掩不住,強忍著激動探身靠近云嬤嬤耳語道:“嬤嬤剛剛說此事不易又是何道理?”若非她還留有一絲理智知dà
此事沒那么容易達成,幾乎要拍手稱贊此計大妙了。
云嬤嬤面對佟妃閃閃發(fā)亮的眼神,不由得咽了咽唾沫,澀聲道:“為了不引起懷疑,趁皇貴妃生產(chǎn)之際下手是最佳的時機,此事難就難在皇貴妃執(zhí)掌后宮多年,積威之下恐怕很難找到替死鬼對其下手,何況鐘粹宮防備嚴密至極,可謂水潑不進,而且……恐怕千難萬難阿!”
云嬤嬤看著信心滿滿,其實心底也是發(fā)虛的,不說外人能不能安排進鐘粹宮,那些接生嬤嬤又不是傻的,謀害皇貴妃可是足以操家滅族的大罪,誰肯為了點蠅頭小利冒這等風險呢?
云嬤嬤為了保命,不管不顧地獻出這等計策,其實不過好似憑空畫個餡餅而已,看著前景無比美好,但是此事成功的難度太大。不過這跟她有什么關系?云嬤嬤本就只想借此拖延時間罷了,只要佟妃這段時間不擅自對鐘粹宮動手,待她自會將此事傳信回佟家,如何決斷到時候自有老爺和福晉做主,她只要聽命行事即可。
佟妃可不知dà
云嬤嬤的心思百轉(zhuǎn),她只是皺起眉頭,覺得云嬤嬤的顧慮不無道理,當年她之所以能成功設計到馬佳氏,不過是仗著有心算無心罷了,一旦馬佳氏有了防備恐怕事情就沒那么簡單了,就像這些年馬佳氏身子不好,鐘粹宮沒少延醫(yī)問藥,不是沒人想要借此動手,但是自太醫(yī)院的規(guī)矩改了之后,想在湯藥上動手的可行性極低,至于安插人手更不容易,這宮中人事調(diào)動那樣瞞得過馬佳氏的眼睛,如何才能置她于死地確實是件令人頭疼的事兒!
云嬤嬤偷偷瞄了一眼佟妃沉思不語的模樣,悄悄舒了口氣,只要這位主子別急吼吼地與皇貴妃對著干,她就算沒辜負老爺?shù)膰谕辛耍f實話她并不看好這位主子,若只是家世上差距倒也罷了,這后宮里背景雖然重yà
卻并不是決定性的因素,否則皇后和慧妃也不會失寵了,想在后宮過得好,美貌和智慧缺一不可,佟妃雖然是也是個美人兒,但是若論心胸見識、心機手段跟皇貴妃根本不是一個檔次,不然這些年也不會一直被壓得無法翻身了。
“嬤嬤,你去給家里傳信,讓額娘遞牌子進宮一趟。”佟妃想得腦仁發(fā)疼也沒想出個行之有效的辦法,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額際,想著還是讓額娘進宮一趟,希望以額娘的本事能給她出個好主意。
“嗻——”云嬤嬤快步走出正殿,回頭看了看那個枯坐在華美椅子上的妖嬈身影,心中卻開始考lǜ
自己的出路,府里的另一位小主子今年就要參加選秀了,不知那位小主的心性如何?若是……
就在承乾宮正殿的佟妃主仆密謀之時,住在東配殿的端嬪董氏也得到了鐘粹宮傳出的消息,端嬪恨得直接撕壞了手中的錦帕,她和宜敏的恩怨可謂由來已久,兩人同一年選秀,同一年進宮,可是地位卻天差地別,宜敏一入宮就是一宮主位,四妃之一,而董氏不過是一個貴人。
入宮后兩人又在同一年有孕,宜敏肚子里的孩子備受皇帝和兩位太后的重視,平安順遂地生下了如今的大阿哥承瑞,后面晉封貴妃、再孕生子,一路順風順水地坐上了皇貴妃之位,可謂三千寵愛于一身。相比之下,董氏在后宮的日子就坎坷的多了,雖然她的阿瑪董達齊頗得康熙信重,但終究官位不高,宮里與她同等位份的貴人并沒有什么忌憚。
從她懷孕的消息傳出之后,就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危機之中,她幾乎耗費了全部精力才險險保全了腹中胎兒,即使如此也只生下一個先天不足的二格格,好不容易小心翼翼養(yǎng)到九歲,偏偏就在她封嬪之前夭折了,連累的她從此不受皇上待見,晉位失寵無疑讓她成為后宮最大的笑話!
