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碑原布置了無以計數的陣法,且有東西秘道和南北秘道之別。
東西秘道可供符道師感悟規則和習練天道,南北秘道卻無人提及,甚至有種避之不及,諱莫如深的意思。
這讓云翼和馮蠻童滿心不解了,南北秘道到底有何種兇險呢?
越是掩飾,越容易勾起人心中的探尋欲-望,云翼二人自然也沒法免俗。
他們不回住處了,很干脆的一轉身出了客棧,來到了碑林鎮上。
雖已是入夜,街面上的行人仍是往來如織,利用特殊技藝鍛造的燈盞,將街面照射的亮如白晝。
云翼和師兄隨便買了些吃的,偽裝成閑人,立著耳朵偷聽別人談話。作為符道之鄉,碑林鎮上閑逛的幾乎都是符道師,水平似乎還很高。
兩人在偷聽中,居然無意識的解開了對陣法的多處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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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種發xiàn
,讓兩人驚喜不已,甚至都產生了一直閑逛下去,不回去歇息的念頭。
“大事要緊,其他事先放一邊。”馮蠻童鄭重的提醒道。他和云翼之所以出來,就是想知dà
南北秘道到底有何玄奇之處。
他們繼xù
偷聽,可把一條街走到頭,都沒人說起南北秘道的事情,這讓他們稍有些苦悶。
云翼腦筋一轉,有了法子。他們循原路返回,在人流密集之處,故yì
的說起了南北秘道。
“我告sù
你師兄,我明日就去破解南北秘道。秦四笑算什么,有我云翼在,他不夠看的。”云翼故yì
扯著大嗓門,生恐別人聽不到。
馮蠻童很有默契的回道:“你那點本事,更不夠看的,我給你說,我三年就能把從南北秘道中走出來。都把秦四笑奉為神人,嘁,老子偏就不信這個邪。”
他們兩個在那胡扯,當即招來了一道道觀望的目光。眾人掃他倆一眼,像是看傻子似的,一撇嘴,都懶的搭理。
云翼一看沒效果,當即給師兄使個眼色,繼xù
胡扯,“我聽說碑林鎮上的符道師都不敢進去,老子非要闖一闖,打打這些人的臭臉。真以為……”
“你打誰的臭臉?”云翼沒說完,就有人帶著怒氣插上話了。這插話之人頭發凌亂,一聲衣裳盡是補丁,跟叫花子沒啥兩樣。
云翼瞥他一眼,“怎么滴?我要破解南北秘道,你有意見啊?”
叫花輕蔑的看他一眼,“不知死活的東西,你能破了第一重陰陽玄天大陣,老子給你磕頭。”
云翼啐了一口,“我還以為有什么了不得的,不就是陰陽玄天大陣嘛,我在里面散步時,你還不知dà
在哪個旮旯要飯呢?我希你磕的頭啊,我還怕折壽呢。”
“不知好歹的黃口小兒。”叫花指著云翼,“你知dà
什么是陰陽玄天大陣嗎?連天級符道師都未必敢進去,你居然舔著臉信口雌黃。”
聽到這話,云翼不禁心驚肉跳,這才第一重啊,就這么威猛了,怪不得沒人敢去呢。那剩下的十一重還是重重yà
命啊?
馮蠻童很適時的拉了拉云翼的衣角,帶著怒氣埋怨上了,“我說師弟,你喝點黃湯就不知dà
自己是誰了,趕緊滾回去睡覺。”
云翼忙低眉順眼的答yīng
下來,灰溜溜的走了。
一干看熱鬧的符道師看著離去的這對師兄弟,爆出了哄然大笑。
兩人回到客棧,再也不提南北秘道的事情了。那種危險至極的所在,不是現階段的他們能夠涉足的。
次日,吃過早飯后,林道楠終于帶著云翼二人趕往了萬碑原。
前行的路上,結伴而行的符道師如過江之鯽,朝拜似的涌向了北方。那龐大的數量,幾乎塞滿了整條大道。放眼望去盡是人頭,密密麻麻的,跟螞蟻搬家沒啥兩樣。
“數十年前就是如此,一直沒有什么變化。”林道楠對人滿為患的場面早已見怪不怪了。
云翼和馮蠻童只有暗自咂舌的份。這路上的可都是名副其實的符道師啊,這在其他地方幾乎見不到幾個,而這里卻是一抓一大把。
萬碑原距離碑林鎮并不遠,也就四五里路。在符道師的引領下,云翼三人很容易就找到了,只是耽誤了足有一刻鐘。
真zhèng
的親眼見到萬碑原,云翼心中只有一個感覺,震撼,無處不在的沖擊,讓他呆傻了好一陣。
萬碑原很大,南側是一片茂密的叢林,樹林邊上已經站滿了觀望的人群。在遙遠的北方似乎也是樹林,只是距離太遠看不真切。
萬碑原并沒有碑,這個說法,云翼也拿不準。他不知dà
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的。
在視線中,萬碑原如同萬花筒,近處有荒漠,溪流,矮山,茂密的樹木,還有勞作的老農,叫嚷的商販。再遠處有連綿的群山,澎湃的大江,威武雄壯的城池,萬馬奔騰的戰場。
再遠點,則是高聳的山巒,飄蕩的浮云,傾瀉而下激流洶涌的瀑布,還有山間的村婦,砍柴的少年娃。兇猛的妖獸就在他們頭頂翱翔。
視線再放遠,則有出現了連綿的荒漠,無盡的大海,顛簸不定幾欲傾覆的孤舟。青綠色的孤島浮在海面上,似乎能給人帶來無盡的希望。
至于最遠處,視線已難以捕捉了,就像是一片霧,朦朧氤氳不定。
云翼能判定,這些是假的,這片原野再大,也不可能涵蓋這么多的地形。可恰恰是這些景致,遮蓋住了萬碑原的本來相貌,給這片原野帶來了無限的神mì
感。
林建楠在云翼二人觀察一陣后,問道:“可敢進去一試?”
