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師兄,關前輩可不要嚇唬他。”
房門打開,云翼笑著出現在馮蠻童的視線中。
時隔兩年,馮蠻童再次見到云翼,居然不知dà
該如何開口。猶豫間,他看向了坐在桌前,悠哉喝茶的關佩生,恭敬的行禮,“晚輩馮蠻童拜見關前輩。”
“真夠絮叨的,甭講虛禮,進來坐吧。”關佩生回道。
關佩生滿頭的亂發,跟荒原上的野草差不多。大胡子幾乎捂住了嘴,看上去毛茸茸的。一身衣服破爛的幾乎成了布片,比叫花子還寒酸。
但就是這樣的打扮,仍舊掩飾不住他滿身的傲氣。筆挺的腰桿,略揚的腦袋,看人的眼神都帶著不屑和輕蔑。
馮蠻童瞥他一眼,忙擺手,“師弟和前輩都沒吃東西吧,我去伙房催催。”說完,不等回應,撒腿跑了。
云翼回到桌前坐下,笑著*{三五}{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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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看向關佩生,“我師兄似乎很怕你啊。”
關佩生拽拽胡子,撇嘴道:“他可不怕我,是怕我的名頭。唉小子,你現在該跟我講講,你是怎么看穿‘天道本源陣’的,我可是參悟不透啊。”
云翼給他斟杯茶,看著他滿臉的胡須說道:“你該刮刮胡子了,等會吃席面,指定弄的滿嘴油膩,這可有損你的威名啊。”
關佩生摸摸臉,很干脆的從宇戒中拿出了一把鋒利的小刀,貼著面皮刮了起來。
云翼也打開了話匣子:“我沒處猜你破陣的緣由,我就是想弄清各個陣法的虛實,這是我進入萬碑原的目的。我首先參悟的是靈氣的微觀特性,用了足足一年半的功夫。”
“這段時間,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陣法源于規則,你我都清楚。陣法發揮威力,必然依靠靈氣為依托,這就跟靈氣的特**息相關了。”
“難點應該是用何種方式把規則用人類熟悉的方式表達出來,這不就是符紋嗎?弄清楚這個根本,陣法也就失去神mì
性了。我當初還心存疑慮,為何符紋能表達出規則?后來想明白了,符紋就是天地的語言,是實現一切規則有序運行的依托,哪需yà
原因啊。”
關佩生停下手里的動作,沉思著看向云翼,“就這么簡單?”
云翼點頭,“還能多難?你現在去揣測帝級的界域,會覺的有難度嗎?”
關佩生略作沉思,歡顏一笑,“那自然是輕而易舉。這么說的話,破解萬碑原的秘訣在于境界嘍。”
云翼抿口茶,攤了攤手。
關佩生刮掉胡子,看起來年輕了不少,再不像五六十歲的老人了。一副青年的面孔,但眼神中的滿滿傲氣終是沒法隱藏。
他跟云翼吃了一頓飯,然后施施然的離開了,沒講去何處,更沒有后會有期的說法,很有點相忘江湖的意思。
萬碑原外的符道師還在等待關佩生的出現,但顯然等不到了。
萬千道一行人等待了一天,什么都沒等到,氣呼呼的趕回了客棧。
馮蠻童很自覺的迎上去,剛準bèi
跟萬千道講,云師弟回來了。萬千道卻是提前開口了,“飯菜在哪呢,快讓他們擺上,我們吃完就走。”
“伙房還沒準bèi
呢。”馮蠻童忙道。
萬千道當即惱了,“你這是怎么辦事的,讓你提前回來,你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馮蠻童焦急的解釋道:“云師弟也要吃飯啊,必須先給他做啊。”
不說云翼還好,這么一講,萬千道更怒了,“你少跟我提他,若不是這小子耽誤事,老子哪至于跟奔命似的四處奔走?”
馮蠻童心驚的朝后院看去,這話可不能讓師弟聽到啊。
可云翼還真就聽到了,他就站在萬千道等人的身后。他好奇的問道:“云翼是怎么耽擱你的事了,你又是哪冒出來的大人物?”
他跟萬千道可沒照過面,也就認識林建楠和馮蠻童。
林建楠猛然聽到云翼的聲音,幾乎嚇傻了,呆滯似的緩緩轉身,一看到云翼那副冷漠的模樣,眉頭上嘩的流出了冷汗。他心中只有一個大大的問號,這位爺什么時候從萬碑原出來的?
萬千道陡然聽到有人質問,朝身后看去,見是個青年模樣的陌生人,毫不客氣的回敬道:“你是哪冒出來的玩意,我們說話關你屁事?滾一邊去。”
馮蠻童聽著這話,只覺的天雷轟頂。這是唱的哪出戲啊,大師兄跟小師弟一見面,咋就扛上了?
云翼重重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的確不關我的屁事。馮師兄,我先行離開,告辭。”說完,走出客棧,混進了人群中。
馮蠻童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猛然驚覺,忙對萬千道講,“掌門,就讓云師弟這么走了?”
“誰?云師弟?”萬千道困惑的看著他,“無關之……誰?”他終于意識到了,“那小子不會是云翼吧,他什么時候出來的?”