這樣天壤之別的境遇讓端嬪董氏如何不對宜敏又妒又恨?如今喪女之痛未息,驚聞宜敏再度有孕的董氏簡直恨不能砸碎殿內(nèi)所有的東西出氣,可是她不能!她只能忍,也必須忍!不然豈不是告sù
所有人她對皇貴妃有喜不滿?她簡直不敢想象本就對她有所不滿的皇上到時候會有什么反應?她可不想失了圣心之后,連端嬪之位也是捋去,到時候她就真的什么都不是了……
相對于承乾宮兩位主位妃嬪的憤恨交加,于承乾宮偏殿的德貴人可就淡定多了,她的貼身宮女正俯身向她報gà
著打聽來的消息,德貴人正在做針線的手微微一頓,淡淡地應了一聲“知dà
了”,并沒有什么大的反應,只是專心做著自己手中的活計,眼神溫柔地穿針引線,一點點精美的暗紋出現(xiàn)在小小的衣領和口處。
德貴人的貼身宮女梅兒見狀不由得贊道:“小主的手藝還是如此精湛,繡出來的圖案簡直活了一樣,小阿哥穿起來一定好kàn
。”梅兒是德貴人晉位之后才分配給她的宮女,同樣是包衣三旗出身,只不過并非出自內(nèi)務府的包衣世家,而是依附于吳氏一族的小家族李家,本名李梅,從烏雅氏得了康熙的寵愛并查出有孕之后,李梅就被分配到承乾宮偏殿服侍。
德貴人也得了家人的知會,知dà
這是家族安排的人手,意味著吳氏嫡支主脈對出身旁支的德貴人烏雅氏的支持。吳氏一族作為內(nèi)務府最頂尖的世家,主脈多姓吳氏,人口繁茂,為官者眾,而旁支多姓吳雅氏或烏雅氏以示區(qū)別。吳氏一族在后宮的人脈和勢力自然是巨大的,自從家族表面態(tài)度支持德貴人后,烏雅氏的祖父額參就任御膳房總管一職,宮中的奴才也因此頗給德貴人幾分臉面,有賴于此,德貴人才能在佟妃的怒火和壓制下平安生下一個健康的阿哥。
德貴人抿嘴輕笑,輕輕咬斷已經(jīng)縫完最后一針的繡線,一邊細心地用針將小衣服里的每一個線頭藏好,一邊柔聲道:“如今小阿哥養(yǎng)在阿哥所,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若不將這些個線頭藏好,萬一咯著小阿哥怎么辦?”她懷胎十月,受盡艱辛才生下這么個寶貝疙瘩,雖然一出生就被教養(yǎng)嬤嬤抱到阿哥所養(yǎng)著,但憑著吳氏一族的臉面,她做的一些小衣服、小飾品還是能送得進去的。
梅兒聞言眼神微動,笑著奉承道:“小主如今有了小阿哥,將來可就有靠了,依著皇上對小主的寵愛,遲早能封個主位娘娘!到時候看正殿那位還憑什么給小主臉色看!”這就是梅兒對德貴人的試探了,她要試試烏雅氏的野心有多大,在這宮里沒野心的女人活不長久,因為她們只會怨天尤人而不愿去爭;野心太大的女人也死得快,因為她們?nèi)菀妆灰粫r的寵愛榮華迷花了眼,從而做出自尋死路的蠢事來。
德貴人眉頭微皺,抬眼四顧了下,見窗門都開著才舒了口氣,微責道:“你這丫頭膽子越來越大了,這種話也敢隨便說?正殿那位可不是個心善的主,若是讓她知dà
了,小心吃不了兜著走。”她如今不過是個貴人,以她的出身想登上嬪位還不知dà
何年何月呢,更遑論是四妃之位?萬一惹毛了佟妃,她是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梅兒微微瑟縮了下,連忙跑去探了探門外和窗前,確定沒人偷聽之后才拍著胸口道:“小主莫要嚇奴婢。”進了承乾宮里的奴才誰不知dà
主位佟妃是個驕橫任性的主,尤其是烏雅氏這個貼身宮女爬上龍床之后,本就不好的脾氣更增了幾分陰沉,奴才們服侍稍有不慎便會被斥罵杖責,可謂動輒得咎,偏偏皇上對這位表妹頗為縱容,對這些事總是幫著掩蓋下去,弄得承乾宮的奴才一個個大氣不敢喘。
德貴人沒好氣地點了點梅兒的腦門:“你呀,總是這般口無遮攔的,在自個屋里也就罷了,出了這門千萬記得謹言慎行,否則我可救不了你。”德貴人很是隨和地用你我來稱呼彼此,而沒有用本小主這種高臨下的自稱,讓梅兒聽了極是舒服,不由得瞇起眼睛嘟囔道:“奴婢記下了,不過奴婢說的可是真心話,依著皇上對小主的喜愛,只要小主再懷上一胎,這晉位可就是板上釘釘?shù)氖聝毫耍綍r候您就是一宮主位,不用再受那位的閑氣了。”
梅兒那憤憤不平的語氣讓德貴人微微搖頭莞爾一笑:“不管那位怎么對我,終究是我服侍多年的主子,若沒有她也就沒有今日的德貴人,何況……只要我還在承乾宮一天,將來小阿哥還要靠她提攜呢!”封嬪晉位誰不想?可是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皇上早年親自定下四妃六嬪的規(guī)制向來不會輕易變動,如今六嬪之位已滿,貴人位上想要晉位除非六嬪之中有人空出位置,否則貴人依然只會是貴人,沒見納喇貴人連生兩位阿哥一樣沒晉位嗎?
