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藥門的規(guī)矩的確不太適合混日子。但不管怎么講,對云翼這種初來乍到,連個安穩(wěn)住處都沒有的人來說,先混進去才是第一要務(wù)。
至于以后嘛,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誰又能預(yù)料以后的事情呢?
隨著年長弟子宣bù
考核開始,左手邊的第一列緩緩向前了。
直到此時,云翼都沒弄清百藥門要怎樣考核。當(dāng)?shù)厝藨?yīng)該是知曉怎么考核規(guī)矩的,云翼是外來戶哪清楚其中的門道,他只能細(xì)心的觀察,耐心的等待。
第一列走出了一位少年,也就是十五六歲,似乎還有些緊張,走路很是緩慢。
百藥門的年長弟子就催促上了,“還請動作麻利點,人數(shù)太多了,經(jīng)不起耽擱。”
少年忙小跑著奔到紅燭陣型的前面,稍稍平復(fù)了一下呼吸,而后,云翼就看到從少年的身上冒出了一個五彩球,向著燃燒的紅燭罩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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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sp;云翼吃了一驚。他沒料到,這個地界的修行者居然有如此天賦,才十幾歲就掌握了界域。這可比流放島的天才還天才啊。
暗暗心驚中,他稍稍琢磨,就弄清了百藥門的考核方式。
百藥門的考核似乎很簡單,那就是用界域壁壘把紅燭的火焰撲滅。紅燭的高度不一,界域卻是氣泡狀,若是不損壞紅燭,著實很考驗對界域的掌控程度。
同時,界域的大小也直截了當(dāng)?shù)姆从吵隽丝己苏叩膶嵙Α?br />
唯獨美中不足的,要是不限制時間,似乎所有考核者都能達到入門的資格。
年長弟子接下來的話,打消了云翼的顧慮,“五息時間到了,清點紅燭數(shù)目。”
少年撤掉了界域,緊張的說道:“我是童遠(yuǎn),來自于翻領(lǐng)莊。”
百藥門的弟子既有記錄的,也有清點數(shù)目的。結(jié)果出來了,“原態(tài)二百支。”
少年聽到這結(jié)果,躬了躬身,哭喪著臉下去了。
云翼聽到了周圍的小聲議論,似乎這個結(jié)果并不理想。而原態(tài)的評價,似乎更加關(guān)鍵。原態(tài)是指界域的形態(tài)變化幅度不大,僅僅維持了球形。也間接的說明識念并不強。
第二位上臺,同樣是五息的時間,界域還是維持了原態(tài),撲滅的紅燭倒是多了一些,有二百多支。
從別人的口中,云翼得知。若是界域維持原態(tài),撲滅紅燭最少也要五百支以上才有資格加入百藥門。
若是界域的能隨著紅燭的高度變化形態(tài),無論是隨行,還是水紋,只要三百就可以。
百藥門入門考核要的不是數(shù)量,而是界域掌控的熟練度。越熟練越利于煉制丹藥。
煉制丹藥是一心多用的精細(xì)活。怎樣顯現(xiàn)出一心多用,從紅燭的高度就能看出來。紅燭長短不一,粗細(xì)不一,一旦要撲滅燃燒的火焰,就需yà
界域的壁壘維持不一樣的形態(tài)。越是跟火焰貼合,撲滅的幾率多大。
這就需yà
識念足夠強dà
,真元足夠富裕,不然,限定的時間內(nèi)要撲滅足夠多的紅燭基本不可能。
考核還在繼xù
。
五息的時間并不算長,正常的五次呼吸。若是心態(tài)不好,基本上難以掌控界域。
第三位上場的是為二十多歲的姑娘,興許是緊張,一上去就放出了界域,把一大片紅燭撲滅了。但得到的評定很凄慘,“原態(tài),七百支,損壞紅燭五百三十支,最終成果一百七十支。”
考核也會倒著扣分的。
姑娘哭著下臺了,年長的百藥門弟子還瞪了她一眼。滅掉的紅燭還要點燃的,這可是會耽誤功夫的。
每個人的時間并不長,考核進度很是迅速。
云翼根據(jù)標(biāo)準(zhǔn),清點了一下通過考核的人數(shù)。前一百人只有三個成功的,這幾率低得很啊。來參加考核的足有好五六千人,要選出一百人似乎沒有難度。
形勢很嚴(yán)峻啊。
云翼權(quán)衡了一下自己的實力,暗暗放心了。百藥門的考核并不難,自己應(yīng)該能夠通過。
來參加考核的民眾的確比較多,整整四列隊伍,像是長龍似的。
每一列都有一千多人,考核了一上午,才將將完成五六百人。真若讓所有人過一遍,花費的時間短不了啊。
中午飯點,百藥門年長的弟子暫停了考核,還定下了規(guī)矩,“我希望大家記住自己的位置,不要加塞更不要破壞秩序。百藥門可不希望有投機取巧之輩,真若發(fā)xiàn
了,別怪我冷面無情。大家去進食午飯吧,午后再考核。”
等他話落,整齊的隊伍才散開。
云翼此時才意識到自己沒帶飯啊,恐怕要餓肚子了。
在大興帝國時,靈氣還算比較充裕的,即便不吃飯,靈氣也能夠滋養(yǎng)肉身。此地可就不行了。靈氣稀薄,一綹一綹的,不吃飯絕對會消耗生機力啊。
他在犯難的時候,卻見山道上出現(xiàn)了一群挑著擔(dān)子的百藥門弟子從山道上下來了。他們挑的籮筐中飄出了陣陣飯菜香。
云翼蹙蹙鼻子,歡喜起來,難道百藥門還管飯?