云翼苦笑著沒應話。馮蠻童卻是很干脆的搖頭,還苦著臉說道:“僅僅看一眼,我就心驚肉跳。真若進去,我都不知dà
該怎么下腳。”
林建楠沒勉強兩位師侄,“你們先看看吧。”
云翼和馮蠻童對視了一眼,擠進了人群。
圍著萬碑原觀望的符道師非常多,從南側的樹林開始,排著長龍似的長隊,一直延伸向北方,似乎就沒有盡頭。
他們的談論聲并不大,均是小聲私語,但經不住人多勢眾,所有的聲音聚集在一塊,如同無數的蒼蠅在耳邊嗡嗡作響,沒點定力,指定被真暈過去,最不濟也得心煩意亂。
在人墻的最前方,已經有符道師走進了陣法中。他們一踏入萬碑原的地界,當即消失了蹤影,如泥牛入海般,看不出丁點的漣漪。至于他們在里面是何種處境,有幻陣遮蔽,根本無處查探。
云翼和馮蠻童擠到最前面,蹲下身,緊盯著前方的幻境一籌莫展。
“想進去很輕松啊,可咱們不知dà
哪里有危險啊。”云翼對自己的陣法造詣并沒多大的信心。在問道峰上空讀了無數的典籍,可沒有消化掉,更遑論吸收了。心里沒底,做事都帶著沒自信。
“可咱們早晚得進去啊,干看什么都領悟不到啊。”馮蠻童憂慮的回道。
云翼的視線沿著萬碑原的邊緣飄向了遠方,他權衡著說道:“師兄,你擅長何種類型的陣法?萬碑原這么寬闊,起步陣法應該有不同的類型,咱們找個熟悉的陣法探探底?”
馮蠻童搖頭,“你覺的這里的陣法會是單一陣法?依我看,無論從何處下腳,迎面而來的必定是幻陣打頭,至于其他,那就看怎么組合了。”
云翼沉思著這段話,認同的點了點頭。萬碑原是高級符陣師展示實力的地方,不可能擺下最簡單的單一陣法,每一組陣法指定是組合型,既有攻擊,又有防御,還有運勢誤導。
當選擇沒了差別,抉擇就變的輕松了,只有是與否兩種方式。只是未知的才是最危險的,云翼還做不到拿自己的小命做試探的境界。
他看向了馮師兄,“咱們四處轉轉,探聽一下虛實。”
兩人起身,沿著長龍似的隊伍,再度展開了偷聽。
“坤雄進去沒事吧,這都一天一夜了,可別有什么三長兩短。”
“盡管放心,萬碑原雖說危險重重,可留下了活路。只要不是腦筋發熱,一根筋的亂闖,當不至于送了小命。
“……”
這個消息讓云翼二人眼前一亮,萬碑原并沒有外界傳言的那么兇險啊,再聽聽別人怎么說。
“萬碑原中每跨過一個區域,就會出現一個小型傳送陣。若是力又不逮,盡可退出。就怕不自量力啊,失去了自我評判。”
“這么講的話,倒是可以深入一試了。”
“……”
傳送陣的說法,更讓云翼和馮蠻童褚定了前去一試的念頭。再聽聽。
兩人從萬碑原的南側,一直向北走,各種消息不斷積蓄,讓他們對萬碑原的認知越來越清晰。而直到天黑,他們都沒走到盡頭。
由此,他們也判斷出了南北秘道的長度,最少在一百里開外。
他們隨著人潮返回了碑林鎮,再度見到了林建楠。
林建楠也沒詢問他們是否要去萬碑原解讀陣法,只是很關切的訂了一桌子美味佳肴。
吃到中途,云翼放下飯碗,認真的看著林建楠,說道:“師伯,我想清楚了,我想明日到萬碑原中一試。過多的在外面徘徊,容易影響到我的道心。知難而退雖說能明哲保身,但卻容易挫傷我奮勇上前的銳氣。”
林建楠不可否的點頭,指著飯菜,“吃,多吃點。”
馮蠻童也插上了話,“師伯,我跟師弟看了一圈了,感覺起步階段難度不大,我也想去一試。”
