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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靂之儒門春秋 正文 230 結束和開端

作者/碧海春霖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太陽下山又升起。

    杜芳霖坐在小亭子里,目光看向北方。

    北方有他替異度魔界精心挑選的墓地,選擇了最恰當也最有責任心的守墓人。但盡管如此,他仍然不能確定,這樣就能真正將魔禍拒絕在苦境之外,勝過那位六天之上的棄天帝。

    時間過去得太久,已模糊了他記憶中的細節,甚至模糊了曾經對苦境的某種執念。

    如果這個時候,能有“另一個”知道劇情的人一起分擔就好了。

    杜芳霖看著朝陽逐漸升起。這個時間,距離他出生在這個世界的那日已不知過了多久。漫長的時光中,他認識過劇情人物,但更多卻是一些上輩子看過的故事線里從未出現過的人。那些人中有一些是本該死去的,有一些是由他親手培養起,還有更多也許是游離在故事之外,卻被這一世的他之存在牽扯入世。

    漫長的時光中,他對一些信得過的人講過記憶中的故事,希望能從別人的思維中得到一些藉慰與啟發。最近的一次,便是借助虛白空間與素還真交換了部分記憶雖然不小心給對方塞了一堆金光劇情還是怎樣。

    杜芳霖本寄望能在這世界制造出半個“同類”,但看起來素還真被刺了一劍之后,更愿意扮演亦敵亦友的身份總而言之,合作的可能性似乎不大。

    還不如期盼一下隱居在冷峰殘月之上的某位智者走下山峰認同自己的看法,不過再來一次,他也沒那個心力再將“劇情”徹底灌輸給別人了。

    隨緣吧。

    活了太久的穿越者懶得再多搞事。

    杜芳霖闔目想了想,微微動了動手指。一道虛影立刻從他身上分離了下來,逐漸凝實成與他一般無二的靈魂的化體。這就是上次“分享記憶”的收獲,從素還真腦海里搜索得到“一人三化”與“俱神凝體”的秘訣后,結合他在神魂與意識一道上自創的功法,終于能在活著的時候凝成這樣一道、或者兩道具有獨立思維的化身。

    比普通化體更具有優勢的是,他這道化身之凝聚,依托的并非是自己分出去的一魂一魄,而依舊如之前施展“南柯夢魂”欺騙世人觀感一樣,是以靈物為核心。

    當化體凝形之后就不會再消耗本體的力量,類似器靈一般,能在世間長久存在,與人動手時,能如本能般依托靈物聚齊五行力量為己用。

    哪怕是“死亡”,也不過是作為核心的靈物有損,分出的一魂一魄能沿著彼此存于識界的聯系,從虛白空間中安然回歸本體,也許還能帶回一些“額外的”力量。

    幾乎就在化體剛剛成型的那一剎,杜芳霖睜開了雙眼。

    他睜眼看向對面一凝成便即刻擁有獨立思維的“化體”。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像是擁有了外置大腦,能彼此感應交融卻又清晰意識到彼此之獨立。

    朝陽逐漸升起,光線沖淡黑暗,又再度照亮了這座小亭。

    兩“人”對視,確認記憶共享,思維獨立之后,這本應與杜芳霖一模一樣的“化體”忽然抬手,在手中凝出曾經的墨骨折扇。黑玉為骨,白絹扇面上點綴鮮紅的桃花但“墨骨折扇”顯形之后,卻又在陽光下崩散成點點螢火,再度聚攏,已變成另一樣東西。

    “化體”手中出現的,赫然是一枚舊硯臺,邊緣刻有代表山河的紋路,有螢光在硯臺底部聚攏,宛如月色銀泉。

    這硯臺本不該存在,早已在北極之潼的誕生時完成了使命,又槐山墨池中被歲月腐蝕成一塊無用的板磚。

    “久見了,沐道芳叢。”

    杜芳霖慢慢念出自己昔日的名號。

    擁有獨立思維的“化體”手托山河硯,之后沉思片刻,外貌跟隨本心而動,漸漸地修正細節,比如白發轉黑,臉頰更顯年輕清瘦,乍一看,竟像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孤桐百尺枝無葉,不覆疏陰草弱風。沐道甘澤秋幾度,歷春依舊綻芳叢該說久見了,春秋。”

