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云翼早早的趕到了韓家大院。
昨日,小紅叮囑過了,早上要去領柴禾,不然一天沒燒的。
側門,韓家各房的下人已經排好了隊,很有序上前。云翼算計的時間不太準,又不能用云行步,排到了隊伍末了。
等到他時,柴禾只剩下短小的了,還散了一地。
“拿回去,湊合燒吧。”這說話的不是昨天的秦管家,估計也是個管事的。
云翼想了想,壓下了心中的火氣。得!老子不跟你一般見識。只是……
他上前一把逮住這位管事的,把他的長袍扒了下來。你爺爺的,老子沒布袋,且用你的衣裳捧回去吧。
一大捆散亂的柴禾,被云翼拾掇了一番,用長袍兜著,扛在肩上,走了。
管事*{三五}{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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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的和一干下人嚇傻了。尼瑪,在韓家大院居然還有這么囂張的,太沒有禮儀尊卑了,想翻天嗎?
“他是哪房的?老子讓他滾蛋,太無法無天了。”管事的暴怒了。他在韓家好歹還有點地位,居然被一個下人欺負了。
“童管事,這位好像是新來的,哪房就不清楚了!痹埔淼拈L相,大家都沒見過,要判斷身份太簡單了。
“給我查!”童管事咆哮起來。
云翼兜了一大捆散亂的柴禾回去了,被小紅這丫頭片子訓了一頓。云翼也沒當回事。這柴禾不用劈了,直接塞爐膛里就行。
水缸又空了,他還得挑水。
忙活完,他終于見到了韓家六爺。第一印象,弱,太弱了。六爺就像是個文弱書生,軟綿綿的。
云翼也沒給他見禮,就是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了。韓家六爺也沒在意。
早飯后,云翼把兩個孩子送去了書堂。在書堂門口,來送孩子的下人和丫鬟,一見到他就像是見到了家主,灰溜溜的站到一邊,大氣都不敢喘。
韓玉和韓嫣看的直驚奇。
昨天奚落他們的韓家子弟,更是不堪,用手捂著臉,只是在手指縫里偷看。
“我走了。”云翼打個招呼,快步離開。
韓家子弟喘著粗氣,心驚膽戰的湊到韓玉兄妹身邊打聽起來。
“那人誰呀?”
韓玉納悶的問道:“你們咋沒告狀呢?”
韓家子弟苦悶的扭頭。他們被人嚇唬了,哪能不告狀?他們回去就添油加醋的給長輩講了,說是那個下人的眼神很厲害。只要被他看上一眼,全身就像是進了寒冬。
他們的長輩很失望的把告狀的子弟和下人臭揍了一頓。一個下人能有多大能耐,除了你們膽小,還有其他說法?
長輩們不信,這些韓家子弟干脆組成同盟,向韓玉兄妹打聽云翼的來歷。
“跟他不熟!”韓嫣看他們的諂媚樣,再次甩臉子了。
云翼回到西院正沒事干,就見一位五十多歲的老頭來了。
老頭看了看他,沒說話,扯著嗓子喊道:“六弟,咱們該出發了!
小紅聽到這嗓音,慌忙的從灶房跑出來,問安:“二爺吉祥。”
云翼這才知dà
,原來這就是韓家二爺韓和啊。小紅昨日就把韓家幾位爺的名字告知了云翼,還小心的叮囑,別亂聲張,不能讓外人知dà
。
韓家幾位爺的名字,實jì
就是個順口溜:家和財源廣,人睦萬事興。
只可惜啊,韓廣已經死了。韓廣就是韓曉梅的老爹,家排老五。
韓六爺韓仁急匆匆的從屋內出來了,還應著話:“二哥來了,快屋里坐。小紅,上茶!
韓和看著小六,有些無語。這個弟弟啊,什么時候才能真的成熟起來呢?
“行了,甭虛套了。小六,你這雜工沒事是吧,給我趕馬車去吧。今個大哥有事,只有咱倆過去了。我看這小子很壯實啊,能撐撐場子!表n和打量著云翼,不客氣的說道。
韓仁面露難色:“二哥,還去陸家?大哥不去,我也不去了。”
“咋這么膽小呢,咱們去談生意,不是打仗,走了。”韓和直接上前,摟住韓仁的肩膀,把他拖走了。臨到門前,他回頭沖云翼喊道:“那誰,你來呀,給我趕馬車。”
云翼不在意的跟過去了。
馬車早已經套好了,就在側門等著。只是車夫看起來有點瘦小。
云翼把他替下來,兩位爺上車。
陸家,四源鎮上,落花流水的四大家之一。
云翼沒去過陸家,車上的兩位爺知dà
。今個不是去陸家老宅,而是去一茶館。茶館談生意,氣氛輕松,沒有主客之別,更沒有殺伐之氣。
茶館名叫‘水寮’,是水家的產業,就在鎮子中心。
馬車到了茶館,云翼原以為沒自己的事了。誰知dà
韓和叫過了茶館的伙計,命他把馬車牽走,讓云翼跟著他上去。
今個韓家只來了倆人,韓和心里也沒底,讓云翼跟著就是壯壯膽。
談生意的地方在二樓雅間。房門口站著帶刀的侍從,估計陸家人早到了。
韓仁看到這些侍衛有些發憷,直接躲到了二哥的身后。韓和故作平靜的在前面帶路,進了雅間。
云翼走在最后,瞥了一眼門口的侍衛,眼熟,似乎在哪見過。那兩位侍衛也看到了云翼,眼珠子當即瞪大了。尼瑪,這是誰呀?
