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初升時,碧落湖周邊的客棧,民房內涌出了一片又一片的人影。
眾人的方向很是一致,那就是碧落湖南門左側的巨石廣場。
在三天前,碧落湖的門徒就已在那搭建草棚了,想來就是為了今日之事。看熱鬧的從不嫌事大,很多人均是呼朋喚友一塊前來。行進中,還不忘談論一番。
“宋哥,你說這云九會什么時候過來?”
“這可說不準?估計一見人多,直接嚇回去,也不是不可能。”
“應該不會吧?若那樣做,他可是臭名遠揚了。”
“你知dà
云九的本名嗎?你見過云九長什么樣嗎?都不清楚吧?臭就臭唄,總比丟了命強。”
“此話在理,仁兄高見。小弟莫有才,今日結識幾位,實是幸甚。事后,我請幾位喝酒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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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sp;“喲,您客氣。”
“你們說,這云九會不會混在人群里?偷偷的看著大家的反應?”那莫有才問道。
“嘶!有道理啊。”眾人紛紛看向四周,尋找著所謂的云九。可現場的人太多了,密密麻麻的,想找個不知相貌的人,幾乎就是白費功夫啊。
“咦?你們看那人?”突然有人驚奇著提醒了一聲。
“云就來了?”眾人好奇的看過去。只見,人群中有一個高近六尺,絡腮胡的奇人。
他的胡子是淺黃色,幾乎布滿整張臉。一頭褐色長發,天藍色眼睛。皮膚白皙,比女人還要白。怎么看都不像是本地人,也不像外地人,也不知何處冒出來的怪種。
“哎喲,咱們大興帝國還有這么一號人物呢?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有人嘆道。
“不奇怪。明知dà
送死,還敢挑zhàn
碧落湖,云九不就是這樣的奇葩之人嗎?”
“總結太到位了。”
“……”
眾人興致盎然的談論著,順便再結交幾位志同道合的好友,像是逛廟會般悠哉,愜意。
日頭越升越高,天空中不見絲毫云彩,湛藍一片,很是適合來場精彩的演出。
巨石廣場上,碧落湖的門徒已經就位。
男女分站兩側,統一的著裝,看起來井然有序,氣派十足。那人數也著實不少,怎么地也得有一兩千人。大門派的底蘊,顯現無疑。
看熱鬧的卻是沒有這個覺悟了,隨便找地方一蹲或一站,伸長了脖子向里觀望。只是人數太多了,有的直接上了樹,看起來就像是一只只猢猻。
樹上站滿了,那就屋頂上,草垛上,墻頭上……能站人的地方,基本上都有人影。
“咋還不來呢?”看熱鬧的沒幾個認識云九,也不知dà
云九來沒來。但巨石廣場上,絕對沒有外人的身影,那里有一個草棚,里面坐著的是碧落湖的大小高層。
最前面的是個矮小的老頭。他穿著件不合年齡的紅色長袍。頭發已經花白,卻是沒謝頂。一雙明亮且有神的眼睛,時不時的掃向左手邊的隊伍。
那些人也屬于碧落湖,但卻是五長老和六長老的徒子徒孫。里面女人占多數,十幾個男人像是萬花中的幾片綠葉,很是顯眼。
“他們商議何時動手?”老頭突然側側身,問向身后。
“二長老,據探子回報,他們要在云九與咱們戰過之后再行動。”身后之人達到。
老頭未說話,坐正身子,瞇起了眼。他就是碧落湖現如今的實jì
掌權人,二長老萬長法,武尊級的高手。
在眾人耐心等待中,一側傳來了吵鬧的動靜。
“唉,唉,讓一讓。”
“讓什么呀?你去送死啊。”
“咦?你咋知dà
?”
“尼瑪,你當你是云九啊?”
“咦?你連這個都清楚?”
“我草!”