    “化體”自己確定名號,便從心理層面上,完全同區別于對面的本體,但比起徹底變成“另一個人”,這念誦昔日詩號的動作,又仿佛象征著他也認可自己是“杜芳霖”。

    亭外的光線清晰映照進來。

    杜芳霖靜等這一切發生,才抬起玄扇指向自己:“杜一。”

    “化體”點點頭,抬頭看看云,應道:“云二。”稍作沉思,忽然又說,“雖然我來源自你,但對于天地之認識,你我恐怕會有不同。”

    歲月帶來了對這方天地的認知。

    剛剛凝形的“化體”,受大部分來自前世的記憶的影響,在杜芳霖眼中更像是最初的自己。

    有一點躍躍欲試,有對天地的無懼,這是杜芳霖的第二條命。

    “當然。”他很寬容地回應。

    只要死亡的那一刻,不曾截斷靈魂與識界的聯系,無論死亡的是本體還是化體,另一方都能在一瞬借助識界之空間,彼此融合而再生。畢竟化體也是“他自己”,就算本體不幸死亡,借化體而重生的那個人,不過是在性格上消除了這些歲月所帶來的蒼老塵垢,依然擁有全部經歷之“記憶”。

    這樣就徹底沒有了后顧之憂。

    杜芳霖不覺得自己真的會死。

    他每次主動找死之前,都有安排下好幾條后路。

    “不錯,吾終于可以尋人對話了。”

    “但是精分的感覺有點操蛋。”

    “化體,禮貌一點。”

    “杜一,我只是念出你困于年歲而不能說出口的話。”

    兩個“人”面面相覷,杜芳霖略微手癢,體會到了別人面對自己時的心情。

    化身“云二”一本正經坐得筆挺,如過去的自己面對師長時,刻意維持著心目中儒門的風范。

    杜芳霖忽而失笑。

    能有什么風范?所謂氣度天成,不過是修行者活過的歲月實在是太長。

    云二繼續一本正經臉。

    “說吧,本體,你到底什么事這么為難?”

    “不是什么難事,吾只是想去北域。”

    “我看你是在給老天找機會弄死自己。”化體云二記憶很好,還記得不久之前冷峰殘月的那位寂寞侯面對倒下的亭柱,給對面的本體所下的批語:九錫之音,外虛中實千里辭家,始免屯否。

    別回去,回去有可能就會死。

    此時西武林桃源早已不再杜芳霖之名下,他所建立的春秋麟闕,實際上分散在苦境各地。所謂回家,其實是指杜芳霖不久前初出武林的第一站:北域。

    云二沒忍住,從記憶里體會到自己做事情是多么的令人糟心,開始數以往被雷劈的日子:“給人背爺爺語錄時被劈過,埋北極之潼陣法時被劈過,砍罪惡之都的時候被劈過,還有那啥,你背著所有人偷偷摸摸跑道羌戰場試圖從這里開始控制三教之人時候不是被好心的提燈籠的中間攔了一把,那都快成天雷穹了吧?”

    所謂抱著必死之決心,在杜芳霖這里的意思就是抱著我一定會死的決心去搞事,所以預先埋下了“還能救一下”的伏筆。

    但道羌戰場那次,他以南域傀儡師的身份混在羌族之中,企圖用制造北極之潼的秘法,施展南柯夢魂之術由道門起始控制三教之高層,好讓修行者從此與普通百姓區分那次的雷,是真的劈成了雨。

    “快醒醒,之前在道境試探圣魔元胎之極限時,拿著你的劍搞事情的月華劍主沒啥事,倒是你果然應了楓神棍千里迢迢送來的提醒。”

    云二道:“五魄一魂成劍,劍斷了,但魂魄依然可以從道境借助識界通道回歸,當時你都已經事先跟釋云生談好了條件,怎么死的自己忘了嗎?”

