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芳霖在地上挖了一個坑,蹲下來沖著帝如來招手,一邊各種暗示著,兄弟你大膽往前走,沒事的,絕對坑不死人!此時,帝如來信還是不信?
驟雨生披著馬甲站在云鼓雷峰上,仿佛見到了腳下的大坑,但是并沒有一個人來提醒到底還該不該繼續(xù)往前走。
他一劍抽向三聚僧老,卡在合圍之勢將成未成之那一剎。佛門的戰(zhàn)術(shù),多數(shù)點在各具功效的陣法上,如果分而擊之,論單個的戰(zhàn)斗力,則遠不如此時踏破雷峰之人。
在三聚僧老當中,天狐妖僧拔劍出擊,首先挑中的就是無惑渡迷。
言說無惑,實則私心第一。三聚僧老為首者,看似法身相貌最年輕者,實際上也是三名圣僧當中武力值最為強悍的一位。但是無惑渡迷這個人,早已迷失在佛門最高層的權(quán)勢與地位當中,是根本不可能做出“正面迎向劍鋒”這種犧牲小我成就大局的事情來。
驟雨生判斷絲毫無錯,魔劍創(chuàng)世冰封而來,挾帶滿地血氣與不散的眾僧怨念,這一劍毫無留手,毫無退路,看似劍走中鋒,實則用心偏險!
劍界幾乎已登頂,天狐妖僧真正用起劍來,無論速度、力度與角度,配合劍中魔氣森然,都只讓迎面的僧者剎那感覺身處黃泉彼岸,劍芒初起,冷汗已濕透僧衣,無惑渡迷果然本能只想后退。
這頭戴金冠黑發(fā)披肩一身氣勢儼然的僧者果然就真的后退了。
“啊,不妙!”
此時,匆匆而來的圣彌陀剛剛救下雙腿殘廢的法丈輪王,一抬頭臉色驟然大變,眼睜睜就看到無惑渡迷將自己送去了襲滅天來的手掌心中。
一身黑袍的魔者早已在之前與光世大如的對決中掀開了兜帽,此時灰色發(fā)絲正隨周身氣勁而斜向后方,腳踏在冰棱之上,已有盈盈綠光隨同指掌朱紅念珠向外散發(fā),那是來自無邊業(yè)力中所練就的荼黎邪氛,正是隨手落下,卻帶來死亡冰冷的魔道絕式,“七魔邪能,破神掌!”
驟雨生一劍逼退三聚僧老,無惑渡迷心中之雜念則瞬息將其送上死路。說不好這究竟是機緣巧合,還是一路向前妖僧與佛魔已有配合之意。
朱紅業(yè)火紅珠隨邪能而發(fā),所吸納的無邊邪氣已將僧人困束在因果業(yè)力之間,并不是說此時心念閃避就能躲得開的!
無惑渡迷心寒膽裂,一聲“啊”,堪堪轉(zhuǎn)身已中一掌,剎那口中噴血,然而后方魔劍寒冰又至,血剛剛出口已凝成冰,冰反受掌力摧折,在茫動之風中又再度化為鋒利致命之劍。
三聚僧老合圍已破其一。
圣彌陀眼睜睜看著妖僧一劍向前,無惑渡迷急退,后方襲滅天來驟發(fā)一掌,凝血成冰又是來自于先前未盡之一劍所操控之劍氣。
無惑渡迷當場爆體而亡!
究竟是死于襲滅天來,還是天狐妖僧,亦或是二者不發(fā)一言之聯(lián)手絕招?在冰棱之上,血霧漫天之刻,無論是突然怔住的僧老其余二人,亦或是無能插手的圣彌陀,一時之間誰也說不清楚。
云鼓雷峰,這佛門圣地,經(jīng)此一劫才真正是死亡了第一名高層人物。
“賊子,爾等怎敢!”
后方光世大如此時方才緩過氣來,驚怒之下,出手一道金燦燦的劍芒,正是“文殊法劍”誅魔之招。
驟雨生也挺后怕,他一點兒也不想知道此時的自己還在不在三聚僧老未曾完成的誅魔合圍陣法的“誅殺”范圍內(nèi),總之那力度,絕對要比普通的金剛羅漢更能讓人吃一壺。
魔劍再動,快如削風,風應劍而斷,繼而碎,氣流爆裂,形成真空。
襲滅天來身形穩(wěn)如磐石,灰發(fā)披散肩頭,毫無顧忌露出半邊臉頰上的倒逆黥印,只輕微抬頭瞥來一眼,單足向后,再起訣叩天,“天魔火”
漫天魔火由心而起。
蝕地魔焰從寒冰而發(fā)!
這火為心之魔,這劍為魂之魔,魔心問魂,佛者何往?比之外在魔劍與法劍之激烈沖突,看似不慍不火的魔佛對決實際上在意念層次上更為激烈。
剎那之間,襲滅天來再向前一步!
光世大如不得不再往后退。前有魔劍擋路,前有魔火灼魂,文殊之力無法突破魔障,更是無法再救同門。
一轉(zhuǎn)眼心動念搖,三聚僧老其余兩人同時直面魔劍鋒芒,終于也感受到自家同伴所承受過的壓力與煎熬。
不知不覺,這已不再是三圣僧企圖圍毆一妖僧,而是雙魔合圍,毆圣僧。
這感覺簡直痛快極了!在驟雨生看來,魔劍一動,外圍便有魔招應和,無需提示無需思考,只需要盡情揮灑,再造殺戮。
但天狐內(nèi)心還有一線清明在,妖僧唇角一勾,“這一刀,名曰‘余地不留’!”
刀什么刀?
