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廚房正在準備中午的飯菜,我這里拿了一些點心......”
洛純站在桌前,將符紙收在了袖子里,然后又在硯臺里加了一些水,慢慢地研墨,黑‘色’的墨‘色’掩蓋了紅‘色’的朱砂,她微微抬眼,然后看到了跨步走近屋子的扶蘇,手里果然拿著一碟子點心。
“姑娘,您在做什么?!”扶蘇一走進‘門’口就發(fā)現(xiàn)了洛純坐在桌子揮筆落下。
洛純連眼睛都不曾抬一下,筆下輕緩地沾在宣紙上,畫出了一個奇怪的紋路,扶蘇走過來看了一眼便皺起了眉頭,眉間的那顆黑痣微微凸起。
“姑娘這是在畫什么?!”
“畫鬼啊。”她微微一笑,似有風來,清涼‘花’開。
“畫、畫鬼......”扶蘇的手抖了抖,差點沒把手上的碟子摔在地上,她小心地看了看,哪里像鬼了,分明是鬼畫符么,‘亂’畫一通。
“你看這個鬼,還有這個,這個......”洛純笑著給指給她看,她順著洛純的手指看去,頓時嚇了一大跳,這纏在一起的時候看著‘亂’糟糟的一團,什么都不像,可是聽她一說,確實像是鬼,準確來說是五只鬼,有歡喜鬼,哭臉鬼,衰鬼,無臉鬼,長舌鬼.......而且每一個鬼只有頭,纏繞在一起。
扶蘇看著心驚膽顫,險險地將手中的碟子放在桌子上,哆嗦地問,“姑娘,你畫這些干什么?!”她家姑娘是不是中邪了,嗚嗚,怎么突然想起畫鬼了,這不正常,絕對不正常!
“送給你啊!”她聲音依舊清淡。
可是她話音剛落,扶蘇就哆嗦得厲害,整個人都快哭出來了,“姑娘你這是想干什么?!”
“眉間煞,驅(qū)以邪,身‘陰’陽,踏陽生,辟鬼道。”她突然伸手點了點扶蘇眉間的黑痣,慢慢地笑了出來,“你的命途就好,生于九陽之日,最是適合一個行業(yè)。”
“什么?!”她怎么一個字都沒聽明白。
“抓鬼辟邪啊!”她輕輕地笑了笑,伸手按在宣紙上畫的五只鬼上,那五只鬼在那么一瞬間扭曲了起來,發(fā)出哭哭笑笑的聲音,然后下一刻竟然從畫上跳了出來,跳到扶蘇身側(cè)哭哭笑笑地打圈圈,嚇得扶蘇頓時驚叫了出來。
洛純隨手一揮,那五只鬼便化作粉末,落在地上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淺淺的墨‘色’粉末,像是灰塵一般,無聲無息。
“姑、姑娘.......”扶蘇不停地哆嗦。
外面守著的人聽到了扶蘇的叫聲,腳步聲踏踏地沖了進來,看到室內(nèi)的場景卻是頓了住,素衣散發(fā)的姑娘坐在書桌哪兒把玩著一支筆,邊上候著的婢‘女’身體不停地哆嗦,神‘色’慌張驚恐。
洛純見到來人,勾起‘唇’瓣笑了出來,“衛(wèi)將軍好興致,怎么守衛(wèi)守著就到了后院來了,我怎么瞧著像是衛(wèi)將軍在自家后院上行走。”
衛(wèi)將軍聽到這話,臉皮頓時一僵,臉‘色’黑得像是擦了鍋底的碳,他道,“末將只是奉命行事,敢問五姑娘,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哦,我閑來無事,讓扶蘇給我講過故事,不料她竟然講了一個鬼故事,沒把我嚇著,反而自己嚇到了。”洛純伸手撩了自己的一縷發(fā)絲,笑得清風淡然,“衛(wèi)將軍可是要與我一同聽故事?”
衛(wèi)將軍嘴角‘抽’了‘抽’,明知道她在漫天胡扯,可是卻半句話都不敢在說了,他可是見識過她的厲害,雖然他不將這位不受寵的姑娘放在眼中,可是卻也知道惹不得了,于是便道,“末將就不打擾五姑娘的雅興了,末將告辭。”
“慢走不送。”洛純捏起一塊糕點,神‘色’悠然地靠在椅子上,對著往外走的衛(wèi)將軍說,“我此時已經(jīng)好了,勞煩衛(wèi)將軍同大將軍說一聲,我下午便搬回原來的住處,這金窩銀窩的,我住的不大舒服......”
衛(wèi)將軍往外走的腳步頓了一下,然后便頭也不回地往外面走去。
“扶蘇,你去將三姐請進來吧,我方才聽到她的叫喊聲,想必是多么想著見到我,我這做妹妹的也不好避而不見。”
扶蘇哆嗦了一下,哆嗦地說了一聲是,腳下像是長了風一樣地往外面走去,洛純低笑了一聲,眨眼之間屋里便多了一個人,正是一身素青衣衫的霜非晚,洛純從懷里將剛剛畫好的隱身符拿出來,“此乃隱身符,記得我原來煉制了的媚骨丹,將它取回來給采薇服下。”
媚骨丹是她往昔得到過一種特別的‘藥’材,后來將它練成了一種丹‘藥’,把它稱之為媚骨丹,食之越生媚骨,男人一旦沾上就離不開,不過那丹‘藥’放在昔日她曾居住的府中,云翌定然是派著心腹重兵把守,她這個符紙是為霜非晚準備的,讓她回去將這丹‘藥’拿出來,正好送給洛府一個大禮。
“是。”霜非晚低頭應了一聲是,不過眼底卻有著一些不確定,“主子,不過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婢罷了,有什么用處?”
她說的是采薇,洛純聽得明白,她低下頭笑了笑,大把的秀發(fā)隨意的散落,“晚晚,你可曾記得我說的那一句話,‘‘亂’一個天下,僅需一個‘女’人便可。’”
在千古流傳之中,‘女’人‘亂’天下的事情可不算少,美人關,英雄冢,縱使他洛演和大將軍有多厲害,也要敗下陣來。
“非晚明白了。”霜非晚將隱身符收入懷中,轉(zhuǎn)身便消失在屋子里,洛純又復拿起筆,在宣紙上慢慢地勾勒院角的那一棵老梅樹來,過了一會,扶蘇便領著洛凝踏進‘門’來,同行的還有她的生母悠然夫人。
悠然夫人今年已經(jīng)三十余歲了,她原本‘混’跡風月場所,故此一直保養(yǎng)得非常好,肌膚白皙容顏妍麗,烏黑的頭發(fā)挽起一個墜馬鬢,走起路來輕輕晃動著發(fā)間的那一支步搖,一襲藍衣外面披著紫紅的‘毛’皮披風,一張臉皮細細的描得‘精’細雅致,與洛凝走在一塊的時候看著不像是母親,反而像是大了幾年已嫁作人‘婦’的姐姐。
洛純心中詫異悠然夫人怎么過來了可是臉上卻是不顯,她的臉上慢慢地‘露’出了一點笑意,“悠然夫人怎么與三姐一同過來了?”
逢場做戲,只要她愿意,這一本事,早已煉得爐火純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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