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公公的認知中,云翼只是有特殊技能的修行者,跟自己的帝級實力尚有不小的差距。
要滅殺他,并不是多困難的事情,也就是有些難纏罷了。
云翼先前收起界域在此刻起到了奇效。
一見金公公撲過來了,他忙把界域放了出來,還趁勢加大了真元輸出。
修行者戰斗,最關鍵的因素,除去自我感悟外,那就是經脈了。經脈越是寬闊,爆fā
力越是強悍。
云翼可是單獨錘煉過經脈,猛然爆fā
全力并不是多困難的事情。
界域一經放出瞬間漲起,恰在此時金公公急速迎了上去。砰地一聲,他在巨大反彈力作用下倒飛回去。
“不可能,你怎么也有界域?”他驚叫著,跟迎上來的裂風虎撞在了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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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p;云翼呲著牙樂了,“沒什么不可能的,瑾祝你戰斗愉快。”
他把界域收了起來了,再次成了旁觀者。
金公公猝不及防跟裂風虎遭遇,瞬間就成了裂風虎的活靶子。
裂風虎,云翼在昆岐山脈見識過,雖不是頂級妖獸,但八級妖獸的戰斗力跟人類帝級不差分毫。它們速度奇快無比,身形移動如風似電。兩只前爪堅硬如鐵,一揮之下如死神的鐮刀,既有速度,又有殺傷力。
金公公的界域沒堅持兩個回合,就被裂風虎強橫的打破了。沒了這層防御,他的肉身真就不咋滴了,更何況此地還不能飛。
眨眼的功夫,他就被裂風虎拆了骨架,變成了滿地的碎肉。
一道暗灰色的身影彷徨的從碎肉中飄出,茫然四顧的不知dà
去處了。這是金公公的靈魂。
到了帝級這個層次,靈魂已經非常堅固了。一般的火焰根本就不能將其摧毀。
云翼見裂風虎向自己這邊走來,身形一晃,來到了金公公的靈魂前,毫不猶豫的把電磁技能打了出去。
那道暗灰色的影子不住的顫抖,緩緩的分解成了最原始的天地靈氣。摧魂,云翼太熟練了,可說是如臂使指。
在他注視下,金公公的靈魂徹底消散。
云翼沒敢逗留,此地的裂風虎可不是好相與的,真沒必要跟他們斗個你死我活,雖說他能用控靈術跟它們交流一番。
可交流過后,容易多出累贅。怎樣把它們帶離此地,云翼可不清楚。
各艙室之間的阻隔,像是天地鴻溝一般,完全的擋住了各種妖獸四處闖蕩的可能。
云翼一腳邁進了新的空間。
剛站穩腳跟,他就聽到了轟隆隆的震響。
他抬眼看去,臉上掛上了喜色,終于有個正常點的環境了。這個空間并沒有多少迷霧,確切講,地面上的迷霧都飄到了空中。
沒有了迷霧的阻隔,眼睛視物不受影響了。不過,識念還是被壓制著,始終不能延伸到一丈開外。
這個空間有些單調,處處是黃沙和骨白色的嶙峋古怪的石頭。若是再有點溪水,完全能當庭院中的假山。
有石頭阻隔,這個空間的范圍有多廣,云翼還真沒法判斷。
這個空間絕不可能毫無緣由的出現吧,考驗什么呢?云翼偏著頭觀察著怪石,費勁心思的猜想。
耳邊時不時的還有劇烈震響從是石堆中傳出。那里面一定是人嘍,他們到里面干什么呢?
能傳出聲音,一定能交流。
云翼扯開嗓子,大聲的叫喊起來,“誰在里面,出什么事了,要不要幫忙?”
震響聲停歇了,一個驚奇的嗓音從里面傳出來,“是云翼前輩吧,我們是京城風源谷的陣師,我們被陣法困住了,還請前輩施以援手!
陣法?云翼瞅著怪石,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原來是這么回事啊。
陣法,他還真懂,只是并不精深。唐睿曾經傳授陣法時講過,待他日后有空閑了,可以在陣法上花費些心思,多多體察感悟一番。
陣法實則是天地規則的外在體現,對感悟天道有莫大的助益。
對修行有幫zhù
的,云翼都想涉獵,可眼下的情形,讓他很是猶豫。有必要在此刻花費時間嗎,心不平,神不靜,還有很多艙室沒有查看呢。
猶豫片刻,他果duàn
的放出界域,但沒維持罩子的形狀,而把界域弄成了繩子的模樣,如一條細長的小蛇鉆進了怪石中。
他能通過聲音判斷出所困修行者的方位,把他們引導出來應該不是難事。
但事實卻跟想法有很大的出處。
界域穿行了許久,始終沒能找到被困的修行者。
這就奇怪了。云翼不禁發聲,“你們還在原地嗎?”