馮蠻童低下頭,再不多言了。
萬千道指指他,氣憤道:“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我真是要氣死了。唉,這鬧得什么事啊。”
云翼走上大街,并沒走出多遠,就被人圍了起來。碑林鎮上的符道師認識他的太多了,一照面就把他認了出來。眾人一哄而上,把他邀請進了一家茶樓,好生的款待起來。
碑林鎮徹底沸騰了,云翼從萬碑原出來的消息像是長了翅膀,片刻間就傳遍了整個鎮子。
云翼現身了,那前幾日出現的七彩祥云就能解釋的通了,只是他從何處離開的,大家還頗為好奇呢。
對于這點,云翼當著眾人的面,明確的講了講,“我跟關佩生前輩在‘天道本源陣’內偶然相遇,交流一下陣法經驗。至于破陣,并不是他的興趣所在,我們一商量就原路返回了,也算是重新溫習了一下陣法所得。”
他這么一說,眾人明白了。
當初出現七彩祥云時,幾乎所有的符道師都趕向西側的出口了,東側幾乎沒人。云翼和關佩生原路返回,自然不會跟人照面了。
云翼的出現,讓符道師為難了。關佩生到底算不算破了記錄呢?云翼的成就又該怎樣評定?不可能一切都按照他所講吧?
這個難題,云翼可不想幫人解答。跟眾人歡聚到后半夜,他帶著微弱的醉意趕去了山谷,乘坐傳送陣離開了這個符道之鄉。
萬千道他們在街面上就聽聞了云翼的事情,等他們趕到茶樓,云翼已然跟符道師打成了一片。見此情景,萬千道只得帶著馮蠻童等人先行離開了。
壬丑區,巖口城外的埡口山上,有一傳送陣。云翼之前就是從此地去往萬碑原的。
此刻,夜風呼嘯中,萬千道一行人靜靜的等待著。
林建楠和魯海的神色有些失落,此次出行,原本是為了錘煉云翼的陣法技能。可鬧到最后,云翼破了萬碑原的年限記錄,可問天宗的眾人沒得到一點好處。
這未免讓人心里不平衡。問天宗付出那么多,最后卻是凄冷的局面,著實有點竹籃打水一場空的感覺。
“我看這云翼就是個白眼狼,咱們問天宗付出這么多,他翅膀硬了,一腳踹開咱們單飛了。此種舉動,太過無情無義。”林建楠憤慨道。
馮蠻童看他一眼,不由的想到了一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當初見他年老喪子,感覺還挺可憐。但現在看看他以前做的事,哪有點人情味。就看眼下,云師弟也沒怎么著啊,他就在背后說人壞話,這種行徑真夠可恥的。
萬千道沒理會林建楠的絮叨,他在琢磨一件事,云翼對軟金迷陣理解了多少。若他搞清楚了,似乎還可以傳承蔡雄的林道。若是沒有,該去何處再找一個合適的人選?
陣法發出了一團彩光,一個人影出現了。
在傳送陣穩定后,云翼當即看到了馮蠻童一行人,也猜到了他們的用意。
不等他開口,馮蠻童先行講話了,“師弟,這位是咱們問天宗的掌門萬前輩。”介shà
完萬千道,他又把長老和魯海介shà
了一下。
云翼到此才知曉,原來這個說話囂張的瘦老頭是掌門啊。他故作恭敬的行了禮。
萬千道哪有功夫跟他玩客套的,開門見山的問道:“云翼,你對軟金迷陣是怎么理解的?”
考較我的陣法實力?云翼猜想著,說道:“軟金有其變化規律,尤其是在溫度劇烈變化之時,變形更加明顯。所以,軟金用在陣法中,就要考lǜ
到符紋的變化形態,最好將其模仿出來。依據符紋去推測,就能知曉何處是生路,何處是幻象。”
“再加上迷陣終究屬于幻陣,有虛幻必有真實,保持感觸覺基點不變,虛幻再真實也無法蒙蔽掉真實世界。掌門認為我這種解答可否?”
萬千道沒急著給予評價,他問道:“要搞清軟金的變化規律需yà
多長時間?”
云翼豎起一指,“一個時辰。”
萬千道忙問道:“那你為何被困十五天以上?”
云翼回答道:“軟金由金系靈氣凝聚而成,可說是與刀劍的材質等同。為何軟金可隨意變形,刀劍卻能保持穩定,我要搞明白其中的緣由。這不為過錯吧?”
馮蠻童一聽這話,臉上當即綻放笑容,師弟果然不凡,在破解陣法之時,還在考lǜ
這種玄奧問題。
林建楠和魯海及兩位長老卻是滿臉呆愕,這家伙考lǜ
的也太多了點吧?不好好破陣,琢磨這些幺蛾子作甚?
萬千道輕笑著,續問道:“那你認為其中的緣由是什么?”
“靈氣的凝聚形式。我在里面嘗試了一下,改變靈氣的組合形態,任何金屬都可以相互轉化,只是要花費不等的外在能量。”云翼解釋道。
“那你對林道又是怎樣理解的?”萬千道被云翼挑起了興致,卓有興趣的追問起來。
云翼稍稍沉思,才說道:“有點方向了,但并未確認。林道的根本應該在靈魂上,畢竟林木跟人類區別并不大。”
萬千道一聽這話,雙眼當即閃出了精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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