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收到好幾位朋友的信,認為「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這四相是《金剛經(jīng)》中極重要的名詞,可是我卻沒有詳加解釋,輕輕帶過。[燃^文^書庫][].[].[cm]希望我有機會再講的時候,能先以此為題,加以申述。我很感激這幾位朋友的意見。
話從唐朝丞相問不空三藏法師說起
現(xiàn)在我先給各位講一個故事,聽完這個故事,看各位能得到什么啟發(fā)?
中國唐朝代宗皇帝時,佛法十分興盛,那時有一位國師名叫不空三藏。有一天代宗和不空三藏在討論佛法,當時的丞相名叫魚朝恩,他對佛法已了解很多,也一同在座。談論之間,魚丞相問國師:「佛說一切眾生都原有佛性,那么無明從何而起?」不空三藏說:「你不配問這個問題!」魚朝恩聽了這句話之后大為不悅,可是在皇帝的面前,不敢發(fā)作,只好忍著氣,滿臉氣憤,不空三藏緩緩的說:「無明即從此而起」。
各位,現(xiàn)在我想請問您們一個問題:如果有人問您「什么叫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而您對他說:「你這個人不配問這個問題。」您看這個發(fā)問的人會怎么樣?有的說「這個人會反問;為什么我不配問這個問題?」有的說「這個人含怒形于色」,有的說「這個人會說:你說什么?」總之,這個人生了氣,如果當時您很平靜的向他說:「朋友,這就是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他也許會因此而恍然開悟,您的功德就無量無邊了。
再引述歌利王和忍辱修行人的故事
我再給各位講一個故事,這是佛陀在《金剛經(jīng)》中講的,佛在過去世曾有一次是修忍辱的修行人,住在山洞里修禪。那個地方的統(tǒng)治者名叫歌利王,歌利是殘暴的意思,歌利王則是因為他的殘暴而得名。有一天歌利王帶了一批宮女到郊外游玩,到了這位修行者所在的山上,他疲倦了坐下來休息,不知不覺中睡著了。年輕的宮女們看到國王睡著了,就四處散去游玩采花。其中有一位宮女發(fā)現(xiàn)山洞里坐著一位修行人,她好奇的招呼姊妹們一起去看修行人,并請修行人為她們說法。當大家正聽得出神時,歌利王找過來了,歌利王見他的宮女們正在聽一位青年的修行人講話,心中很生氣,就跑過去問修行人:「你是不是阿羅漢?」修行人答:「我不是。」國王再問:「那么你是不是斯陀含?」修行人答:「也不是。」歌利王聽后大聲責備:「你既然還沒有證果,而且年輕,就免不了有貪欲,你怎敢貪色,和我的宮女在一起?」修行人答:「我雖未斷欲結(jié)(注一),然心實無貪。」王曰:「胡說!仙人煉氣,不食人間煙火,尚且有貪,而你正值盛年,敢說無貪。」修行人答:「見色不貪,并不要服氣食果,而是一心系念于不凈、無常。」歌利王愈聽愈氣,厲聲呵喝:「你小看仙人,誹謗仙人,犯了大戒!」修行人說:「我是一個持忍辱戒的人,絕對不說謊,人誹謗我,我尚知忍辱,怎么會去誹謗人呢?」歌利王說:「好一個持忍辱戒的人,讓我割下你的耳朵,看你能不能忍?」歌利王邊說邊抽出佩劍,擦擦兩聲,輕而易舉的割下修行人的兩個耳朵。只見這個修行人毫無反應,宮女們急得哀求歌利王:「大王,不要傷害圣人啊!」可是這個時候歌利王已氣得無法控制自己,不但不聽勸阻,反而大聲的說:「我可看不出他是個圣人,我倒要看看他能忍多少?」說著揮動手中的利劍,在修行人身上亂砍,把修行人的鼻子手腳都砍下來,這時忽然天地變色,飛砂走石,原來是護法四大天王動怒了,灑下金剛砂。這一來,歌利王非常恐怖,趕緊跪下求修行人饒他,修行人說:「大王,我心中毫無嗔恨。今我發(fā)愿,如我真實并無有一念的嗔恨者,令我此身平復如故。」修行人發(fā)了誓愿后,不可思議的事發(fā)生了,那些被節(jié)節(jié)斬斷的手足耳鼻都還復如舊。修行人又發(fā)愿:「愿我成佛時,第一個先度大王。」這位修行人就是釋迦牟尼佛的前身,而這位歌利王就是佛陀成佛后,去鹿野苑度五比丘中的第一位憍陳如的前身。