“前輩,我們正在嘗試破解!甭曇魝鱽淼姆轿徊]有變化。
云翼有些無奈,單靠聲音判斷果真很不靠譜啊。他忙把界域收回,騰空而起。我從空中飛過去應該行了吧。
他一離開地面才發xiàn
,自己又想當然了。這個空間更詭異。眼看著迷霧還在空中,可視線中盡是錯亂的時空。
先前看到的亂石和黃沙都消失了,只有一道道縱橫交錯,毫無規則的脈絡。
得!還是落回地面吧。景象再次變換,嶙峋怪石再次出現了。
云翼翻翻白眼。他有些懷疑,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實的。至于聽到的,他也拿不準了。這是不是自己的幻象呢?
陣法就是這么奇特,會讓人在真實和虛幻中失去判斷的方向。
云翼皺著眉頭斟酌了好一會,索性放qì
了。破解陣法,沒有一個真實的三五,一切都是虛幻的。
這個空間中,什么是真實的,云翼根本就找不到。
他退后一步,再次穿過阻隔,走進了裂風虎所在的空間。
虎嘯聲隆隆入耳,云翼有些發呆。他突然有個錯覺,這裂風虎是不是自己的幻象呢?
再進一步的延伸,自己先前穿過的各個艙室是不是自己的幻象呢?
再延伸,自己這些年的過往是不是自己的幻象呢?
他嚇了一跳,這太可怕了。若一切都是虛幻,那自己豈不是白活這么多年了?
他快速的穿過這個空間,一步步的后退,最后穿過冥草營,出現在了岸堤上。
他要想想。他感覺自己抓住了某樣東西,只是很模糊,并不透徹。
他沉默了很久,毅然轉身看向了蔥綠布滿生機的礁石島。這里的艙室完全能看做是虛幻的不真實的,同樣的,自己的過往也可以看成一個夢。
始終活在夢中,只是一個遐想,自己還生活在清遠江南岸,跟爹娘生活在一塊。
拋棄多有的虛幻,一切都是真實的。這些年沒有虛度,眼前看到的都是正在發生的實景。里面有真實,還有幻影。
他隱約明白了唐睿的深意。修行中很多事情不是用單純的感官來定義的,有些場景似真似幻。就像是氣海和靈府,真切的只是身體的一部分。
看起來很是渺小,甚至不能跟手指比較大小。
但卻能夠開創天地,成為一個世界,擁有無限遼闊的空間,可以孕育生靈,可以毀天滅地。體內世界是真實的,但用思想去琢磨,卻又是虛幻的。
一個人的肉身怎么可能跟無限的天地空間相比較呢?
這就是癥結所在。
一時頓悟,云翼不再糾結這個看似永遠不可能的問題。一切的答案都在空間上,都在規則中。
他又走進了礁石島。只是入目的景象有些變化,已經不再是冥草營,似乎所有的艙室都在隨著時間的流逝變換著位置。
眼前很空曠,迷霧飄在半空中,地上長著一些暗灰色粗壯的植物。是花還是樹,根本沒法判斷這座海島的花跟外界的大樹沒什么區別。上面部分全都隱藏在迷霧中了。
耳邊似乎還有女人的嬌喝聲。是不是人類發出的聲音,亦是難以確定。
真實和虛幻就是這樣疊加在一塊,不僅迷惑人,還能侵害生命。
云翼抱著手臂在原地停留了片刻,緩緩舉步,向著深處走去。
一道暗影毫無征兆的呼嘯而至,云翼忙放出界域。暗影擊打在界域壁壘上,被反彈開了,一閃身消失了蹤影。
雖是剎那的接觸,云翼看清了暗影的本體,居然是一棵大樹的樹梢。
這就很有意思了。外間的大樹絕對沒有主動攻擊人類的嗜好,那這里的大樹指定換核心了,也就是被死去的修行者奪舍,侵占了樹身。
對付這種人,云翼有太多的經驗了。
他從宇戒中拿出砍刀,雙手抓著,奔向樹干。
大樹的確有自我防衛的意識,不容云翼靠前,迷霧中就傳出了嘩啦啦的聲響,再接著一片片樹葉像是飛刀似的呼嘯而至。
好手段啊,這就是大樹比花草高級的地方。
界域瞬間出現了一道口子,一團樹葉嗖的沖了進去,直沖云翼的面門。
云翼敢把飛刀似的樹葉放進來,就有反擊的手段。
異火猛然閃現出來,布滿整個界域,開始煅燒。
煉制丹藥,也是這個方式,只是藥材變成了樹葉,似乎這些樹葉比藥材的藥性還要好點。
樹葉中似乎有大樹的靈魂氣息,開始掙扎逃竄。
云翼呵呵的笑了起來,在我的地盤上還想逃脫,哪有這種美妙至極的好事?墨綠色的樹葉緩緩的失去了本來顏色,變的干枯暗淡,最終成了粉。煉指出來的綠油油液滴,散發著生機氣息,很是誘人,像是生命原液,不知dà
能否增加生機力。
云翼毫不猶豫的嘗了嘗。隨著液滴入體,一陣陣清爽奇襲全身。那種通透輕松的感覺,讓他想大聲歌唱。
唱什么呢?
