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曉梅請求的事情,云翼不好答yīng
,他也有自己的考lǜ
。
槐花這樣的苦情孩子,現在尚且有一個穩定的住處,還能吃飽喝足。假若動了佟家,她們怎么活下去?
現在還不知她們的確切人數,估計也少不了。一大群女人沒有自保能力,失去了強dà
的靠山,接下來的生活很可能不是自由甜美,而是更絕望的深淵。
牽一發而動全身的事情,哪是想做就能做的。
誠如唐睿所講,做些善事,能結善緣。可是,有些善緣根本沒法結。像槐花她們,除了被其他家族再利用,還有其他生存之道嗎?
恐怕沒有,不然也不會見到稻草,就想借借力。
考lǜ
到這,云翼不由的想到了一個人,也許有地方安置這些女子,讓她們安穩的生存下去。只是,云翼跟這人交情不深,眼下怎么聯絡都是個問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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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興許可以一試。云翼知dà
她的門派——月宮。
他敢于嘗試的原因,就是自己有無雙的速度。若是不帶著韓曉梅,他能在三十天內,到達大興帝國的任何一處。
月宮距離江州城并不算遠,滿打滿算兩萬多里。云翼若是全程催動‘云行步’,三個晝夜就能到達。最關鍵的是,月宮全是女弟子。由她們接受槐花等苦情女子,是最好的選擇。
可問題也出來了。云翼所想只是自己的一廂情愿。月宮能接受數量龐大的女子嗎?這些女子很可能不會修行,不能給月宮帶來什么好處。
云翼為難了。
他想了一夜,在天亮時有了決定。做吧,結果無非兩種。行不通,自己也算盡lì
了。若真成了,也算是一份善緣。
他出門找到了韓曉梅,說了自己的決定,“此事我來解決,但要出去一趟。很可能會花費十天半個月的,你和小紅沒有要事不要出客棧。”
韓曉梅聞此,驚喜的看著他,“我代她們謝謝你,路上要當心。”
云翼親昵的捏捏她的臉蛋,笑著說道:“自己多當心。”
說完,云翼下了樓,很刻意的找到客棧掌柜的,說是自己要出趟遠門,請他觀照一下自己的親屬。
客棧掌柜的很客氣的答yīng
了。
云翼放心的走了。沒錯,他非常的放心。
不得不說,敵人的重視,有時也是一種保護。佟家生怕云翼發飆,壞了自己的大事。一直在警惕他,就連客棧內都安置了自己的人。
眼下,云翼不在,佟家的應對很是有趣。
云翼一離開,蘭花就接到了手下的匯報。她急匆匆的找到佟夜泉,講述了此事。
“云九走了?干什么去了?”佟夜泉有些意wài
。
蘭花搖頭,“手下人并不知dà
,云九也沒講。但他的家眷還在客棧,咱們要不要動手,把她們抓起來?”
佟夜泉瞪她一眼:“糊涂,你巴不得云九動手是嗎?這樣,你派些人給我盯緊了,嚴密的保護他的家眷,不能有一絲的閃失。我決不允許,有人借此事挑撥云九跟佟家的關系。”
蘭花趕忙應下。
云翼一出江州城,就催動了云行步。五彩的流光在他身上閃耀,把他托了起來。這就是五行靈氣的運用手段。
嗖的一下,云翼帶著一道強風,消失在城外。
前方出現了清遠江,他沒有減速,更沒有登船,直接趟著寬闊的江水飄了過去。
沿岸上的民眾,客船上的商客,看到這一幕直接嚇傻了。這人好牛逼啊,過江還能這樣搞?
云翼沒閑空去欣賞外人的驚訝,他斜著奔向了東南方向。
月宮所在的月宮山在大興帝國來看并不算東南,僅僅是偏南,比較靠近東方。這里溫度適宜,環境清幽,景色盎然怡人,既適合修行,又適合養病療傷。
錢月萌和師叔凌清已經從西北回來了。
她們在紅塵險地中受了不輕的傷勢,差點被妖獸踩成肉泥。幸得云翼相救,又在宅院中養了一個月,才有自保能力。
只是,暗傷并沒有完全的治愈。她們回到月宮山后,一直溫養著,沒有出門見人。
在絕塵境中的悲慘遭遇,也讓錢月萌和凌清成了最好的姐妹。她們私下里已經不在意那輩分的存zài
。
月宮山,朝陽峰,這是凌清獨屬的住處。
住處不奢華,只有兩間石屋,卻不低矮,也不陰暗。四周滿是鳥語花香。
凌清的傷勢已經痊愈了,但她沒有下山行走。她一直記掛著紅塵險地內,冷紅塵身上的腰牌。只是,讓她再到絕塵境中走一遭,她是沒那個膽量了。
寧知dà
必死無疑,沒有絲毫生機可尋,還執意去做,那不是勇猛,而是真傻。
凌清并不傻,不然也不會成為同輩中的佼佼者。只是,她一直納悶,那876號到底怎么進去的,又是怎么出來的?