回過頭來看看《金剛經(jīng)》的「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
各位,現(xiàn)在讓我念一段《金剛經(jīng)》的經(jīng)文,以說明今天講這個故事的緣由。佛說「須菩提!如我昔為歌利王割截身體,我于爾時,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何以故?我于往昔節(jié)節(jié)支解時,若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應生嗔恨。」反過來講,如果生氣懷恨,即是著了我、人、眾生、壽者四相。換句話說,生氣動火,就是極明顯也是最容易犯的我、人、眾生、壽者的形相。是什么人在生氣呀?是我,這是我相。生氣一定有個對象,這是人相。生氣是為了各種不同的緣由,這是眾生相。生了氣可以一天不吃飯,這是壽者相。
各位,請您想一想,您在這一生之中可曾生過氣?我自己呢?慚愧得很,我就生過好幾次的氣,有時甚至可以為一件極小的事而生氣。去年莊嚴寺的夏令營中,許多可愛的小朋友表演蘇東坡「八風吹不動,一屁過江來」的故事。有一天,蘇東坡自認在禪方面已有很大的收獲,遣仆送一首偈呈對江的佛印禪師,禪師打開一看「稽首天中天,毫光照大千,八風吹不動,端坐紫金蓮。」禪師閱后在原紙上批「放屁」。仆人把信帶回給主人,蘇東坡一見禪師批了放屁兩個字,立刻過江去質(zhì)問。蘇東坡之所以過江去和禪師算帳,表示他生了氣,所以雖然自以為八風吹不動了,還是被一屁打過江去,這就是因為著了我、人、眾生、壽者四相。
當然生氣有輕有重,皺皺眉頭,心里不高興也是生氣,這是輕的;可是,是誰在皺眉頭呀?是我在皺眉頭,即有我相。為了誰而皺眉頭呀?有了人相。是什么原因在皺眉頭呀?乃是眾生相。皺了一秒鐘的眉頭叫壽者相。所以皺眉頭雖然是極輕微的生氣,也著了我、人、眾生、壽者四相。怒發(fā)沖冠、拔槍相見,這是重的生氣。懷恨在心、尋求報復,這是更重的生氣,都一樣的著了我、人、眾生、壽者四相。
以上舉了幾個例子,希望各位對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有個粗淺的印象,現(xiàn)在就文字的意義做一簡單的說明:
經(jīng)注中對四相的解釋很多,有深有淺,根據(jù)我有限的知識,以《圓覺經(jīng)》中的經(jīng)文為最深入,可是這部經(jīng)是佛陀對大菩薩們講解的道理,對我們來講恐怕太深,不易了解,若好高騖遠,也許反而不易幫您修行,不過各位如果有興趣的話,不妨讀一讀《圓覺經(jīng)》的凈諸業(yè)障菩薩品,可以對我、人、眾生、壽者(該經(jīng)中譯壽者為壽命)的深度有一個印象。今天的題目是淺談,就照淺而易于明了的意義來說明。
有的人說:「一個人在一生中字眼用得最多的是『我』這個字。」這個結(jié)論正確與否,我們姑且不去管它,但每個人將「我」看得十分重要,則是事實。在座的可曾聽過陳綱居士在大覺寺的演講,他的題目就只是一個「我」字。他將「我」的涵義發(fā)揮得淋漓盡致,后來在美佛慧訊的第二、第三期中也刊登了,各位不妨將這篇講詞再拿出來看一看。
我相不僅是說有我的形相,也包括了表現(xiàn)在外的我的觀念、見解、情緒,凡一切由我為中心而產(chǎn)生的腦筋作用都是我相。所以前面的例子中生氣光火是我相,嗔恨也是我相。生氣嗔恨總有個對象,這對象就叫做人相。人相不一定是人,你對狗也可以生氣。再如一件事你老是做不好時,你說我真恨死了,雖然你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恨你自己呢?還是恨這件事?或者恨其他什么的,這些也都是我相人相。如果對象不止一個,就成了眾生相。凡是有時間觀念的,即是壽者相。不論是多久,或者有過去、現(xiàn)在、未來三世或只是一剎那都是壽者相。