    回識界途中,被雷劈的唄。

    冷峰殘月的寂寞侯也是大號的神棍,能不能尊重一下別人的判詞?兩人談著未來突然一道雷有氣無力地落下來給你劈碎了亭子,天命如果能成人,怕不是得真人上手弄死你。

    “但吾覺得死不了。”

    杜芳霖看著化體,執扇氣度悠閑:“現在則更難了。”

    云二:“”

    他這個化體被凝聚出來的原因,好像就是為了保命?

    “三教為苦境之根本,一旦動蕩,即為劫數最初的那幾次,吾都有動蕩到苦境未來之根本。”

    杜芳霖慢慢道:“但是你可還記得?唯有一次,吾有所動作動作,但天象卻并未有任何示意。”

    記憶都在,云二甚至比本體記得更清楚然后他倏然沉默。

    杜芳霖道:“擊楫中流。”

    唯有最初那次,他看似殺了很重要的人,卻沒有任何雷電劈下,一度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殺錯了對象。

    后來經歷的事情多了,他才明白過來,擊楫中流可以死,“圣魔之仆”卻安然無恙,這個位置本身就沒有固定的人選。

    武林從未有任何改變。

    天意自然不會降下為難。

    “這次針對異度魔界,斷層之禍消弭,九禍身亡無人能再誕下神之子。”

    杜芳霖慢慢扳動扇子:“魔龍西墜,風水禁地卻還存在著。九禍已死,銀锽朱武卻依然存活,除了淚陽奇象不再出現,天宇一片清明。”

    這說明事兒還沒完。云二心知肚明。曾經的自己見一件事就想插一下手,到后來才發現“改變”很簡單,困難的往往是后續,如何保證這樣的改變導向的是生機,而并非是毀滅?

    就像是罪惡之都事件結束之后,提前“失蹤”的御神風。

    昔日有個神棍說,你更擅長的明明是毀滅。如何將“改變”導向真正對世間有利的一面,而非是看似平坦的絕路,需要一個人從根源處出發,結合一切可能存在的變數,將每一種可能性都計算到位。

    這么多年過來,他耗費多少心力矯正自己的行為,生怕一不小心做過頭,就把故事明明還很漫長的劇情,給崩到全世界一變灰灰。云二不希望自己變成被曾喜歡過的好人喊打喊殺的大反派,維持如今這般岌岌可危的交情,已是所能做到的極限。

    “與寂寞侯正在商量的,讓公法庭以另一個模式改組建立,是吾嘗試動搖三教的第一步,天雷有顯,很是正常。”

    杜芳霖道:“北域那邊,吾不放心。”

    魔龍西墜沒有任何異象,說明棄天帝依然擁有下凡的可能,屬于異度魔界的“未來”,并沒有真正被改變。

    只要想一想就知道,因為此時天魔池還被連同魔龍殘軀一起被封印在風水禁地,玄宗送來書信,言道魔界殘黨動作頻頻,目標正是“風水禁地”。

    寂寞侯告誡杜芳霖不可以往北而行,是不是就是指北域在他眼界之外,正在發生極其危險的事?

    他是武林此番局面的締造者,又怎能置身事外?異度魔界之事,前因線索極為清晰,又已籌謀多年,如果連這樣也不能把棄天帝堵在六天之界,又如何去面對接下來“轟轟烈烈”的一切?

    如果不能改變劇情,云二回憶起“自己”以前看劇時被毒成狗的模樣,突然體會到杜芳霖折騰事情的真正心境。

    除了努力想做個好人,不讓漫長歲月把自己變成滾蛋,順便照看下苦境百姓讓身邊的人都活得輕松一點,還有就是**看劇太操蛋,一起死吧!

    “我要往北域,接下來中原之一切,就此托付了。”他看向眼前初次凝聚的化體,再度下定了決心,“你應該知道,接下來應該怎么做。”

    他要親自去看一看,那邊正在發生的事,確認六弦之首蒼的提醒,究竟是他察覺到了什么,以及魔龍西墜之時從空間斷層里脫困的幾道光影之中,最關鍵的那名人物銀锽朱武如今身在何處。