“繼xù
攻擊我吧!”他感覺服用這種綠色液滴,比在床上做媾-和之事還要爽歪歪。
他似乎找到了年輕的感覺。
這個空間的樹木的確有點多,想來在這里絕對有豐厚的收獲。
他再次舉起大刀,佯裝要劈砍。大樹下意識的開始反擊。
越來越多的樹葉變成了綠色液滴,進了云翼的肚子,轉變成了無盡生機力,前赴后繼的滋養靈魂。他的外貌,他的膚色緩緩的變化。
僅僅剝削樹葉還不夠,等大樹變的光禿禿了,他兇狠的把樹干,樹冠給劈砍了,然后收進界域中,煉制成最純粹的生機力。
身體輕盈的感覺,讓他樂此不疲的繼xù
忙活。
大樹越來越少,他發xiàn
了一具具骨骸。有的還包裹著衣服,但卻沒了丁點的生機,連肉身都被吞噬干凈了。
生與死在這里是常態,跟外界沒有什么區別。只是,死在這里的都是修行者,都是踴躍來送死的,就為了追求那如同虛幻的無上榮耀。
大樹原本屬于植物,但在此間卻不能這樣劃分了。它們有了靈魂,有了思想,只是不能移動。
殺戮它們跟斷絕人類的生機,區別不大,惟獨可惜,它們屬于敵人。
緊鑼密鼓的忙碌著,云翼再次聽到了女人的嬌喝聲,聲音中帶著焦慮和驚恐。
他偏著頭想了想,慢悠悠的靠了過去。未到近前,又是一片樹葉飛刀。
他來者不拒,全部煉化,毫不停滯的沖上前,看到了三個倒霉的女人。其中之一是凌清。
她們三個上躥下跳,沒了往日的風華,狼狽的只剩下驚慌失措和花容失色。
暗嘆口氣,云翼把界域罩在了她們的身上。樹干瘋狂的掃過,卻只在界域壁壘上鬧出一丁點的漣漪。
捏著下巴看她們喘粗氣,云翼搖了搖頭。真是不好評價,來到這里的修行者都想著抓住機遇,提高一下修行感悟。可最后,活不了幾個,絕大部分成了肥料,成了寄托在外物上的孤魂。
選擇真是萬能的字眼,就像是生而兩異一樣。腦袋瓜子想的東西,只能求同,甭想完全吻合。包括到礁石島歷練,沒法勸說。
也許修行正因為此才變的精彩萬千吧。
看她們平復了呼吸,云翼偏著頭說道:“幾位姑娘,還想繼xù
呆在這嗎?”
凌清低著頭,似乎不敢看他,搖了搖頭,“煩請公子把我們送出去吧!
云翼笑了起來。他有種感覺,此刻困在島上的修行者基本上都是這種心態。不敢繼xù
嘗試了,此地不是他們能夠承shòu的。
惟獨可惜的,他們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用自己的性命做賭注,的確有點昂貴啊。
“走吧!”
云翼轉身,前面帶路。三位女子躲在界域內,不住稱奇。
“云公子,這是什么手段?”看著樹干掃過,樹葉飛刀連續擊打,這個罩子愣是沒事,錢月萌好奇起來。
“界域!痹埔淼。
三人驚詫的瞪大眼,“帝級,界域?”
不愧是出自月宮,這份見識比云翼這個鄉下人寬闊的多了。
他點頭。
“你已經是帝級了?”凌清的聲音有些發顫,明顯沖擊力比較大。
云翼再點頭。曾幾何時,身后的這個風華絕代的女子是他向往和追逐的目標,但時過境遷,能吸引視線的只有那一副容顏了。
而這,卻是修行者最不在意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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