所以有一次趙真覺居士用空間時間來表明我、人、眾生、壽者四相,也有他獨到的見地。總之,我、人、眾生、壽者四相,實在包括了人生的一切,而這一切都是虛妄不實的,我們卻沉醉在這四相之中,跳不出來,把它認為實有、執(zhí)著不放,一切煩惱苦痛都由此而生,一切無明流轉(zhuǎn)也由此而起。所以佛陀在《金剛經(jīng)》中說「若菩薩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即非菩薩。」又說「離一切諸相,則名諸佛。」又說「以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修一切善法,則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也即是「則名諸佛」。由此可見我、人、眾生、壽者四相不僅重要,而且是學菩薩道,上求佛道,下化眾生的必經(jīng)之途,非將四相徹底破除,不得圓成佛道。
破除四相并不容易,今天我們是淺談,所以我只貢獻各位一點我自己的經(jīng)驗,即是減少生氣,您氣生得愈少,對四相的執(zhí)著也就愈少。至于怎樣方可以減少生氣呢?要看每個人的宿業(yè)因緣,但有一個要訣,就是不要怨人。
各位不妨自己體驗一下,您如果在怨人或責備人的時候,是不是往往會生氣?而且可以因為生氣,就愈怨人愈責備人;而愈怨愈責備,氣就愈大。反之,責己往往會自己原諒自己,一下子就忘了,氣也生不起來。古人說「責己嚴而待人寬」確實是經(jīng)驗之言,可以減少生氣嗔恨。從佛法的觀點講,就是可以減輕對我、人、眾生、壽者四相的執(zhí)著,愿各位得到受用,謝謝各位。
(注一)欲結(jié):有**的缺點。
一九九一年一月廿日講于紐約大覺寺
二
再談「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
我、人、眾生、壽者四相的根源,簡單的講,即是我相。因為有了我,有了一個我的觀念,這是我的,我認為這是對的,那是錯的;我喜歡,我討厭等就有了我相。有了我,而后就有你、有他、有大眾、有一切的一切、有空間、有時間、有世界、有生死,也就是說有人相、眾生相、壽者相。所以這四相的根源是我相。今天我們再談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將以我相為主題。各位只要掌握住我相,其他三相自會自動追隨。
我相和我見
《金剛經(jīng)》里面佛陀除用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這四個名詞外,還用了我見、人見、眾生見、壽者見。用最簡單的解釋,凡見諸形相的叫做相,譬如臉孔漲得通紅,大聲和人爭辯,是我相;在爭辯的背后就有一個我見(見解或者是意見的見)。正因為有了這個我見,才會和人爭辯,才會現(xiàn)出臉紅大聲的我相。相可以見(看見的見,包括其他的感覺如聽見),但見(見解的見)的本體卻不能看見,所以見比相更深一層。
相并不一定必須先有見。譬如我這個身體──五官四肢,也是我相;嬰兒呱呱地叫,是人一出世就有的相;皮膚破了,血會向外流,這也是相。這些都可以說是自然現(xiàn)象,并不需要先有我見。所以見固然比相深,可是相的范圍比見廣,而且有許多的我相并不重要,實在不需要破除。譬如說,饑來吃飯、倦來眠,一個開悟的人也有這些相。可是強詞奪理,拔刀相斗就不是應該保留的相,而應該明白它背后的見。
因此修行從見上著手,要遠比在相上做功夫為重要,心凈則國土凈,如果貪嗔癡慢疑等我見能逐漸減輕消除,則沉淪六道造業(yè)受苦的我相,也自然會淡薄泯滅。
