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州城的城主的確在門外,只是他還不至于讓云翼吃驚。
云翼之所以愣神,就在于酒樓后院內站滿了密密麻麻的人影。看數量最少在千人左右。他們均是關注著樓上的動靜,有的人甚至滿眼噙淚。
云翼一指院落,“他們是干什么的?”
城主是個六十左右的低矮老頭,也不知經受了多大壓力,已然變的蒼老無比,灰白相間的亂發隨風舞動。這種相貌在修行界可不多見,畢竟一枚丹藥就能讓他返老還童。
他能保留這份心力交瘁的相貌,興許是別有用心。
他略略躬身道:“這些人說是來拜訪前輩的。”
云翼點著頭靠近護欄,擺了擺手,“我沒什么好kàn
的,大家都散了吧,專心的應對遠古戰船之行。”他實在捉摸不出這些人的心思。天下的高手有的是,自己這點道行還真拿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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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樓下的院子中,一位方臉的漢子,向前邁了一步,一拱手,“多謝云前輩出手搭救舍妹,您的大恩大德,袁天庭沒齒難忘。旦有所命,定萬死不辭。”
“多謝云公子大恩大德,旦有所命定萬死不辭。”眾人整齊的聲響如驚雷般直沖云霄。
云翼看著這陣勢,有些莫名其妙。他撓撓眉頭,看向袁天庭,“敢問你們為何如此?”
袁天庭抱著拳道:“舍妹曾被擄去日落墳場,原以為會受辱致死,幸得……”
云翼僅聽前半句就知dà
怎么回事了。原來是這樣。
他渾不在意的擺手,“不用客氣了,力所能及罷了,大家散了吧。”
就在眾人躬身離開之際,一個尖銳如鴨子般的聒噪聲響起,“喲,這是要作甚,結黨營私,意圖造反嗎?”
云翼循聲看去,就見半空中站著四位長發,黑袍,雍容華貴的老者。能飛,必然是帝級高手了。他不由的瞇起了雙眼,暗暗心道大興帝國果真是臥虎藏龍啊。
院落中的眾人一仰頭就看到了他們,興許是認知到了他們的實力,很是恭敬緊張的躬身行禮,“拜見四位前輩。”
“哼!”四人中有一人冷哼一聲,“你們這些賊子,不想著回報朝廷,卻在這聚集生事。若不是看在你們還有些許用處,雜家真要將你們斃于掌下,還不快滾。”
雜家?原來是太監啊,朱程明的狗腿子?云翼沒了半分敬畏之心,扭頭看向了城主,“你找我何事?”
城主還在關注著空中的四位宦官,聽到詢問,忙看向云翼一時有些錯愕。
“你是誰,見了雜家還不行禮?”宦官之一從空中徐徐落下,就飄在云翼的不遠處質問道。
云翼瞪他一眼,“你算個什么東西,不男不女的,滾遠點。”他對朱程明沒好印象,對大興帝國的朝廷亦是如此,至于狗腿子尤甚。
德黑帝國入侵之時,至少還有人舉兵反擊。朱家卻是干脆投降了,痛痛快快的成了階下囚。朝廷若是沒有戰力那就罷了,而眼前出現的可是帝級高手。
有這樣的底蘊,卻選擇藏私,置萬千民眾于不顧,這樣的朝廷怎讓人敬畏。
更何況,日落墳場之所以給數萬家庭造成不幸,均是源于朝廷的縱容和暗地扶持。這樣的官府,還想用聲望壓人,只會讓人反感和痛恨。
“小畜生,你說什么?氣煞雜家了。”云翼面前的太監急了,嗓音尖銳的像是破鑼。
他聲響聲動,很干脆的用上了殺手锏。一個輻散兩丈范圍的罩子毫無聲息的出現,把云翼裹了進去。
“前輩,不可啊。”城主終于驚醒過來,嚇的不住后退,還順嘴喊了一嗓子。
置身在對方的界域中,云翼并未慌亂。唐睿層跟他說過界域的原理。界域是個人世界在外在世界的投影和映射,是世界的雛形,攻擊力完全是依照個人的境界來的,也跟自我的靈根有關。
若不是靈修,沒有靈根,那攻擊手段多半是武修技能。
無論是武修還是靈修,云翼都有所涉獵,甚至于身體強度也達到了現階段的極限。他豈會畏懼界域的攻擊?
