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心好深深吐了一口氣,是個不錯的男人啊!
李青山回到云虛島中,見小安正坐在廊下,笑道:“怎么,沒被禁足嗎?”
小安道:“他管不到我,我感覺的到,他有點怕我。”
李青山哈哈一笑,將她抱在懷中,在她耳畔低語幾句,小安也露出喜色,替他感到歡喜,忍耐了這么久,等待了這么久,終于見到了一絲曙光。
而后,李青山依舊每日去跟如心學習煉丹術(shù),雖然現(xiàn)在又什么丹藥,讓她煉就對了。但是天長日久,終有分離之時。他不會永遠呆在清河府,不會永遠呆在如意郡,不會永遠呆在青州,也不會永遠呆在九州。
這一日午后,不等李青山去找如心,如心便找上門來,將一筆丹藥交給了他,然后笑道:“我要去閉關(guān)了。”
李青山道:“祝你好運。”
“你也一樣。”
如心離去之后,李青山仰起頭,藍色天空中飄著淡淡的云絮,他心中洋溢著淡淡的歡喜,他也到了該出發(fā)的時候了。
李青山到無漏島上去叫小安,錢容芷竟然也在,正蹲在旁邊跟小安說些什么,見李青山前來,站起身來,微笑道:“你聽說了嗎?”
李青山道:“什么?”
錢容芷道:“門的魏副門主,已經(jīng)筑基成功了。”
李青山幾乎快要忘了這個人,他上一次跟魏中元交手照面。差不多是在兩年之前。在那之后,他大半時候都呆在百家經(jīng)院中,再加上名聲鵲起,魏中元大概也明白,憑煉氣十層的修為,沒辦法拿李青山怎么樣,也安生的很。
“他年紀這么大。也能筑基成功?”
錢容芷道:“不知道,據(jù)說不知怎么得了兩顆真靈丹,僥幸筑基成功。”
李青山頓時明白。這兩顆真靈丹恐怕就來自于他那二十顆真靈丹中,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世事變幻。還真是難以預(yù)料。
錢容芷笑道:“那老家伙是不會放過你我的,要不要我們再聯(lián)手一次?我能給你一次出手的機會!”
李青山道:“就憑你?“
錢容芷旁顧左右,見四下無人,伸出手來,艷麗小蛇從袖口中游出,爬在手掌中,忽的抬起頭來,小半個身子從紋身變成了實體。
李青山了然,如果是此物的話。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筑基修士怕也要受上一受。只要能有這一瞬間,李青山和小安聯(lián)手,縱然筑基修士也照殺不誤。
“你能將它從身上剝離出去?”
“不可能,它已經(jīng)與我融為一體了,而且。我為什么要將它分離出去呢?你看,它多美啊!”錢容芷輕輕撫摸著小蛇的腦袋,仿佛母親撫慰著孩子。
李青山思索了一下,便點頭答應(yīng)下來。
他正要出去找地方邁出那最后一步,渡過天劫,化身妖將。如果給那老家伙盯上。在關(guān)鍵時候進行破壞,那可就麻煩了。
先發(fā)制人,后發(fā)制于人。
夜幕蒼茫,魏中元傲然立于山頂,山風鼓動長袍,獵獵作響,俯瞰群山,心中豪情萬丈,天地靈氣與他不斷輝映,從未感覺這么舒暢過。
腦海中閃現(xiàn)過許多回憶,猛然停住在一張年輕的面容上,咬牙切齒的道:“李青山,你給老夫的痛苦與侮辱,老夫要十倍百倍的還報給你!”
不過再給他的膽子,也不敢闖入百家經(jīng)院中要人,那是自尋死路,但他已經(jīng)命人時刻注意李青山的動向,只要他一離開百家經(jīng)院,他便立刻將之擒拿,沒有證據(jù),誰也拿他沒辦法。…,
但是現(xiàn)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卻不是這個,掠空而去,轉(zhuǎn)眼間,便來到清河府上空,直落在樓的大門前,在萬人矚目之下,向著樓中走去,好似王者歸來,不可一世。
樓依舊是一片燈火輝煌,如明如晝,魏中元仰望穹空,大步而入。
凡人看在眼中,只覺得這個男子威風凜凜,好似天神下凡。但修行者卻是個個驚嘆,這種感覺,分明就是筑基修士。
滿樓門弟子,忙不迭的趕上前來恭賀,每個人臉上都堆滿了阿諛之色,本就屬于魏中元一派的人物更是欣喜若狂。
魏中元大手一揮道:“門有些家事要處置,今日樓閉門謝客,諸位請回!”