上次在紐約大覺寺講「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淺談」之后,有一位朋友對我說:「您說生氣、怨人、責備人即是著了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這正好說到我的毛病,謝謝您給我的指點,以后我見了人一定盡量恭維、稱贊。」各位,你們聽了,覺得怎么樣呢?當然贊嘆稱譽他人,總比怨人責備人好,可是在一個人還沒有證悟之前,贊嘆稱譽往往是有動機、有目的的,尤其是恭維。所以還是著了我人眾生壽者四相。是什么人在稱贊呀?是我,這是我相;恭維誰呀?恭維某某人,這是人相;因為這種種貪嗔癡的理由而恭維,這是眾生相;繼續(xù)的恭維是壽者相,所以一樣是著了我人眾生壽者四相。
不僅如此,如果你說我既不責備人、也不恭維人,我心中空空洞洞,什么都沒有,那就對了嗎?還是不對!是誰心中空空洞洞呀?這還是著了我相。甚至于發(fā)愿要往生西方,想成佛作祖,都是著了我相。《圓覺經(jīng)》中佛對大菩薩們說:「其心乃至證于如來,畢竟了知清凈涅槃,皆是我相!」我相的難除如是,各位,讓我們慢慢的研究下去。
《金剛經(jīng)》里有幾句經(jīng)文,大家都熟悉,現(xiàn)在我們一起來念一念:「是諸眾生,無復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無法相、亦無非法相。何以故?是諸眾生,若心取相,則為著我人眾生壽者,若取法相,即著我人眾生壽者;何以故?若取非法相,即著我人眾生壽者。」
各位,上次我們講一個人生氣、怨人、責備人是著了我人眾生壽者相,這很明顯的都是心中取了相。佛說:若心取相,則為著我人眾生壽者。這一段我想大家沒有疑問。
責備人是不好,要贊美人,這是一種教法,也可以說是佛法中的修行辦法,所以是法相。這第二種人,他心中不怨人不責備人而是贊美人,這是他取了法相。現(xiàn)在佛說,若取法相,即著我人眾生壽者,換句話說,似乎法相也不應該取。可是佛法即是法相,誦經(jīng)拜佛、懺悔求福、十善道、布施持戒,甚至于發(fā)愿往生西方,念阿彌陀佛,都是法相,現(xiàn)在佛說,若取法相,也著我人眾生壽者,這就比較難以理解,須得細心研究。
第三段「何以故?若取非法相,即著我人眾生壽者。」這就更難懂了。首先,什么叫非法相?各位,有人歡喜講一講嗎?很好,我們歸納起來,有兩種人,佛說是取了非法相。
第一種人是不明因果、不信因果,滿腦的貪嗔癡慢疑,認為一切法(包括法律)都不能束縛他,所謂無法無天,這種人是取了非法相。
第二種人是誤解佛法的空,以為什么都是空無所有,既沒因果,也無所謂善惡,這種人不是消極沉寂,就變成任性亂為、造惡多端,這種人也取了非法相。這比取法相更難破除,所以佛說,何以故?若取非法相,即著我人眾生壽者。
是什么人在取非法相呀?是我。
所以佛在《金剛經(jīng)》中接下去說:「是故不應取法,不應取非法。」
如筏喻者劃船的四個階段
佛接著又說:「以是義故,如來常說,汝等比丘,知我說法,如筏喻者,法尚應舍,何況非法。」
各位,佛在《金剛經(jīng)》中說了兩句經(jīng)文,對我們一般人講,實在非常重要,各位念《金剛經(jīng)》的時候,不知有沒有注意是那兩句呢?一是「如筏喻者」,另一句是「如所教住」。
「如筏喻者」,意思是拿筏來作譬喻,筏是竹木所編造的渡河工具,等于是船。這個譬喻是說,一個人如果在河的此岸,要想到彼岸,應該怎么辦?佛陀是常在印度的恒河邊上說法。恒河很寬,很多地方是看不到彼岸的,上面沒有橋,那個時代也沒有直升機這一類的航空工具,也沒有大汽輪或渡輪,唯一的渡河工具就是竹木編成的小船。經(jīng)文中用筏,筏通常是指一個人劃的竹排或木排,多少含有渡河修行必須靠自己的深意。
「如筏喻者」其實是個相當復雜的譬喻,我們可以將劃船渡河分為四個階段來看:
第一個階段是人尚在此岸,尚未上船,連船都還沒有上,自然談不到能到彼岸。世界上萬萬千千的人都是尚未上船的,已能上船的實在是極少數(shù)。前面我們講的第一類人(若心取相)及第三類里的第一種人(心取非法相,不信因果、不分善惡的),都還在這個階段。