他怎么來了?
他們開始哆嗦,緊張的不行。云翼看了看他們的神態,也沒多想。這兩人的確面熟。
他跟著韓仁進了雅間。
雅間不小,擺設也很是雅致,里面已經有一位在喝茶了?疵嫦嗨氖鄽q,很是沉穩,長相也是不俗,標準的美男子。
韓和沒有就坐,而是先行抱拳:“陸三哥,小弟過來了!
陸三做個手勢,頭也不抬:“坐吧!
“唉!”韓和痛快的答yīng
了。
聽著兩人的對話,云翼咂摸出味道來了。韓家畢竟是外來戶啊,不如陸家這樣的土著,底蘊不足,氣勢也是弱了三分。
這樣的狀態談生意,不吃虧才怪。也幸虧是在茶館,若是在陸家大本營,連底褲都得搭上。
“韓二,考lǜ
的怎么樣了?這筆生意我們陸家的底線是四成,我們出路線,你們出人馬,本金也得你們支付!标懭_門見山,也不拐彎抹角。
韓和抹抹汗珠,很為難的說道:“陸三哥,我跟大哥商量了。大哥的意思,我們出五百兩買這條線。走一趟付一次!
陸三看看他,放在茶盅,笑了:“你們想的很好啊。只是,你們想過沒有,我們走出這條線花了多少財力、物力和精力,又死了多少人?”
云翼聽著他們的談論的內容,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四源鎮距離清遠江不遠啊,幾百里地?稍娇拷暹h江,勢力越繁雜,環境越險惡。商貿往來,自然不能太隨意了。這就有了固定的商貿運輸線。
正如陸三所說,商貿運輸線不是簡單開拓出來的。這是用人命,用銀子,用血肉趟出來的。
這條線要借給別人,收取一定的回報這是必然的。眼下,陸家和韓家說的就是這事,只是掏多少錢,還沒有談攏。
韓和沉默了半晌,猶豫著說道:“那,最多兩成!
陸三笑著,直搖頭。
韓家老六看著這陣勢,只感到害pà
,雙腿不住打哆嗦。他碰了碰二哥,低聲說道:“我,我先回去?”
韓和反感的擺擺手。韓仁如蒙大赦,趕忙開溜。
陸三身后還站著兩位侍衛呢,迅捷的橫起兵刃,攔住老六;“急什么,談完再走。”
這個舉動是有深意的。
今日韓家來的這兩位都上不了臺面,談生意沒底氣。跟他們談,容易讓他們松口。若是放走一個,把韓家老大整來了,這局面就不好說了。
事后,韓家肯定對陸家有意見,可韓家啥都不敢做。這就是土著的底氣。
可也不能不能壓榨的太狠,血拼是生意人最忌諱的。
云翼瞅著現在的場面直樂。他沒有經過商,也不怎么懂里面的道道。但是,兩個習武之人欺負一個書生,這就不地道了。
他看向對面的兩侍衛,突然感覺,這兩人也面熟。
他沖著他們點頭笑了笑。
兩侍衛瞇眼看了看他,全身一顫,手上的兵刃當的掉在了地上。那清脆聲把陸三和韓和嚇了一跳。
韓老六更是不堪,雙腿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
“咱們見過?”云翼問道。
兩侍衛很默契的搖頭,又同時點頭:“有過一面之緣。你,你怎么在這?”
“我是韓六爺的雜工!痹埔斫閟hà
道。
他倆驚奇的看了看韓老六,趕忙湊到陸三耳邊,一陣耳語。
陸三的眼眸越睜越大,最后干脆站起身來。咧著嘴沖著云翼笑了笑,尷尬的說道:“不知dà
你在這,我還有要事,先走了!
說完,急匆匆的走了。
云翼看著他們的背影,一陣納悶。鼓搗啥呀?買賣不談了?
韓和困惑的看向云翼:“你認識陸三?”
云翼搖頭:“初次相識,倒是他的侍衛有些面熟,卻是記不清在何地了!
韓和聽到這話,不解的搖頭。陸三走了,生意沒得談了,先回去了吧。
至于陸三為何急匆匆離去,韓和也沒多想。云翼只是一個下人,陸三的離開自然不可能是因為他,必然是想到了更重yà
的事情。
三人回了韓家。
云翼對韓家老六的感官不咋樣。這家伙膽子太小了,也幸虧沒在韓家主事,不然指定誤事。
明日就是自己的大婚之喜了。
在韓老六進食晚餐的時候,云翼給他說了一聲。韓老六還說了句客氣話,六夫人卻是沉默不言。小紅更是不悅。
才來兩天就請假,也太不知輕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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