等這些弟子來到山下,把籮筐擺開,云翼才從他們的話語中明白過來,自己想多了。他們是要趁著門內(nèi)考核的機會,兜售飯菜,掙點靈石啊。
當(dāng)?shù)厝硕己苡羞h(yuǎn)見的帶來了干糧,也就云翼啥都沒準(zhǔn)bèi
。
他見其他人大快朵頤,很無奈的湊到籮筐前,問了問價錢,“一頓飯菜多少錢?”
“兩菜一湯外加一個面團,一塊下品靈石。”百藥門弟子道。
云翼朝籮筐內(nèi)看了看,撇撇嘴。這飯菜還真夠操蛋的,似乎連點油腥都沒有啊。
他還是付錢買了一份。兩勺子野菜湊了一碗,清淡無味。吃進肚子還是感覺餓。無奈的抿抿嘴唇,將就一下吧。
真夠悲催的。
飯后考核繼xù
。
云翼的位置有點偏后,輪到他還早著呢。他干脆立著耳朵聽周圍的人講閑話。
當(dāng)?shù)厝吮鲆粋消息:“晚上山腳下要舉行篝火晚宴,到時,百藥門的內(nèi)外門弟子和周邊近百里的鄉(xiāng)民都會趕過來。在晚宴上不僅有好吃好喝的,還能購買一些稀奇物品。”
這個消息讓云翼很是心動。他倒不是要買東西,而是從他們的口中了解這個世界。當(dāng)初唐睿跟他介shà
的時候太過籠統(tǒng),眼下來到此地了,有些事情有必要摸得透徹一些。
隨著夕陽漸漸遠(yuǎn)去,天黑了。
百藥門的山腳下陸續(xù)的出現(xiàn)了龐大的人群。這里面有吃飽了喝足了的鄉(xiāng)民,還有趕著馬車前來的商販,更有穿著不俗的貴公子,自然也少不了百藥門的內(nèi)外弟子。
有商販的地方就是集市,山腳下的這個集市異常熱鬧。
夜幕中,周邊五六里地全是火堆,飯菜香味飄散在空氣中,讓人不禁垂涎。
云翼在人群中穿梭起來,一邊尋找著美食,一邊聽著凌亂繁雜的小道消息。
等他吃飽喝足,關(guān)于百藥門的事情,他知dà
了七七八八。
百藥門在周邊地界看似是首屈一指的大門派,實則在九環(huán)區(qū)域卻是最普通的存zài
的。這種門派有的是,可說是數(shù)不勝數(shù),只是涉及的行業(yè)不太一樣罷了。
百藥門分為內(nèi)外門。
剛到的弟子都在外門,經(jīng)過一年的鍛煉和修行,若是比賽中表現(xiàn)不俗,可進入內(nèi)門。
內(nèi)外門的弟子待遇上區(qū)別很大。
外門弟子不僅要做雜物,維持門派的基本運轉(zhuǎn),還要為內(nèi)門弟子服wù
。像是挖取藥材,打打下手此類的活計。
外門弟子還得不到真zhèng
的修行功法。一上來就是些入門的東西,靈石,藥材都需yà
自己提供,煉制的丹藥也沒有自主權(quán),需yà
上交門派,有門派高層分配。
可以講,外門弟子就是免費做工的長工。
了解到這些后,云翼不禁去想。修行真就那么重yà
嗎?樂呵富足的活上一輩子,也不見得就比老不死的怪物差吧?
看來真應(yīng)了人各有志啊。
在集市上轉(zhuǎn)夠了,云翼回到了山腳下。篝火還在燃燒著,柴火時不時的發(fā)出噼啪響。架在火堆上的水壺滋啦的冒著白氣,還沒有吃凈的肉骨在火焰的灼燒下慢慢發(fā)出糊味,肉香也一并飄散。
云翼在沒人的火堆前坐了下來。他想起了很多年前的場景,那是去往京城的路上,當(dāng)時喝了碗肉湯,很香。
希望還有機會回去吧。他默默期盼著。
傳送陣不是他現(xiàn)在能夠搞懂的。
身后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云翼猛然回頭,看到了一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中正臉盤,眼神中帶著困惑,面相溫和,不似惡人。
他盯著云翼,似乎在回想什么,見云翼看過來,歉意的抱拳,“冒昧打擾兄臺,還望海涵。見你背影,似是故人。可是姓云,來自流放島?”