在她苦思不解時,錢月萌蹦蹦跳跳的從山林里竄了出來。她挎著一個籃子,里面有半籃子瓜果,還帶著露水。
“凌姐姐,你嘗嘗?”錢月萌獻寶似的把籃子放在凌清的面前。
傷勢完全治愈的錢月萌再次恢復了她那風華絕代,美艷無比的容顏。相貌是其次的,關鍵是精氣神很好。
只是,她跟凌清呆一塊,總有點晦澀三分的樣子。
凌清捻起一個紫色野果,剛送到嘴邊。她側目,看著錢月萌:“月萌,你說876號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技能,他怎么會輕松隨意的進去,安然無恙的出來?”
錢月萌調皮的看著她,戲謔道:“凌姐姐,你是不是瞧上那小子了?咋還念念不忘呢?”
剛說完這話,她歪著頭回想起來:“不對呀。我剛見到他時,他明顯是二十多歲的樣子。再見時,怎么老了那么多,感覺有三十多歲了。”
凌清驚奇的看著她,“還有這事?”
錢月萌點頭,“咱們在一塊時,我也沒在意,一直以為他是易容。現在想來,他應該有什么機緣,或是有了境界提升,這才現出了老態,看起來比較成熟穩重了。”
“那就是在紅塵險地突pò
了。你曾說他修liàn
的毀滅之道,這種規則最是消耗生機力。看樣子,他付出的代價不小。”凌清推測道。
錢月萌盯著凌清,有些擔憂:“有這么可怕?那我若再見到他,得提醒一下了。為了提高修為,無端的消耗生命力太不值當。”
凌清笑笑,卻沒多言。876號,怎么說也是凌清的救命恩人,她不好出言阻撓錢月萌。但她知dà
,錢月萌的勸說絕對無用。修行者為提高修為,什么極端手段沒有啊。
漫說消耗生命力,就是讓他們拿生命換取更高的實力,他們也做。
飲鴆止渴,普通人時常做,修行之人更是瘋狂。
兩人閑談時,有月宮弟子來報,紅梅莊的藍雪娟來訪。
錢月萌欣喜的拍起了掌,“快請她上來。”
紅梅莊是月宮的附屬門派,門下也盡是女子。錢月萌是靈符師,跟紅梅莊的交情匪淺,跟藍雪娟的關系更情同姐妹。
藍雪娟來了。八年時間,她變化很大。相貌更加出眾,美艷的如同嬌艷欲滴的鮮花。往昔的潑辣已然不在,穩重成熟體現在全身各處。
打扮很普通,沒有粉飾類的裝扮物,但豐盈的身材越來越像她師傅洪雪梅。
“藍姐姐來了,快坐。”錢月萌熱情的招呼。
藍雪娟可不敢放肆,凌清還在呢。她忙行禮,“藍雪娟拜見師叔。”
凌清笑著道:“不用拘禮,隨意些,坐吧。”
藍雪娟是三女中年紀最大的,據傳已經得到師傅首肯,不日就將接任紅梅莊莊主一職。月宮也默認了這個安排。
“藍姐姐,你怎么有空過來?我還想過段時間去看你。”錢月萌很放得開,捧了野果塞進藍雪娟手里,隨意的打聽道。
藍雪娟嘗了嘗野果,又酸又甜的味道,讓她的表情變的怪異無比。錢月萌呵呵的笑了起來。
這時,藍雪娟才開口:“師傅讓我多跟凌師叔交流。就我現在的能耐,要接任紅梅莊太難了。”
凌清想了想,說道:“藍姑娘的靈根是水系吧?”
藍雪娟點頭。
凌清稍稍沉思道:“我的靈根是土和木,對水系涉獵不多。你困在靈宗巔峰多日,應是沒找到自己的道。我若用我的法子,恐怕會誤了你的修行。我建議你找水系靈修探討一下,免得走了彎路。”
藍雪娟點頭,虛心受教。凌清說的沒錯,她的道跟他人不一樣。適合她的,不一定適合藍雪娟。
從凌清的這番話中,實jì
也不難看出一個現狀,那就是宗與尊的跨越,絕對是修行者的一大門檻。藍雪娟曾經跟云翼交過手,是在金秋大會上。
那時的藍雪娟已經是靈宗低階了,云翼還僅僅是個大靈師。而眼下,云翼悟到了生死道,看到了靈尊高階的門檻——孕育。
而藍雪娟仍舊困在靈宗。修行,不是簡單的時間積累,也是很考驗悟性的。
錢月萌看了看藍雪娟,寬慰道:“藍姐姐,我個人建議,你最好選擇一條大道,不要考lǜ
小道。像是情緒啊,心情啊,愛戀之類的,不要考lǜ
。”
“丫頭,大道有那么容易悟通嗎?我修行的是枯榮道,單單入門就花費了半年之久。若不是有機緣,還不知dà
困在什么時候呢。”凌清提醒道。
錢月萌翻翻白眼,“那876號,咋就悟通了毀滅呢?這可是大道之一。我現在就想悟通星辰道。”
凌清無語的指指她,“修行哪能想當然,這跟自己的際遇、性情、天賦有關。”
“那我也要有個自身定位了。”藍雪娟道。
“正是。”凌清贊同的點頭。
三人正談論著修行的事情,月宮的守衛弟子又來了。她說道:“錢師姐,有位男子自稱云九,說要見你。他還講,紅巖城外。”
“云九?”藍雪娟神色驚慌的站了起來。
“876號?”錢月萌一臉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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