林建楠蹙眉,云翼注意到了這個細節,他不由心道,師伯果然比較在意師兄的安危啊。就聽林建楠說道:“先讓云師侄打探一下再說,你也好增長一下經驗。”
馮蠻童從不違逆長輩的忠告,鄭重的應下來。但在飯后,他還是叮囑云翼,“師弟,一切量力而行,不可意氣用事,事不可為就退出來,咱們有的是世間,不爭這一時半刻。”
云翼表面應諾,心中卻是盤算,我盡量多闖上幾關,為師兄探探路。
次日,他們出發了。在街面上行走時,林建楠買了一堆可存放的食糧交給了云翼,“別為了出來,涉險冒進,一切以自身安危為首任。能到什么地方,也別勉強,盡lì
而為吧。我們等著你出來。”
云翼聽著這話,感覺有點別扭。我是到萬碑原歷練啊,不是去送死啊,咋有點生離死別的感覺呢?
萬碑原的邊緣處仍舊如昨日一樣,人山人海,觀望的符道師探究著各種陣法,交流著經驗所得,將修行界從未有過的和諧場景展現了出來。
修行界定然能夠萬古長青,只緣有無數的修行之人在真zhèng
的領悟天道。
帶著這個感慨,云翼隨便選擇了一個地方,一腳踏進了萬碑原。隨著景色變幻,云翼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林間和馮蠻童緊張的屏住了呼吸。
在他們身側的符道師,好奇的打聽起來,“兩位仁兄,先前進去之人,可是你們的好友?”
林建楠點頭回應道:“我們來自壬丑區的問天宗,剛才那人是我的師侄。”
“勇氣可嘉,敢于嘗試,將來定有輝煌的未來。”符道師吹捧道。
林建楠忙謙遜的說道:“兄臺過獎,我這師侄天資愚鈍,也就有點傻大膽。”
“仁兄此話過謙了。”符道師故作氣惱的埋怨道:“敢于踏進萬碑原之人,可均不乏縝密心思啊。不知你那師侄,可曾掌握其中的訣竅,給我們分享一二?”
此人問出這話,周邊的符道師蹭蹭蹭豎起了耳朵,比兔子的耳朵都要長。
林建楠搖頭,“應沒訣竅,也就膽子大了點吧。我們三人到碑林鎮也就三天而已,哪有閑暇去探聽個中訣竅?”
“什么?你們才來三天哪?”人群中當即傳出驚叫聲。有符道師指著林建楠的鼻子就叫罵上了,“你算哪門子長輩啊,才來三天就讓你師侄去送死啊?你咋不去死呢?哪有你這種冷血無情的長輩啊,萬碑原是能輕易涉足的地方嗎?”
“就是啊,你們也太草率了。你這個做長輩的也太不夠格了,晚輩腦筋一熱胡作非為,你咋不攔著點呢?”
一時間指責聲紛紛傳來。
林建楠和馮蠻童有些發懵,我們沒做天怒人怨的事情啊,咋還觸了眾怒呢?
他倆也不敢呆在原地了,灰溜溜的擠出人群,就要落荒而逃。而后面的指責聲仍舊天雷滾滾。
“唉,有你這樣做長輩的嗎?師侄還在里面呢,你咋先走了,你還有點做長輩的樣子嗎,給我滾回來。”
林建楠和馮蠻童跑的更快了。
直跑出去三里地,兩人才抹著冷汗后怕不已。這都是些什么人哪,我們的人闖進萬碑原,跟你們有什么關系?
馮蠻童稍稍平復了一下呼吸,這才對林建楠講,“師伯,云師弟的決定是不是太草率了一點?他對萬碑原可是一無所知啊。”
林建楠憂心的看向了萬碑原的方向,嗓音低沉的說道:“只愿他一切順利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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