云翼瞇起眼,不由的警惕起來。這里可不是大興帝國,萬沒可能有熟人,他怎會……
不對,云翼突然意識到,朱程明可是逃回來了,還帶回來很多的朱家人。難道眼前之人就是其一?
心思電轉(zhuǎn)間,他看了看對方的眼神,很平靜,并無隱藏的情緒。他道:“我是云翼,不知閣下?”
“我就說嘛,哪有這么像的,上午我就注意到你了。”對方臉上帶著歡心的喜悅不客氣的坐到云翼身邊,偏頭看過去,“云兄興許并不認(rèn)識我,但我可是久仰你的大名了。”
云翼笑笑,“那是我的榮幸。閣下……”
對方一拍眉頭,“瞧我這記性,我是朱臺山。曾經(jīng)在吉州城見過云兄,只是您威名太甚,我沒敢上前敘話。哦,對,小妹朱成彤一直記掛著你呢。”
“朱成彤?”云翼楞了一下,有了興致,故作隨意的問道:“你跟那小丫頭不是親兄妹吧?”
朱臺山搖頭,“不是,我們都是旁支,這次隨朱家長公子一塊回來的。”
云翼笑著點頭,卻是動起了心思。朱家長公子應(yīng)該就是朱程明了。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知dà
我跟他的恩怨,倒也無須防備。
“朱兄,長公子可是朱程明前輩?”
朱臺山點頭,“就是他。不過,回到紅葉世界后,他就不是長公子了。當(dāng)年我們的祖輩就是庶出,眼下在朱家連末支都算不上了吧。”
聽他的口氣,云翼感覺他跟朱程明的關(guān)系很是疏遠(yuǎn),沒有絲毫的親情味。這無疑讓云翼更加放心了。
他熱情的跟朱臺山說起了閑話。
在講述中,云翼了解到朱臺山通過朱家的關(guān)系早已經(jīng)得到了百藥門的默許,可以進入門內(nèi)學(xué)習(xí)煉制丹藥的技能。
他還了解到百藥門控zhì
的藥山有多處小型靈脈,很有助于修行,只是必須成為內(nèi)門弟子。
一些零碎的訊息,讓云翼對紅葉世界的了解更加精深了。
“云兄,聽我一句勸啊,在百藥門內(nèi)千萬別出風(fēng)頭。每年的十月初十都會有獻祭大典。凡是風(fēng)頭強盛的人,都沒什么好下場,很可能被神威殿盯上。真若那樣,可就慘了。”朱臺山似乎是自來熟,交淺言深的跟云翼告誡道。
云翼忙點頭。這話他早就聽唐睿說起過。只是沒有朱臺山說的這么嚇人。
當(dāng)時,唐睿講獻祭只針對高級修行人士,現(xiàn)在看他的話有些保留。獻祭似乎涉及到了從高到低所有的修行者。
“臺山,為何會有獻祭呢?”云翼實在是想不明白,高手獻祭多少能夠補充天地能量。一個弱者獻祭,能有屁的作用?
“這個嘛……”朱臺山想了想,壓低聲音道:“修行者實jì
就是大人物圈養(yǎng)的牲畜。越肥越壯的牲畜越有危險性,必須未雨綢繆的喀嚓掉。”
這個說法直讓云翼冒冷汗,這也太無情了點吧?
修行者都想成為高手,卻又怕成為高手,這真夠矛盾的。
“就沒有解決的辦法?”云翼問道。
“有啊。”朱臺山靠到他耳邊,“我跟你講,只要始終是個高手中的弱者,弱者中的強者,就沒有生命之憂了。”
云翼揣摩了一番,不由樂了。唐睿曾說過此類的話,改旗易幟并不是丟人的事情。
在一個門派內(nèi)達到了巔峰,那就趕緊溜避開獻祭,再找個強dà
點的門派,這不就成了弱者了嗎?始終如此,就不用擔(dān)心獻祭了。
兩人交談了好一陣。
朱臺山像是見到了家里人,把自己聽來了巴拉巴拉的全給云翼講了。這些訊息有些有用,有些似乎是道聽途說,真假需yà
云翼去判斷了。
已經(jīng)進入了深夜。
百藥門山腳下陷入了沉寂中,火堆緩緩的減少似乎熄滅了。
云翼給身前的火堆忝些柴,在淡淡的暖意中睡著了。
他是被凍醒的。空中還有繁星,氣溫有點低,天還沒亮。
他看著那些星辰,不住琢磨,修行的盡頭到底是什么呢?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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