在他嘗試打破界域時,對方的攻擊手段已然發出了。
無數的菱形飛鏢閃著寒光很是突兀的從界域中出現。
一看那些飛鏢,云翼當即醒悟了,原來這老太監是靈修還是金系靈修。他暗暗催動罡勁,一層細密的麟甲迅速的從體表密集排列開來,就連眼皮上也排滿了。
當當當!清脆悅耳的敲打聲,隨著無數的閃光同時出現。飛鏢一擊沒能突pò
云翼的體表防御,一晃沒了蹤影,在界域的邊緣處,密密麻麻的飛鏢毫無聲息的再次出現。
界域就是個小世界的雛形,完全受主人心意的操控,攻擊手段可說是層出不窮,源源不絕。
云翼感知著老太監的攻擊強度,無語的搖搖頭。怪不得這些人不敢在戰事露面呢,就他們的本事真的扛不住一發炮彈的攻擊。
似乎他們的攻擊手段也很單一,只有實體攻擊。若是識念超強,界域中應該有識念攻擊的。帝級高階巔峰甚至有規則攻擊。主修陣法之人,還能在界域壁壘上刻畫陣法,那攻擊陣勢才是真的威力無窮。
暗暗評價著,云翼對老太監的水平有些不屑。這就是半瓶水吧。
他沒能參悟出老太監的感悟方向,似乎飛鏢上有情緒波動。他參悟的是情緒?
不好判斷了。云翼該探查的都探查清楚了,隨意的從宇戒中拿出了弓箭,搭上箭矢,對準界域壁壘,把箭矢射了出去。
界域壁壘并不是一層膜,可根據自我的需yà
無限制的加厚。只是很消耗靈氣,畢竟界域只屬于世界的映像。
噗的一聲,界域壁壘上出現了一個小洞。云翼感知的很清楚,箭矢穿出去時,受到了很大的阻力。
隨著小洞的出現,界域基本上就算是被攻破了。噗噗噗!由云翼的引導,靈符器一般的箭矢快速的在外面穿插,界域壁壘上已經滿是窟窿眼。
界域壁壘雖說是迅速的修復,但老太監所在的位置,已經暴露了。
界域能完全阻隔被囚禁之人的識念探查,自然也能讓主人快速的變換地理位置,這就是帝級高手的手段。
只是有很大局限性。
界域沒辦法遠距離實施,一旦脫離主人的操控,就像是氣泡一般瞬間破碎,它需yà
源源不斷的靈氣供應。內在世界越大,界域輻散的范圍越廣。
找到了老太監的實jì
坐標,云翼識念一動,箭矢直接沖著老太監飛了過去。
云翼想看看,這老太監的內在世界到底有多大。
唐睿曾跟云翼講過,等他踏入帝級,氣海和靈府中會自動的產生一層保護性的壁壘,那就是世界的雛形,只是并不穩固。外放出來,就是界域,也就是自我的有界限的領域。
隨著實力提升,界域會逐步的擴大,向世界蛻變。只是會受到外在世界的制約和限制。這就是遒達爾為何不能突pò
帝級的原因。
他的界域很可能已經達到了流放島現階段的承shòu極限,他要把界域釋fàng
出來,很可能擴展到整個大陸。只是他能否施展則就未知了。畢竟界域需yà
無數的靈氣供應。
興許只施展一次就會把儲存的真元全部耗盡,要恢復過來,那就需yà
無數歲月了。誰也犯不上為了顯擺,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再說還會受到反噬。
界域外,箭矢向老太監飛了過去。他忙急速后退,界域的范圍也隨著他的移動迅速變大。
置身界域內的云翼看著變的很是薄弱的界域壁壘,再次射了一箭。箭矢很輕易的就穿過去了。一個個孔洞迅速的密布整個界域壁壘,乍看上去就像是一張漁網。
樓下樓下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大家都在聚精會神的看著那龐大的氣泡。
有人識得這是界域,眼神變的熾熱,甚至不禁感慨帝級高手的實力高絕。
有人卻是懵懂,完全看不懂那氣泡有什么功效。
界域壁壘上的空洞在迅速的恢復,但箭矢快速的穿插,使其始終不能隔絕云翼的識念外放。箭矢還在追擊。
界域的范圍延伸的越來越壯闊,最后幾乎彌漫了整個酒樓,里面只有云翼一人。
老太監可不敢讓外人進去。只要多一個人,他承shòu的壓力越大。這也是遒達爾有能力把界域擴展到整個大陸,卻不敢輕易實施的原因。里面的人越多,界域壁壘破損的幾率越大。
