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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讀者請注意,本章節(jié)是寫作卷柏正文時因故刪除的章節(jié),里面牽扯到的情節(jié)將不再與卷柏的主題情節(jié)有所聯(lián)系,作者只是本著廢物回收利用的原則,放上來給大家看看,聊勝于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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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山是一座雄性的山,它的美在于雄渾大氣,在于險峻陡峭,在于沒有任何過渡的拔地而起直沖云霄。
一條被荒廢了近百年的古道,在茂密植被的遮掩下斷斷續(xù)續(xù)地蜿蜒盤繞在幾乎垂直的山壁向陽一側(cè),從山腳到山頂幾乎沒有幾次像樣的轉(zhuǎn)折緩沖,用極為陡峭的角度僅僅拐了幾拐就攀上了山頂。
這條崎嶇難行的碎石陡坡幾乎完全被齊胸高的荒草叢所淹沒了,小楠吃力地推著他那輛殘破得和垃圾沒什么區(qū)別的兩沖小踏板摩托車,幾乎把小踏板的油門都擰到底了,發(fā)動機(jī)發(fā)出抗議似的尖嘯排氣聲,空氣中滿是燃燒不完全的混合油藍(lán)煙。就算這樣人工助推加上小踏板摩托自身的動力,也沒有辦法讓后貨架帶著沉重野營裝備的小踏板再前進(jìn)哪怕是一米。
“走啊,給我走啊!”小楠的衣服都被汗水濕透了,大口大口喘著氣,拼了命推著小踏板。自從在醫(yī)院被小婷的爸爸強(qiáng)行中斷了石大夫的“儀式”之后,小楠的身體已經(jīng)日漸衰弱下去,如果不是死也要死在自己挑定的地方這種強(qiáng)烈愿望在支撐著自己,無法想象他是怎么把這輛帶著一大堆野營裝備的破踏板摩托,包括身體幾乎是半殘的小楠自己弄到這么難走的高處。
“咔……”小踏板發(fā)動機(jī)發(fā)出一聲怪響之后就再也不動了,早就散熱**的發(fā)動機(jī)終于活塞抱缸,曲軸再也不能轉(zhuǎn)動半分。
小踏板一歪就倒在了草叢中,連帶著把推車的小楠也一起帶翻在地。小楠干脆就四仰八叉的仰躺在柔軟的草叢中,將近中午時分的陽光透過眼前層層疊疊的草葉子,照在小楠用紗布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只留下眼睛和鼻孔的臉上,刺得小楠趕緊把眼瞇上。
此刻小楠感受到的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疲憊,而是自己的生命力正在從身上每一個毛孔快速地流逝。“我得爬起來,我就快死了,我不能讓自己死在這里。”小楠鼓勵著自己,皮膚如古樹般枯干崩裂的手抓住一棵灌木的枝條,極為勉強(qiáng)地爬了起來。
“就在前面不遠(yuǎn)的地方了,我可不能半途而廢。”小楠從小踏板摩托車貨架上解下自己的野營裝備,費了好大的力qì
這才背到自己背上,他本來就很吃緊的體力又承shòu了更大的壓力。
邁開顫抖的雙腿,小楠開始徒步走向目的地。一段時間以來本就日漸衰弱的體力此時更是到了油盡燈枯的邊緣,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混合著血跡的汗水浸透了他身上的紗布和衣服。盡管隔著衣服看不見,但是小楠很明顯就能感受到,自己身上本來就干枯開裂的皮膚,此刻正在越扯越大變稱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口子,暴露出下面的血肉模糊。
從小踏板摩托車徹底壞掉的地方開始,到前面小楠的目的地還有兩公里的上坡路,這段廢棄的古道沒走出一百米就從碎石上坡路面變成了破碎的石頭臺階,這段并不遙遠(yuǎn)的路對于小楠來說簡直難于上青天。鑒于自己的體力實在無法支撐,他不得不每攀上幾十上百米就停下來歇一歇,光是飲用水就消耗了好幾瓶。可惜的是小楠負(fù)擔(dān)的的重量只是減去了一個瓶子殼,而水的重量則是從背上的背包轉(zhuǎn)移到自己的肚子里。
一直到下午2點多鐘,小楠幾乎是手腳并用爬著走到目的地的。站在那塊方圓十幾平方,獨立突出于山壁高達(dá)數(shù)百丈的斷崖上,遠(yuǎn)處五條雄偉壯麗的峽谷于腳下深谷中交匯于一處,景色壯絕瑰麗,一路上所有的勞累都被暫時遺忘。
“好景色……”小楠的體力早已嚴(yán)重透支再也無法堅持,兩腿一軟坐在了斷崖上。“此地甚好,我就死在這里吧……”
小楠躺在地上,兩眼無神地望著天上湛藍(lán)湛藍(lán)的天空,高空中朵朵白云從天盡頭緩緩地飄過來,又從他的眼前飄過去直到另外一側(cè)的天際,一路變幻著各種形狀,從棉花糖到白羊,從白象到白狗……
“哼……這云就像是所謂的世事無常……”小楠輕輕嘆了口氣自言自語地說:“去年的這個時候,我和小婷相識,今年我卻要在這里等待最終時刻的到來了……”想起小婷,小楠吃力地把自己的右手舉到眼前,手心里那一道夸張的傷口像是怪獸的嘴一樣面目猙獰。
小楠就這樣仰面躺在涼冰冰的斷崖上,足足躺了一個多小時才覺得自己的體力恢復(fù)了一些,這時已是下午四點多,太陽漸漸偏西有些接近西邊群山的山頂。中秋季節(jié)的涼風(fēng)一吹,山上金黃花紅的茂密植被一時間落葉繽紛,仿佛飄了一場金黃的雪。
小楠的衣服爬山時早就被汗和傷口沁出的血浸得透濕緊貼在身上,這個時候涼風(fēng)一吹覺得身上很冷。眼看著天色不早,小楠顧不得自己的身體狀況有多糟糕,趕緊爬起來打開野營裝備準(zhǔn)bèi
扎營,因為山里黑的早,太陽一下山就會變得漆黑一片,而且氣溫也會驟降十幾二十度,身上只穿著單薄衣物的小楠可不想被凍死在這渺無人跡的山頂上。
“我是來等死的,可不是來找死的,再說就算是要死也不能讓自己暴尸荒野,至少也要死得安詳些,有尊嚴(yán)地離開這個世界。”小楠心里這樣想。
把地墊鋪好,展開帳篷,用碳纖維的支撐桿把帳篷支起來固定在地墊上。山里到了晚上往往會起風(fēng),尤其是這峽谷邊緣的斷崖上空氣對流更是猛烈,小楠可不想正睡著覺就被連人帶帳篷被吹到山下去,又用尼龍繩和地釘把帳篷四角牢牢固定在斷崖上突出的巖石上。
做好這一切,虛弱的小楠感覺自己又不行了,胸悶而且喘不過氣,連吃東西的意愿都沒有,他頭暈?zāi)垦5嘏肋M(jìn)帳篷,衣服也沒脫就鉆進(jìn)了睡袋里,好像沒有任何過程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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