    去往探查九峰蓮潃的寒棲至今沒有傳回消息,杜芳霖看著東方再度升起的太陽,已經無法再等下去。

    吞佛不再,只有封禪前行如今的吞佛童子,疑似已融合了一劍封禪的記憶,人正在九峰蓮潃,并未刻意掃除行蹤。

    這其實是杜芳霖安排的誘餌,按照原本的劇情,銀锽朱武脫困之后,第一件事就去尋找魔界叛徒吞佛童子。

    此時玄扇并攏,握在手中溫潤如玉,看起來像是扇子,卻是杜芳霖很久不曾真正拿在手里的,真正應敵時的武器。

    并不是金子陵在春秋麟闕建立之時,自千里之外送來的“詩酒之”,也不是他自己最初的硯臺。玄扇假象之下的,是墨傾池所送過來的一長一短可攻可守之黑白玉質劍器,這兩柄劍上曾染過很多很多的血。

    “吾往北域而去。”杜芳霖將玄扇一分為二,留下玄色玉質長劍置于石桌之上,“你,就是吾又何來這許多異議。”

    化體完全無法抗拒來自本體的決心。

    云二手指微動,手中之硯臺隨即化為之前本體拿過的玄扇,而石桌上的玉質長劍則化為無數光點,沒入玄扇當中。再過片刻,這柄通體漆黑的扇子邊緣,隱隱出現一抹玉色,這柄劍,便是支撐化體行動的“核心”。

    杜芳霖此時方才起身,雙劍中白底黑紋的短劍已在剛才不動聲色滑入袖中。

    “吾離開了。”

    “不送。”手持玄扇的云二在朝陽光暈下一點一點調整著五官與衣著,漸漸真正地化為了“杜芳霖”。

    轉頭一瞬,杜芳霖會以為自己離開的動作只是一種錯覺,對化體的感應讓他以為自己其實一直都坐在這亭中但這樣一來,此時遠離的又是誰呢?

    有武功,真奇妙,修行者之心態,更是奇妙中的奇妙。

    此時千里之外。

    不管北域正在發生了怎樣的變化,對苦境絕大部分勢力而言,異度魔界之禍已經結束了。

    現在武林事件的主流,還是一夜之間備受各方勢力關注的“公法庭”之籌備。

    已將勢力延伸至東南西北武林各個角落的“東風快遞”,這一天將一封書信連同一張邀請函,一起送到了無名群山之巔,道門隱圣之地,登道岸。

    道門人選已定,登道岸二話不說,答應了參與。

    龍門道。

    儒門天下早已接到了硯主親手送來的邀請帖子,疏樓龍宿心中有計劃,覺得眼前這個春秋硯主行事越發難以捉摸,決定暫時緩一緩,先從六庭館中請來儒門先賢教母楚君儀做客。等時機一到,將邀請函交予楚君儀出面處理,他自己雖然也一同前去,實際上置身幕后,安全有保證,也不算失約。

    但這一日,卻有一名來自世外之地的儒生主動踏入龍門道。看似年輕的儒者來自德風古道,實際修為有成,自稱“遠滄溟”,希望能隨儒門天下一起參與公法庭成立,替早已消隱世外的儒門舊派,帶來新的氣息。

    這意料之外的變故,暫時僅限于龍門道中,不知儒門龍首出于怎樣的考量壓下了這個消息,不曾讓公法庭那邊忙碌的人,覺出任何端倪。

    云鼓雷峰。

    作為春秋麟闕三位主事之一,闕主商清逸唯一的弟子,亦是麟闕少師之尊的“擢云補天”君曼睩旋轉遮陽的油紙傘,左手手腕上用絲帶系著的玉蟬散發光芒,隱約有文字投影在傘內,這正是曾經九鼎之間互相聯系的玉母感應之法,經過易教之人重新煉制之后,轉化為麟闕內部互相聯系之秘器,僅有高層具備。

    傘上字影觸之即散,不被一傘之隔的明珠求瑕所見。

    但此時的無缺公子,注意力則全在傘下佳人的身上,對于佳人到底瞞著自己做些什么,沒有絲毫興趣。

    兩人已在云鼓雷峰山下石碑之外,站了大半宿。

    公法庭重建,雖然幕后忙碌的人是春秋麟闕,主持者名義上還是是忠烈府主笏君卿,現在三教之道儒皆有回應,此行君曼睩負責的正是送往佛門的這一份邀請函。

    但是佛門么之前云鼓雷峰之戰損傷太重,罪魁禍首還是暫時假死中的麟闕硯主。君曼睩感覺袖子里的這份邀請函沉甸甸的,看事態此行目的要涼。

    站了半天,直到清晨時分。

    石碑之內,山徑往上,才有一句傳音:“云鼓雷峰封山百年,不涉塵世,施主請回。”