第二個階段是已經(jīng)上了船,拿到了槳,在學著怎樣劃船,不但希望船能向前進,還希望它不要兜圈子。這個階段主要的是在學劃船的方法,努力地,一直線地向前劃去,彼岸雖仍渺茫,只是一個概念,但是至少已不在此岸,已經(jīng)向河的中心劃去。此時的心仍取相,特別是強烈的法相,我相仍堅。各位,我們極大部份的同修,可以說都在這個階段。
第三個階段是彼岸在望,劃船的方法(法相)已很純熟,不必著意(我相漸斷)用功,只要一直線地向彼岸劃去,自然能到達彼岸。
第四個階段是船靠彼岸,你得將槳放下,一切劃船的本領(lǐng)都已無用,連船也得放棄,趕緊跳上岸去,這個時候渡河劃船,恍如一夢。
《金剛經(jīng)》里佛告須菩提:「善男子、善女人,發(fā)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者,當生如是心,我應滅度一切眾生。」滅度一切眾生就是說:我應為求一切眾生離苦得樂而努力。這一切眾生是不分怨親憎愛,不分國族老幼,這就是佛陀在《金剛經(jīng)》里教我們的劃船方法。佛又說「菩薩于法,應無所住行于布施,所謂不住色布施,不住聲香味觸法布施。」這就是佛陀在《金剛經(jīng)》里教我們掌舵的方法,要逐漸的訓練不取相、不取我相、不取人相、不取布施相,使船能一直線的向?qū)Π秳澣ァW詈蠓鹫f:「菩薩但應如所教住。」就叫我們在修行的過程中,不要三心兩意,也不要怕住相取相,只要照佛所教的劃船撐舵的方法,努力一直線的劃去,我相人相眾生相自然會逐漸淡薄,這就叫做「如所教住」。《金剛經(jīng)》中佛又說:「滅度一切眾生已,而無有眾生實滅渡者。」這時候眾生都無,那里還有我,這就是所謂的彼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相一空,此岸即是彼岸。
張澄基教授常講的一個故事
我的正文實在講到這里為止,不過還有幾分鐘可講,我為各位說一個故事。這是從前我的老師張澄基教授常歡喜講的一個故事:
有一位老師父,他有三個徒弟。有一天,小徒弟站在老師父的身后,正在侍候師父,大徒弟和二徒弟則在門外爭辯。忽然二徒弟氣沖沖地跑進來,對師父說:「某本經(jīng)典里面,佛陀講的這個道理,我認為應該這樣解釋,可是他(指大徒弟)不以為然,和我爭辯,師父您看我的解釋對不對?」師父聽了說:「你的解釋不錯。」二徒弟歡歡喜喜的跑出去了。不一會兒大徒弟跑進來說:「師父啊,他只是依文解義,沒有明白佛陀所講的真實義,我想解釋給他聽,可是他卻和我強辯,現(xiàn)在他說師父您也說他的解釋是對的。」老師父聽了大徒弟的解釋后,說:「你的解釋不錯。」
這一來小徒弟方面可有問題了。「師父,如果大師兄是對的話,那么二師兄就是錯了;如果二師兄是對的,大師兄的解釋就應該不對。怎么可以二師兄是對的,而大師兄也是對的呢?」老師父回過頭去看看小徒弟說:「你也對。」
各位,為什么三個徒弟都認為自己是對,而別人是錯,可是這位老師父卻說他們都是對的呢?這個問題我留給各位自己去參了,謝謝各位。
一九九一年四月十四日講于紐約大覺寺
---摘自學佛網(wǎng)
沈家楨居士,浙江紹興人,一九一三年在杭州出生于一個世代書香的家庭。沈家楨的母親是一位虔誠的佛教信徒,所以他自幼即受到佛教法薰陶。交通大學電機工程系畢業(yè),后赴德國研究電機工程。因從事航業(yè)而致富。沈家楨在美國紐約,先后擔任環(huán)大西洋財務公司董事長,泛大西洋發(fā)展公司董事長,海運公司副總裁,美國輪船公司總裁。然其經(jīng)營所得大都投注于佛教事業(yè)。著有《五眼》、《五月花》、《佛學一瞥》、《佛學鳥瞰》、《佛教給我們的啟示》等書。美國紐約圣約翰大學嘗頒授沈氏名譽博士學位。
很長很長的一篇文,靜下心細讀之后,悟:遇到生氣之事,快速調(diào)整心態(tài),快快樂樂珍惜生命中的每一天!
呵呵,與之分享!
祝福祝福:
祝快快樂樂
擁抱這個充滿著
無盡生命力的盛夏時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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