云九終于露面了。很多人伸長了脖子,甚至跳起來,想看看他的廬山真面目。
見大家這么熱情,云翼索性也不上前擠了,就站在原地笑著看向四周。
“真年輕啊,死了怪可惜的。”
“我還缺個暖床的,可我是男的。”
“……”
“大家看夠了嗎?我可要進去了?”云翼稍稍等了一會,縱身一躍,直接踩著人頭,穿過重重人墻,進入了巨石廣場。
一見云翼的長相,碧落湖的一些門徒當即傳出低聲議論。
“是他?他就是云九?”蕭雅有些意wài
。她仔細的端詳了一會,側身看向師傅:“師傅,當初就是他,讓我們從狼口逃生的。”
“在昆岐山脈?”五長老確認道。她有些吃驚。原來這云九跟碧落湖早已經有了牽扯。
“是。”蕭雅點頭應道。
五長老沉默了。她不知該怎么面對云翼。按說他是愛徒的救命恩人,可他又來挑zhàn
碧落湖。雖說碧落湖有門墻之爭,可終究是家事啊。
“唉!”五長老的所有思緒,盡皆化作了一聲嘆息。
站在寬闊的廣場上,云翼看向了草棚,里面有認識的人,就坐在老頭的身后,他是萬護法。
“你是云九,膽量不小。”萬長法面無表情,不急不緩的說道。
“膽量真不大,奈何心有魔。萬護法,出來吧。”云翼說道。
萬長法身后,那名中年人噌的站了起來,剛要上前走,卻被萬長法攔住了:“我來吧。”
“二長老,如此賊子,怎須你出手?”萬護法急道。
二長老沒回應,緩步向前,走了約有十步,與云翼隔著五六丈。兩人面對面看著,卻是沒有講話。
云翼見他出來,心里樂開了花。正如之前的那封信,里面是有門道的。三天的時間不長不短,足以傳播出去。
有熱鬧,從不乏觀眾,這就是云翼的用意。
有外人在場,碧落湖好意思一擁而上嗎?自然不可能,丟不起那人。挑zhàn
一個門派,最強者能善罷甘休,旁觀無視嗎?自然也不能,只是出場先后的問題。
云翼的本意就是要找二長老,從他身上搞清楚這武尊與武宗的本質區別。現在,隨了心意。
那些觀眾一見二長老第一個上場,當即議論起來。
“怎么會是他呢?他應戰,有點以大欺小的嫌疑呀。”
“云九都叫囂到他們臉上了,誰上不是一樣?”
“能一樣嗎?云九敢叫陣,自然有那份實力。一般人上去,那是找虐。既然如此,為何不直接跳過,讓最強的來?”
“哦,原來是這意思。這么說,二長老對云九的實力很是看中嘍?”
“看中又咋地?該死的絕對活不了。”
“……”
場間,云翼拱拱手:“得罪了!”
萬長法點頭,算是應答。
云翼直接展開了云行步,整個人瞬間消失在原地,如一團閃電在場間疾馳。一股股強風無根而生,在場間盤旋起來。外人已經看不到了云翼的身影,只能看到一串影子。
看到這一幕,有人驚叫起來:“哇塞!云九果然有幾把刷子,這速度太快了。”
“盛名之下,果真無虛士呀。”有人感嘆著,問道:“他這是什么步法,好像沒見過。”
“應該是自創的。”
“好悟性,真是可惜了。”
急速奔馳的云翼看了看萬長法的反應。他還是站在原地,像是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見此,云翼釋fàng
出了念力攻擊。
念力如無形的海浪,瞬間跨越數丈,沖向了萬長法的眉心,識海之處。
萬長法抖了抖雙眉,表情不驚不喜。但云翼卻是吃了一驚。百試不爽的識念攻擊第一次遇到了強力抵抗,沒能攻進去。
不愧是武尊啊,原來有這種手段。
云翼果duàn
的放qì
了識念攻擊,繼而用上了‘冰凍三尺。’
水系靈氣從靈府中溢出,在念力的催動下,帶著一群靈力小兵,按照云翼的意愿,瞬間轉變成了水系震蕩波。
水系靈氣很容易的把萬長法包裹了起來。
居然如此輕松?云翼頓時心生困惑。不應該啊,萬長法怎么沒有反抗呢?
可接下來的一幕,云翼傻眼了。水系震蕩并沒有引起萬長法體內的共鳴,像是泥牛入海,連點動靜都沒有鬧出來。
這是何意?難道這個也能預防?
云翼自己都解答不了。技能未奏效,他趕忙換招。電閃雷鳴出擊!
一道道電光劈在萬長法的身上,霹靂嘩啦的藍光上下律動,看起來很是耀眼。
“哇,云九這家伙手段不少啊。不是說他是雙系靈修嗎?他怎么還能駕馭電系?”
云翼先前的攻擊,眾人看不到,雖是能夠感覺到,但絕沒有電光四閃來的強烈。
“這云九果然有古怪,他是怎么做到的?”
“怪不得他敢挑zhàn
碧落湖呢,原來真有點能耐。說不得,今天他能全身而退。”
“甭做夢了。靈宗再厲害,終究是靈宗。技能多,不等于境界高。好好kàn
著吧,云九技能用完,就是身死之時。”
“有那么可怕?沒有一點機會?”
“十死無生,絕無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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