    哪怕有佛首帶回的儒道王者圣劍詩酒之狂鎮壓雷峰地脈,也挽回不了當時一戰“邪僧”所造成的損失。現在云鼓雷峰僅剩的高僧們都知道,所謂邪僧天狐,就是春秋麟闕硯主的好朋友驟雨生,此時見麟闕還敢派人前來,沒有讓僧侶下山趕人就已經算是好涵養。

    這句傳音,還是閉關中的佛首帝如來特別傳令,才由目前主持雷峰一切事務的莊嚴殿主光世大如勉強出面,向等候在山下有段時間的麟闕使者君曼睩告知封山百年之決定。

    光世大如氣抖冷。

    在這位的心中,春秋硯主不管是死了還是活著,人物糟糕之的印象已經要超過記憶里莫名讓人討厭的素還真了。

    君曼睩收到回音,并未有多少意外神色。對于佛門,麟闕早有預計,這次行動能請動本就執掌佛教律法的云鼓雷峰最好,如果不能,也不是沒有別的選擇。

    “看來,這次來訪是失敗了。”

    明珠求瑕神情不動,抬手握劍:“需要我出面嗎?”殺手口中的“出面”,聲音縱然平淡,意味也讓四周氣溫轉冷。

    “不用。”此時與佛門發生沖突,這可不是無缺公子的正確用法,

    君曼睩收起傘,轉身安撫,輕聲道:“公子,你可愿意與我一同,去往另一處呢?”

    有美人相伴,那自然是千肯萬肯。

    沒有紙傘相隔,明珠求瑕有意上前一步,與君曼睩并肩而立,“按照你我約定,這段時間你在何處,無缺便在何處。”

    “那就走一趟萬堺。”君曼睩抬頭看天,“時間應該還足夠。”

    “萬堺?”

    明珠求瑕語氣一頓。涉及佛門,他本以為應該是之前在武林出面的萬圣巖,或者是退隱幕后的菩提界,甚至是隱然世外的鹿苑一乘也有可能但,萬堺?

    “萬堺之外,圣眾之潮,是曾與麟闕有過舊約之佛門圣地。”

    君曼睩微微回憶,道:“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也是不到萬不得已,麟闕不能輕易邀請的故人之地。”這份舊識戰友的人情原本要留在更糟糕的情況時再使用,但若公法庭一事讓佛脈開了天窗,也就不會再有未來“更糟糕”的情況了。

    “是這樣么?說起來,我也很少聽聞春秋麟闕,仿佛這個名字隱藏在武林之后,也已有漫長歲月了吧”

    明珠求瑕與君曼睩一起轉身離開云鼓雷峰,有意無意探聽身邊佳人的具體來歷。

    他與君曼睩同行,是因記憶被人修改過。但無缺公子本就是個追求美麗極致的人,君曼睩的氣質與容貌,能讓他選擇無視所有違和的地方。

    “麟闕存世確實已久,”君曼睩道,“最早能追溯到如今大部分舊儒門之派別剛剛成立的那個時代。”

    她緩步向前,偏頭看了身邊明珠求瑕一眼,見無缺公子態度如故,眼眸清澈如池,只倒映出自己的身影:

    “春秋麟闕,在史載中,由當時的西武林桃源之主沐道芳叢一手建立,而后才有了春秋硯主之名”

    就當是路上無聊說閑話了。

    君氏一族本就是最初加入春秋麟闕之人,傳承至今,也有留下不少歷史故事。君曼睩一邊慢慢講昔日萬堺四教共抗幽都的那段往事,只心中略過一句僅在內部記錄中對麟闕來歷最正確的解釋:春秋麟闕,其實成立于萬堺朝城之“尸骸”。

    麟闕的開端,始于儒易聯手,暗殺萬堺道門之主此時她要去的地方,正是這段歷史之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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