這是哪門子的刀?!然而稱呼乃是偽裝的堅持,基本和招式壓根對不上。此時驟雨生就差沒光明正大使出單鋒劍意,他仍有三分壓抑自我。
電光石火之間,雙僧選擇不同。斷業(yè)舍妄大喝一聲,雙掌一合,欲強行以金剛橫練之軀突破魔劍冰流之勢。拔苦刑招愁眉苦臉,長須隨風而起,翻身向后,意欲替同伴斷襲滅天來之來路。
然而此時圣彌陀臉色一變,來勢剎那化為退勢,竟是往后再退三尺。
魔火焚化了冰層,紅塵之毒由妖僧腳下和尚殘軀向外散發(fā),無論雙僧老如何掙扎,結(jié)局早已注定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魔氣、邪氣、紅塵業(yè)障之氣盡數(shù)侵染入雷峰地脈,隱隱約約已碰觸到了那層本不該被碰觸的結(jié)界。
遠在萬圣巖山脈的另外一頭,黑暗的結(jié)界以內(nèi),以往事意圖引動招提僧之心念的行動已有一瞬間成功。
已決定全力出手的招提僧在朦朧之中,有剎那時間顯露法相。此長彼消,結(jié)界薄弱,魔障業(yè)力已然與被一柄神圣佛刀牢牢鎖住的魔刃而相呼應和。
‘找到了!’隱約再起的殺念一瞬如冰雪消融。驟雨生神智一清,終于把握住了什么。他來到這里的目的不是為了殺人,而是要用這一柄魔劍,親手將襲滅天來送入這云鼓雷峰地層往下的絕路中去。
世上幾乎沒有人知道。
除了事先看過劇本的那一位。
曾經(jīng)引得一位和尚走上另一條化鬼滌罪那條路的魔之刃,本是一座已被塵封在黑暗中的城池所丟出擾亂人間的誘餌。
那并非是能輕易利用的魔刃,與驟雨生手中魔劍又有不同,如果說魔劍之力還能在一定程度上被人類所利用,而魔刀滌罪犀角的存在,則根本就是一場因果的開端,一個用心險惡的故事,一個會讓使用者變成天大笑話的深坑!
這個坑,原本天命注定,該由云鼓雷峰之主帝如來來填。
后來有個人想了想,為什么不能換一個人呢?
魔火焚燒僧眾,紅塵侵蝕皮骨,兩聲驚叫,兩次死亡,此時已無人在意圍殺不成慘遭“圍殺”的殊印塔為首者三聚僧老剩下的兩位到底是死在七邪魔火之下,還是葬身紅塵冰封之中。
只見隔著慘綠邪焰與冰封,襲滅天來遙遙與天狐妖僧對視一眼。
驟雨生赫然拔地而起!
襲滅天來反手再催,“七邪荼黎貫天威!”他立足證佛塔前,只憑一人一掌,已令得圣彌陀與光世大如不得接近一步。似邪似魔之瑩綠光芒由魔者立足之處驟然向上勃發(fā),摧毀萬物,貫穿天穹,而剛剛好讓半空疾行的妖僧再借一分力!
光世大如首先察覺不對,而怒意已攀登至極,人同樣位于半空之中,絕招再臨,正是:“法網(wǎng)金剛印!”
以金剛伏魔印覺成就補天法網(wǎng),法網(wǎng)恢恢,從無疏漏,一掌再無保留,全力硬撼襲滅天來貫天一擊。
圣彌陀同時心中莫名,落地避開紅塵之毒后,不假思索再攢一招,“凈土云光,去!”
漫天光華,配合金剛法網(wǎng),可凈塵世陰霾,然而,卻度不去人間之魔。
便在這一剎那,襲滅天來驀然抬頭,唇角勾起。
一道烏光由驟雨生手頭擲出,正是魔劍創(chuàng)世。這一劍由上而下,在蒼茫天穹之上望盡了塵世,劍芒所到之處,冰棱劈開了僧寺!
“那是”招已出手,圣彌陀臉色卻已真正大變!
一劍,破開了集眾僧之愿所守護的雷峰禁地。
“篤”地一聲,準確無誤入土。
那是一處看似尋常的高臺。
高臺之上,插有一柄通體鎏金并鐫刻有似流動梵文模樣的金色戒刀。
此刀,乃雷峰佛首帝如來之鎮(zhèn)物;此刀,則象征佛門最高戒律者之修行;此刀下封印有過往之惡,一柄魔刃;此刀塵封了過去,卻始終固守此地,未能成功向往過未來
這是云鼓雷峰至高之寶,佛刑禪那!
而由半空襲來的魔劍創(chuàng)世便篤地一聲入土,正正與佛刑禪那而交擊,鏗鏘一聲,魔性與佛性與此刻而交匯,引動四周封禁、守護之陣法,而嗡然一聲金芒剎那向外推拒但結(jié)界,已被魔劍所撼動了。
冰棱由魔劍插入之處蔓延向下,試問能在炎山搞事搜刮地脈殘留余鐵的人,對于如何攪亂地脈之力、搜刮地底財寶這種事,怎會不擅長?
剛剛好,這是驟雨生業(yè)務范圍內(nèi)。只不過片刻時間,大約就是在光世大如一巴掌氣得想要拍死襲滅天來、圣彌陀臉色大變而雙掌交錯,想要將半空中天狐妖僧一巴掌給拍下來、魔劍創(chuàng)世剛剛與佛門至寶交錯彼此硬撼一擊仿佛材質(zhì)也挺過硬的一眨眼時間內(nèi)。
咔嚓。
這聲裂響,像是并非自地層發(fā)出,而是真真正正響徹在眾僧與雙魔人的靈魂深處。
關(guān)竅已動,魔刀出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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