德貴人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那些遙不可及的東西,拿起手中那件縫制得極為精美的幼兒衣服,再次小心地檢查了一遍,這才疊好放到一邊的籃子里,拿起另外一塊布料準bèi
繼xù
縫制,今兒已經(jīng)是八月十五了,要不了多久就要入秋了,她得空還是多做些衣物給兒子備著吧,免得阿哥所的那些奴才不經(jīng)心,萬一沒及時給小阿哥換裝凍著了怎么辦?
梅兒見狀心中暗暗點頭,這位倒是個知dà
進退的主,知dà
阿哥才是立身之本,于是不在試探,一副嚴肅地表情認真道:“小主,剛剛您也聽到了,皇貴妃娘娘被診出了喜脈,想來宮里又有一番熱鬧了,那些主位娘娘們指不定就要動起來了,到時候主子的機會可就來了!”她既然被送到德貴人身邊,生死榮辱也就系于德貴人身上了,只要烏雅氏不是扶不起的阿斗,她自然也要為其好生謀劃的。
德貴人捻針的手一頓,抬起頭看著梅兒,眼底精光一閃而逝,壓低聲音道:“你的意思是……她們會對皇貴妃……”說著看了看承乾宮正殿的方向,暗自思量著以佟妃的脾性還真有可能干這種事,她服侍了佟妃這么多年可不是白干的,以佟妃對鐘粹宮那位的嫉恨,若是不動手才叫不正常呢!只是佟妃真要干出這種事,那她可就要重新思量自己的出路了。
德貴人本以為佟妃多年無子,抱養(yǎng)她的小阿哥只是遲早的問題,到時候不但兒子能得個身份高的養(yǎng)母,她也能借此得了皇上的憐惜,若能借機再懷上一胎生下阿哥,那她就真的高枕無憂了,但這是建立在佟妃地位穩(wěn)固的基礎上,一旦佟妃對皇貴妃下手的話,恐怕下場絕不會太好,比起佟妃的手段,德貴人更相信皇貴妃的厲害,以那位的手段豈是那般容易被算計的?
皇八子一旦被佟妃抱養(yǎng),這命運可就和佟妃系在了一起,若是有朝一日佟妃被皇上厭棄,難免殃及池魚帶累她兒子,到時候好處沒撈到只怕連她都要受到牽連,豈不是得不償失?倘若此事為真,那她就不得不仔細思量該如何撇清關系了。
梅兒湊到德貴人耳邊:“小主,這還用說嗎?以皇貴妃娘娘的圣寵,一旦再次誕下阿哥,這些娘娘們將來還有什么指望?依奴婢看定然有人會做些小動作,小主若是利用得當,還愁無法再進一步嗎?”宮里的女人指望的不就是皇上和兒子嗎?誰不想要個位登九五的兒子?可是皇貴妃本就有兩子,倘若再生下一位阿哥,除非將來皇貴妃被廢,否則這三位阿哥可就是攔在所有女人跟前的巨石了,此時不動更待何時?
德貴人緩緩點頭,眼神凝重地道:“知dà
了,不過此事必須從長計議,千萬不可輕舉妄動,否則不等我們找到機會,就已經(jīng)被其他人抓著把柄了。”她當然不是安于現(xiàn)狀的女人,否則當初就不會千方百計地引起皇上的興趣,進而魚躍龍門,以宮女出身一路連升三級,穩(wěn)坐貴人之位,如今現(xiàn)成的機會擺在面前她豈會不心動,雖然烏雅家除了一個御膳房總管之外,父兄都沒多大能耐,但是如今有本家的支持,想要從中動點手腳分杯羹并不是沒有機會!
作者有話要說:上一周更新得少了些,這周雙更補償大家!今天晚上紫藤沒空,所以昨天熬夜弄到天亮才整出這兩章,也懶得用存稿箱了,直接發(fā)出來給大家看好了,希望大家多多留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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