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陽還未升起在灰茫茫的天空,城門外的小道上一眾人頗有些聲勢浩大的整裝待發(fā)。
“你還是要走?”
不遠處看著對面演出團熱火朝天的將行李搬上馬車,崛北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詢問著邊上微露笑意的玉人。
“崛北……”
“叫我見吧,好歹認識了那么久,就別那么生分了。”
崛北轉過臉來露出那張滿是苦澀笑容的臉,銀牙微咬,鈴音看著那雙壓抑著某些復雜情感的雙眼終究是不忍心拒絕這個要求。
“見!
“我在!币宦曒p喚,崛北眼中竟是有些迷離,眼前俏麗少女的身形也跟著模糊起來。
微風撩起額前的秀發(fā),鈴音對著眼眶驟然間濕潤起來的崛北一時間張不開嘴來,早已打好腹稿的說辭在這一刻卻是怎么也說不出口。
二人就這么對視著,沉默著。
“鈴音!”
一聲呼喚打破了仿佛凝固在時間中的沉默,鈴音扭頭避開崛北的視線,演出團已經(jīng)收拾好了行李,早已不復年輕的森叔也無法再挺起曾經(jīng)筆直的胸膛佝僂著身子,那雙鮮有情緒流露的渾濁雙眼此刻正充滿憐愛的看著她。
“留下吧。”
讀懂了森叔眼神中的含義,鈴音輕輕笑著搖了搖頭后正視向崛北。
“見!
意識到這是最后的對話了,崛北偏過頭有些倔強的不肯回應,想要將這臨別之際拖的更久些。
忽然一陣香風襲來,還沒反應過來的崛北只感到臉頰邊輕輕濕潤了一下。
“再見之時……”
放下所有的心思,鈴音輕快的跑向演出團,與森叔擦肩而過時俏皮的對著森叔眨了眨眼。
斂去情緒雙眼再次恢復渾濁的老人嘆了口氣,在小豆子的扶持下顫巍著爬上馬上環(huán)視了一圈這個注入自己一生心血的演出團。
女孩子們笑著打鬧成一團,小豆子正抬頭不解的看著他,身材壯碩一身戎裝的栗山坐在車頭駕馭著馬車等待命令。
“出發(fā)!”
佝僂的身子在恍惚間仿佛挺拔了起來,如同曾經(jīng)無數(shù)次的場景,在森叔屏足了中氣的指令下,栗山架起馬車,揚起灰塵浩浩蕩蕩的駛向下一站。
馬車漸行漸遠,坐在馬車上探出頭看了一眼依然保持著扭頭動作的崛北,鈴音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有什么好笑的事嗎?”幾個女孩看著忽然笑出聲的鈴音一頭霧水。
“沒什么。”收回目光放下窗簾,鈴音默默在心里笑罵了一句!罢媸莻傻子!
馬車已經(jīng)消失在了視線中,依然毫無動作的崛北目光呆滯著。
“再見之時?然后呢,再見之時怎么樣嘛!難道要請我吃飯?”輕觸臉頰被親吻的位置,已經(jīng)感覺不到溫軟氣息的崛北三分驚愕,三分狂喜與三分患得患失!八晕易钣憛捙⒆舆@點了,說話不能說清楚點嘛……”
此前一直在城門內等候的管家上前打斷了正處于花癡狀態(tài)崛北的喃喃自語。
“少爺,該回家了。”
仿佛‘回家’這個詞有著別樣的意義,崛北的身軀莫名抖了一抖。
“知道了!
語調迅速冰冷下來,崛北揉了揉被風吹的有些干燥的臉,手上的力道逐漸加大,皮膚和手掌間的摩擦變得用力起來,直到崛北被搓揉到緋紅的臉頰感覺到刺痛才停了下來。
最后瞄了一眼馬車行駛而去的方向,崛北收斂起所有的情緒。
轉身甩扇輕搖,負手信步而行,褪去嬉笑怒罵的偽裝外衣,這一刻的崛北盡顯名士風流。
…………
輕推房門,崛北恭敬的朝著案幾上的男人行禮。
“走了?”抬起眉梢看了眼一臉冷色的崛北,族長頓時知道自己問了句廢話后失笑搖頭。
指了指案幾上壘成小山高的賬本,族長停下手中的筆語氣嚴肅下來。“答應你的事情我做到了,現(xiàn)在換你了。”
崛北盯著那一壘賬本久久無言,他心里其實很清楚這一壘賬本帶來的不僅是責任,還有權力、榮耀、財富和沉甸甸的信任。
“我拒絕!
明亮的聲音回蕩在書房內,氣氛霎時間冰冷起來,崛北毫不露怯的和族長幽深的眼神對視著。
“你信不信那女孩的尸體馬上出現(xiàn)在你面前?”非常平靜的口吻,沒有摻雜任何威脅的語氣,但是崛北知道眼前的男人不是在開玩笑。
“在這之前,請允許我問幾個問題!睕]有回應,一如崛北與鈴音的對視,只不過對象換成了自己的父親,氣氛也肅殺起來。
咔嚓——清晰的斷裂聲傳來,以堅固聞名的紅檀木筆桿在族長手中斷成了兩截,實際上并不像表面一樣冷靜的族長緩緩放下首尾分離的筆桿,收回了看似平靜實則逼人的目光。
“問!
冷汗已經(jīng)浸濕后背,終于松下一口氣的崛北正色問道!拔宕髧鵀楹螤幎窋(shù)十年不休?”
“爭奪資源!
“什么是資源?”
“別問廢話!
族長皺了皺眉覺得崛北是在拖延時間。
“當然,這個問題簡單到您不屑回答。”雖然沒有被族長的氣勢鎮(zhèn)住,但是崛北知道他的耐心已經(jīng)不多了,自己時候放點干貨出來了!盎蛘哒f您根本沒有實質性的了解資源這個詞的含義才會覺得這個問題非常無聊。”
“哦?那我倒要聽聽你的高見了!弊彘L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眼神中卻滿是嘲笑。
“密室里的賬本我大概都看了一下,從賬本里浮現(xiàn)出了一個問題好像沒人注意到——過于片面了。”
族長眼中的笑意更深,臉上的表情也不再掩飾,輕輕抬手諷刺之意溢于言表的示意崛北繼續(xù)發(fā)表他的‘高見’。
“家族大大小小的生意我做了一個統(tǒng)計,大到銅鐵生礦,小到一針一線幾乎囊括了所有的生活必需品,其中鹽和米糧占了四成,銅鐵三成,絲布兩成,剩下的是一些可有可無的小東西!闭f到這里,族長的態(tài)度明顯不像剛才一般不在乎了,至少從崛北所說來看,他確實對家族的產(chǎn)業(yè)做出了調查,無論崛北的見解是否正確,對他人的研究成果保持尊敬是必要的素質。
“歸納起來四個字就可以總結了,不外乎衣食住行。”崛北扳著指頭數(shù)著,一副疑惑的模樣問道!澳憧,一只手都數(shù)不滿,難道還不夠片面嗎?”
見到族長皺眉張口欲言,崛北搶先開口打斷了他。“我知道您想說什么,這四樣東西已經(jīng)將整個生活層面給囊括下來了啊,表面上看來五大國苦苦追求的也不過是這些,為什么我會說他很片面呢?”
說著,崛北直視族長的眼睛笑了起來,自信的風采幾乎讓他全身都散發(fā)出光芒,他擲地有聲的宣告著:“在這里,我要扭轉你對于資源這一定義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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