門的弟子,立刻便開始清場,真?zhèn)是令出如山,言出法隨,對于煉氣士來說,筑基修士是不可撼動的存在,每個門弟子都曉得,今日門的天要變了。
魏中元帶領(lǐng)一眾弟子,直奔到樓最高層。
秋海棠正立于頂樓花園中,袖手俯瞰璀璨的城市夜景,若有所思,聽聞身后響動,驀然回首,與魏中元四目相對,二人都是微微一怔,然后各起了一番變化,一個是憂慮深沉,一個是狂喜。
魏中元貪婪的打量著秋海棠渾身,再也不用有什么忌憚,幻想著將這個對他頤使氣指的女人,壓在身下為所欲為的快感,上前一步,拱手道:“稟告秋門主,老夫已然渡過天劫,達到筑基境界,根據(jù)門門規(guī),請門主與我早日完婚,結(jié)成雙修伴侶,共參陰陽造化!”
秋海棠有些疲倦的揮揮手:“你們都下去。”
積威尚在,門弟子怎敢違背,只拿眼睛去望魏中元。
“你們下去等候。”魏中元一抬手,他不怕秋海棠翻臉無情,她雖然筑基多年,但仍是初期,門的功法,講究陰陽調(diào)和,亦是相生相克。如果她敢拒絕,立刻就人心盡失,到時候他便繼承云與門主之位,再將這個違逆門規(guī)的叛徒擒下,隨意褻玩。
眾群散去,天臺上只剩下他們二人,魏中元將眉頭一皺:“還有誰?”
“弟子錢容芷,參見魏副門主!”錢容芷從一旁的花叢中走出。
魏中元道:“我不是已經(jīng)將你逐出門了嗎?”
“我又將她收為門下。”秋海棠的表情,冷淡而倨傲。
魏中元臉色一變,瞳孔微縮,盯的錢容芷渾身哆嗦了一下。但現(xiàn)在終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他上前逼近一步,問秋海棠道:“門主以為如何?”
秋海棠遲疑著,回望夜幕中,百家經(jīng)院的方向,她所等待的人,也正在閉關(guān)苦修之中。
魏中元大步上前,抓向秋海棠的手:“今日你答應(yīng)也得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也得答應(yīng)。”
秋海棠臉色一變,魏中元滿臉獰笑。黑白二色的靈氣,狠狠對撞了一下,卻沒有任何氣勁釋放,而是彼此消融。
以陽克陰,魏中元更占了些上風,正要抓住秋海棠的皓腕,錢容芷忠心護主,擋在秋海棠的面前,驚叫道:“魏副門主,請不要這樣。”
魏中元直接一巴掌扇過去,打在錢容芷的臉上,忽然消去的一切力氣,沒有絲毫聲響傳出。
地獄之蛇爬上錢容芷的臉,咬在魏中元的手上、魏中元張大嘴巴,眼睛凸出,那是來自于靈魂深處的劇烈疼痛,
剎那間,李青山的身形,顯現(xiàn)在魏中元的身后,將手按在他的背心,百道劍氣,狂涌而入。小安手持一柄金剛長劍,當頭劈下。秋海棠的手,探出二指,刺向魏中元的雙目。…,
殺機逼人,魏中元強行壓住痛苦,運起靈氣,想要進行殊死反擊,卻已經(jīng)太遲了。
劍氣橫中直撞,失去靈氣保護的五臟六腑,被撕裂粉碎。金剛劍斬開了他的天靈蓋,劍氣劍意直貫到他的足下。兩個纖纖玉指,不但刺破了他的眼睛,更刺入他的大腦中,狠狠攪動。
最后只聽錢容芷道:“魏副門主,你摸人家的臉干什么?”然后便在痛苦與不甘中失去了一切意識。
魏中元的身軀轟然倒地,堂堂筑基修士,在剎那之間變成了一具死尸。
李青山立刻為其收尸,一個筑基修士的尸體,對小安來說,相當于一個特大號的丹藥,好處不是凡人的尸體比得上的,而魏中元的百寶囊也自然落入他的手中。
秋海棠還有些茫然,不敢相信,魏中元就這么死了,死的如此輕易。當日,錢容芷找上門來,說能幫她無聲無息的殺了筑基境界的魏中元,她還有些不信。就是三個筑基修士,聯(lián)手想要殺一個筑基修士,都沒那么簡單,更合適是一個小小的煉氣士。
但事實擺在眼前,即便沒有她出手,這三個人怕也可以將魏中元斬殺掉。三個煉氣士,斬殺了筑基修士。
“師傅,我做到了。”錢容芷向秋海棠行禮道,眼中卻哪有半分忠誠,不得不說,白蓮教之事,打亂了她許多計劃。
錢容芷做雙面間諜,秋海棠又不是傻瓜,怎還發(fā)現(xiàn)不了錢容芷根本沒有受到自己的控制,以前的種種馴服,全都是裝出來的,虧自己還放心的將門的諸般功法都教給了她,將她當成一個聽話的傀儡。
但那時候錢容芷已經(jīng)搭上了顧雁影的關(guān)系,要幫顧雁影完成計劃,秋海棠縱然是滿腔怒火也不敢報復(fù),否則被當成白蓮教一派,那就有滅門之禍了。試圖用魅惑之術(shù)控制鷹狼衛(wèi)的事,更是說也不能說。
此后二人再不見面,直到前幾日,錢容芷忽然上門,說能助她消除一個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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