若是包裹住一位帝級高手,那可真就倒了血霉。同級別的帝級高手對抗,界域的作用幾乎能忽略掉了。
老太監明顯加大了真元輸出,界域壁壘的顏色眼見著由透明變成了銀白色,最終完全看不到外面了。厚度的增大,修復力度也是迅速增強。
云翼的識念被完全阻隔了。箭矢失去操控自由墜落了。
置身在漆黑的界域內,云翼無所畏懼的靜下了心,把一團團綠色真元如撒豆子似的撒了出去。
真元依附在壁壘上,如血蛭一般吞噬起來。
外界,老太監感應著真元的變化,嚇的面色煞白,尖叫起來,“小賊子,快快停手。”
心慌之下,他甚至忘記了,只要撤掉界域就能斷絕真元的流逝。
吞噬了足有一刻鐘,老太監終于驚醒了,忙斷開了真元供應,界域如撒氣的氣球般,迅速的縮小,最終變成了光點。老太監的臉上已經毫無血色。
這不是嚇的,是真元大量流失的后遺癥。
云翼卻是‘飽餐’了一頓。世上舍己為人好人并不多。
他把真元收入體內,笑看向四位宦官,“你們的火候還不行啊,攻擊手段太過單一。為何不在界域內施展識念攻擊呢,加點規則攻擊也行啊。”
“哼!”云翼的好意沒能得到正面的回應,四位宦官冷哼一聲,看向了驚州城城主,“還愣著干嘛,還不快給雜家準bèi
住處。”
驚州城城主看了云翼一眼,忙屁顛屁顛的去準bèi
了。
云翼看了看樓上樓下的旁觀者,擺了擺手,“都散了吧,沒熱鬧可看了。”
大家嬉笑著走開了。
回到房內,云翼見莫賢等人盯著自己,開懷一笑,“這么看著我不太好吧,我會害羞的。”
大家哄鬧著坐下,談起了老太監的手段。
“這應該就是界域吧,看起來也稀松平常啊。”
“師弟,你在里面感覺如此?”
云翼忙擺手止住了他們輕視的念頭,“界域可非比尋常,看似毫無殺傷力,實則兇狠無比。那老太監實jì
上火候不到家。他若是瞬間輸出大量的真元,讓界域壁壘變的硬如鐵石,一個擠壓我都有可能變成碎肉。你們可不能不當回事。”
云翼這番話把大家嚇住了,均喃喃自語,“還能這樣用?”
云翼翻白眼,“這是最簡單的好吧?若是界域成管狀,無論發射任何東西,里面的人絕對十死無生。這還不包括識念攻擊,規則攻擊,陣法攻擊。”
莫賢等人忙收起了輕視的心思,不由的驚嘆,“帝級高手不愧是最強悍的存zài
,任何一種攻擊形式,都能把低階修行者碾成齏粉。”
跟老太監的交手,也讓云翼深刻的意識到了帝級高手的可怕。只是他有一點不解,在極北寒地,遒達爾為何沒有殺了自己呢?
他興許永遠都不會猜到,那是有唐睿的存zài
。唐睿可是有黑晶世界,界域跟世界對抗,連丁點的勝算都沒有。
遒達爾當初擒住他,就幾乎使出了全力,還差點讓界域崩潰,最終也只能用放逐的方式,把他扔進煉獄澗。
今日,若云翼手上還有黑晶世界,老太監能不能施展出界域還得兩說。
等待了有十幾天,朝廷發布了新的公告,所有愿參加遠古戰船歷練的修行人士,到城外集合。
云翼跟草堂眾人告別,趕了過去。
城外早已經是人山人海的景象了。很多人見云翼趕到,紛紛行禮。在這十幾天里,云翼早跟大家見過面了。
這里面既有當年金秋大會的參賽者,也有靈符師大會的靈符師,還有御獸師大會的御獸師,還有煉丹師。可說是,朝廷布局三十余年舉辦各種大會籠絡的人才,大部分都到了。
惟獨沒到的只有日落墳場的墳頭,墳主和鬼將。那些人早就在野狼軍南征之時變成了炮彈下的炮灰。
眾人等待了沒多久,隨著十三位飛行而至的帝級高手,現場變成了死寂一片。
云翼瞇眼瞄著他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這些人該死至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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